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倒吸一口冷氣,試圖將自己的手臂抽出來,卻被身旁的人死死鉗制住,我身著囚服,
左右兩邊各夾坐著兩個膀大腰圓的大媽,兩人配合著將我緊緊控制住,一人躲著牢房的監控,
將手環抱在胸口,悄悄探出一截狠狠掐住我胳膊。
另一人笑容滿面地只用一只手就輕松控制我兩個手腕,另一只手掐住我腰間的軟肉。一邊掐,
一邊在我耳邊呢喃:“小蹄子身上背著兩條人命還好意思活著啊,真是不害臊,
你早就該下去給人償命!”我掙扎無果,甚至連一句反駁都說不出口。在監獄這幾年,
經常有人用來替天行道的口氣折磨我,起初我還認真解釋自己不是兇手,我是被人害了。
而到現在,我清楚的知道她們不過是需要一個借口來打發無聊的時光罷了。包括獄警,
也只是保證我在監控中并沒有被明面上欺負,身上沒傷沒死罷了。
大家都對不知悔改的我感到鄙夷,覺得我該受到懲罰。而他們,在替天行道。
我剛進看守所等待審判時,因為是剛滿18歲就被關了進來,大家都很好奇究竟犯了什么事。
負責我案子的張警官將我的所作所為,不摻雜多余感情的告訴了獄警。
于是獄警們拼湊出一個,無證,醉駕,撞死兩個人,還死不悔改,想要教唆他人頂罪,
并且面對亡人家屬狂妄自大,聲稱他們就是為了訛錢故意撞死在她車上的蠻橫惡女形象。
因此我從第一天在看守所時便得不到任何好臉色。
與我一個監室的其他幾人敏銳的察覺到不對,一般獄警對于年輕小姑娘雖不至于太好,
但總歸也不至于口氣太差,而對我的不耐就在明面上。
于是不用打聽就能預想到不是什么好人。然后我在看守所待了很多天,
待到我都已經不太記得我是為什么進來了,終于開始宣判。一家四口人,除了我在審判席上,
就只有我的好姐姐來了,她在觀眾席上,因著我與獄警體力懸殊,被看管的并不嚴。
我沒忍住沖上去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后被按倒在地。
她靜靜看我因為不承認自己就是當晚開車的人,被默認為抗拒司法,
在看過警察提供的全部案卷材料后,被以交通肇事罪加重情節判處七年有期徒刑。
然后我從看守所無縫銜接進入監獄服刑。在監獄中,我才得知,
我的好姐姐在外面經常有事沒事故意去找負責我案件的警官茬,指著他鼻子辱罵他,
狀似是替我說話,實際上就是在激怒警察,她想叫我嘗到苦頭。她也的確如愿了,
經過張警官的描述,我多少是在獄警跟前出了名,先入為主了一個囂張跋扈的印象,
導致我即使被欺負,也會被認為是我先招惹別人。而被害者家屬一夕之間失去兩個親人,
更是怒不可遏,花費了大價錢,叫監獄的人找機會找我的麻煩。
于是我開始了在監獄里水深火熱的生活。“叮鈴鈴”監室外面響起了鈴聲,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兩個大媽這才松開我,拍了拍手站在門口排隊打飯。
一個新進來的獄友畏畏縮縮的站在最后,被一個大媽一把撈到跟前,一邊撇著嘴,
“離這個人渣遠點,小心沾上死氣。”“啊?”新來的人一臉茫然,
“不是說我們監獄沒有重刑犯嗎?女的基本都是會計嗎?她犯啥進來的啊?”“嘖,
交通肇事一口氣撞死了兩個人,還死不認賬,非說是自己姐姐撞的,做筆錄呢,
突然翻供說自己腿殘疾,根本不會開車,要不是她父母替她姐姐作證,
并且她主治醫生拿出她已經恢復的證明,真就給她混淆視聽了,更可笑的是當庭宣判的時候,
她突然沖出來掐住她姐姐的脖子,結果就被以最重量刑了,年紀輕輕就心思這么惡毒。
”“呵,真是人渣。”我沒有說話,因為我在獄中宛如地獄的這幾年很快就過去了,
剛開始時,我一度很想死,可是獄中沒有任何尖銳物品,于是我只能受盡折磨的茍活了七年。
“3083,收拾東西出去了。”獄警嫌惡的不愿多看我一眼,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不算討喜,與我同寢的兩人日常將我的鋪蓋打濕,
我只能日復一日在冰冷的床上睡覺,本來就不算好的身體更加瘦骨嶙峋,臉色又黃又像骷髏,
連帶著不便的腿腳更加一瘸一拐,看在外人眼中我就是個惡毒且愛賣慘的罪犯。
我平靜的接過獄警手中的文書,緩緩走出這個關了我七年的監獄。鐵門打開,外面空無一人,
我嗤笑一聲,想來我的好姐姐和父母怕是早忘了我今天出獄,
太長時間的與世隔絕使我完全不適應高速發展的生活,我根本不會用智能手機,
身上也沒有任何現金,所幸一個路過的司機看到顫顫巍巍的我,覺得我可憐,
將我送到丁洋當年所在的醫院。我這二十多年,除了監獄,就是在這里住的時間最長,
因此出獄后也只能想到這里。來到熟悉的環境,我下意識松了口氣,一瘸一拐走向前臺問道,
“請問,丁洋醫生在嗎?”護士上下打量了下我,“丁主任現在只接待預約患者,
您有預約嗎?”我正局促不安時,正好看到丁洋和幾個穿著華貴的人緩步出電梯,
其中一人感激的握手。眾人寒暄離開后,丁洋才看到在一旁的我,眉頭一皺,“王寧?
”我下意識往前一步,卻在看到他后撤步時頓在原地。
多年的封閉生活導致我將他當成救命稻草,即使知道他在害我入獄也有出力時也無法割舍。
我囁嚅著嗯了一聲,隨即丁洋推掉之后的安排,帶著我去尋找正在海邊度假的姐姐,
在丁洋的口中,我才得知,在父母日夜不停的努力下,我家資產成倍增加,
現在已經算是本市數一數二的富豪,我的姐姐王安,出國留學幾年回來更是名媛界的香餑餑。
車子開到環山公路半中央處,丁洋突然停了下來,眸光沉沉道。“車好像拋錨了,
你在車上別動,我叫人過來修車。”我不疑有他,正在腦中構思一會如何與姐姐辯駁,
下一刻,火光沖天。我看到丁洋站在遠處,面無表情看著我被火海吞沒。我猛然睜開眼睛,
正對上丁洋鼓勵的眼神,下意識向后一步,重重坐倒在輪椅上,丁洋難掩眸中的失望,
在紙上畫了些什么,然后抬眼看著我安慰,“沒事的,想要站起來本來就不可能一蹴而就,
我們慢慢努力,總有一天可以恢復的。”我環顧四周,發現這里正是自己呆了半輩子的醫院,
我從出生開始就體弱多病,而后更是在十歲去上學時被車撞到,神經性損傷再也站不起來,
完全沒辦法行走,我的姐姐王安,本來就比我健康的多,現在更是比我省心,
忙于工作的爸媽嫌棄我影響他們賺錢的步伐,于是將我托付給丁洋,
丁洋是看著我和姐姐長大青梅竹馬的鄰居哥哥,也因為我的體弱多病,他才去學了醫,
而后更是盡心盡力照顧了我多年。我在他的照顧和鼓勵中重新站了起來,并且就在這一天,
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父母,希望他們也能和我一樣開心。我被護工扶著躺在床上,
靜靜回憶上一世的一切,還沒想清楚,就聽到床頭手機響起來,“王寧你怎么回事?
磨磨唧唧半天了,又打算哭哭啼啼說我們對你不好,所以你不來參加唄?我告訴你,
適可而止,今天請了這么多人,你要是再敢鬧脾氣讓我們難堪,以后我們就真的再不管你了。
”久違的聽到媽媽不耐煩的嗓音,我愣了愣,突然想起,
今天不光是我上一世重新站起來的第一天,還是我和雙胞胎姐姐的十八歲生日當天。
也就是今天,我的姐姐酒后駕駛,撞死了一對母女,上一世的今天,就是我命運改變的一天。
我讓護工將我簡單打扮了下就準備出門,護工推著我的輪椅正打算出門,
在樓道走廊碰到了丁洋。他正穿著便服急匆匆向外,看到我也來了,
笑瞇瞇從護工手中接過我的輪椅,“正巧,我也去,我們一起吧。”我和丁陽趕到別墅時,
已經來了一堆客人,此次生日宴會,不僅是為了給我們過生日,
更多是爸媽為了和合作伙伴有個應酬的機會。我的到來沒有激起一絲漣漪。
丁洋迫不及待的推杯換盞結交著賓客,隨手將我安排給一個保姆。我家生活在富人區,
住在一個不大不小的別墅,別墅內部就有電梯,保姆將我推到二樓準備換衣打扮。
剛出電梯口,就看到王安,她為了這次十八歲生日,特意訂了高定禮服,
還將媽媽收藏的珠寶拿了出來,一身珠光寶氣,臉上更是濃妝艷抹,
鉚足了勁要在家長圈也一炮打響她大美女的名聲,驚艷眾人。見我過來,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陣,便皺起眉頭對著保姆說道,“給我拿些芒果上來。”我渾身一抖,
我從小便對芒果過敏,一吃芒果便會臉腫成豬頭,甚至碰到芒果的汁水都會滿臉紅腫起疹子。
王安覺得雙胞胎在同一個場合中,我若是化妝了,便是搶了她的風頭。若是不化妝,
賓客看見我素顏的臉,那她的妝便更是白化了。所以從前的晚會,
她就常用芒果讓我的臉又腫又長滿疹子,這樣我就永遠只能是她的陪襯。
是以上一世我就是在這時,為了反抗她強行給我喂芒果,才站起來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因此被媽媽發現我已經恢復了行走的能力。所以這一世我寧愿短暫毀容。
王安叫保姆死死按住我,然后捏住我的下頜,將芒果塞進我的嘴里,我從一接觸到芒果,
嘴邊就已經感受到火辣辣的。我掙扎著不想吃,王安看了一眼時間,
距離宴會正式開始已經沒剩多久了,她直接上手,用芒果擦拭我的臉,我掙扎不開,
不一會兒臉上就密密麻麻紅了一片,嘴更是腫成香腸一樣,身上也粘粘糊糊的。
看到她的成果,王安滿意的點點頭,吩咐保姆將我帶下去換衣服。
王安穿了條暗紅色高定長裙,將她身上張揚自信的氣質發揮到極致,與女明星無異。
而作為雙胞胎中的另一個,王安同樣為我準備了一條大紅色的裙子,
只是配合我又紅又腫的臉,畏畏縮縮在輪椅上的姿態,活脫脫像是鄉下來的窮親戚。
我看到父母眼神掃到我時隱隱的不耐煩,眼神譴責我又給他們丟人了,
我聽到身旁傳來的竊竊私語,不外乎是怎么雙胞胎差距就這么大。我像是一個透明人,
安靜的在宴會角落。我看到王安一杯一杯地喝著酒,而眼神卻不住的盯著門口。丁洋笑著問,
“我們大小姐還在等誰呀?”王安霎時紅了臉,抿了口酒,連聲道沒有。
周圍王安的小姐妹笑嘻嘻的搗了下她胳膊。“你真把傅家少爺請來啦?
”王安附在她耳邊悄悄說道,“不確定他會不會來,但是他收下了我的請帖。”“哇!
那肯定也是對你有意思啊!不然你再打個電話催一下,他會不會正在趕來的路上?
我只聽說過他又帥又有錢,還從來沒見過他呢。”王安扭捏的拿出手機撥通號碼,
半晌接通后從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王安只能聽見對面周圍亂哄哄的,
一堆人起哄喊著親一個親一個。對面突然安靜下來,
王安清楚地聽到了聽筒附近口水交換的打啵聲,過了半晌,對面的男聲喘了口粗氣,
在眾人尖叫起哄聲中,淡淡說道,“有事兒?”王安血氣上涌,想到男人的身份,
卻硬生生壓下火氣,盡量自然的問道,“你剛剛在干什么?”男人戲謔地回答,
“真心話大冒險輸了而已。”王安壓下心底的不忿,嬌聲道,“我生日宴已經開始了,
你現在哪兒啊?”“我什么時候答應你要參加了?”王安面色一怔,
就聽到另一個嬌滴滴的女聲說道,“傅哥哥,暮色夜店好像剛好是王家姐姐她們家的,
我們以后還要繼續玩呢,你態度好點嘛。”轉而將手機搶到手中,對王安開口道,“王姐姐,
我和傅哥哥他們就是玩游戲,你別多想,我們就只是普通朋友。”王安氣急敗壞,
直接掛斷了電話。將腳下拖地的裙子撈起抱在懷里,踩著高跟鞋急匆匆向地下車庫走去。
“姐姐”我轉動輪椅,堵住她前進的方向,“姐姐,你喝了酒,還是叫個司機來開吧。
”今天是王安十八歲生日,她從未考過駕照,只是在富二代圈子的愛好中,
有一個跑山的項目,王安經常和其他圈內人一起在山路上開跑車放松,因此即使沒有駕駛證,
也經常偷偷開車。王安不耐煩的偏著頭,惡狠狠地盯著我,顧不上她在眾人面前的形象,
用力將我甩到一邊,揚長而去,我狼狽的跌坐在地板上。丁洋看著王安離去的背影,
眸色漸沉,轉頭問王安的好姐妹。“傅家少爺是哪一個啊?”女生介紹道,
“就是咱們市最大富豪的兒子啊,王安和傅家少爺是同學,已經認識很多年了。
”丁洋繼續道,“只是同學啊。”女生道,“才不是呢,這傅家少爺的花心眾人皆知,
但他身邊女生換來換去,只有王安一直在,而且他們兩個門當戶對的,
肯定也是對她有意思吧。”丁洋陷入沉思,一個保姆上前將我扶回輪椅上,
我讓保姆將我推上樓,我急忙到自己的房間,卻發現我的房間早已被王安改成她的衣帽間。
我只能隨便找到一間客房進去,將門鎖上打開專用的手機直播。“大家好,我是寧寧,
很高興再一次和大家聊聊天,今天是我18歲的生日,本來可以美美地,
但是卻被我的姐姐強行涂了芒果在臉上,唉,我從小就對芒果過敏,
更新時間:2024-12-28 13:34: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