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王衛東聽到這話，嘴角微微抽動。他笑著拉劉鑫去撿柴火，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

劉玉清拽著夏若蘭回到屋里，興奮之情溢于言表：“若蘭，你最了解我了。”她壓低聲音，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就沖孫明輝那手藝，楊紫菱哪配得上他？”

夏若蘭心里一沉，輕推了劉玉清一下：“別犯傻，我們不清楚他倆的事。”她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再說了，咱們不是說好要考大學的嗎？”

劉玉清嘟著嘴，有些不滿：“誰犯傻了？你想太多！”她轉過身去，眼中卻閃過一絲猶豫。孫明輝做的菜香味仿佛還縈繞在鼻尖，讓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與此同時，孫家院子里一片混亂。孫老頭因著孫明輝的出言不遜氣喘吁吁地追趕著打，煙袋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

“你這兔崽子，居然躲得過我的煙袋？”孫老頭的聲音中充滿了怒火，臉上的皺紋都因憤怒而扭曲。

錢淑華擋在兒子身前，硬生生挨了幾下。她咬緊牙關，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孫老頭怒不可遏，聲音嘶啞：“吃我的用我的，還敢不聽話？”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養雞下的蛋能賣錢，養豬也能賺些肉錢，養你們這些孽障有什么用？”

錢淑華忍著疼痛，眼中噙滿淚水。她的手微微顫抖，卻始終不肯后退一步。

孫明輝看到這一幕，怒火中燒。他的拳頭攥得死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爺爺，你憑什么打我娘？”他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有些嘶啞，“她在家任勞任怨，你還打她？你比舊社會地主還狠！”

孫老頭聞言更怒，眼中閃過一絲兇光：“好你個兔崽子，敢這么說我？”他揮舞著煙袋，聲音中充滿威脅，“我連你爹都敢打，這家里誰我把誰打不得？”

他揮舞著煙袋朝孫明輝砸去，卻被靈活的孫子躲開了。孫明輝的動作矯健，像一只靈活的貓兒般閃躲著。

孫明輝拉著母親就往外跑，聲音中帶著決絕：“娘，咱們走！”

錢淑華卻死命拽住兒子，眼中滿是恐懼：“別跟你爺爺犟，聽媽的！”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生怕真被趕出家門。

孫明輝看了眼一言不發的父親，心中更是厭惡。那個男人低著頭，仿佛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聽見。

“走，媽，我帶你離開這鬼地方！”孫明輝的聲音中充滿了決心。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一聲怒吼，如同驚雷炸響。

“孫叔，你們這是鬧哪出？我妹子是犯了什么天大的罪，你要把他們趕出去？”

錢貞典的聲音如驚雷炸響，他身材高大魁梧，目光如刀。孫老頭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弄得措手不及，嘴唇蠕動幾下，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錢淑華看到弟弟們來了，眼淚簌簌落下。她手臂上的傷痕還在隱隱作痛，無聲地訴說著她的委屈。鄰居們紛紛圍了過來，有人攙扶著錢淑華，有人則去找大隊長。

孫明輝看著這一切，這是改變的機會，也是擺脫困境的契機。

“分家。”孫明輝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字字千鈞。

這兩個字像一記重錘，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錢淑華猛地抬頭，震驚地看著兒子。孫貴臉色煞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李老太聞言立刻倒地打滾，哭天搶地：“大伙兒都來評評理啊！家門不幸啊！哪有老人在就分家的道理？你們錢家不講理啊，還教著閨女分家？”

孫老頭怒目而視，卻被錢貞典的目光逼得不敢輕舉妄動。

張軍聞訊趕來，看到眼前的場面，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都別急，有什么事好好說。”他試圖調解。

但孫明輝心意已決，不再退縮。“張支書，今天必須分家。我可不想我們娘兒倆，動不動就被趕出孫家。”

錢淑華看著兒子堅毅的眼神，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她猶豫片刻，終于下定了決心。“分吧，我也受夠了。就算是餓死，也不要被人說打就打，張口就要趕出去。”

錢貞典聽到姐姐的話，心中暗暗點頭。“張支書，您評評理。我錢家的閨女，嫁過來不是給他打的。今天這家必須分。”

張軍看了看孫家人，又看了看錢家兄弟，陷入了兩難。就在這時，孫貴突然開口了。

“我不同意。”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卻異常堅定。“我父母都在，兄弟和睦，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分什么家？錢貞典，你別一天吃飽撐著沒事干，攪和我的家務事。”

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表態。孫明輝看著父親，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知道，父親又一次選擇了妥協。

錢淑華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無聲地訴說著她的絕望。孫老頭和李老太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但孫明輝并不打算就此罷休。“爹，您真的要這樣做嗎？”他直視著孫貴的眼睛。

孫貴避開兒子的目光，低下了頭。“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分什么家？”他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充滿了愧疚。

錢貞典看不下去了，怒火中燒。“孫貴，你是個男人嗎？”他厲聲質問。

孫貴被這話刺痛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但仍然固執地堅持自己的立場。

張軍見狀，趕緊出來打圓場。“都別急，有什么事坐下來慢慢說。”他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

但孫明輝知道，事情已經到了不得不解決的地步。“張支書，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他的語氣堅定。

李老太見狀不妙，又開始哭鬧。“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們老兩口啊！”她的聲音尖利刺耳。

孫老頭則陰沉著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明輝，你可要想清楚了。”他威脅道。

但孫明輝早已下定決心，不再畏懼。“爺，您覺得這樣的日子還能過下去嗎？”他反問道。

孫老頭被問住了，一時語塞。張軍看出事態嚴重，決定采取行動。

“這樣吧，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他提議道。

更新時間：2024-12-28 01:32: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