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警局值班室被濃稠的黑暗包裹,只有一盞孤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暈,
值班刑警林宇正強撐著困意,處理堆積如山的文件。四周靜謐得讓人發慌,
偶爾傳來的紙張沙沙聲,更襯出夜的深沉。這時,電話鈴聲驟然炸響,
驚得林宇手中的筆差點掉落,他一個激靈,迅速接起電話?!拔摇?人了,
我殺了那個網紅主播方曉妍?!彪娫捘穷^的聲音哆哆嗦嗦,像是從冰窖里擠出來的,
透著無盡的恐懼與慌亂。林宇眉頭一皺,起初只當是哪個醉漢的胡言亂語,正欲呵斥,
那頭卻慌張地報出一個住址,還磕磕絆絆描述起*人場景:“她被繩子綁著,吊起來了,
就在她家客廳……我,我也不想的,像是有惡魔驅使我!”那聲音里的驚恐不似作假,
林宇瞬間警覺起來,叫醒在一旁打盹的搭檔張昊:“老張,有情況,跟我走一趟!
”兩人駕車疾馳在空蕩的街道上,車窗外的夜色如墨,路燈飛速后退,
像是一只只沉默的衛士。方曉妍的住址位于一片高檔單身公寓區,平時安保森嚴。此刻,
那棟樓在夜色里陰森矗立,透著一股莫名的寒意。林宇和張昊疾步走向目標樓層,
樓道里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來到方曉妍家門口,林宇抬手敲門,無人應答,
只有死寂回應他們。張昊使了個眼色,林宇心領神會,兩人合力撞開房門。
一股寒意裹挾著淡淡的香水味撲面而來,屋內光線昏暗,
隱隱約約能看見客廳吊燈下懸著一個人影。林宇打開手電筒,慘白的光打過去,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網紅主播曉妍被繩索五花大綁,眼睛驚恐地圓睜,嘴唇烏紫,
早已沒了氣息,腳下是一灘還未完全干涸的水漬,像是從溺亡邊緣被拖到半空。
林宇迅速掃視一圈,窗戶都鎖得死死的,門又是反鎖狀態,這儼然是一間密室。
他扭頭看向身后那個自首的人——快遞員陳生。陳生身材瘦小,
穿著一身皺巴巴的快遞工作服,頭發凌亂,眼神驚恐又迷離,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他瑟縮在墻角,嘴里不停念叨:“真不是我想的,有股力量控制我,我每天看她直播,
怎么會害她……”林宇走近陳生,審視著他,試圖從他臉上看出破綻:“你先冷靜,
把事情從頭到尾說清楚,為什么要殺她?”陳生咽了咽口水,
眼神飄忽不定:“我……我就是個送快遞的,生活一團糟,老是被投訴扣錢。
方曉妍的直播是我生活里唯一的盼頭,可最近,我總夢到一些奇怪的東西,
有個聲音讓我除掉她,今天我送快遞到這兒,腦袋一懵,就……”他聲音越來越小,
最后幾乎聽不見了。林宇心里犯嘀咕,這陳生看著膽小怯懦,不像是有膽子*人的主兒,
可現場又只有他,著實蹊蹺。張昊在一旁勘查現場,低聲說:“老林,這現場太干凈了,
除了死者和陳生的痕跡,沒別的明顯線索,兇手像是早有準備?!苯洺醪秸{查,
方曉妍可是美妝圈的熱門博主,靠著甜美的長相、專業的美妝評測,在網上坐擁百萬粉絲,
隨便一場直播就能賺得盆滿缽滿。她的生活看似光鮮亮麗,卻也樹敵不少,
畢竟在競爭激烈的美妝行業,搶資源、爭廣告位都是家常便飯。而陳生,
不過是個底層快遞員,為了微薄薪水風里來雨里去,家庭不睦,
因為他經常把為數不多的積蓄拿去給方曉妍刷禮物,妻子常常因錢的事跟他吵架。
林宇暗自思忖,這兩人的生活本應毫無交集,是什么將他們拉扯進這場命案?
陳生口中的“惡魔驅使”又是怎么回事?是精神錯亂,還是有人蓄意催眠暗示?
望著方曉妍冰冷的尸體,林宇握緊拳頭。。。。天剛破曉,警局里就忙碌起來,
林宇和張昊沒來得及休息,一心撲在了曉妍的案子上。技術科同事全員出動,
爭分奪秒對從案發現場帶回來的證物進行精細勘查。林宇守在一旁,眼睛布滿血絲,
心里像燒著一把火,焦急地等待著結果?!傲株?,有發現!”負責指紋鑒定的小李匆匆跑來,
手里揮舞著一份報告,“在捆綁方曉妍的繩索、客廳的水杯還有門把手上,
提取到幾枚模糊的指紋,另外還搜集到一些細碎的毛發,疑似是外來者留下的。
”林宇一把接過報告,仔細端詳,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能確定是不是陳生的?
”小李搖搖頭:“還得進一步比對,不過從初步情況看,這些指紋很雜亂,不像是一個人的。
”林宇轉身和張昊直奔公寓管理員的辦公室。管理員是個頭發花白的大爺,一見警察來了,
緊張得直搓手。“大爺,方曉妍這姑娘平時為人咋樣?有沒有什么人經常來找她?
”林宇盡量放緩語氣問道。大爺撓撓頭:“這姑娘看著挺有禮貌的,不過她作息不太規律,
經常大半夜收快遞、拿外賣。來找她的人嘛,我印象里男男女女都有,
都是些打扮時髦的年輕人,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敝苓呧従犹峁┑木€索更是少得可憐,
大家平日里各忙各的,對方曉妍的私人生活只是偶爾窺見一角。林宇心里清楚,這案子棘手,
線索少得就像在干草堆里找繡花針。正發愁時,警局打來電話,指紋比對結果出來了,
其中一組竟指向一家電商公司老板徐峰。傳喚徐峰的過程很是順利,
這位平日里在商圈春風得意的老板,西裝革履,皮鞋锃亮,大搖大擺走進審訊室。見到林宇,
他還故作鎮定地打了個招呼:“警官,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我這公司正忙著上新項目,
時間寶貴啊?!绷钟畎逊綍藻恼掌υ谧郎希骸靶炖习澹J識這個人吧?”徐峰瞥了一眼,
眼神微變,但很快恢復平靜:“認識啊,方曉妍嘛,美妝博主,
我們公司和她有過幾次商務合作,給她寄些試用樣品,怎么了?
”“案發現場發現了你的指紋,你怎么解釋?”張昊在一旁冷冷地發問。
徐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跳起來:“不可能!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我最近都沒去過她那兒?!彼~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扶手。
林宇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心里琢磨著他的反應。調出監控一看,
案發時段徐峰確實在公司會議室里開會,參會人員都能作證,他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可林宇還是覺得不對勁,徐峰那故作鎮定下的慌張,還有急于撇清關系的態度,
都像是在隱瞞什么。徐峰似乎察覺到林宇的懷疑,話鋒一轉:“警官,
我覺得你們該去查查那些和我有競爭關系的人,這行競爭激烈,指不定誰眼紅,
想把我拉下水?!绷钟詈蛷堦粚σ曇谎?,這徐峰倒是給他們指了條新路子。放走徐峰后,
兩人陷入沉思。這案子從一個看似簡單的自首,變得越來越復雜,
每一條新線索都像是一團迷霧,剛撥開一點,又被更多的迷霧籠罩。
不斷復盤著現有的線索:陳生的癲狂自首、雜亂的指紋、徐峰的慌張……這些看似零散的點,
到底該怎么串聯起來?而此時,徐峰剛走出警局沒多遠,就在街邊停車位取車時,
突然竄出幾個黑影,對著他就是一頓暴打。徐峰的慘叫聲劃破長空。
徐峰遇襲的消息瞬間在警局炸開。林宇和張昊匆忙趕到現場時,徐峰正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昂貴的西裝被扯得破破爛爛,臉上滿是淤青與血跡。林宇蹲下查看他的傷勢,
一邊問道:“看清是誰干的了嗎?”徐峰艱難地搖搖頭,
聲音虛弱又帶著幾分后怕:“沒……沒看清,突然就沖出來幾個人,啥也沒說就動手。
”林宇站起身,環顧四周。這是警局附近的街邊停車位,人來人往,
卻沒人看清襲擊者的模樣,想必是經過精心策劃。他心里明白,
這事兒肯定和方曉妍的案子脫不了干系,兇手似乎察覺到警方的調查方向,開始坐立不安,
不惜對嫌疑人出手,試圖掩蓋更深的秘密。回到警局,林宇和張昊決定順著徐峰之前的提議,
深挖方曉妍合作過的其他電商與品牌方。一番排查下來,
另一個小眾美妝品牌老板趙銘進入了他們的視線。這個趙銘,在美妝圈子里一直不溫不火,
自從曉妍曾在一場直播里無意透露他產品成分有問題后,銷量更是一落千丈,
據說為此還賠了不少錢,想來對方曉妍定是積怨已久。傳喚趙銘時,
他滿臉怒容地走進審訊室,一屁股坐下,椅子被他弄得嘎吱作響:“警官,
你們憑什么把我叫來?就因為我和曉妍有點過節,你們就懷疑我是兇手?
”林宇平靜地看著他,將方曉妍的照片再次擺到桌上:“趙老板,你的動機可不輕啊,
方曉妍那番話讓你損失慘重,這可不是什么小事?!壁w銘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額頭上青筋暴突:“我是恨她,可我還不至于蠢到去*人!這圈子競爭大,
產品有問題被曝光我認栽,但*人償命的事兒我可不干!”他氣得在審訊室里來回踱步,
眼神里雖有怒火,卻也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調查趙銘的不在場證明時,
發現案發當時他正在外地出差,同行的還有幾個員工,看起來也有確鑿的證據擺脫嫌疑。
林宇卻沒有輕易放過他,繼續追問:“那你出差期間,有沒有和什么可疑的人聯系,
或者交代過什么特別的事?”趙銘不耐煩地瞪著他:“我忙得要死,哪有空搞那些!
每天都在和客戶談生意,哪還記得什么可疑的人?!迸c此同時,
被暫時羈押的快遞員陳生在拘留室里愈發神經兮兮。他時而抱頭蹲在墻角,
嘴里嘟囔著:“完了完了,都逃不掉……”時而又對著墻壁喃喃自語,
像是在和某個看不見的人對話。看守的警員把情況匯報給林宇,林宇決定再去看看陳生。
走進拘留室,林宇看著精神萎靡的陳生,輕聲問道:“陳生,你冷靜點,
把你知道的再仔細說一說,說不定能幫到你自己。你送快遞的時候,
有沒有發現方曉妍有什么異常,或者有沒有其他人在她周圍晃悠?”陳生抬起頭,
眼神空洞地看著林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每次去送快遞,她都開開心心的,
可最近……我總覺得她好像很害怕,有一次我還聽到她在屋里和人爭吵,但聲音太小,
沒聽清說啥?!睆木辛羰页鰜?,林宇陷入沉思。趙銘的過激反應,陳生透露的新信息,
讓案子愈發錯綜復雜。各個嫌疑人之間看似有著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更新時間:2024-12-28 15:48: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