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林淼醒來的時候,人有點迷糊。
她緩緩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傅硯舟懷里,她想爬起身,發(fā)現(xiàn)傅硯舟牢牢摟住她的腰,她動彈不得。
人要學(xué)會適應(yīng)環(huán)境。
既然起不來,那就躺回去。
緩了一會兒,昨晚的記憶逐漸涌上心頭。
一次又一次的親密,仿佛一場又一場迷離而虛幻的夢,讓人忍不住沉醉與留戀。
清醒時分,又格外悵惘。
這大概是一種失落的情緒。
雖然得到的瞬間十分美好,但那終究不是屬于自己的。
隨時會失去。
林淼正在矯情,摟在腰間的手臂緊了緊。
傅硯舟的聲音傳來。
“醒了?”
“嗯。”林淼輕輕應(yīng)了一聲。
傅硯舟直起身,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耳溫槍,給林淼測了一下體溫。
36.5°,已經(jīng)徹底退燒了。
昨晚傅硯舟一夜未睡。
楚燦說,要隨時關(guān)注林淼的體溫,如果溫度在降,那就沒事,如果溫度升高,那要再叫他過來做檢查。
傅硯舟每隔十五分鐘就要給林淼測一下體溫。
好在沒什么事。
“你覺得身體怎么樣?”傅硯舟把林淼抱進懷里,摸了摸她的腦袋,“有哪里不舒服嗎?”
不舒服,那肯定是有的。
一次變五次,不是白變的。
但林淼不太好意思說。
她干巴巴地回應(yīng)了一句:“我沒事。”
“好。”傅硯舟低聲道,“我去給你倒點水。”
其實林淼更想傅硯舟能多抱她一會兒。
擁抱很舒服。
她“嗯”了一聲。
傅硯舟拿來一杯溫水,盯著林淼喝下去大半杯。
林淼仰起頭,她突然發(fā)現(xiàn),傅硯舟看起來有些憔悴,伸手撫上他的臉,用拇指碰了碰他濃重的黑眼圈,林淼關(guān)心道:“你沒睡好嗎?”
傅硯舟抓住林淼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她的掌心:“我沒事。”
“哦。”林淼害羞地縮回手,她小聲問道,“我今天有別的任務(wù)嗎?”
“沒有,你今天好好休息。”
“我今天可能要回家一趟。”
傅硯舟神色一頓,故作平靜地問道:“去做什么?”
林淼靠在床頭,眼中流露出一絲緊張,她的雙手藏在被子下,大拇指不停地摩挲著食指的關(guān)節(jié)。
沉默片刻,她輕聲開口:“硯舟哥,我訂過婚。”
傅硯舟朝林淼看過去。
“是我家里人給我訂的,我當時同意了,但是后來覺得不合適,所以又退了。”
“只不過,事關(guān)兩家聯(lián)姻,退起來有點麻煩,現(xiàn)在還不算完全退,我要回家處理一下。”
林淼說完心里有些懊惱。
她解釋的好爛。
廢話太多,不著重點。
正思考如何補救,傅硯舟突然問道:“你喜歡他嗎?”
林淼一愣:“啊?”
“你那個前訂婚對象。”傅硯舟淡淡道,“你喜歡他嗎?”
林淼想了想,說道:“還好。”
還好?
什么叫還好?
傅硯舟往林淼身邊靠了靠,他極力克制情緒,盡量讓聲音聽起來無波無瀾:“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還好。”
“那……不喜歡。”林淼認真回答道,“本來就是聯(lián)姻。”
傅硯舟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行,知道了。”
“硯舟哥,我的意思是,我退過婚。”
林淼深吸一口氣,斟酌著開口:“這件事,我本來昨天就想跟你商量,但后來聽說外婆生病住院,我一著急,沒顧得上。”
“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在圈子里名聲不太好,再加上我退過婚……”
說到這里,林淼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傅硯舟的臉色:“我這個情況,你和我結(jié)婚,不知道會不會反而對你產(chǎn)生影響。”
“反正我們結(jié)婚的事還沒公開,你,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話落,傅硯舟眉心微蹙,持續(xù)了幾秒的沉默。
林淼口中的她在圈子里名聲不太好,其實根本不存在。
傅硯舟知道有人在嘲笑林淼是小廢物。
那不過是以林姝薇為首的小團體對林淼實施的霸凌行為。
放眼整個京圈,林淼是相當有影響力的存在。
林淼的奶奶是殿堂級油畫家,當年因病去世后,林淼作為關(guān)門弟子,繼承了奶奶的畫室以及全部遺作。
任意拿出去一幅,都能在拍賣會上拍出千萬乃至上億的金額。
林家是銅臭味重的商人,不懂藝術(shù)家的含金量。
林淼知道林家人不喜歡她畫畫,所以在外參加活動從不會提她是林家小姐,便也沒人知道林家還出了一位天才畫家。
她就是她。
根本不存在名聲問題。
她不過是陷入了信息繭房。
只要傅硯舟帶林淼脫離林家,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但,不能操之過急。
早在幾年前,林淼剛回林家,傅硯舟發(fā)現(xiàn)她被家人欺負時,就提出過要幫她。
林淼非常堅定地拒絕了。
她不讓傅硯舟插手她的事。
或許是她放不下血脈親情,或許是她覺得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還沒有到能管對方家事的程度。
總之,她有她自己的想法,不能打著為她好的名義,強行去插手她的事。
傅硯舟會耐心等待林淼徹底信任他、依賴他的那一天。
“不影響。”傅硯舟摸了摸林淼的腦袋,“你放心去處理。”
更新時間:2024-12-28 09:4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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