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炳權右臉涂著藥膏,如惡鬼一般,把文青逼至角落里。
肖淑芳母女坐在一旁幸災樂禍看熱鬧。
“老大,下手輕一點。”邵春花還吆喝道,“把她弄死就不值得了。”
“昨天老子喝醉酒,才被你算計了,這一回……”江炳權上前掐住文青的脖子,眼里閃著兇光。
文青的眼底毫無波瀾,嘲諷地看著他。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臺詞。
前世的她無時無刻都在經(jīng)歷著這一切,身體已經(jīng)漸漸麻木了。
“我最討厭你這副表情,好像別人欠你幾百萬似的!”江炳權目光狠戾,右手猛地收攏,發(fā)狠道。
那都是被你逼了出來的!
陡地,文青伸出手來,狠狠地戳向他的右眼。
“啊!”江炳權痛得捂住眼睛。
文青冷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騎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地砸向他的胸口、小腹……
最后,她一腳踹向他的命根子!
“啊……”江炳權發(fā)出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肖淑芳母女看傻眼了。
文青幾時變得這么能打了!
“啊!”趁著她們失神的功夫,文青又撲向江海燕,掄起拳頭,朝著她紅腫的臉打去。
江海燕平時嬌生慣養(yǎng)的,哪里是她的對手。
三兩下就被打殘了,哭爹求娘的。
文青松開她,又盯上懵逼的肖淑芳,眼里充滿殺機:“我的好婆婆,我說了不要跟你回來,你非不聽。沒有辦法,為了活命,我只能把你們?nèi)珰⒘耍 ?/p>
說完,她撲向肖淑芳。
肖淑芳右手被打斷了,見她這么勇猛,如何是她的對手,嚇得四處躲閃,大聲道:“老大,快救我!”
江炳權從地上爬起來,臉上的傷口被打得飆血,痛得他眥牙裂齒的,可他顧不上這些,從屋里掏出菜刀,揚言道:“賤人,這一回,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住手!”
就在他拿著菜刀逼向文青時,大門被人推開。
街道辦的婦女主任-陳曉大步走進來,怒喝道。
她讓人控制住江炳權,又將兩撥人分開,這場風波才平息下來。
“到底怎么回事?”她大聲道。
“陳主任,江炳權要殺我!”文青先發(fā)制人道。
江炳權手里持著刀,證據(jù)確鑿。
可江家人明顯被打得更慘一些。
肖淑芳大聲喊冤道:“陳主任,天大的冤枉啊。文青打人在先,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教訓她的。”
“媽,你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分明是江炳權動手在先,他掐著我的脖子,揚言要弄死我,我才自衛(wèi)反擊。”
文青指著自己脖子上的傷痕,一道紅痕鮮明奪目。
“陳主任,你別信她,是文青動手在先……”江海燕捂著紅腫的臉,怒不可遏地指證文青。
陳曉讓人給江炳權止血。
她徑直來到文青面前,掀起她的手臂,雙腳,看到上面赫然在目的傷痕,還有那些不規(guī)則的煙頭傷疤,密密麻麻,令人毛骨悚然。
難怪文青要人給她傳話,讓她來江家看看,不然,就出人命了。
“你說說,該怎么辦,還能過下去嗎?”陳曉嘆息一聲,詢問道。
文青昨夜鬧大了,今天又打起來,恐怕是過不下去了。
“離婚,我凈身出戶。”文青淡聲道,語氣里沒有一絲留戀。
聽到這話,江家人慌了。
“我們不同意!”肖淑芳大聲嚷嚷道。
文青瞥向她,冷笑:“現(xiàn)在是民主社會,我是自由之身,又不是江家的使喚丫頭,你憑什么反對?”
肖淑芳被她看得有些心虛,忙道:“現(xiàn)在娶媳婦哪有這么容易的,是你大逆不道在先,我平時就是嚇唬你一下,沒想要真打死你。”
“陳主任,你也聽到了,她承認打我。我再不離婚的話,回頭我被江家人打死了,就是你的失職。”
文青望著陳曉,錚錚有聲道,“我已經(jīng)向你反映過情況了。”
“不,我不離婚!”江炳權剛才還囂張,眼下聽到文青堅持要凈身出戶,也慌了。
江家人想著嚇唬文青一番,再餓她幾天,等折磨夠了,她就會怕了,再也不敢反抗了。
沒想到,她卻是越戰(zhàn)越勇。
陳曉不作聲。
一般都是勸和不勸離的。
見她故作為難的樣子,文青見怪不怪。
前世,文青經(jīng)常跑去街道辦反映家暴情況,陳曉每每都是把江文柄叫去,不痛不癢地說幾句,回頭他把她打得更兇了。
要不是念在大牛太小,她早就跳江自殺了。
文青森然一笑:“好,不離就不離,回頭江家人再打我,我就打回去,至于是死是活,就看各人本事了。
我被欺負太久了,只能以命相搏,要是傷了人,或者打死人,可怪不得我。
陳主任,我這算是正當防衛(wèi)吧?”
冷不防地,她詢問陳曉道。
“!!”所有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江家人更沒想到,文青竟然威脅陳主任。
“文青,你要是真的過不下去了,那就離婚吧。”陳曉嚇出一身冷汗。
文青不比其他人,她被江家人家暴太久,物極必反,一旦反抗的話,說不定會劍走偏鋒,拿命相搏算什么,萬一她狠起來,放火燒院子怎么辦?這附近的房子都是連排在一起的。
到時鬧出人命,她這個婦女主任也到頭了。
“陳主任……”江家人齊齊望向她。
陳曉拿著官腔,冷聲道:“媳婦是娶回來疼的,不是打的。你們虐待文青多少回了,既然容不下她,趁早讓她走。我作主了,你們現(xiàn)在就去把事情辦了,省得相看兩厭。”
無論江家人說什么,文青都不松口。
只恨她前世懂得太遲了。
這一世,保命要緊,先活下去,再找到被江家遺棄的女兒。
至于夏池雨,她遲早會報仇的。
一盞茶的工夫,文青就拿到了離婚證。
當她提起大牛的撫養(yǎng)權,江家立即來勁了,各種冷嘲熱諷,說什么也不肯把兒子還給他。
“孩子不是你們江家的種啊,你們不介意嗎?”文青把他們叫到一旁,反問道,“讓孩子留在繼父家里,對孩子的心理會有影響的。”
她像個潑皮無賴一樣,軟硬兼施道:“你們要是為大牛好的話,就乖乖把他交給我,否則,我不介意把他的身份曝光,他還是得跟我。”
江家人臉色驟變。
為了讓大牛有一個健康舒適的成長環(huán)境,江家人從未將這個秘密說出去。當然,這也是前世文青死心塌地為江家人做牛做馬的原因。
江家人心里明鏡似的,大牛不是文青的親生兒子,卻是江家的親外孫。
不然,他們撫養(yǎng)他做什么?
“不,不行,孩子跟我們江家親,斷不能把他給你。”肖淑芳護犢一般,死活不肯。
文青知道自己賭對了,諷刺道:“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大牛是你的親孫子呢。可惜,他跟你們沒有血緣關系,在法律上,他只能跟著我。”
江炳權跟江小明屬于擬制血親關系,文青跟他離婚,這種擬制血親關系就不存在了,法院一般會判決孩子由親生父母撫養(yǎng)。
文青想到她的女兒不知所蹤,仇人的兒子卻被護成寶貝似的,長大了還幫著虐待她,這是何種道理?
她突然就悟了。
干嘛不把夏池雨的兒子攥在手里?
更新時間:2024-12-13 10:54: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