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邊皺眉,柳檸在心中盤算著回了皇都還是要好好的改造他們的性格,至少得把他們的傲氣給磨掉。
見她盯著那些士兵和奴隸看,范墨也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道:“你若想訓(xùn)練出聽你話的人,眼前的這些人,都得讓他們重生。”
他也明白不能與柳檸走的太近,可就是不由自主。
看到她為難,他就心里不舒服。
柳檸愣了一下,回頭看了范墨一眼,淡淡道:“我知道,這些人的心里對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是根深固蒂了,我就是再訓(xùn)練的好,他們心中始終是他們自己。”
范墨挑了挑眉,道:“你知道在各個門派或者是皇孫貴族中訓(xùn)練死士,一般都是挑年齡不大的孩子,從小訓(xùn)練的吧,你這些兵和奴隸都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不管是武學(xué)方面和是頭腦方面都已經(jīng)被固定了,說實話我并不看好。”
柳檸自然知道這些,只是她沒有時間去找一群白紙一樣的孩子,再重新去訓(xùn)練教育他們,她現(xiàn)在只能考慮一個辦法,就是她在現(xiàn)代的訓(xùn)練時,學(xué)的一種心理辦法,就是心靈控制,俗稱就是洗腦。
當(dāng)初她在接受訓(xùn)練的時候這些都最起碼要掌握的知識,她除了繡花針用的比較好,就是心理學(xué)了,這也是她敢向柳玄豈要二十個成人兵的主要成分,對于這些人,她還是有把握的。
見柳檸沒有說話,范墨勾了勾唇,道:“我想你一定有自己的考量。”
柳檸回過神,又回頭看了看他,瞇了瞇眼眸,好奇道:“你似乎對我要如何去管理這些士兵和奴隸很感興趣,怎么?”
愣了一下,范墨隨后笑了一聲:“我只是擔(dān)心你罷了......”
“不必......”柳檸出聲打斷他,冷聲道:“我們的交易內(nèi)容只有合伙對付甄紹堂罷了,其他的事情,我還是不想你們有過多的干涉,就像我也不會去干涉你們那樣。“
范墨噎了噎,一時之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來,半響,他才苦笑了一聲,不再說話。
柳檸早就和他說的清清楚楚了,他也不能當(dāng)面發(fā)火。
只能暗暗握了拳頭,卻又不忍心對柳檸怎么樣。
若是從前,以他的性格,當(dāng)場就會發(fā)作吧。
金洲還是搖頭,替范墨不值:“小美人,你這脾氣不好,其實,你溫柔一點,就更討人喜歡了。”
他就是看不慣柳檸這般對范墨。
柳檸猛的回頭瞪了一眼金洲,對方卻給她拋了個媚眼。
想發(fā)火,也忍了,現(xiàn)在不是爭吵的時候。
柳檸沒有再說話,而是走到一旁,找了個位置坐下,思考著回到皇都要面臨的事情。
像金洲和范墨自身散發(fā)出來的氣勢,就讓人退避三舍了,那些士兵自是不敢惹上。
但是他們對柳檸還是沒有半點懼意。
畢竟是一個弱女子。
一大群人在這里算是很招搖了,那些士兵見柳檸在不遠(yuǎn)處閉目養(yǎng)神,都當(dāng)她已經(jīng)睡著了,于是幾個膽子大的已經(jīng)開始竊竊私語,柳檸在一邊閉著眼睛,耳朵卻沒閑著聽得真切。
其中一個啞嗓子的士兵,朝著柳檸的方向看了兩眼,確認(rèn)她是睡著了,才松了口氣,坐到了地上,抱怨道:“這一路上,我躲在箱子里,可悶壞了,聽說還只是暫時歇歇,一會兒就要繼續(xù)趕路,還和那些奴隸一起,真他媽后悔,我現(xiàn)在還不如在軍營中喝酒呢......”
他的聲音并不大,柳檸卻聽得真切,不由皺了皺眉。
緊接著另一個兵,似乎勸了幾句,那個啞嗓子的士兵沒聽進(jìn)去,繼續(xù)道:“我看以后的日子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倒不如趁著都不注意,回軍營算了。”
“你瘋了!”那個之前勸他的士兵,被他嚇了一跳,道:“你忘了今天老趙被那小丫頭給打的樣子了嗎?你要是被抓住還能有好果子吃,再說了,你來之前可是簽了生死狀的,柳元帥可是答應(yīng)了給你爹娘養(yǎng)老的錢,你別做忘恩負(fù)義的事情啊......”
啞嗓子的士兵似乎也有些懊惱,重重的嘆了口氣,道:“媽的,我也是實在瞧不上那個丫頭......”
柳檸已經(jīng)不想再聽下去了,動了動眼皮,睜開了眼睛,然后目光凌厲的掃過那群士兵,很快那兩個聲音就不見了,深吸了口氣,柳檸站起身子,準(zhǔn)備去訓(xùn)斥一下他們。
結(jié)果剛走兩步,一旁的鐵牛便拽住了她的胳膊是,將她又按了回去。
正在氣頭上的柳檸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干什么?”
渾不在意的笑了笑,鐵牛朝著那些士兵看了一眼,然后挑了挑眉頭:“你要去訓(xùn)斥那些士兵?”
月光下,華發(fā)如雪,更顯邪魅。
柳檸挑起眉,有些不悅:“那又如何,你別忘了你也是個奴隸,還沒資格來管教我。”
對她一口一個奴隸鐵牛并不生氣,反倒耐著性子勸了一句:“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去,想來你是個有本事的人,但是眼下這個時候,并不是你強行壓制這些士兵的時候,他們對你有不服也有不滿,此時你去了要如何?殺了剛剛說話的士兵,還是如他所愿將他遣送回白虎關(guān)?又或是你現(xiàn)在打他一頓給他個教訓(xùn)?”
冷冷看著他柳檸壓低了聲音:“你什么意思?”
他們現(xiàn)在這種組合是有些亂,她也不想惹出什么是非來。
“沒什么意思。”鐵牛松開拽著柳檸的手,然后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額發(fā),一臉的漫不經(jīng)心:“我只是想告訴你,死士不是你這么訓(xùn)練的,逼的太緊,那些士兵反而會不適,若是將他們的不滿情緒全都吊起來,到時候,你自己反倒麻煩。”
他說完,又深深看了柳檸一眼,笑道:“我這可是善意的提醒,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柳檸愣了一下,隨后又仔細(xì)想了想鐵牛的話,良久,深吸了口氣,又坐了回去,鐵牛見她聽了自己的勸,勾了勾唇,心情有幾分愉悅。
隨后柳檸抬頭看了他一眼,想到了今天范墨說的那些話,忍不住問道:“鐵牛你究竟是什么人?”
鐵牛被她問的愣了一下,隨后勾起唇角,反問道:“什么人重要嗎?在你心中我不就是一個你買的奴隸嗎?”
對于奴隸的身份,他似乎不在意。
柳檸看著他,卻發(fā)現(xiàn)他的笑太難看懂,于是舒了口氣,像是對他說又像是對自己說道:“可不是嗎,不管你是什么人,你在我心中都是我買的一個奴隸罷了,我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哦?”鐵牛來了興致,笑道:“你擔(dān)心什么?”
柳檸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也笑了笑:“擔(dān)心?我現(xiàn)在也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走到了這一步,你是誰,都與我沒多大的影響,你要記得,我們之間可是還有一場比試呢。”
鐵牛瞇了瞇眼,低著頭,沉聲道:“自然記得,只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柳檸沒回答,不過鐵牛自己卻知道,這件事不會太遠(yuǎn),只是......等到了皇都,見到上官云海,這場比試還能不能順利開始,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遠(yuǎn)處的阿強看著柳檸和鐵牛,還是有些開心的,他雖然沒聽清柳檸和鐵牛說什么,但是從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們相處的很融洽,至少柳檸看起來也并沒有生氣。
這讓阿強覺得放了心,他最喜歡的姐姐和哥哥能夠和平共處,這是他最高興的事情了。
以往擔(dān)心他們兩個總是針尖對麥芒,阿強夾在他們兩個中間一直難以抉擇,他不知道柳檸為什么那么不喜歡鐵牛還要買了他,但是如今看來,這些已經(jīng)都不重要了,他們已經(jīng)能坐在一起聊天,就是一個很好的開端了。
柳檸等人只在樹林中休息了兩個時辰不到,柳玄豈派來送薛白的人就到了,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薛白抱著狐貍阿九在馬上張望,柳檸總算是徹底松了一口氣。
薛白懷中的阿九先發(fā)現(xiàn)柳檸,從薛白懷里掙脫出來,就直接朝著柳檸奔了過來,然后撲進(jìn)了柳檸的懷中,力道之大,撞得柳檸差點摔地上。
摟緊小狐貍,柳檸也不知道這個一直懼怕自己的小家伙,怎么會突然對自己這么熱情了,撇撇嘴,架著它的兩只前爪把它從自己懷里提出去,然后交給一旁的阿強,道:“一股子狐貍味,你抱著吧。”
阿九知道自己被嫌棄了,哼哼了兩聲,還是聽話的窩在了阿強的懷中。
柳檸上前對送薛白來的人,做了個揖,輕聲道:“多謝兄臺,特意跑一趟。”
那人哪里敢受柳檸的禮,趕緊回了一禮,撓撓頭道:“不過是柳元帥吩咐的,我也是舉手之勞,不過人既然已經(jīng)送到了,我就得趕緊回去了,一會兒到了關(guān)口,怕不讓進(jìn)了。”
柳檸聽后也不攔著,低頭從懷中掏出一些銀子,遞給他,道:“就當(dāng)是請兄臺喝酒了。”
那人也不推辭,接過銀子,道了個別,便翻身上馬離開了。
柳檸松了口氣,看向薛白,發(fā)現(xiàn)她正一臉審視的看著自己,不由皺了皺眉:“你怎么了?”
月光下,薛白的臉格外的白,此時更是哼了一聲,道:“你心真夠狠的,你爹娘已經(jīng)急壞了。”
聽到她提起柳夫人和柳太師,柳檸臉色不由沉了下來,心口更是悶悶的疼。
卻還是淡淡道:“有三個哥哥在,他們會照顧好我爹娘的,不用擔(dān)心。”
更新時間:2024-12-19 04:5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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