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由于淋了一整夜的雨又出了車禍,寧月身體虛弱得厲害,躺在床上,又燒了一整天。
幾粒退燒藥吃下去,體溫依舊沒有降下來,身體又疼又酸軟,使不上一點力氣。
喉嚨也干疼得厲害,連說句話都像是有無數(shù)砂礫劃過一般。
不知為何,此時她突然想起了從前薄司嶼給她熬過的雪梨湯,一口溫?zé)岬难├鏈氯ィ韲稻蜁查g舒服,身體也會輕松許多。
想到此,寧月下意識舔了舔干澀的唇瓣,強撐起身子,搖搖晃晃地往樓下廚房走。
廚房里什么食材都有,她找出幾個雪梨,清洗干凈。
一切都準(zhǔn)備好后,她卻有些不知所措。
這些年來,薄司嶼將她照顧得太好了,以至于她從沒下過廚。
記憶中的那個味道,卻時刻勾的她心癢癢的。
于是,她只能循著記憶里他的做法,磕磕絆絆地切雪梨。
由于發(fā)著燒,她的動作遲鈍得像是樹袋熊,每一步都像是開了慢速。
即便是這樣,還好幾次沒拿穩(wěn)刀,不小心在白皙的手指上留下幾個鮮紅的口子。
但她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只緩慢地找出創(chuàng)可貼貼好,又默默地繼續(xù)。
薄司嶼被廚房里的動靜吸引,走過來正好看見了這一幕。
“你怎么了?是不是發(fā)燒了?”
他眉頭緊蹙,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寧月通紅的臉,還伸出手想探一探她臉頰的溫度。
“沒什么。”她側(cè)頭躲過,若無其事地說,“我沒發(fā)燒,只是突然想喝雪梨湯了。”
看著她傷痕累累的手,薄司嶼臉色有點難看。
“我給你做。”
說著,他伸手想接過她手里的刀,卻再次被寧月躲開。
一時間,二人僵持住,薄司嶼堅持地將手放在刀把上。
“阿嶼!”
樓上的房間里突然傳來林清雪的聲音。
寧月平靜地望著他,淡淡道:“清雪姐需要你,你去吧,我自己可以做好的。”
說完,她掙脫掉他的手,緩慢地將雪梨湯燉上,就上了樓。
看著她的背影,薄司嶼心里只有一個感覺。
她好像不再需要他了。
等到雪梨湯燉好,他盛出一碗,放在她門口,敲了敲她的門就離開了。
一會兒之后,就聽到一陣行李箱拖拽的聲音。
薄司嶼和林清雪出了門。
寧月不在意他們?nèi)チ四睦铮韧暄├鏈驮俅翁稍诹舜采稀?/p>
只不過,這次她自己動手做的雪梨湯,好像并沒有記憶中那樣美味有效。
原來,那些她所依賴的,也不是非他不可,更不是,那么的難以放下。
在家養(yǎng)病的這幾天,寧月幾乎每一天都能收到林清雪發(fā)的秀恩愛的照片。
照片上矜貴非凡的男人,看著身側(cè)的女人,如月一般清冷的眸色中,此刻卻是化不開的溫柔。
他們一起滑雪、一起爬山、一起走過古鎮(zhèn)的街頭巷尾、一起看日出看日落……
每一張照片上,兩人都十指緊扣著,甜蜜地望著對方,偶爾緊緊相擁著,偶爾不經(jīng)意地吻上去。
寧月不知道林清雪發(fā)這些給她的用意是什么,但她什么都沒回。
她忙著做離開前的準(zhǔn)備。
她整理了這十年來,薄司嶼在她身上的所有花銷,統(tǒng)計出一張表格。
算出總數(shù)后,她賣了一部分父母留下的遺產(chǎn),將錢存在一張沒有密碼的銀行卡里。
辦好這一切后,她拿著那張卡,偷偷放在薄司嶼書房的抽屜里。
他回來時,剛好看見她從書房里走出來。
“你進(jìn)我的書房做什么?”
更新時間:2024-12-28 12:4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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