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孫薔薇和周堪的死亡的教訓就擺在眼前,四人歸西帶來的恐懼也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
不管如何,保住小命最要緊。就再算有錢,但是沒命花,那也是白搭。
于是我打算聽大臉貓的話,把這兩塊黃金扔掉。
雖然心頭滴血,但是也不得不忍痛扔掉兩筆橫財。
我站起身,準備找地方扔黃金的時候,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突兀地坐在我的面前。
附近明明有很多空位,他非要坐我這。
男人看著我,說:“許先生,有興趣做一筆交易嗎?”
我瞬間警惕起來。
我從來沒見過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但是我畢竟是做銷售的,無論何時,對于潛在的客戶都要保持足夠的尊重,于是我問:“您是哪位?做什么交易?”
中年男人微笑著說:“你身上有兩個麻將大小深淺的傷口吧?”
“你怎么知道?”我更加緊張了。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只需要知道我能讓你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多到讓你幫助剛才這位可愛的女孩子。”男人笑得很斯文。
看來這人關注我很久了。
我記得甘子牛的日記里提到過,周堪曾經碰到過一個類似的中年人,想要花錢玩弄他的傷口。
難道就是眼前這廝?
“怎么賺錢?”我試探地問道。
“很簡單。我這個人有一個愛好,就是喜歡把麻將放進麻將大小的傷口里。一天放一次,一次給一萬。你現在有兩處傷口,讓我放兩次,我就給你兩萬。明天我再過來,再放兩次再給你兩萬。只要你身上的傷口不愈合,我可以每天都過來,每天都給你兩萬塊錢。”中年男人摸出一張發財。
金光閃閃,看樣子也是黃金麻將。
如果不知道孫薔薇和甘子牛的事情,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老天眷顧,讓我提前碰到了他們倆。
前車之鑒吶!
我可不想成為第二個孫薔薇,斷然拒絕。
我微笑著說:“謝謝您的照顧,我很喜歡錢,但是我更怕死,不好意思。”
“不要拒絕得太早嘛。江湖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想通了打我電話。”
他站起來,雙手遞給我一張名片。
低頭一看,我勒個去,居然是鍍金的!
蒹葭醫藥市場部經理,吳敬天。
我禮貌性地收起來。
這吳敬天真有錢!立竿見影地感受到這個世界的參差!
不過眼前有任務要執行。
我走進醫院的公共廁所。
這里的廁所都是蹲坑。
我摸出兩張黃金麻將,在手里掂了掂,心想:“唉,真是舍不得呀!”
希望以后能夠憑自己的真才實學掙到兩張黃金麻將,而不是用自己的生命換。
“甘子牛,你是麻將嗎?”我問道。
黃金麻將很安靜。
隔壁廁所隔間倒是有人插嘴道:“我不是麻將,我是蘑菇。快點來給我澆水!”
我嚇一跳。
難道是精神科的病人?
或許我自己也有點精神病了,不然怎么會覺得甘子牛一個活人會變成麻將?
我笑了笑,對著兩張麻將親吻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扔進坑洞里面,再踩下沖水。
四十萬就這么從我手里溜走了!
我心痛不已,差點沒哭出來。
然而當我回到家之后,發現一張麻將完好無損地出現在我的床上。
是一張發財。
麻將牌似乎長了眼睛,靜靜地看著我。
它怎么自己跑來了?
是我夢游把它撿回來的?
可我一直是清醒的啊。
我害怕極了。
甘子牛在日記里說過,他多次扔掉麻將,但是每次扔掉后麻將都能自己回家。
難道這是歷史的重演?
我慌了神,想找人商量。
我跟大臉貓打電話,但是她電話一直占線。
我又跟錢狀元打電話。
錢狀元說:“你別慌,我馬上過來跟你參謀參謀。”
我這才安心了一些。
錢狀元也是跑銷售的。
跑銷售的便利之處在于人身比較自由,不用像寫字樓的上班族那樣需要固定的打卡。
錢狀元說他就在附近,直接跑到我這兒來了。
進屋之后他問:“你們白姐呢?那群親戚打發走了沒?”
“不知道,這幾天都是趙樂天在幫白姐頂著,獻了不少殷勤。”我指了指天花板。
“老趙難得主動一次啊。這次我就讓給他了。你有什么事啊?看你臉色這么難看。”
我問他:“你認識孫薔薇嗎?”
“孫薔薇......認識啊,見過兩回。怎么了?”錢狀元的臉色不太自然。
“她死了,你知道嗎?”我問道。
“啊,這個我倒不知道。”錢狀元說這話時不似作偽。
“她得了一種奇怪的病,感覺像是中了詛咒。”
“什么詛咒啊?”
“我身上的這種詛咒。”
我脫掉上衣,露出肚子上的傷口。
錢狀元嚇一跳。
我就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跟他講述了一遍。
說完之后,我很害怕,說:“這兩塊金子肯定是不祥之物,我打算把它們扔了。”
錢狀元大驚,叫道:“別扔啊,一塊金子值二十萬啊!你要是不要,就把麻將給我吧。”
“那不行。給你的話豈不是害了你?一條人命再怎么著也比二十萬值錢!”我不愿意連累好基友。
“你說的那些都是封建迷信,我才不相信。我只相信到手的錢。”錢狀元絲毫不在意。
“可是孫薔薇就是被這種黃金麻將折/磨死的,現在我身上也有了同樣的癥狀。”
“你們都想多了.可能就是一種皮膚病而已。你去醫院皮膚科看一看,說不定就治好了。”
“可是你怎么解釋黃金從肚子上陷進去又從后背里長出來呢?”
“我不解釋啊。我又沒看見,說不定你就是撿到黃金麻將,太高興了,但是忘記了從哪里撿的,于是自己腦補了一個幻覺,以為是從身體里面長出來的。我就問你,這黃金你要不要?不要的話,給我!”
錢狀元極其地激動。
其實如果不是經歷了四人歸西,我才不相信黃金麻將會害死人。
如今我對很多禁忌都充滿了畏懼。
錢狀元明顯沒有這種畏懼感。
“我當然不要。上午我把黃金麻將扔到廁所里面沖走了,結果一回來麻將又出現在我的床上。你聞聞看,現在麻將還有味兒呢。”我指了指那張發財。
“管它有沒有味道。黃金掉進糞坑,那也是黃金。鈔票粘上屎,也是鈔票!我不嫌棄。要是你有一千萬票扔到廁所里面,我都一張一張地撿起來。”錢狀元嘻嘻笑道。
“真的不能給你。給你是害你啊。”
“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們這離長江不遠,我打算扔到長江里面去。就算我夢游也不可能游到長江里大海撈針。我不信它再跑到我的床上。”
“那我跟你一起扔。”
我們倆出門,來到附近的長江二橋。
長江二橋上面有兩條人行通道,供市民游玩。
在這橋上俯瞰長江兩岸的夜色美景,別有一番情調。
但是我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些景色,只想擺脫掉黃金麻將的詛咒。
我們走到長江二橋的中央,望著下面滔滔江水。
“聽說這橋也叫自殺橋。很多炒股打牌輸光錢的人都在這跳江自殺,一跳就死,百發百中。”一個操著外地口音的男人給他身邊的女人介紹道。
更新時間:2024-11-02 06:35: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