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見我久久不答,只當是戳中了我的傷心事,便轉移話題道:
“我隨父兄常在京郊駐扎,還未曾恭賀李小姐成親之喜?!?/p>
“天涯何處無芳草,以李小姐這樣的才情相貌,何患無夫?!?/p>
秦韻出身武將世家,說話甚是有趣,不似昭都那些貴女一句三繞。
提起我的夫君陸也,我的笑容真切了些。
正想與秦韻多聊幾句,一道突兀的女聲插了進來。
“卻心姐姐自然是不愁嫁的。”
“鶴辭,我說了,你不必專程過來給卻心姐姐道歉,她定然不會放在心上的。”
我和秦韻往身后看去,一對宛若璧人的男女站在池邊。
說話的正是故人,白霜月。
她和裴鶴辭在邊疆成了親。
裴鶴辭也甚是爭氣,進京參與會試后,在秋闈中奪了探花。
聽說皇帝因為他的妻子是罪臣之女,還猶豫了會要不要定裴鶴辭為前三甲。
直到此次賞花宴的舉辦人清河長公主,在皇帝面前將裴鶴辭和白霜月那段在民間感動了不少人的愛情故事講述了一遍,連皇帝都連聲稱贊裴鶴辭是有情有義之人。
我笑了笑:
“幾年不見,白小姐倒是風采依舊,仍似未經風霜侵蝕?!?/p>
白霜月的父親未因貪墨被攝政王抄家前,也官拜尚書。
有人將我們并稱昭都二姝,可惜我和她因為裴鶴辭向來不對付。
白霜月聽出我是在諷刺她隨父流放之事,偏偏罪臣之女的身份是她最在意的,臉上的笑容幾乎掛不住了。
但一旁的秦韻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只為卷入我們這樁烏龍中而尷尬,她連聲附和我道:
“是啊,白小姐還是和從前一樣貌美,不像我在邊疆到處瞎跑,人都曬黑了不少?!?/p>
我噗嗤一笑,白霜月是戴罪之身,理應得日日勞作,自然不可能像身為將軍之女的秦韻一般自由。
白霜月的柳眉微蹙,眼中迅速蓄起淚水。
裴鶴辭心疼地攬過白霜月,語氣帶著薄怒:
“李卻心,我們是過來向你道歉的,你為何張口便是中傷之語?”
秦韻傻眼了:
“啊?我們不是在夸霜月嗎?她……哭什么?”
向來能言善道的裴鶴辭也被她的反問噎住。
白霜月見事態(tài)發(fā)展不是她想要的,便悻悻用帕子抹了抹眼淚:
“罷了,倒顯得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p>
我好奇問道:“不是說向我道歉嗎?我怎么沒瞧出一絲歉意?!?/p>
更新時間:2024-12-27 17:1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