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結婚五年,她對他百依百順,卻換不來他的滿意。如果可以,
林沐晚愿意一直這樣陪伴著他,只因為他是她最愛之人。可天不盡人意,分別之時,
她卻連一句“再見”都未來得及說出口……第一章蕓楓市。江家別墅。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被敲響。今天除夕夜,也是江嶼澤的生日。林沐晚坐在沙發上,
抬眸看了眼桌上的飯菜,微嘆了口氣。她看著懷中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
幻想著江嶼澤的神情。片刻,別墅的大門被打開,男人的身影終于出現。“還沒睡?
”林沐晚忙起身迎了上去,熟練接過他的外套,聲音輕和。
“我在等你……”江嶼澤微皺著眉,淡漠地掃了眼一身睡袍的林沐晚。“我說過的,
不要在客廳穿睡衣。”林沐晚輕點了點下頜。“我忘了,以后再也不會了。
”江嶼澤沒有回應,依舊是一臉淡漠。結婚五年,林沐晚總是會忘記一些事。
江嶼澤雖然已經習慣了,但還是厭倦這樣的她。若不是當初因為父親的施壓,
他根本不會娶這個女人。雖然自結婚以來,江嶼澤沒有虧待過林沐晚,
卻依舊對她沒有任何感情。林沐晚深低著頭,神情失落。江嶼澤看著林沐晚,
語氣平淡:“有事要說?”“沒事,這是給你的禮物,生日快樂嶼澤,你早點休息吧。
”林沐晚說著遞給江嶼澤一個禮物盒,若無其事地轉身將外套掛好,
視線卻是落在了角落處的行李箱。這個除夕夜,
也是她陪江嶼澤的最后一個夜晚……江嶼澤最不喜歡林沐晚這副有話不說的模樣。
他沉著眸子,眼神中絲毫沒有任何情緒,聲音淡漠。“我說過,你不用費心這些,我不需要。
”林沐晚眼神再次暗淡,聲音輕和:“我只是……”沒等林沐晚說完,江嶼澤早已經上了樓。
隨即,只有一陣冰冷的關門聲。空曠孤寂的大廳又再次只剩下林沐晚一人。這樣的日子,
她度過了五年……林沐晚瘦削的身影在這一刻顯得是那般落寞,她默默地將一切收拾好,
徑直回了自己房間。一塵不染的房間中,一封手寫的協議正擺在床頭柜上,顯得異常突兀。
林沐晚緩緩走過去,拿起協議,反復確認著自己沒有任何遺漏才放心放好。
她知道江嶼澤不喜歡她。自結婚以來,兩人就是分房睡。林沐晚躺在床上,回想著這五年,
忍不住苦笑了聲。這不正應了閨蜜孟初夏的話;“你這和守寡有什么區別?
”……第二日清晨。林沐晚早早地起床,準備早飯。江嶼澤坐在餐桌前,
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飯。林沐晚突然想起,曾經有一天自己因身體不舒服沒能給他做早飯,
他一個月都沒有回來……江嶼澤好似對這一切都心安理得,從未關心過自己。“收拾一下,
晚上回老家。”江嶼澤自顧自地吃著早餐,舉止優雅。林沐晚卻是忽的紅了眼,
不禁有些心酸。她沒有回話,只是緩緩走向江嶼澤,將那紙離婚協議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
“江嶼澤,回來后,我們就離婚吧。”第二章餐廳里瞬間寂靜。
江嶼澤看著眼前的那份離婚協議,怔愣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江嶼澤才緩緩開口道。
他抬眸看向林沐晚,眼底暗沉,聲音平淡。“你這是做什么?”林沐晚沒有立刻回應,
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江嶼澤,想要再好好記著面前的這張臉。片刻,她深呼了口氣,
輕聲說道。“嶼澤,我已經想好了,我是認真的,我知道這也是你想要的。”話落,
林沐晚無視江嶼澤震驚的神色,徑直略過男人上了樓。五年了,
她終究還是累了…………半小時后。江嶼澤依舊呆坐在客廳,看著眼前那紙離婚協議,
腦海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男人緩緩抬眸,只見一直以來從不打扮的林沐晚,
今天卻畫上了淡妝,原本盤起來的那頭烏黑的長發散落在肩。她身穿一身紅色的連衣裙,
腳踩著高跟鞋,此刻的林沐晚是那般明艷動人。就如他與林沐晚初見時的樣子。
自從和江嶼澤結婚以來,林沐晚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好好打扮過自己了。
為了照顧江嶼澤,這五年,她就像是一個保姆,再沒有了半分曾經的模樣。而如今,
她只想能夠在有限的時間內做自己。江嶼澤看著林沐晚,一時間有些晃神。
可是林沐晚卻是沒有看向江嶼澤一眼,只是平靜地從男人面前走過。“林沐晚,
你真的想好了?”江嶼澤沉著臉,忍不住問道。他能察覺出,林沐晚這次好像是真的要走。
林沐晚停下了腳步,卻依舊是沒有回頭,看著外面飄落的大雪,眼底的情緒復雜。
她眸中有些模糊,喉中更是覺得苦澀。片刻后,才只是緩緩吐出兩個字:“珍重。
”江嶼澤看著林沐晚離開的背影,好久都沒緩過神。他目光不由得落在那份協議書上,
紙張上赫然寫著“離婚贍養費”幾個字。江嶼澤眼眸暗沉,唇間卻是不由得勾起一抹諷笑。
“林沐晚,這就是你離婚的原因?”……云落老宅。一番奔波后,
江嶼澤一個人終于驅車抵達。可是一路上,他卻總感覺心里空落落的,
腦海中一直浮現著林沐晚的身影。一家人看見江嶼澤,忙熱情地迎了上去。
可是下來的卻只有江嶼澤一人,大家不禁有些奇怪。江嶼澤沉著眸子,語氣平淡。“她沒來,
我們準備離婚了。”聞言,江母挑了挑眉:“離了好,他們林家破產,跟著你也只會拖累你,
正好再找個好的。”一旁的人也是跟著附和:“是啊,她也幫不了什么,除了當個家庭主婦,
還能做什么?”一時間,眾人再次跟著數落起林沐晚。江嶼澤微皺著眉,
聽著耳邊的聲音不禁有些莫名煩躁。好像一直以來,林沐晚就一直都飽受著他們的冷臉。
江父卻不知何時來到了身邊,沉聲問道:“想清楚了?”江嶼澤脫口而出:“挺好,
我倆本就不合適。”江父卻是拍了拍江嶼澤的肩,輕嘆了口氣。“希望你以后不會后悔。
”江嶼澤微微蹙眉。后悔?他怎么可能會為了那樣一個女人而后悔。……江家別墅。
此時已經是深夜,江嶼澤身形滿是疲憊。他推開房門,下意識地問道。“林沐晚,
為什么不開燈?”屋內是漆黑黑的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像是穿透了江嶼澤的身體。
在意識到自己別墅內只剩下他一人后,江嶼澤的呼吸一沉。第三章沉寂的黑暗中,
看不出此時江嶼澤眼底的情緒。江嶼澤打開燈,向浴室走去,洗了把臉,這才有些清醒。
她走了也好,他們本就沒有感情,這樣耗著不過是浪費彼此的時間。……一周過后。
江嶼澤這才覺察到自己生活上的變化。只是他以前從未想過,
他的世界沒有了林沐晚會怎么樣。江嶼澤不會做飯,平常更是沒時間打掃衛生,
也總是丟三落四。所以這段時間,江嶼澤只好請了保姆。因為自己的事情繁瑣,
江嶼澤更是一連換了好幾個保姆,卻依舊達不到自己的標準。好像這么久以來,
只有林沐晚可以讓一切有條不紊。可明明林沐晚總是忘東忘西。但五年來,
江嶼澤的每一頓飯都是熱乎的,別墅里里外外都是干凈得一塵不染,
自己想要的東西林沐晚總是能很快找到。好像除了別的,林沐晚只記得關于他的一切。忽然,
男人的視線被冰箱外的一條條便簽所吸引。嶼澤胃不好,飯菜喝的最好都是熱的。
問嶼澤幾點下班,在他回來前給他好做飯。……一條條便簽幾乎貼滿了整個冰箱,
記錄著江嶼澤的各種喜好以及生活上的一些瑣碎。男人一個個地看著,心中不由地莫名煩悶。
“費這些心思,這些事也要記。”江嶼澤一股腦地將所有的便簽撕下,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打開冰箱,里面是林沐晚準備的各種食材,都是他愛吃的,可惜有些已經壞了。他回到客廳,
忽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江嶼澤下意識地以為是林沐晚,忙接過,
可是電話那頭卻是助理抱歉的聲音。“抱歉,江總,我睡過頭了,我這就給你訂早餐。
”江嶼澤眼底一暗,沉聲應了聲。他微皺著眉,只覺得胃隱隱作痛。江嶼澤微微閉上了眼,
眼前卻是浮現著和林沐晚的身影。自從知道江嶼澤胃不好之后,林沐晚從不會讓他餓著肚子。
想起這些,江嶼澤忍不住拿起電話,想問問林沐晚究竟去哪了。可他打開手機,
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林沐晚的電話。江嶼澤轉頭撥給了林家,
可是林沐晚父母的電話都成了空號。他凝著眉,眼神中有些不甘,聲音低沉。“林沐晚,
有本事你就躲我一輩子!”江嶼澤忍著胃痛,換了身衣服,直接撥通一則電話轉身出了別墅。
……悅心會所。男人看著江嶼澤不禁有些震驚。“大早上就來喝酒,林沐晚不管你?
”江嶼澤身邊的朋友都知道,林沐晚對江嶼澤事事上心。
林沐晚對江嶼澤想做的事也是事事順著他。唯獨管著江嶼澤抽煙喝酒。所以每次應酬,
林沐晚都會跟在他身邊,若是無法避免,那她便替他擋酒。以至于之后,
林沐晚反倒是喝壞了自己的胃。江嶼澤微微皺了皺眉,直接灌了一大杯酒,不以為然道。
“她回娘家了。”話落,包廂內頓時一片安靜。池暮白更是瞪大了眼。“回娘家?
林沐晚的父母三年前不是去世了嗎?”第四章江嶼澤瞬間怔愣在原地,瞳孔猛的睜大,
許久都沒有回過神。林沐晚的父母三年前就去世了?為什么這三年來,
她卻是沒和自己提過一嘴?池暮白見江嶼澤這副模樣,不禁有些詫異:“你不知道?
”江嶼澤沒有回應,臉色暗沉,轉身離開了會所。外面,寒風瑟瑟。
江嶼澤此刻也顧不得寒冷,拿起手機撥通了王秘書:“林沐晚父母的事,你知道嗎?
”電話那頭,王秘書有些支支吾吾。下一秒,卻聽見江嶼澤低喝一聲:“告訴我!
”王秘書輕嘆了口氣,輕聲道。“江總,當時林小姐的父母不幸出了車禍,
可您當時正在國外處理重要的項目合同,我本是想和您說的,可您說讓我別煩您,
她的事與您無關……”江嶼澤瞬間怔住了,這才想起來,
那天是因為自己剛和林沐晚大吵了一架,所以心里才惱火。
只是他不知道……江嶼澤這才明白,為什么當時自己回去后,林沐晚是那般憔悴,
眼底盡是傷感。男人微蹙著眉,抿了抿唇,沉聲問道:“她的電話有嗎?給我。
”王秘書沒有多言,將號碼發送了過去。江嶼澤抬眸瞥了眼那串號碼,沉思了會,
還是決定撥了過去。他總覺得林沐晚這次離開有別的原因,畢竟這件事已經過去三年。
這么多年都認了,又何必在這時候計較!只是連著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接通。
江嶼澤眸色暗了幾分。……江家別墅。車緩緩地停下,江嶼澤下了車,瞳孔卻猛的睜大。
只見不遠處,別墅門口正站著一道溫婉的背影。林沐晚!江嶼澤幾乎是想都沒有想,
直接跑上前,一把拉住了女人的手腕。“林沐晚,為什么不接我電話!”女人緩緩轉過身,
眼前的人卻不是她。“嶼澤,我回來了,我好想你。”蘇杳晗眸中閃著淚花,
順勢直接環抱著江嶼澤,聲音輕和。“我聽說林沐晚決定放手了,我便立馬趕了回來。
”江嶼澤瞬間愣住了,等緩過神來,眼神卻再次沉了下來,一把拉開了蘇杳晗。蘇杳晗,
他曾經的初戀。當時因為江父阻攔而被迫分手,無奈之下娶了林沐晚。為此,
江嶼澤還與江父冷戰了幾年,對林沐晚的厭惡更是不淺,而蘇杳晗也自此出國。可不知為何,
江嶼澤看著眼前自己昔日深愛的戀人。他心中卻絲毫沒有波瀾,眸色平靜。“你回不回來,
與我無關。”蘇杳晗面對江嶼澤的冷淡,不禁有些錯愕。她掩下眼底的情緒,聲音輕和。
“嶼澤,這些年我在國外沒有一天不想你,如今這樣正好,我們重新開始吧。
”江嶼澤往后退了一步,聲音淡漠:“杳晗,我還沒有離婚!”“我可以等!不管多久!
”話落,蘇杳晗卻是抬眸望向江嶼澤,滿含熱淚,聲音堅定。“我知道你從來都沒有愛過她,
你要娶的人本該是我!現在她走了,我們可以……”還沒等蘇杳晗說完,
江嶼澤厲聲打斷:“夠了!”他讓保鏢將人請走,隨后轉身離開,甚至沒再看蘇杳晗一眼。
別墅內空曠寂寥。沒有那道熟悉的身影,江嶼澤疲憊地靠在沙發上,眸色低沉。忽然,
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江嶼澤忙拿出手機,屏幕上閃爍著來電人的姓名:林沐晚。
第五章江嶼澤眼底瞬間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當自己看見“林沐晚”這三個字,心竟不自覺得跳的很快。江嶼澤屏住呼吸,
這才按下了接聽。然而電話那頭卻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江總裁你好,我叫孟初夏,
是沐晚的好朋友。”女人頓了頓,深呼了口氣,像是強壓著內心的情緒,聲音帶著慍怒。
“江總最近可忙?您這邊打算什么時候打贍養費?”江嶼澤有些錯愕,
沒想著自己等了這么久的電話,那邊開口卻是問他要錢。他凝著眉,聲音低沉。“她要錢,
自己找我!”說完,江嶼澤也沒想給孟初夏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心頭間才冒出頭的一絲愧疚即刻化為須有,轉間被怒火取代。……南禾市。重癥病房外。
孟初夏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氣得指尖都有些發抖。她抬眸看躺在病房里的林沐晚,
滿眼的心疼,心中滿是為林沐晚的付出不值。女人強忍著心中的情緒,輕輕地走進病房,
卻見林沐晚已經醒了。林沐晚穿著病服,頭上還纏著紗布,身形比一周前更顯消瘦。
她卻是笑了笑,聲音輕和。“初夏,我該回家了,不然嶼澤又該不開心了。”聽到這話,
孟初夏險些落了淚。她又忘了……女人看著眼前難過的孟初夏,只覺得腦中一陣刺痛,
這才漸漸回憶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離開蕓楓市后,她便回了老家,在孟初夏的照顧下,
做了腦腫瘤切除手術。可是她的記憶,為什么還是那么差?孟初夏深低著頭,
她沒有告訴林沐晚,她的情況已經是惡性,就算是做了手術,也無計可施。
林沐晚想問問江嶼澤,忽然,耳邊卻響起護士的聲音。“林小姐,您這邊該繳費了。”話落,
林沐晚伸手想去拿包,卻被一旁的孟初夏伸手擋住了。孟初夏紅著眼,聲音喑啞。
“我等會過去交。”林沐晚好像看出了孟初夏的心思,輕聲問道。“初夏,是不是錢不夠了?
”孟初夏悶聲點了點頭,眼圈已經猩紅。她也沒想著,林沐晚和江嶼澤結婚五年,
身上竟只有這么些錢。孟初夏沒辦法,不然她根本不會向江嶼澤開口。林沐晚卻是笑了笑,
輕輕地拍了拍孟初夏的肩,輕聲安撫道。“沒關系,反正手術都做完了。”林沐晚頓了頓,
抬眸看向孟初夏,聲音喑啞。“初夏,我想回家了……”孟初夏強忍著眸中的淚水,
沉聲應了聲,起身收拾好行李,陪著林沐晚踏上了回家的路。林家老宅。
林沐晚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切,忍不住鼻尖酸澀。厚重生銹的鐵門,
別墅外因沒人打理爬滿著各種植物雜草。門前也再沒有父母迎接自己的身影。
林沐晚臉色蒼白,眸中沁著熱淚,聲音哽咽道。“爸媽,沐晚回來了,
以后沐晚再不會離開你們……”……江家別墅。江嶼澤只覺得腹部一陣疼痛,
猛得從噩夢中驚醒。他喘著粗氣,久久緩不過神來。夢里,林沐晚死了。片刻,
江嶼澤按了按太陽穴,才將心底的恐懼掃去。他起身坐起來,眼眸深沉,卻再沒有了睡意。
半晌,江嶼澤才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給林沐晚。“三天后十點,民政局辦理離婚!
”第六章江嶼澤看著手機屏幕的那條短信,眼底的情緒翻涌。過了好一陣,
都沒有收到短信的回復。他內心莫名的煩躁,心間躁動不安。
江嶼澤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得到林沐晚怎樣的一個回復。終于“叮咚”一聲,
手機那頭傳來了回應。江嶼澤忙拿起手機,林沐晚卻只回復了一個字“好。
”他眉心瞬間緊鎖,眼底暗沉,聲音低沉道。“林沐晚,希望你不會后悔。”之后的這一夜,
江嶼澤都沒再有睡意。……早晨,天已經微微亮。江嶼澤一夜未合眼,滿眼疲憊。
他匆匆地洗漱了一番,隨意搭配了一套衣服。這兩天保姆不在,家里一片狼藉。
江嶼澤想找自己最喜歡的那條領帶,卻怎么也記不清自己放在哪。送來的早餐也已經微涼,
餐桌上也再沒有熱好的牛奶。江嶼澤看著眼前的一切,腦海中卻不禁浮現著林沐晚的身影。
耳邊回響著林沐晚這五年每天的嘮叨叮囑。“嶼澤,你今天穿這身吧,我給你搭好了。
”“嶼澤,桌子上有熱牛奶,記得喝。”好像這五年來,
江嶼澤好像早已經習慣了林沐晚的存在。江嶼澤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不禁微皺著眉,
心頭莫名的煩躁不已。……江氏集團。江嶼澤拖著疲憊的身子,剛想小息一會,
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開。只見遲暮白精神煥發地走了進來,看著眼前一臉憔悴的江嶼澤,
調侃道。“你這一晚沒睡吧,昨晚干嘛去了?”江嶼澤微蹙著眉,沉聲道:“有事?
”“當然。”遲暮白唇間勾起一抹笑意。“蘇杳晗不是回國了嗎,明天在悅心給她接風,
你作為男主角可一定要到。”江嶼澤想也沒想,脫口道:“不去。”遲暮白有些愣住了,
不禁有些詫異。“為什么?你當初不是很喜歡杳晗嗎?現在林沐晚走了,
你倆不正好再續前緣。”江嶼澤依舊是自顧自地忙著,聲音低沉。“我明天和林沐晚有約。
”遲暮白看著江嶼澤,忍不住開口道:“嶼澤,你不會是喜歡上林沐晚了吧?
”江嶼澤心頭猛得一顫,片刻,他才緩緩抬眸,聲音不屑。“我和她去離婚。”……三天后,
民政局。江嶼澤九點就來到了民政局門口等待著。只見他換上了一身嶄新的新西裝,
頭發也是很細心地打理了一遍,手腕上一塊精致的百翡手表。江嶼澤就這么靜靜地看著門口,
等待著林沐晚的身影出現。可是等了好久,約定的時間十點早已經過去,卻依舊不見林沐晚。
王秘書忍不住開口道:“江總,您要不要給林小姐打個電話?
”江嶼澤這才將自己的視線緩緩收回,拿起手機,播了過去。“對不起,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江嶼澤凝著眉,心猛的一琛,但很快,又放松了下來。
他就說自己了解林沐晚的,五年了,林沐晚都沒敢離婚。如今她沒了親人,沒了家,
離開了他,林沐晚能怎么辦?這一切不過是她小打小鬧的手段罷了。江嶼澤想著,
薄唇不由得不屑一笑。“走,去悅心。”第七章南禾市。今年的第一場雪不期而落。
重癥病房里。林沐晚帶著呼吸機,臉色慘白,命懸一線。她出院回家后的第二天,
病情再次復發。還好有孟初夏在,及時送往醫院,現在的林沐晚只能靠著呼吸機救命。
醫生輕嘆了口氣,輕聲道:“就這幾天了,還請讓病人家屬盡快趕來。”孟初夏滿臉局促,
聲音喑啞:“我這就打電話,醫生請您一定救救她!
”只是打了一通又一通……孟初夏眸中閃著淚水,身子都止不住地顫抖著。她還是不想放棄,
繼續撥著。一旁的林沐晚輕輕地拉住孟初夏,費力地搖了搖頭。這個舉動后,
她只能用力呼吸,疼得眼淚順著眼角一點點滑落。孟初夏忙上前安撫著林沐晚,滿眼的心疼,
忍不住罵道。“江嶼澤這個混蛋!早知如此,當初我拼了命也不會讓你嫁給他!”話落,
孟初夏的眼淚再也止不住。此刻的她又后悔又害怕,孤立無援。她緊緊抓著林沐晚的手,
聲音都有些發顫:“晚晚,你別怕……會沒事的……”林沐晚見狀,
伸手想撫去孟初夏臉上的淚,卻怎么也難以抬手。孟初夏忙靠上前,輕輕地抱住了林沐晚。
林沐晚努力地擠出一抹笑意,抿了抿唇,緩緩開口道:“初夏,
我不疼……我們回家吧……”她當然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如今這番樣子,
她更是不能再拖累自己的好朋友。孟初夏聽到這話,喉嚨更像是被一根根鋒利的針刺過。
她明白林沐晚是在強撐,只是在哄著自己,不想拖累她。孟初夏眼底猩紅,
強撐著安撫著:“沒事,晚晚,我讓江嶼澤來,他有錢,你的病一定會好的。
”聽見江嶼澤的名字,林沐晚的心猛的一沉。她費力地搖了搖頭,
艱難地開口道:“回家吧……”五年的婚姻,林沐晚知道江嶼澤不愛她,他不會來的。
她不想在自己最后的時間,還要再次被他傷害。林沐晚緊緊地拉住孟初夏的手,
聲音艱難地安撫道。“初夏,我的身體我清楚……我想爸媽了,
帶我回家吧……”孟初夏看著她眼底的祈求,緊咬著牙,只能哽咽著答應。“好,
我們回家……”……南禾市的街道。這一年的風雪從未有過的大。出租車上,
林沐晚靠在孟初夏的懷里,臉色慘白的可怕。她呼吸都有些艱難,
然而望著窗外熟悉的兒時風景,卻是從未有過的安心。窗外大雪紛飛,路上是來往的人流,
依稀還能看見幸福的一家三口。林沐晚看著,腦海中充斥著美好,唇間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她緩緩抬眸,恍惚間,她好像再次看到了自己的父母正微笑著向她揮手,
依舊如她記憶中的那副樣子,是那般慈愛。林沐晚微微閉上了眼,不禁覺得有些困意。
孟初夏見狀,忙輕輕地拍著林沐晚,語氣驚慌。“晚晚,你別睡,你起來看看雪,
我們聊聊小時候的事好不好……”“沒事……”林沐晚話音未落,只覺得喉中一痛,
一口灼熱涌出,大口的鮮血瞬間浸透了孟初夏的全身。孟初夏見狀,慌了神,
奮力地呼喊著林沐晚。可林沐晚只覺得眼皮很沉,甚至都聽不清耳邊孟初夏的呼喊。
她有些迷離,這一生,她對不起所有人,唯獨對得起江家所有人。
林沐晚緊緊攥著孟初夏的手,用盡最后一絲力氣一字一句道。“初夏,對不起,
你若再見到江嶼澤,請你替我轉告他,我不愛他了……”話落,
林沐晚艱難地伸手擦了擦孟初夏眼角的淚水。她唇角艱難地擠出一抹笑意,而下一秒,
抬起的手一下垂了下去。窗外依舊是大雪紛飛,仿佛一瞬間淹沒了兩人。第八章蕓楓市。
此刻的這座城市也是一片白雪皚皚。悅色會所包廂內。一群人正饒有興致地玩著大冒險。
江嶼澤坐在角落里獨自喝著酒,神情黯然。今天也不知怎的,心中總是有股莫名的不安。
忽然,蘇杳晗卻靠在自己的身邊緩緩坐下。江嶼澤有些出神,下一秒,
只聽見一旁的男人調侃道“蘇杳晗,愿賭服輸啊。”眾人見狀,紛紛大笑著起哄“親一個,
親一個!”江嶼澤這才注意到身旁的蘇杳晗,只見女人羞紅著臉,聲音嬌俏。“嶼澤,
我大冒險輸了,要不你配合一下?”江嶼澤有些愣神,
晃神間眼前好像浮現著林沐晚那張溫婉恬靜的臉。男人沒有說話,
蘇杳晗卻自信地把沉默自認為了默認。緊接著,她的身子緩緩靠向前,紅唇也漸漸貼近。
江嶼澤卻猛得反應過來,一把拉開了蘇杳晗,倏地起身,沉聲道。“不要胡鬧!
”蘇杳晗不禁有些錯愕,但也懂得適可而止,伸出手在江嶼澤的薄唇上輕點了一下,
笑盈盈道。“嶼澤,我只是逗逗你,別生氣。”這一舉動,周圍的人瞬間叫好。
江嶼澤的心間卻是情緒復雜,他微皺著眉,語氣有些煩悶。“不早了,明天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們好好玩。”說完,江嶼澤轉身要走。見狀,蘇杳晗卻是一把拉住了江嶼澤,聲音輕和。
“嶼澤,我正好也累了,要不你捎我一段吧。”江嶼澤猶豫了片刻,眼底間像是想到了什么,
沉聲應了聲。蘇杳晗笑了笑,順勢挽上了男人的胳膊。眾人紛紛不由地會心一笑。
江嶼澤也沒有閃躲,只是任由蘇杳晗的舉動,臉上沒有半分別樣的情緒,離開了會所。
……車緩緩地行駛著。江嶼澤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看著窗外紛飛的大雪,思緒卻飄了很遠。
記憶中的林沐晚也是最喜歡下雪,這么久了,她也應該回家了吧。半小時后,
終于是到了別墅門口。江嶼澤有些期盼地抬眸看去,別墅卻依舊是漆黑一片。
他眼眸再次沉了下來,林沐晚沒回來。緊接著,耳邊傳來蘇杳晗嬌俏的聲音。“嶼澤,
你喝了那么多酒,我今晚陪著你吧……”江嶼澤想也沒想,冰冷拒絕道。“不用,
我讓司機送你回去。”蘇杳晗有些不甘,她看著不遠處漆黑的別墅,這才隱約察覺到什么,
有些慍怒。“嶼澤,你帶我來這,是想氣林沐晚嗎?”江嶼澤的眼底微微一顫,
不動聲色道“不是。”蘇杳晗情緒這才稍稍平靜下來,輕聲道“那為什么不讓我陪你?
你顧慮她?”江嶼澤卻是瞬間沉默了下來。畢竟林沐晚依然是自己名義上的妻子,
雖然他不愛,但該給的體面還是要給。見江嶼澤沉默,蘇杳晗不禁有些惶恐,忍不住開口道。
“嶼澤,你是不是已經喜歡上林沐晚了?”畢竟五年的感情,再加上江嶼澤對她的態度,
蘇杳晗心里確實沒底。聞言,江嶼澤的心猛的一沉,眼底的情緒翻涌。片刻,
他沉聲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對她有任何感情!”第九章聞言,蘇杳晗這才舒了口氣,
也識趣地沒再纏著江嶼澤。江嶼澤站在黑夜中,眼神中卻有些茫然。他也不明白那句話,
究竟是說給蘇杳晗聽,還是說給自己聽。……江家別墅。片刻,
江嶼澤才推開了沉重的別墅大門。屋內漆黑籠罩著全身,他故作灑脫地開了燈,
將外套隨意丟至一旁。“林沐晚,我不愛你,沒了你,我照樣會生活得很好。
”江嶼澤語氣凜冽,心頭卻是莫名得煩躁不堪。他隨手打開茶幾的抽屜,想點根煙。
可一打開,里面的煙卻變成了一抽屜的糖果,糖果下面是林沐晚寫的便簽。“嶼澤,
抽煙傷身,如果心情不好,就吃顆糖吧。”江嶼琛眼眸一沉,心頭的情緒復雜。他怔在原地,
鬼使神差般地塞下了一顆糖果,可是卻一點也不覺得甜…………二樓走廊處。
江嶼澤匆匆地洗了個澡,褪去了滿身的疲憊。忽然,也不知怎的,
他的步伐卻停在了林沐晚的房間。想想這五年,江嶼澤好似從未踏進過。而這一刻,
江嶼澤內心充斥著一股奇怪的欲望,他想進去看看。“吱嘎”一聲,房門被男人輕輕推開。
只是映入眼簾的卻是,滿房間貼著的便利貼。江嶼澤瞳孔驟縮,上前一一查看。
果不出他所料,這些便簽記錄著一件件關于江嶼澤每天的瑣事。每一個關于他的事,
都記錄得毫不含糊。江嶼澤看著這些東西,莫名有些窒息。這些簡單的事,
用得著一遍一遍記嗎?江嶼澤微皺著眉,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可視線卻是被床頭柜擺放的一本日記本所吸引。他不禁有些好奇,想看看林沐晚記錄了什么。
可是打開一看,日記本中所有寫滿的紙張都被撕了下來。忽然,
他的目光停滯在最后一頁的兩句話。“再次翻看著曾經的回憶,
我才恍惚發現自己從未替自己而活。”“我與江先生緣分至此,過往如云煙,只望自此之后,
各不相欠,用不再見!”江嶼澤看著這兩段話,眸中暗沉,心底說不出的滋味。
他也不知怎的,心中莫名得不安,心抽的疼。什么叫各不相欠,永不再見?想到這,
江嶼澤猛地睜大了雙眼,拿出手機,想給林沐晚打電話。屏幕亮起,
他這才發現手機有20多通未接來電。除了三個未知號碼,其余的都是林沐晚打過來的。
江嶼澤這才舒展了眉,松了口氣。他就知道是自己多想了,林沐晚這不是好好的,
還不是舔著臉和他打電話?江嶼澤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不緊不慢地編輯了一條短信。“林沐晚,別再和我耍這些沒用的手段,你不就是想要錢,
要多少自己回來拿!”發完消息,他這才安心地走進了臥室休息。這五年來,
江嶼澤從不覺得自己愧對于林沐晚。畢竟,金錢上他從沒有虧待過她。他也是和林沐晚說,
需要前就找王秘書拿。只是江嶼澤不知道,這五年來,林沐晚沒有拿過一分。……半月后。
林沐晚好像徹底消失在江嶼澤的世界。而那條短信,也再沒有收到任何回復。
江嶼澤忍不住給林沐晚打電話,可她的電話卻已經停機。第十章這半月的失聯,
不禁讓江嶼澤有些心慌。畢竟曾經,就算是他們吵多兇的架,林沐晚也不會失聯,
甚至事后會主動和他道歉。而這次卻不一樣,她失蹤半個月卻杳無音訊。這段日子,
江嶼澤還總會做噩夢。夢見林沐晚死在了雪地里,渾身冰冷。江嶼澤心中不由地惶恐,
但是他依然安慰著自己,這樣的事不會發生。因此,這段日子,他的臉色更是很差。
……悅心會所。包廂內。眾人都在盡情地喝著酒,玩得不亦樂乎。而在一旁的角落,
閃爍的燈光下是江嶼澤略顯落寞的身影。林沐晚也在他的世界快消失了一個月。
江嶼澤每天都心煩氣悶,卻又不知道該怎么發泄自己心中的情緒。沒辦法,
他只能依靠酒精能短暫地麻醉著自己。池暮白自然也能看出江嶼澤的不對。他看了眼江嶼澤,
抿了口酒,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別喝了,你胃不好,小心身子受不住。
”江嶼澤卻只是搖了搖頭,拿起手中的酒猛得灌了下去。忽然,
一旁默默關注的蘇杳晗拿著酒緩緩走過來,聲音溫柔。“嶼澤,這段時間工作很累吧,
今天就好好放松。”說完,蘇杳晗便熟練地想給江嶼澤倒酒。一旁的池暮白見狀,
忙伸手擋住了江嶼澤的酒杯,對蘇杳晗搖了搖頭。江嶼澤卻是輕笑了聲,
轉身拿過蘇杳晗手里的酒,自顧自地倒上了滿滿一整杯酒。他舒展著眉,薄唇輕啟。“沒事,
不趁著現在喝,等林沐晚回來,我就沒機會了。”話落,一旁的蘇杳晗和池暮白都愣住了。
蘇杳晗臉色驟變,眼神中有些不甘心。她已經數不清這是江嶼澤第幾次提林沐晚的名字了。
這一個月以來,江嶼澤三天兩頭地跑來喝酒,嘴里卻一直時不時地念叨著林沐晚。
而池暮白則是有些擔心,作為一個男人且是一個旁觀者來看,雖然江嶼澤嘴硬不承認,
但是池暮白能看清,江嶼澤對林沐晚是真的上了心,只是他自己不自知。
蘇杳晗不禁有些惱火,但也不好當即質問江嶼澤,只好退到了一旁。見蘇杳晗離開,
池暮白忍不住緩緩輕聲道。“嶼哥,你要是真的想嫂子,你就去把人家追回來吧,不丟人。
”這還是池暮白第一次稱呼林沐晚嫂子。而這話也讓江嶼澤瞬間怔在了原地。
他怎么可能會想林沐晚?如今的日子,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江嶼澤微微皺了皺眉,
只覺得心中一陣煩悶。他揮了揮手,聲音凜冽“今天包場,再多來些酒,大家玩盡興!
”瞬間,現場一片歡呼。……走廊處。孟初夏恰巧路過,今天她剛好在這有一場同學會。
她隱約聽見包廂內提及了林沐晚的名字,不禁停下了腳步。蘇杳晗緩緩走上前,
極力掩下眼底的那抹情緒,一副委屈神色。“嶼澤,如果你喜歡林沐晚,就把她追回來吧,
我沒事的,這段時間能在你身邊,我已經很滿足了。”都是朋友,池慕白也沒再說什么。
頓時,四周安靜下來。江嶼澤卻是滿眼不屑,聲音冰冷。“林沐晚這種女人,我怎么會喜歡?
她只是個家庭主婦,還總是忘東忘西,不懂上流交際,更沒有情趣,她主動離開,
我求之不得……”江嶼澤難聽的話還沒說完。“嘭”的一聲,包廂門被猛的推開。
孟初夏眼底猩紅,看著眼前一臉矜貴的男人,還有一旁嬌滴滴的蘇杳晗,滿臉唾棄,
只為林沐晚感到不值。她臉色慍怒,聲音低喝。“江嶼澤,你這個混蛋,
你知不知道你口中那個你不屑一顧的女人林沐晚,她死了!
”——此章開始收費——第十一章話落,原本嘈雜的包間瞬間安靜下來。
江嶼澤不禁有些錯愕,恍惚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啞了啞聲,剛想開口。緊接著,
孟初夏的聲音卻是再次響起。“江嶼澤,我是真為晚晚不值,晚晚尸骨未寒,
你卻在這里瀟灑,好歹五年的感情,你就這么冷血?!
”孟初夏的這句話像是給了江嶼澤一擊重擊。“尸骨未寒?”現場一片死寂,
眾人都是震驚不已。江嶼澤眼眸瞬間暗沉,滿眼的不可置信,只覺得腦子中一陣轟鳴。
等緩過神來,他忙跑上前,一把拽住了孟初夏的手,聲音都有些顫抖。“你在說什么胡話,
什么叫尸骨未寒?你給我說清楚!”孟初夏看著眼前的男人,想起這些日子的種種,
滿眼的憤恨。她一把掙開江嶼澤的手,隨即拿起桌子上的紅酒,直接潑向了男人。
眾人瞬間驚呼一聲,但已經來不及阻止。見狀,蘇杳晗忙跑上前,護在江嶼澤身前,
惡狠狠地盯著孟初夏。“你瘋了?你做什么!”孟初夏只是淡漠地掃了眼女人,沒想搭理,
撇頭看向江嶼澤,聲音慍怒。“江嶼澤,你這樣的人,根本配不上我們晚晚,你會遭報應的!
”說完,孟初夏也不想再多糾纏,轉身離開。江嶼澤怔愣在原地,
任由頭上的紅酒順著發絲淌落,只覺得腦袋昏沉。“真是瘋子!”蘇杳晗低喝了聲,
趕忙拿起紙巾給他擦著臉,滿眼心疼。“嶼澤,你沒事吧。
”女人身上濃烈的香水味刺激著江嶼澤。他猛地緩過神來,推開了蘇杳晗的手,
沉聲道:“我先走了。”話落,江嶼澤再也聽不清眾人的呼喊,瘋了似地跑回家。
……江家別墅。江嶼澤打開那扇沉重的大門。房間內依舊是一片漆黑死寂。
身上的紅酒味和濃烈的香水味是那么刺鼻,刺激著男人的情緒。
江嶼澤看著此時狼狽不堪的自己,心里焦躁不堪,腦子里一片空白。他打開燈,
脫下骯臟的外套,下意識喚道:“林沐晚,給我放熱水,我要洗澡。”可是黑暗中,
依舊是一片死寂,沒有任何回應。江嶼澤這才反應過來,林沐晚已經離開一個月了。
腦海中不禁浮現起方才孟初夏的那番話,他不由得惶恐,身子止不住地癱倒在地上。
剛才回來的那一路上,江嶼澤忍不住的心慌,腦海中一直都是孟初夏的那句“她死了。
”他不敢去想,更不敢去相信這個事實。江嶼澤努力安撫著自己,瘋了似地往家里趕。
他想著,孟初夏說的都是假的,只要他回了家,就能如從前一般,看到林沐晚了。
只是這偌大的別墅,依舊沒有亮起那盞等他回來的燈。江嶼澤頹坐在地上,眼神木訥。
怎么會?林沐晚怎么會死?假的,一定是假的!他看著周圍的一切,
腦海中總是忍不住浮現著林沐晚的身影。不知道為什么,盡管江嶼白不想承認。
但此刻的他真的好想林沐晚,迫切地想見到她。半晌,他拿起電話撥給了池暮白,聲音低沉。
“暮白,你幫我找找林沐晚,我不信,她不會死!”第十二章池慕白沉聲應了聲,
不禁有些擔心,他自然能察覺出江嶼澤的情緒。他忍不住輕聲問道:“嶼哥,你沒事吧。
”江嶼澤卻只是淡漠地回應了句:“我沒事,我累了,先睡了。”話落,江嶼澤掛斷了電話。
再沒有實際性的證據之前,他是絕不會相信孟初夏的這番話。緊接著,
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打破了黑暗的死寂。江嶼澤心猛的一顫,眼神中閃爍著一抹光,
趕忙拿起手機。可當他看到手機屏幕閃爍的名字時,眼底卻是無盡的失落。是蘇杳晗,
不是林沐晚。電話鈴聲固執得響了許久,但是江嶼澤卻并沒想接。
刺耳的鈴聲擾得他煩躁不安,索性,他直接靜音了手機,不去搭理任何人的消息。
此刻的江嶼澤,沒有任何心情想別的事,他只想知道林沐晚的消息。半晌,
江嶼澤才渾渾噩噩地洗了個澡。疲憊感席卷著他全身,很快,他便睡了過去。……深夜。
偌大的臥室間一片死寂。江嶼澤的這一夜卻是睡得并不安心。他緊緊拽著被角,
額頭上滲著豆大的冷汗,俊朗的臉龐上卻是滿臉痛苦。夢里,
江嶼澤來到了一座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城市。城市白雪皚皚,寒風瑟瑟,天上飄著鵝毛大雪。
江嶼澤緩了好一陣,才認出了這里正是林沐晚的家鄉——南禾市。只是在他的記憶中,
結婚的這些年,他很少陪林沐晚回來。江嶼澤之所以能認出來,
還是因為看到了南禾市的那個指示牌——如愿寺。因為他的記憶中依稀還記得,
林沐晚硬拉著他去過那,這才有些印象。江嶼澤漫無目的地走在雪地里,忽然,
他終于看見了記憶中那個熟悉的身影。只見不遠處,林沐晚一身白色的連衣裙,
微笑著沖他揮手。她站在雪地里,雪花落在她烏黑的長發上,
大雪卻依舊遮擋不住林沐晚明媚的笑。江嶼澤第一次覺得,林沐晚是那般好看。
他不顧一切地跑了過去,可就在快要抓住她的手時。林沐晚卻忽的吐了口鮮血,她面露痛苦,
卻依舊微笑著道:“再見了,江嶼澤……”江嶼澤瞬間慌了神,想去抱住她,
可是林沐晚卻一點一點消失在他的視線中。化成了零零碎碎的光,隨著寒風大雪飄向了遠方。
瞬間,江嶼澤猛得從夢中驚醒。他看了看四周,方才夢中的一切是那么真實。
江嶼澤不由得惶恐不安,他小聲呢喃著:“不會的,林沐晚,這只是夢,不是真的!
”……兩日后。江家。江嶼澤不知道自己這兩天是怎么過來的。
他只知道自己每天都魂不守舍,渾渾噩噩,滿腦子都是林沐晚。這兩天蘇杳晗也有找過他,
但是江嶼澤沒有任何回應。此時的他,無暇顧及其他,連公司的事都是暫且交給王秘書處理。
江嶼澤呆坐在沙發上,想著什么出了神。忽然,一陣輕緩的敲門聲響起,
門外響起池暮白的聲音。江嶼澤趕忙起身開門。只見池暮白手拿著一個牛皮紙袋,
臉色似乎有些凝重。二人相視沉默了好一陣。片刻,池暮白抿了抿唇,這才緩緩開口道。
“你那天讓我查林沐晚的事情,我已經查到了。”第十三章話落,江嶼澤瞬間愣在了原地,
心跳止不住地跳動的很快。他卻只是沉聲應了聲,面無表情地領著池暮白進了客廳。
江嶼澤很想發問,但是他又很害怕池暮白口中的答案。他好像是在逃避著,
好像只要那個消息沒被證實。那他就沒有失去林沐晚,她依舊還是好好活著,
只是暫時不在他身邊而已。池暮白看著眼前失魂落魄的江嶼澤,不禁有些擔憂。沉默了半晌,
他才小心翼翼地緩緩開口道:“你若是沒做好準備,那我便不說。”聞言,
江嶼澤心頭猛得一沉,一股強烈的不安感充斥在心間。但他卻是依舊嘴硬,
故作冷靜道:“說吧,我不在意。”池暮白自然能察覺到江嶼澤的強撐。他沒有說話,
只是默默地將那個牛皮紙袋平穩地放在桌子上,輕輕地拍了拍江嶼澤的肩。“別太難過,
若有需要隨時聯系,我先走了。”池暮白知道,盡管他依舊嘴硬,但此刻的江嶼澤,
恐怕需要時間獨處。江嶼澤沒有回應,只是呆坐在沙發上,眼底的情緒復雜。若是換做從前,
面對池暮白的這句話,他定是會不屑的反駁道:“笑話,
我怎么會為了林沐晚這么個女人難過!”只是此時此刻,在池暮白說出那句話時。
江嶼澤心跳仿佛一瞬間驟停了般,內心是從未有過的恐慌。他甚至沒有了力氣,
再去偽裝自己曾經那副姿態。一直到池暮白的腳步聲漸遠,耳邊傳來一陣輕和的關門聲。
江嶼澤依舊還沒緩過神來,偌大的房間再次恢復了一片沉寂。過了好半晌,
江嶼澤才緩緩直起身子。他苦澀地抿了口水,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情緒。
可是依稀能看出他手拿水杯的指尖都忍不住在顫抖著。終于,
江嶼澤的視線停在了眼前桌子上的那個牛皮袋上。他身子緩緩靠前,越靠近,心跳得則越快,
呼吸更是變得急促。他深呼了口氣,閉上了眼,艱難地將里面的文件拿了出來。片刻,
他才緩緩睜眼,可當江嶼澤看清文件上的字眼時,眼底卻瞬間變得猩紅。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死亡證明,而文件上的那張面孔他再熟悉不過,正是林沐晚。霎時間,
江嶼澤身子再沒了力氣,直接癱在了地上,腦海中一陣轟鳴。他手中緊緊拽著那張死亡報告,
甚至都沒有勇氣再去看第二眼。林沐晚,她真的死了?……就這樣一直到深夜。
空蕩的別墅再次被黑夜籠罩。客廳里,江嶼澤落寞的身影依舊蜷縮在角落。他不敢開燈,
不敢再看到那份證明,更不想去接受這個確切的事實。江嶼澤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為林沐晚難過。只是此時此刻的他,只覺得心抽的疼,神情已然麻木,
眼里滿是茫然。林沐晚于他而言,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存在?他對她,真的有愛?
這些想法不由得浮現在腦海,江嶼澤只覺得內心痛苦不已。他猛得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試圖想讓自己清醒。身體撞上了身后的桌子,忽然,一個盒子掉落下來,
吸引了江嶼澤的視線。他眼眸猛得一顫,這正是除夕夜那天林沐晚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只是江嶼澤根本沒當回事,甚至都忘了這個禮物,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
江嶼澤緩緩起身,顫抖著拿起那個禮物盒。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記憶中,
林沐晚每次都是滿臉笑意地對他說。“生日快樂嶼澤,
祝你永遠平安快樂……”第十四章剎那間,曾經所有的回憶都猛得浮現在腦海。記憶中,
與林沐晚結婚五年來,她雖是忘東忘西,但唯獨關于他所有的一切都不會忘。
江嶼澤每年的生日,林沐晚都會記得,并且每一次,都會提前精心準備好生日禮物。
盡管江嶼澤每一次都不領情,依舊是不會給林沐晚好臉色。她卻好似一點也不在意,
仍然自顧自地準備著一切,五年如此,一次也沒落。而每一年,林沐晚準備的禮物都不一樣,
但都很用心。但江嶼澤每一回都只是淡漠地掃了眼,甚至連看都不看,
便隨意丟棄在某個角落,惡語相向道:“我說過,我不喜歡,我不需要!聽不懂嗎?!
”他絲毫不避諱對林沐晚的厭惡,甚至連裝都不想裝。每一次,
都將林沐晚眼里的期盼和喜悅擊得粉碎。但是林沐晚每次都只是強顏歡笑,
溫柔地回應道:“沒關系,嶼澤不喜歡,是我的問題,下回我再送你別的。
”直到午夜的鐘聲敲響,江嶼澤才猛得回過神來。眼前的禮物盒,因為被放在角落,
精致的外盒外面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江嶼澤抬手撫了撫灰塵,小心翼翼地拆開。
只見禮物盒中正方方正正得擺放著一條黑色圍巾。而圍巾上,貼著一張便利貼,
上面寫著:嶼澤,生日快樂,我知道你怕冷,這是我親手給你織的圍巾,希望你能喜歡,
不過不喜歡也沒事,下一次我再……差點又忘了,沒有以后了,不過沒事,
我只希望你每年都平安喜樂就好。江嶼澤怔愣在原地,看著眼前的字條,眼眸微顫著,
心猛的刺痛。他從前一直認為無論如何,林沐晚都不會離開。
所以他才會對林沐晚那么肆無忌憚。因為林沐晚對他的包容,他才會這么有恃無恐。
只是沒曾想,原來在那一天,或許在那之前他不知道的某一個夜晚。
林沐晚就已經默默地做好了離開的決定,只有他還傻傻得沒有絲毫察覺。
江嶼澤小心翼翼地將那條圍巾疊好放了回去,將禮物盒規整地放在了柜子里。
他怎么也不會想到,這會是林沐晚送他的最后一份禮物,那一晚,竟是他們最后的一次見面。
他們之間,甚至都沒有好好做過一次告別就不歡而散,如今更是連再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了。
想到這,江嶼澤只覺得心如刀割般疼。他眼底猩紅,鼻尖酸澀,眸中的淚順著臉頰淌落下來。
漆黑的夜色中,就連江嶼澤自己,也看不清此刻的他究竟是怎樣的神色。
江嶼澤緩緩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眼底滿是茫然,不禁苦笑了聲。為什么?
他竟會為了林沐晚流淚?腦海中不禁浮現著林沐晚的音容相貌。江嶼澤沖著黑夜,
無力地呢喃道:“林沐晚,你騙我的對嗎?你回來啊!你不是要錢嗎?我什么都給你!
”……第二日清晨。江嶼澤蜷縮在沙發上,雙手還緊緊拽著林沐晚的那份死亡證明。忽然,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男人這才從睡夢中驚醒。江嶼澤艱難地起身,
門外竟是那回在悅心會所見到的女人。在看到女人身影的那一瞬間,江嶼澤猛得清醒。
他忙上前一把拽住女人的手,聲音幾乎是嘶吼。“是你?我記得你,你快告訴我,
林沐晚在哪,她沒死對不對,是你們騙我的!”第十五章孟初夏還沒反應過來,
不禁被江嶼澤的這一舉動嚇住了。她只當江嶼澤就是個無情無義的混蛋渣男,
也不會覺得在得知林沐晚的死訊后,他會有任何愧疚。而孟初夏也是真的不想看見江嶼澤,
若不是答應了林沐晚,要將東西還給他。她是絕不會再來主動找他,惡心自己,
再給自己心里添堵的。只是如今,他看著眼前滿臉憔悴,
好像受了沉重打擊般的男人不由得有些錯愕。見孟初夏不說話,江嶼澤更是著急,
拽著女人的手更是收緊了些,繼續質問到。“你說話啊,別裝啞巴,林沐晚還沒死對不對!
這只是你們耍的把戲對不對!告訴我她在哪!”孟初夏不禁有些吃痛,這才緩過神來,
一把甩開江嶼澤的手,聲音低喝。“我說了,晚晚已經死了,怎么,你要去陪她嗎?
我告訴你!你不配!”抬眸間,孟初夏瞥見了江嶼澤手上的那紙死亡報告單。
她看著眼前男人的模樣,只覺得可笑。“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事實,何必在這里裝模作樣?
她在的時候你不好好珍惜,現在晚晚走了,又在這滿世界尋找,你自己不覺得好笑嗎?
”說完,孟初夏也不想再與江嶼澤糾纏,轉身將那枚結婚戒指丟給了他,沉聲道。
“這是晚晚讓我還給你的,還有,晚晚最后讓我替她給你轉達一句話,她不愛你了,
你也可以擺脫她了。”瞬間,江嶼澤怔愣在原地,再也說不出半句,心猛的刺痛。
她不愛他了?緊接著,孟初夏深呼了口氣,看著眼前的男人眼中滿是厭惡,語氣壓迫。
“江嶼澤,我再最后告誡你一句,晚晚如今已經走了,還請你給晚晚最后的尊重,言盡于此,
再也不見!”話落,做完了林沐晚交代的一切事情后,孟初夏再也不想在這停留半刻,
轉身離開。忽然,江嶼澤卻倏地輕聲喚住了她:“請你告訴我,她在哪?我想去看看她,
行嗎?”“她回家了……”孟初夏輕聲回應了句,再沒多說,快步離去。江嶼澤也沒再阻攔,
只是愣在原地,眼底猩紅,眼神木訥。他緩緩撿起地上的那枚結婚戒指,
屬于他們二人的記憶再次涌現在腦海。……當初江嶼澤和林沐晚的這場婚姻,本就是被迫,
加上他本就對林沐晚沒有任何感情。因而他心中難免生恨,這場婚姻也是潦草舉行,
甚至是連一對結婚戒指都沒有。只是林沐晚卻并沒有在意,也絲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江嶼澤依稀還記得。林沐晚嫁給他的那天,她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
臉上的笑容是那般明媚。只是這場婚禮,好像只有林沐晚一個人是開心的。這枚結婚戒指,
就是當初她給他們二人自己手工做的。江嶼澤還記得。那天,
林沐晚很開心地將這一對結婚戒指拿給他看,臉上滿是自豪開心。“嶼澤,你看,
這是我自己親手給我倆做的結婚戒指,上面有我們各自的名字縮寫,怎么樣,你喜歡嗎?
”可是那時的他卻是滿眼嫌惡地一把扔開了林沐晚遞給他的那枚戒指,聲音低喝。“我說過,
不要再花這些沒用的心思,林沐晚,你是真的不明白嗎?我不愛你!
”第十六章江嶼澤都已經不記得當時的林沐晚究竟是怎樣的神色。
也沒有注意到當時林沐晚手上掩藏的泛紅的傷口。他只記得,在自己說完那句話后。
江嶼澤能清晰地看到林沐晚的眼神瞬間暗淡,沒有了絲毫光亮。林沐晚沒有生氣,
只是默默地撿起地上的戒指,輕聲道。“沒關系,嶼澤,
我愛你就好……”江嶼澤好像依稀還能想起當時林沐晚的身影是那般落寞憔悴。
彷佛下一秒就會碎掉了一般。……江嶼澤看著那枚戒指,眸中的視線不知不覺中已經模糊。
曾經的他因為不愛,也因為林沐晚的包容和不離不棄。
江嶼澤好像從來沒意識到自己給林沐晚帶來的傷害有多大。他的那句輕描淡寫的“我不愛你!
”不知擊碎了林沐晚心中的多少期許?江嶼澤這五年來的冷漠,
又讓林沐晚度過了多少個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夜晚?直到今天,
當聽到孟初夏替林沐晚轉達的那句話后。江嶼澤才明白,這短短的四個字,
對于不愛的人來說,毫無痛感。可是對于陷入愛情的人來說,這四個字是那般決絕。
一字一字都如利刃般生生地刺進心臟,疼得人無法呼吸。江嶼澤眼底猩紅,
只覺得此刻的心抽的疼,身心都冷。他好像忽然意識到什么,緊緊握著那枚戒指,
瘋了似地朝樓上跑去。江嶼澤拼命地尋找著記憶中的那個紅色小盒子。畢竟這五年來,
他和林沐晚之間的羈絆就這么些。這些已經是他們這五年來唯一的一點念想,
江嶼澤想挽留住。不知尋找了多久,江嶼澤這才從沙發縫隙里翻找到那個紅色的小盒子。
精致的盒子外面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江嶼澤小心翼翼地打開,還好,
里面那枚屬于他的戒指還在。他舒了口氣,撫了撫灰塵,
輕輕地將那枚戒指取下戴在了自己的手上。不難看出,這枚戒指做工精致,
林沐晚當時是費了心的。戒指上還赫然別著兩個字母“MW。”江嶼澤看著,
唇間不禁勾起一抹笑意。但很快,他卻忽然想到了什么,只覺得心空落落的。
他眼眸再次沉了下去,聲音喑啞。“林沐晚,我錯了……別不愛我好嗎?”……悅心會所。
連著幾天,江嶼澤都彌留在這。他一杯接一杯地猛灌著自己,他不敢清醒,
只希望自己能醉得不省人事最好。這些日子,他幾乎只能依靠著酒精,也不顧胃的疼痛。
因為只有這樣,江嶼澤才能暫時迷糊,暫時忘記林沐晚的離開。他甚至覺得,
林沐晚那么心疼他。那是不是只要他喝很多很多酒,林沐晚就會如曾經那樣,
出現在他面前制止他?江嶼澤依舊是不愿意相信林沐晚離開的事實,
更是不想接受林沐晚的那句話。明明一個月前,林沐晚還好好地在他身邊陪著他。
她如今怎么會死?江嶼澤想著,心再次猛得一疼。緊接著,又是一大杯酒猛灌了進去。
這些天連續的飲酒過度,他只覺得胃里是一陣灼燒般的疼。下一秒,
江嶼澤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猛得吐了出來,直接癱倒在了沙發。一旁的池暮白見狀,
忙神色慌亂地跑上前扶起江嶼澤。“走,我帶你去醫院!”江嶼澤卻還是保持著一分清醒,
猛得一把推開池暮白。他艱難地起身,伸手想再去拿面前的酒。池暮白見他如此,
再是抑制不住情緒,一把將酒杯摔碎,低喝道。“夠了!我知道你心里難過,
但是林沐晚已經死了!”第十七章話落,江嶼澤卻是猛得清醒。他眼底猩紅,
一把揪住池暮白的衣領,聲音幾乎都是嘶啞著。“你胡說!林沐晚不會死,她那么愛我,
怎么會離開我!”池暮白沒有反抗,不禁輕笑了聲,聲音低喝。“江嶼澤,
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林沐晚的死已經是事實,你這么糟踐自己的身體,
林沐晚也不會再回來,你明白嗎?”江嶼澤瞬間怔愣在原地,
依舊是不愿意直面這些天他所逃避的這個事實。他松開了拽著池暮白的手,
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他知道池暮白是為了他好,也是真的關心他。
只是江嶼澤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只能把自己困在酒精的麻醉里。
他如今也好似認清了自己的心,只是這一切醒悟都太晚了。池暮白看著眼前的江嶼澤,
眼神中滿是關切。他明白江嶼澤心里的難過,也知道他不愿意接受這個現實。所以這些天,
他都只是默默地陪在一旁,任由江嶼澤喝酒宣泄著內心的情緒。但事實終究是事實,
盡管江嶼澤再不愿意面對,他也要回歸這個現實。沉默了半晌,
江嶼澤的情緒也漸漸平復下來。他呆愣在原地,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疼痛。
因為比起因喝酒而引起的胃痛,林沐晚的離開更是讓他疼上千百倍。這是一種心理上的折磨,
更是一種幡然醒悟的懊悔和煎熬。見江嶼澤冷靜下來,池暮白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
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嶼哥,我知道你心里難受,可是事實已經是這樣了,嫂子那么愛你,
若是她知道你在她走后這么糟踐自己的身體,嫂子能安心嗎?”聽到這話,
江嶼澤這才好像有了些觸動。緊接著,池暮白的聲音再次響起:“嶼哥,向前看吧,
就算不是為了自己,那也就當是為了嫂子好好生活。”話落,池暮白也沒再說話,
只是在一旁默默地陪著他。沉默了好一陣,江嶼澤這才緩緩開口道,聲音低沉。“暮白,
你幫我查查林沐晚的位置吧,我想去看看她。”“好,那你現在和我去醫院。
”池慕白爽快地回應著,轉身伸手拉起了男人。江嶼澤沉聲應了聲,繼續陷入了沉思。
……一天后。所幸這幾天的過量飲酒,倒是沒傷得太過嚴重。在得知了林沐晚的位置后,
江嶼澤將公司的一切事務都暫時交給了江父。一切安排妥當之后,他便一刻也不想多等,
收拾了行李,前往南禾市。這一路上,江嶼澤想了很多,只是心情卻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南禾市。思憶陵園。經歷了三小時的路程,江嶼澤終是來到了這里。他抱著一大束花,
看著眼前那片偌大的墓園,卻躊躇在門外。盡管這一路上江嶼澤給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
但是此時此刻,他依舊是不敢踏入,不敢去面對那個冰冷的石碑。猶豫了半晌,
江嶼澤深呼了口氣,這才緩緩踏入了陵園。他沿著池暮白告訴他的位置尋找,很快,
江嶼澤便在一處新建的墓碑面前停下了腳步。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個熟悉的名字,
更新時間:2024-12-28 00:5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