藍色的包裝袋上,畫著兩塊餅,上面寫著三個字,但蘭寶兒只認(rèn)得“多多”,前面的一個字不認(rèn)識。
看到餅的圖畫,蘭寶兒口水直流,抓了抓餅的圖案往嘴里送,想象著吃著餅。
“叮叮咚咚——”手機又響了。
蘭寶兒熟練地點了下綠色的小圓點。
劉佳四人的腦袋擠在一起,八只大眼睛齊刷刷看向蘭寶兒。
劉佳:“果然被我猜對了!餅干到了寶兒的手里。”
秦薇薇:“嗚嗚嗚嗚,太感動了,我只想要圖片,沒想到得到了實物,太愛你了,寶。姨姨親你一個,wuma!”
明曉云:“寶啊,別吃草了,快吃餅干吧。”
蘭寶兒將餅干袋子顛來倒去地研究了一翻,撕開了,從里掉出幾塊褐色的小餅餅。
聞起來很香。
蘭寶兒抓了塊餅就往嘴里塞。
好好吃的餅,比娘做的還好吃呢。
可她太餓了,吃得急,竟嗆著了。
蘭寶兒咳嗽著,走到小溪邊去掬水喝。
那溪水淺淺的,只是沒過鞋子底的深度,溪水上游還有幾只鳥雀在跳躍著。
段書瑤驚呼:“寶兒,水很臟,別喝,姨姨給你旺仔牛奶!”
她從袋子里拿出一盒牛奶,朝蘭寶兒晃了晃,催著劉佳快拍過去。
但奇怪的是,劉佳朝自己的微信號發(fā)了好幾次圖片,依舊沒有拍走牛奶。
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瞪大雙眼:“莫非,要實物交換?”
剛才她們得到了一株花,才拍走了一包餅干。
現(xiàn)在要個什么好呢?
學(xué)醫(yī)學(xué)的段書瑤一拍大腿:“隨便拍個什么動物來,反正我實驗室解刨用得著。”
于是,“盤絲洞”的四美又告訴蘭寶兒怎么拍動物。
蘭寶兒拿著手機找啊找,相中了一頭正趴在荒草地里睡覺的大水牛。
就在她對著牛兒準(zhǔn)備拍時,四美嚇得慌忙擺手:“不要,咱們宿舍放不下!”
開玩笑,就算硬擠進宿舍來,怎么從五樓運到一樓去?又怎么解釋忽然到宿舍的大水牛?
最后,蘭寶兒拍下了一只螞蚱。
段書瑤,“……”好吧,螞蚱也是動物不是?但不適合練習(xí)醫(yī)學(xué)的解刨啊。
而蘭寶兒也得到了旺仔牛奶。
四歲的她飯量不大,一盒奶幾塊餅干,就讓她吃得飽飽的。
蘭寶兒不餓了,心情開心,跟四美聊起了天。
她告訴四美她的名字,以及家里的情況。
而同時,劉佳四人卻問不出蘭寶兒所處的具體地方,只知道是野牛崗大槐樹村。
后來,有人走進視頻鏡頭里來牽牛兒,這是個穿著古裝的老漢。
劉佳四人更是看得一頭霧水。
“蘭寶兒,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兒?天快黑了,快回家吧?”趕牛老漢牽著牛兒朝蘭寶兒走來。
蘭寶兒慌忙關(guān)掉視頻,將手機塞進衣兜里,小眉頭皺起了麻花狀,“陳五阿公……”
“你怎么這副表情?不想回家?”陳五阿公走到蘭寶兒的跟前,和藹地摸摸她的小腦袋。
蘭寶兒低著頭,捏著小手指,“六嬸叫我來尋丟失的三只雞,找不著就不準(zhǔn)回家,可我沒找著。”
陳五阿公嘆了口氣,“她怎么要你個四歲的娃娃來找雞?唉,先回去吧,她要是罵你,我?guī)湍阏f她。”
蘭寶兒輕輕點頭,跟著陳五阿公往村里走。
回到村的時候,已經(jīng)傍晚了。
不少人家的廚房煙囪上冒著煙氣,有些燒得早的已經(jīng)吃起了晚飯。
陳五阿公站在籬笆院門外朝里喊,“商六柱?六柱家的?天黑了,你們怎么還讓蘭寶兒在外面?也不怕她被狼叼走!”
商六嬸正在準(zhǔn)備晚飯,聽到有人喊他們,馬上從廚房走了出來。
發(fā)現(xiàn)是陳里正的父親,商六嬸一臉賠笑,“是陳五伯啊?嗨,你有所不知,這死丫頭弄丟了三只雞,你說我又不是她親娘,我白養(yǎng)著她我也養(yǎng)不起啊,叫她找?guī)字浑u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天都黑了,要找明天再找不行嗎?”陳五阿公指指蘭寶兒,“要不是我放牛兒看到她,她沒準(zhǔn)被狼叼走了,她都走到離村四里遠的酸棗林那邊了,那處地方去年有狼出現(xiàn)過!”
陳五阿公是個大嗓門,他一嚷,很快就引得路人和鄰居們都來圍觀,紛紛說著商六嬸的不是。
“六柱家的,你們家得了族里的錢,答應(yīng)養(yǎng)著蘭寶兒,就好好養(yǎng)著。”
“就是,不想養(yǎng),當(dāng)初別拿錢啊。兩萬錢呢,這才半個月呢?你就嫌棄了?”
“蘭寶兒才四歲,你好意思叫她找雞?那雞不是她弄丟的,是你家六柱偷去賣掉賴到蘭寶兒身上吧?你也只有欺負(fù)四歲孤女的本事!”
商六嬸被一眾人說得心里冒火,但不敢當(dāng)眾發(fā)作,只得打開了院門,讓蘭寶兒進來。
不過,進了正屋后,商六嬸的臉色一改剛才的笑容臉,而是陰沉沉如黑云壓頂。
蘭寶兒怯怯站在正屋門口,再不敢往前走。
“好你個蘭寶兒,你沒找著雞,還敢搬救兵回來罵我?哼,我看你是皮癢癢了!”商六嬸伸著手指頭戳了戳蘭寶兒的額頭,揚了手巴掌就打過去。
但這時,蘭寶兒兜里的手機忽然響起來,叮咚叮咚——
商六嬸嚇得收了手,扯過蘭寶兒,“什么聲音?”
蘭寶兒臉色變了,下意識地去捂荷包。
“你兜里藏著什么?”商六嬸去翻蘭寶兒的荷包,但讓她意外的是,什么也沒有翻到。
商六嬸將蘭寶兒身上的其他荷包全搜了個遍,還是什么也沒有看到。
但那古怪的聲音,明明還在響著。
商六嬸嚇得毛骨悚然,連連往后退。
蘭寶兒眨眨眼,好奇怪呀,兜里明明還有那個姨姨們叫作“手機”的物件呢,六嬸怎么找不著呢?
不過,東西沒被六嬸搜走,蘭寶兒心里松了口氣。
她家的東西全被六嬸搬走了,玩具則被喜梅姐拿走了,這個手機是姨姨們的,萬萬不能讓六嬸拿走。
她悄悄按下了手機上的紅圓點,關(guān)掉了打來的視頻電話。
“喜梅娘,晚飯好了沒有?”商六柱從外面回來,走進了正屋。
“娘,我餓了,飯熟了嗎?”商六嬸的女兒商喜梅一蹦一跳也跟著進了屋。
商六嬸將商六柱拉到一旁,小聲說了蘭寶兒身上發(fā)出的古怪聲音。
商六柱瞧了眼蘭寶兒,“哪有聲音啊?”
“剛才明明有的。”商六嬸瞪了眼蘭寶兒,又小聲說,“那死丫頭古怪得很,相公,咱們把她攆走吧?我可不希望肚里剛懷上的娃被那丫頭嚇著,算命的說,我這胎可能是個男娃呢。”
商六柱兩口子一連生了三個女兒,老二老三被他們悄悄賣了,只留了大女兒商喜梅,這胎無論如何都得生個兒子下來。
“那就送走。”商六柱不反對,要不是看在商家族里給的好處,他才懶得養(yǎng)一個別人生的丫頭片子。
他家生的丫頭還少嗎?
更新時間:2024-12-19 10:5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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