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道完晚安,許淮安也無法正常入睡。
整一夜他都望著窗外的明月,直至太陽升起才堪堪有了點困意。
再睜眼時,竟然已經到了中午。
身側空無一人,許淮安揉了揉昏沉的腦袋,習慣性地看了眼手機。
他看到了江秋池發來的消息:
“淮安,今早我叫你,但你怎么都醒不過來,我就先去衍之家了,你記得要過來給他道歉。”
一大早看到這樣的消息,許淮安感覺自己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
不僅不想吃,甚至有些反胃。
他來到洗漱臺前漱口時,那股反胃的感覺越發明顯。
猛然抬頭的瞬間,一陣天旋地轉。
他身子后仰,直直倒了下去。
……
刺鼻的消毒水味侵入,許淮安睜開眼,看到了病房的天花板。
“你終于醒了。”
溫以棠的聲音傳來,帶著點寬慰的語氣,接著又是溫柔地埋怨:
“我雖然跟你說過胃癌早期是可以救治的,但那是基于你謹遵醫囑的情況下知不知道?”
“還好你家里保姆送得及時,你空腹時間太長,都低血糖了。”
許淮安幾個月前檢查出自己得了胃癌。
也是由此,才想到可以借由病情達到“死亡”的目的。
“多謝你關心了,溫醫生。”許淮安強撐出一副笑容。
“行了,跟我就別客氣了。”溫以棠邊看著手中的病歷邊交代,“以后早中晚,不能落下一頓,知不知道?”
溫以棠是許淮安幼時在福利院結識的朋友,兩個人重逢也是偶然。
“好。”許淮安頓了頓,正要問她“死亡證明”的單子準備得如何。
“以棠,關于我要‘死’這件事……”
然而話未說完,病房的門打開,江秋池面色不悅地走了進來。
身后還跟著林衍之。
“誰要死了?”
江秋池沉聲,直直朝許淮安走來。
許淮安一時噤聲,不知該作何回復。
可江秋池似乎也并不想知道那番說辭是何意思,冷笑一聲:
“許淮安,我真沒想到,你答應時那么爽快,結果現在為了躲這個道歉,居然把自己搞到醫院里來。”
“怎么,要你給衍之道個歉,要了你的命是不是?”
溫以棠看不下去,眼見要開口替許淮安說些什么,后者立刻攔下。
“溫醫生,麻煩你出去一下吧。”
溫以棠咬了咬牙關,知曉自己沒有資格參與這件事,只得點頭,離開了病房。
待到溫以棠離開,許淮安看向林衍之。
“對不起,衍之,那天我不該潑你酒的,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他語氣淡淡的,仿佛再沒有什么能激起他的情緒。
這句道歉來得突然,江秋池和林衍之都是一愣。
他們本以為許淮安還會要犟上一陣,沒想到竟道得這么輕巧。
仿佛一拳打到棉花上,讓人措手不及。
林衍之先行反應過來:“好啦,這事已經過去幾天,我早就不氣了。”
“淮安還沒吃飯的吧?秋池,你快去買點淮安愛吃的回來,我留這里陪他。”
林衍之開了這個口,江秋池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走到門口時再次回頭看了許淮安一眼。
但許淮安完全沒有看她,眼睛注視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個人仿佛游離在他們的世界之外,已經飄向了她去不到的地方。
江秋池忽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她晃了晃腦袋,開門走了出去。
半分鐘后,林衍之的笑容忽而消失。
接著,便是熟悉的諷刺聲:
“你倒是比小時候要難對付,現在居然還會用苦肉計了?”
許淮安不愿理會他的挑釁,只靜靜望著窗外。
見許淮安不動聲色,林衍之有些不爽,隨即眼珠一轉,笑臉嘻嘻地俯下身來,解開了衣領兩顆扣子。
“誒,你看這里。”
許淮安只瞟了一眼,瞳孔頓時緊縮。
林衍之脖頸到鎖骨的位置,深深淺淺,布滿了吻痕。
那股反胃的感覺又來了,許淮安一把推開了林衍之,不想再多看一眼。
林衍之邊扣著衣領邊好整以暇道:
“你這苦肉計演了三天,我和秋池就在家里足足做了三天。”
“對了,是在你們的家里哦。”
“還是你和她的床上呢~”
更新時間:2024-12-27 17:19: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