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背叛了家庭,實際上,從我很小的時候我就已經察覺到了。
他有私生子并不讓我感到意外,盡管他曾向母親承諾只會有我一個孩子并做了結扎手術,
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呢。他曾經也承諾過只會愛我母親一人,可還是背叛了,
所以屬于自己的東西我要親手拿回來。沒有和父母商量,我拒絕了繼續留在H國深造的機會,
向導師請了假,看出了我要回國的決心,也沒有再過多的挽留。
凜冽的H國寒風裹挾著雪花拍打在臉上,我裹緊了大衣,最后看了一眼住了三年的公寓,
轉身離開。租房合同已經解除,打包好的行李也寄往了國內地址。掏出手機,我深吸一口氣,
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拔覀兎质职伞!蔽业恼Z氣平靜,仿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沉默,隨后是不可置信的疑問,接著是語無倫次的解釋和哀求。
我沉默地聽著眼眶漸漸濕潤,沒有打斷,
直到他聲音哽咽我平復了下心情才開口:“我要回國了,以后別聯系了就這樣吧。
”隨后掛斷了電話,干脆利落地把他拉黑刪除。我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故土,沒有回家,
沒有告訴任何人我的行蹤。出租車停在一棟高檔公寓樓下,我付了車費,
提著簡單的行李箱走進大堂。我徑直走向物業辦公室,說明了來意,并出示了我的身份證。
“您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的?”物業經理是個年輕的女性,她禮貌地詢問。我微微頷首,
將證件遞給她:“我是這套房的業主,我剛剛上樓看好像有人在住,
我根本沒有對外租售鑰匙寄存在物業就是這么管理的?”物業經理接過我的證件,
有些為難“根據我們的記錄,
這套房子確實有人居住但是我們寄存鑰匙肯定都是按照規定來的,
而且據我所知這套房住的是一對母子,已經兩年多了,是不是您忘記了呢?”我輕笑一聲,
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兩年多?我三年前才出國,這房子是我父親的名字購置的,
現在過戶到我名下。所以,你覺得是我忘記了,還是你們工作失誤,把我的房子租給了別人?
” 我抬手打斷了她接下來想要說的話,語氣強硬道:“我從未出租或借出過這套房產,
請你立刻聯系居住在里面的人,限他們一個小時內搬離。
” 我從手提包里拿出房產證復印件和過戶證明放在她面前,身體微微前傾,
目光銳利地盯著她。物業經理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她拿起文件仔細翻看,臉色愈發難看。
她試圖解釋:“這…這…我們也是按照程序辦理的,
租房合同以及租客的身份信息我們都有備案,這…”我再次打斷了她,
語氣冰冷:“我再說一遍,我沒租過房子,如果物業不配合,我將報警處理,
到時候就不是簡單的失誤就能解釋清楚的了。”經理見我態度堅決,嘴唇翕動了幾下,
最終還是拿起電話聯系了房屋里的“租客”。辦公室里的空氣凝固,
只有墻上掛鐘的滴答聲清晰可聞。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內心毫無波瀾。一個小時后,電梯門打開,
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婦女帶著一個年幼的男孩出現在我的面前。
男孩手里拿著一個變形金剛玩具,好奇地打量著我。女人則神情慌張,
手里緊緊地攥著一個限量款的包包,有些煩躁地問道:“怎么回事?這是我家,
你憑什么讓我搬走!”“房產證寫的我名字,住久了就當成自己家了?”見主人公終于來了,
我假裝撥打了報警電話,語氣平靜地敘述:“有人私闖民宅并擾亂公共秩序,
地址是……”女人聽到報警,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顫抖著,眼神閃爍不定,
像一只受驚的兔子。她猛地伸手,試圖搶奪我的手機,尖聲叫道:“你憑什么報警!
你瘋了嗎?!”我迅速側身,躲開了她的搶奪,手機穩穩地握在手中。她沒搶到手機,
頓時失去了理智,開始大罵:“沒天理啊!我住這里這么多年,
物業經理也認識我你憑什么讓我搬走!” 男孩見狀哭了起來,緊緊抱著女人的腿,
小臉漲得通紅,玩具掉落在地上,發出“啪嗒”一聲脆響。 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
物業經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知所措,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
搓著手想要從中調解:“這位女士,您先別激動,有話好好說……”我冷眼看著他,
語氣冰冷:“鳩占鵲巢也好意思,怎么不打電話問一下?”中年婦女停止哭鬧,
開始撥打電話,情緒激動地向電話那頭哭訴委屈?!袄瞎憧靵戆。∮腥艘盐覀冓s出家門!
嗚嗚嗚……我帶著孩子怎么辦啊……”她聲嘶力竭地向對方解釋事情的經過,并請求幫助,
語氣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還不時地抽泣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期間還不忘惡狠狠地瞪我一眼,眼神里充滿了怨恨。放下電話后,她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手里的限量款包包也掉落在一旁,
顯得格外突兀。男孩見狀,停止了哭泣,走到她身邊,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衣角,
稚嫩的小臉上寫滿了擔憂。物業經理見狀,遞給中年婦女一瓶水,并輕聲安慰她:“女士,
您先喝口水,冷靜一下,事情總會解決的。”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中年婦女的臉色,
語氣溫和,生怕再次激怒她。 我則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對他們的遭遇沒有絲毫同情。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大廳,照在女人的臉上,
更顯得她憔悴不堪。很快,我的手機鈴聲響了打開了免提,手機里傳來聲音:“寶貝,
你怎么回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好去機場接你啊?!薄拔一貋砟氵€不高興?。?/p>
”我勾勾唇“我朋友之前想來這個公寓住一段時間,結果她說有人呢就沒去。
”“這房子不是離公司近嘛,忘記跟你說了,我暫時給新來的助理一家子住了。
你要是不喜歡我重新安排一個位置讓他們搬走。”“既然這樣就讓他們搬走吧,
我馬上就回來了?!蔽一瘟嘶问謾C,走到他們母子前面蹲下摸了摸小男孩的頭“拜拜哦,
爸爸?!毙∧泻⒂昧Φ耐崎_我,大聲吼道“這是我爸爸!”“哦?那你爸媽有結婚證嗎?
你媽媽好像是小三吧……萬一讓你同學知道了,都不會跟你玩了?!薄澳阍诤f八道些什么!
”女人趕緊捂住兒子的耳朵,惡狠狠的看著我。“三日內搬出去,
否則全城的人都將看見你的,私,密,照。”我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她惱羞成怒,
抬手就朝我的臉上扇來,我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她踉蹌地跌倒在地,
限量款的包包也摔落到一旁,金屬的包扣撞擊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小男孩見狀,“哇”的一聲哭喊著沖過來要打我,我側身避開,他撲了個空,
重重地摔倒在母親身邊。物業經理站在一旁尷尬的不知所措,
我淡定的從包里掏出一條從M國帶回來的限量手鏈送給她“辛苦你了,看了個笑話。
”業務經理笑臉盈盈地接過手鏈“您客氣了,為業主服務是我的職責。
”看了一眼地上還未回過神的女人,和一旁哭鬧的小孩“這是第一次警告,
然后告訴你我爸喜歡聰明的子女,不是一個……”我指了指地上的小孩“遇事只會哭,
奧數初賽就被淘汰的……兒子?!?我回到了家,一進門就聞到飯菜的香味?!盎貋砹耍?/p>
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 母親從廚房探出頭,
臉上帶著關切的笑容“還是你爸給我打電話才知道,時間來不及我就做了兩個菜。
”我放下行李,換上拖鞋:“臨時決定的,想給你們一個驚喜。”“你這孩子,回來就好。
” 母親將一盤我最愛吃的春筍放在我面前“這本來是想給你寄過去的,還好沒寄,
現在外面可沒有春筍了?!蔽易?,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進嘴里:“還是我媽對我最好!
”“老爸就對你不好了?”父親笑著從客廳走出來,接過阿姨遞來的熱毛巾擦手。
“你們學校進行的怎么樣了?”他漫不經心地問,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我放下筷子,起身擁抱父親,撒嬌地抱怨道:“爸,你總是偏心!
你給新來的助理在公司附近安排了公寓,都不和我說一聲!
” 我故意把“新來的助理”幾個字咬得重了些。“什么房子?”媽媽臉色有些難看,
盯著父親。父親見狀,神情有些不自然,搓了搓手,
干咳一聲解釋道:“公司附近那套公寓空著也是空著,剛好小張家里有點困難,
就讓他一家子暫時住在那兒了,回頭我再給他們換個地方?!蔽姨袅颂裘迹?/p>
故作驚訝地問道:“小張?哪個小張?我怎么沒聽你說過?
”隨即添油加醋地描述了女人在物業的蠻橫無理,
以及小孩推搡我的場景:“那小孩還罵我呢,說我多管閑事,那是他爸爸給他的房子,
明明是我的房子。”我撇了撇嘴,一臉委屈。
“這次回國打算什么時候回去”爸爸假裝不經意間問起“你現在還是好好學習,
房子的事情你給我打個電話不就好了嗎?”“我決定不回去了,已經申請了提前畢業。
到時候只需在畢業典禮上露個面,走個過場即可?!蔽液敛辉谝獾恼f“下周我就去公司報道,
聽說有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秘書,讓她帶帶我吧。”“她能有什么經驗,讓琪姐帶你。
”媽媽抿了一口水,手緊握著杯子,仿佛要將其捏碎。“聽你媽安排的。”他輕咳一聲,
試圖轉移話題:“多吃點菜,看你瘦的?!蹦赣H放下水杯,
笑著說:“聽說公司附近有一個大平層,看著不錯,到時候讓你爸給你重新買一套更好的。
” 隨后看著爸爸“老李你說呢?”父親緩了口氣,笑著回應“給乖寶的,肯定要最好的。
”晚飯后,母親叫上父親去了書房。洗完澡我走到書房門口,貼著門仔細聽著里面的動靜。
我屏住呼吸,努力分辨著他們談話的內容,眉頭緊鎖。父親提高音量,
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煩:“你小聲點!別讓孩子聽到!”“啪”的一聲,
母親將耳光扇到了父親臉上“你真惡心!那是給悅悅的成年禮,
你讓他們母子住進去惡心誰呢!”“我會讓他們搬走的,哪兒離學校進你也當媽的人,
相互理解一下?!薄澳隳昙o大了腦子不清楚了嗎?
”母親冷笑道“一個萬人唾棄的插足者和一個私生子讓我去理解,我不搭理是因為我懶得管,
但是不代表你可以無底線的縱容!給你三天時間,送出C市讓悅悅知道些什么我饒不了你!
”“我會處理好的,你別氣了?!备赣H嘆了口氣“你把白七月打發走,
她不能出現在悅悅面前?!薄肮芎媚愕娜恕!蔽宜较挛?,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我的床上。
我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走進車庫,隨意挑選了一輛我最喜歡的跑車。
隨著引擎的轟鳴聲,我駛向公司,心中卻是一片茫然。聽說父親新招的秘書比我還小,
我不禁苦笑,這世界變化真快,找個比自己女兒還小的情人。我走進公司大樓,
輕車熟路地來到秘書辦,在白七月旁隨意拉了把椅子坐下“聽說你是海寧大學畢業的?
”“是的。”或許是因為自己年輕有幾分姿色,而且在場這么多人,
我剛回國也不會知道些什么?!懊貢k公室的最低學歷要求是研究生吧?你一個本科學歷,
似乎不太適合留在這里。”我轉動著手上的戒指,點到為止。我走出辦公室,
但似乎無法驅散我心中的陰霾。我決定去見母親我開車前往母親的畫廊,
那里是她傾注了所有心血的地方。畫廊里陳列著她精心挑選的藝術品,
更新時間:2024-12-28 16:34: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