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調理竹馬的身體,我青燈下研讀古籍十余年。
直到我看見了他的日記。
“不知道裝病能不能被發現。”
“要不是為了愈沅懷孕,我才不會呆在這試藥。”
愈沅是他的天降,而我是只知道藥理的古董,我決定教給唐亓安最后一課。
我將他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脈搏上,笑著開口:“記住了嗎,這是將死之脈。”
..........
我的老公快要死了。
但我沒告訴他。
除了我,所有人都以為他身體健康,會長命百歲。
唐亓安先天腎氣不足,腎虧空的厲害,盡管我天天給他熬藥膳,熏艾草,但絲毫不見好轉。
“如意,怎么了?”
我嘆了一口氣。
“唐亓安,你學中醫真是為了弘揚傳統嗎?”
“你這是開什么玩笑,我們認識20多年了,你還不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
“其實…不僅為了傳承,更是為了你。”
看我沒回話,他又急著說:“如果不是真的想陪在你身邊,這么枯燥的東西,我哪里會一直學下去?”
是啊,我們都認識20多年了。
我從來沒了解過他。
“那為什么,你小的時候不學,偏偏在18歲那年執意要讓我教你。”
十八歲,多么美好的年華。
他遇見了他的天降于愈沅,自此踏上一條他最討厭的路,一去不返。
他沒回話。
“是不是又累了?開始胡思亂想,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去做好了。”
說著,他遍提著罐子去了外屋。
草藥的味道很苦澀,盡管我從小聞到大,也不免覺得令人作嘔。
他坐在風的對面,不著痕跡的擋著所有朝向我飄來的白煙。
霧氣重,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在看什么?”
他回頭笑了笑,一如當年。
陽光打著青澀的臉龐,他的眼神濕潤卻又閃閃發光。
思緒回轉,“馬上就好了。”
“如意,我時常覺得對不起你,如果我能早一點陪在你身邊,你就不會這么辛苦了。”
我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把還在震動的手機遞給他。
對方好像很著急,短短五分鐘的時間,能有十幾個未接電話。
“唐亓安,有人找你。”
我家和唐家是世交。
想當初,兩家的老人都是傳承中醫的。
本來我們應該以師兄妹稱呼,耐不住他小時候叛逆,以死相逼不學中醫。
他說要自由,要熱烈的人生,帶著我痛痛快快的闖一場。
可也因為他,我險些被人販子抓走。
對方人多勢眾的時候,他做戲般的牽著我的手又松開跑掉。
他以為我小,他以為我不知道。
從那以后,我基本喪失了在人多的地方講話的能力,只想著給自己關起來,越安全越好。
唐亓安順理成章卻又飽含愧疚的把所有擔子推在我身上,美其名曰保護我。
我留在山村做看似風光的事情,他出去闖一片天地回來娶我。
再后來老人相繼去世。
唐亓安說:“如意,別傷心,我就是你的家人。”
他說這句話完全是出于對我的愧疚,因為他的選擇,所以我沒念過一天學,甚至鮮少離開這個院子。
我以為他說的家人僅僅是兄妹。
但我沒想到他要和我結婚。
那是我20歲生日,他蒙著我的眼帶我來到了民政局,他說這是他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他會獨自去山里帶個十天半月只為了幫我記一株草藥的成長周期,也會為了幫我辦中醫藥展一擲千金。
更新時間:2024-12-28 12:5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