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教的村子比想象中還貧困,學校里有63個孩子。
由于教學場地有限,小學初中高中混讀。
聽支教老師說,這些孩子不是社恐唯唯諾諾,就是叛逆不服管。
課難教,紀律也難抓。
還好跟我們研究所有合作關系,希望我能幫她共同引導一下。
校舍有限,我跟老師合住臨時運來的集裝箱鐵皮房。
吃飯得自己做,飲用水很稀缺,更別說洗漱。
想洗澡,要走路到一公里以外的考古工作站去洗,那屬于鄰市事業單位,條件比村里學校好點。
我去工作站蹭浴室那天,正好大部分人都進探方了。
聽說村民開荒時,發現良山文化遺址,考古界大拿帶著學生都來了。
水溫忽冷忽熱,我將就著開始洗「戰斗澡」。
浴室除了「嘩啦啦」水聲,其余都是靜悄悄的。
正當我關好水,準備拉開浴簾出去時,就聽見緊貼著窗外響起一聲冷哼。
「滾蛋!」
「哎呦!」
我心里咯噔重響,抄起浴巾就擋在身前,背貼緊冰涼瓷磚,顫抖著開口:「誰?!」
似是扭打聲在窗下響起,「稀里咣當」金屬工具倒地。
而后聽見有誰兇神惡煞地喊:「你等著!」
腳步聲漸行漸遠。
半晌有個男人說道:「別怕,人我趕走了。」
我不敢置信地屏住呼吸,那聲音無比熟悉。
他似乎擔心我在里邊出事,「怎么了嗎?」
我心下一驚。
從簾子縫隙確定安全,便連拖鞋都顧不得穿,邊快速擦水穿衣服,邊匆匆叫道:「你等會。」
濕噠噠的頭發披在肩上,我快步跑出浴室,一開門,伸頭往走廊右邊看去。
顧時野正靠在墻邊抬眼往左看。
此時下著毛毛雨,雨絲斜斜打在臉上,我跟他猝不及防打個照面。
正巧看見顧時野臉上的驚訝欣喜,和他睫毛上掛著的晶瑩剔透的雨珠。
「噗嗤。」
我不知為什么,突然有點想笑。
堂堂京圈太子爺,現在渾身是土,臉也曬黑了,倒是不丑,反而有種別樣的野性。
我輕輕擦著頭發,跟顧時野坐在工作站大院里。
「還以為以后見不著了,小顧總怎么會來這?」
他自嘲低笑,偏頭看向我,「還不是拜你所賜?」
我低頭,未干的發稍碰到略微發燒的臉上,冰冰涼。
他漫不經心,「我媽說到做到,把我銀行卡停了,還帶相親對象追到學校。」
「我避無可避,干脆就跟導師下田野,走的太急,你又把我微信刪了……」
差點忘了他家是靠古玩拍賣起家,顧時野為接班打基礎,才讀了文博考古。
他后邊話沒說完,但我卻了然。
怪不得之后沒來找我,原本那點埋怨也煙消云散了。
至于隱瞞身份的事,我這段時間也想通了,總歸對實驗對象也沒有硬性要求。
我盯著腳尖,低聲,「活該。」
說完又覺得可笑,朝他俏皮地彎了彎嘴角。
顧時野無奈跟著笑,登時又正色起來。
「探方那邊的工地有好多民工,人比較雜,以后想來提前給我打電話,我給你守著。」
想到自己以后赤身裸體在里邊洗澡,一墻之隔就是顧時野,我臉感覺更熱了。
細琢磨又覺得不對,他好像并不好奇為什么我會在這。
剛想張口問,又兀自咽回去。
是了,研究所的金主,想打聽這點事總不難。
甚至我都懷疑,這表面的陰差陽錯,會不會也有他暗中安排的手筆。
顧時野看我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笑著接過毛巾,替我繼續擦頭發。
同時打趣,「你難道不是應該說,還好有寶寶在,不然今天我可要吃大虧了?」
他故意捏著嗓子學我,逗得我又生氣又想笑,抬手就要錘他。
可還沒碰著人,手腕一暖,就被他握住,輕輕一帶,沒防備便跌進男人懷里。
我羞著想掙脫,卻被他錮的更緊。
「那能亂講嗎?要不是為了做實驗,我怎么可能對男人說那些!」
我氣急敗壞地輕罵。
他干脆把我按在懷里,捏著我下巴,逼我正面看他。
「那就是只能對男朋友說?」
「我有理由懷疑,你是把我當做過男朋友的。」
他眼中認真、擔憂、寵溺交織著,讓我一時間看得有些迷糊。
「請問,夏淺博士,我可以繼續申請做你的男朋友嗎?」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沖昏頭腦,懵懵懂懂只看著他忘了說話。
下一秒,帶著侵占性的吻橫沖直撞闖進來。
我含糊著喊疼。
他毫不留情,喘息著要逼我就范,「不答應,我就繼續。」
說著又要貼上來,我實在怕了,心「咚咚」跳著求饒。
「答應答應,可以做男朋友。」
他額頭抵著我的額頭,眸色暗沉一片,聲音嘶啞著追問。
「做誰男朋友?」
我顫著身子,偏偏也不敢逃。
「做我男朋友。」
一聲曖昧而滿意的輕笑,宣告了顧時野的勝利。
更新時間:2024-07-03 01:5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