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的,但是我繼承了我爹的爵位,有權(quán)真爽啊,太子的寵妾惹了我我想扇就扇,
喜歡的男人我想搶就搶。1、我叫周顯允,我爹給我從《詩經(jīng)》里找的名字,“顯允君子,
莫不令德”,他兩袖清風(fēng)了一世,也希望我這輩子能留個清名。我受恩蔭承襲了我爹的爵位,
是我朝第一位女侯,我知道天家對我恩賜之重,也知道我爹守了一生的綱常倫理。
但我站了二皇子一派,我知道我愧對我爹。我在朝上因為立場跟李頌大吵了一架,
說的不好聽一些,我年少的愛人只是一介武夫,他被我罵的啞口無言,
只是愣愣的說了一句:“令德,你多行不義。”他喊我的字,言語里多有失望。
回去之后我爹叫我跪在祠堂里,我被打的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讓步。
皇上龍體欠安,太子無能,九子奪嫡,而我初承爵位。我們家祖上都是武將,
開國皇帝封了我太祖父侯位,蔭蔽至今,我爹體弱不喜舞刀弄槍,開始擺弄文墨,
家族隱隱有衰敗之勢。何況他與我娘只生了我一個女兒。誰都知道,
皇上如今讓我這女流承襲爵位,就是要收回我家的榮華,由奢入簡難,我爹能吃苦,
我錦衣玉食嬌養(yǎng)長大,我不能吃,我得為我們家某求一個后路。我手里沒有實權(quán),
但是我得要二皇子上位,
挨完家法就讓人抬著我去了“海上明月”——我開的畫舫平日里只接待貴族。
我有兩艘游舫“羲和”與“望舒”里面安置著許多伶人。我從未對外宣揚過這是我的產(chǎn)業(yè),
這里的掛名老板是我手下——劉歲宴。背后的貴人,是我力挺的二皇子。
我臥著聽?wèi)蜃映~的時候,李頌帶著一隊官兵闖了進(jìn)來。他這一遭動靜很大,
嚇跑了我許多貴客,我被我老爹揍得屁股疼,跑不了,不然我也不能叫他逮個正著。
“周顯允!”他咬牙切齒的說,眼睛定定盯著給我剝荔枝的男伶。
自我們互訴情愫之后便一直聚少離多,那時我還不是女侯,我肆無忌憚的向他拋擲愛意,
他愛我性情,但少年志在四方,他在邊關(guān)長駐了有兩年之久。我還是愛他,
但我更想要個好一點的未來,不至于老無所依。所以我強裝鎮(zhèn)定的咬著荔枝,
打量他因為生氣上下浮動的胸脯。“吃不吃?”我指了指嘴里的荔枝。
我本意真的是要請他坐下來一起吃荔枝,但他臉色瞬間卷起紅潮。我知道他想到別處去了。
以為我在把他當(dāng)伶人戲弄。“你都是這么跟他吃的?”李頌抽出佩劍一劍劈開了水晶碟子,
荔枝散了一地,伶人惶恐的付在地上,瘦弱的脊背不住的顫抖。我想解釋一句,
卻不知從何說起。李頌叫人押我走,我說:“我屁股疼,我走不動。
”他佩劍“哐當(dāng)”掉在地上,發(fā)瘋一樣一把把我抱在懷里,我真的要疼死,
眼淚都流出來幾滴。“你與他有了茍且是不是?你跟我走,我去向你父親提親。
”李頌莽撞的發(fā)問,單純的以為我行事孟浪,還想把事情認(rèn)下來,我用力踹開他幾分,
拉開衣襟,露出身上被父親打出的傷痕。他才了然的放開我,落荒而逃。
大概是覺得自己鬧了笑話。2、除了我,那天去畫舫的幾個四品官員被暫停官職,
押至大理寺提審。我不用打聽也知道是他們在畫舫里談?wù)撘姴坏霉獾碾缗H事被人捅出去,
李頌才咬了過來。畢竟李頌早就想把這個畫舫給除掉。他就是這么呆的一個人,
正直的不知道黑白之間是有過度的。欲平國事,先立己身。這是我行事的原則。
倘若我在朝中站不住腳,那么一切免談。下午的時候,劉歲宴一身家仆打扮來了我書房。
我知道他要說什么。“侯爺,這次被李將軍帶人抄了一遍,帶走幾位做私鹽生意的官員,
二皇子殿下震怒,說不再與我們畫舫往來。”我的畫舫能做到這樣奢侈,
其實還是背靠二皇子的名聲,他要賺錢,我也要賺錢,許多貴族去我畫舫做拍賣生意,
也是有意要討好畫舫背后的二皇子。劉歲宴神情略帶急切,
繼續(xù)講:“何況李將軍此行并未帶走侯爺您,您在朝中已頗受微詞。
已經(jīng)有人在找海上明月背后的老板。”我看著他的臉,心里自有我的安排。李頌雖莽撞,
但我樂意給他收拾爛攤子,他昨日看在我們的情誼上沒有帶我去大理寺走一遭,
那他被扣上包庇我的帽子,我也是要還他一個清名。“歲宴,這一年你辛苦,畫舫做到這樣,
你不容易。”我說了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劉歲宴卻緊張的跪在我腳下:“侯爺,我絕無二心。
”“你不要留在京中,去江南做生意,你胞弟愉辰可以留在侯府,我送他科舉入仕。
”我扣下了劉歲宴十歲的弟弟劉愉辰,送劉歲宴下江南去做皇商。劉歲宴做事很不錯,
但總是將手伸得太長,今日他敢伸到朝中打探我的消息,
明日就敢拿我的消息去跟朝中人做更大的生意。劉愉辰比他哥哥要精明許多,
我不是什么良善之輩,但也不至于苛待小孩子,我求我父親帶他做書童。
我爹給太子當(dāng)過老師,能被我爹教養(yǎng)幾句,也是劉愉辰的機(jī)遇。畫舫的掛名老板還是劉歲宴,
但變成我親自處理事情。果不其然,二皇子不再找畫舫合作之后,太子的人緊著上了船。
太子比任何人都想分畫舫的一杯羹,因為他缺錢。但他太急切了。
我聽說他府上新養(yǎng)了一位美人,既嬌艷又通策略,只是用度奢侈。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
太子寵她,但也要供養(yǎng)自己手下養(yǎng)的人,當(dāng)然缺錢。我答應(yīng)太子的請求,
畫舫上掛太子的墨寶,上船的人從此大多是太子的幕僚。我再也沒有以真面上過這個畫舫。
我想見見太子府那位新晉的美人,但是太子將她豢養(yǎng)的很安全,私下毫無機(jī)會約見。
明面上我又要與太子妃交際,不能把這事搬上臺面。事情就暫且擱置下來。
皇上給我一個閑差,叫我去翻新南部的街坊,以便迎接外使。這差事油水很大,
我懶得自己管,吩咐下去叫幕僚去辦。我的心思還是放在那個神秘的美人身上。
3、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我費了小半月暗戳戳的心思也沒有見上一面,
然而我去找李頌的時候,竟然遇上了她。從上次李頌自己鬧了烏龍,
我們一直沒有在早朝以外的地方見過,他如今對我多有疏遠(yuǎn),我是不認(rèn)的。
我?guī)Я硕Y物去他家拜訪他,在門口跟他撞了個正著,他身邊正好跟著一位服飾華麗的女子。
我拜侯之后,便沒有再穿過那樣明麗的衣衫,如今看見李頌身邊跟著這樣明眸善睞的姑娘,
我心里竟不是滋味。沒等我酸言酸語冒出來,我便看見女子腰間掛的玉佩,我認(rèn)識那紋路,
那是太子府的人。“這位是?”我一時欣喜,忘了來意,伸手去握她的手掌。李頌隔開了我,
護(hù)著人往府外走。“我奉太子命護(hù)送,侯爺自重。”他說。我又不是男的,
跟她說幾句話怎么了?我想要一掌推開李頌,卻忘了我年少的愛人是一介武夫,他不讓我,
我萬萬推不動他半分。“李頌。”我有些生氣,因為我平日里說東他不往西。“回去吧。
”李頌讓我走。我把禮物盒子摔在了他身上。他好脾氣的接住,沒說一句話。
那位姑娘嬉笑了一句:“這就是順安侯吧。”“是。”李頌應(yīng)了一句,上車走了。
他跟太子的女人走的那樣近,太子剛愎自用,不管再正派的理由,都會與李頌生出罅隙。
我正愁沒有理由把他們挑撥開。經(jīng)過我不懈的努力,現(xiàn)在京城人人都在傳我糾纏李頌,
而李頌與太子的女人不清不楚。宮闈秘事,講起來風(fēng)流多情,一時間鬧的滿城風(fēng)雨,
還有人講我們?nèi)齻€化名編成話本子。我買了一本,叫來劉愉辰,問他話本子寫的怎么樣。
小孩斂著眼皮子回到:“回侯爺,這文章寫的好。”“與四書五經(jīng)比起來呢?
”“無法相提并論。四書五經(jīng)是圣人寫給舞文弄墨的人看的,但話本子是寫給百姓看的。
讀書人不喜歡的東西,百姓不見得不喜歡,而百姓喜歡的東西,讀書人不見得喜歡。
”他小小年紀(jì)便懂得這樣的道理,我覺得難得可貴。“你不要再跟著老侯爺伺候了,
以后你且姓周,我給你請教書先生,好好讀書。”他磕頭謝了恩,向我請辭,我允了,
因為我還要接著看我的話本子。4、我還是如愿見到了那個叫“嬌嬌”的太子寵妾,
在我的投壺詩會上。我邀請了眾多女眷去海上明珠上玩,包了整座羲和號,
朝中從四品以上的官員家眷都在受邀之列。我的目標(biāo)卻只有嬌嬌一個,沒有其他原因,
我是二皇子的黨羽,我得為我主子謀劃。二皇子親自送二皇子妃過來的,
我知道他是為了跟我見面談一談。二皇子妃知道我素來只喜歡李頌,
所以毫不疑心的規(guī)避出去。“令德,父皇把南邊的事情交給你做,你可要上上心。
”二皇子開門見山。“那是當(dāng)然,陛下交給我的第一件差事,我怎么會應(yīng)付。”“令德,
不要跟李將軍鬧的不愉快,他以后是你的丈夫。”“他是誰,未來還得仰仗殿下。
”“你喜歡的人,仰仗我做什么。”說罷他便離開了畫舫。我不傻,知道他話里的意思,
日后他若登基,李頌隨我處置。這是給我的恩賜。我進(jìn)了羲和的船艙,
世家小姐們正在玩投壺。太子妃怏怏的坐在一旁。我下意識去找嬌嬌,
一抹明麗的綠色眾星捧月般的被一眾粉黛擁簇在中間。嬌嬌盛寵不衰,大家都顧著討好她,
儼然忘了誰才是太子府真正的女主人。我心思一轉(zhuǎn),覺得自己出了錯。
從前我只想搭上太子寵姬這條船,也儼然忘了太子妃才是太子府真正的女主人,
是皇太后以及皇后扶持的真主人。“娘娘。”我上前跟太子妃搭話。她沒什么興致,
只是點點頭。但是我還是要說:“嬌嬌長的明艷如此,李頌也被她迷的神魂顛倒。
”“李將軍?”太子妃這才提起興趣,她微微詫異的反問我一句。我混不在意的點點頭。
“倒是真讓人意外。本宮以為侯爺與李將軍一直和諧。”“他巴不得我離他遠(yuǎn)點。
”我想起他叫我回去的樣子,真心實意的冷笑了一聲。話點到為止,
我相信太子妃會有自己的手段去應(yīng)付嬌嬌與太子,只要她把嬌嬌與李頌的事情說的更嚴(yán)重,
太子與李頌嫌隙更大,我做事就會更方便。而我要把手伸進(jìn)太子府,
就要從這位嬌生慣養(yǎng)長大,對朝中之事一概不知的太子妃入手。這樣的好計謀,
我竟然是見了太子妃才想出來。宴會如火如荼,我中途換了一身女兒家長穿的衣衫,
與一眾女眷一起投壺玩樂。嬌嬌圍到我身邊來,她比我高一些,挺著酥胸,
長長的指甲打理的很好,圓潤而有光澤。“侯爺,我與李將軍,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這人直愣愣的,也不知道與你解釋幾句。我們姐妹可不要憑空有了矛盾。
”我被她一句一句的話說的發(fā)笑。她是這半年才進(jìn)的太子府,不知道李頌與我多少羈絆。
“李頌啊,嗯。”我點點頭,她一提李頌,我便不太想搭理她。
嬌嬌大約能猜到我今日組這樣大的局是為了見她,但她絕對又想不通我為何如此冷淡。
她以為我是欲擒故縱,就拿著姿態(tài)走了。周圍與我相熟的幾位姐妹竊笑著互相咬耳朵。
所有人都知道我跟李頌多少年的關(guān)系,更何況我現(xiàn)在是侯爺,
她一個不知道從哪里爬上來的太子的萬物,在這里置喙我順安侯的事情,可不是令人發(fā)笑嗎。
我不喜歡跟嬌嬌這種女人吵架這種情情愛愛的小事,我說上酒。喝酒作詩。我喝的有點多,
叫了人去我府上喊人帶我回去。5、二皇子說的讓我好好做南邊翻新的事情,我便查了一遍。
不管李頌還是嬌嬌,我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扶二皇子上位。我才知道當(dāng)今圣上的老師告老還鄉(xiāng)之后,
居住在那塊老舊的街坊。許太傅當(dāng)年與圣上在后宮之事上有過許多矛盾,
許太傅覺得自己多言后宮之事不妥,便告老還鄉(xiāng)。我沒想到他竟然住在這里。
皇上一定是知道他在,不然為何突然為了使節(jié)來訪就要翻新街坊。他選我做這件事情,
也不過是看我是一介女流,即便站隊,也無足輕重。他料錯了,我雖是女流,
卻是二皇子最尖銳的一把刀。我?guī)е苡涑絹碜鲞@件事情。戶部撥款不少,
但是翻新整個南門街坊全然不夠,只好叫住戶自己再出一些銀兩。這樣相當(dāng)于朝廷出了一半,
住戶出了一半。我?guī)е苡涑饺グ菰L許太傅。他人住的地方小,
堪堪能夠拿出翻新房屋的費用。我進(jìn)去就跪,沾了一膝蓋的泥。“太傅,我是周容時的女兒。
”許太傅一聽,慌亂的來扶我:“原來是侯爺。”我就知道他并非全然不關(guān)注政事。
他一個人住,教周圍住戶的小孩子讀書識字,日子過的勉強。“這位小哥是?
”他臉上流露出一絲疑惑。周愉辰剛起來立刻又跪了下去,說請他賜字。
我倒是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本事。“我收養(yǎng)的孩子,叫愉辰。太傅,若非今日陛下修繕京都,
我也不能知道您住在這里,您受苦了。”我又跪。還沒等起,李頌帶人轟轟的闖了進(jìn)來。
手里還捧著禮物。我愿稱之為冤家路窄。他大約見我跪在地上,衣擺一掀與我跪在了一處。
我愣愣看著他,太傅也愣愣看著他,他愣愣看著我們兩個,半天才憋出一句:“您受苦了。
”我暗自掐了一把大腿才不至于笑出來。他的禮物也很直白。一盒玉棋,一套雕花墨寶,
幾大盒金銀錠子,還有一些補品。“太子殿下好有錢。”我陰陽怪氣了一句,
然后往旁邊跪了跪,省得波及我。果不其然,
許太傅氣的臉都紅了:“老夫?qū)⒈菹聫男】吹酱螅裁礃s華富貴沒見過,如今告老留居京城,
也不過是為了看陛下治理天下,求個心安,你要拿這些東西羞辱我一個糟老頭子嗎!
”李頌垂著頭不說話。“裝傻充愣。”太傅說了一句,回了屋子。
更新時間:2024-12-29 02:0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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