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許家帶誥命的夫人,女兒封了貴妃,托女兒的福兒子也在能朝為官。
我本該在富貴鄉里過完一生,只是我不會想到我那自小寵到大的兒子會害這個家落敗。
后來我拼命掙錢操持著這個家,兒子拼命榨干我口袋里的每一分錢,
最后被自己的親生兒子謀財害命,一命嗚呼,曝尸荒野。重生活一世我已看清人心冷暖,
也明白了女兒的好處。我發誓我要好好對她,彌補這些年的虧欠。1.“不要!
”我苦苦哀求著,求他看在我是他娘親的份上饒我一命。可他卻一把將我拽住,抬起手,
對著我的脖子不帶半分拖沓的扎了下去!脖子一疼,然后我直挺挺的摔進骯臟的泥水里,
我感覺渾身冰冷,
但脖子上熱騰騰的液體怎么也止不住……漸漸的眼前一黑……我驟然睜開眼睛,
沒有濕冷的泥水,也沒混著鮮血的腥味,我摸了摸脖頸,
熱的……完好的!我還活著!這里是?我環繞一圈,擺放的錦色屏風,
精致的茶具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這是許府沒被抄之前我的房間!我攤開手,珠圓玉潤,
指甲上還染著紅蔻。細細翻看我發現上面的繭消失了,擺攤時被燙出的一溜水泡也沒了,
這雙柔荑沒有半絲操勞的痕跡。畢竟還沒嫁到許家前我就是季府上大小姐,十手不沾陽春水。
成了許家的當家主母更是養尊處優,也后來為了維持生計才洗手做羹湯,整日風餐露宿,
一雙手才被磨得粗糲。難道我死而復了生?!既然上天垂憐給了我第二次機會,
這次我一定要為自己而活。我凄慘一笑,笑自己可悲,笑自己可憐,落得個這樣一個結局。
疼了大半輩子的兒子竟然為了賭資將我殘忍殺害……真是造孽啊!不過還好,
現在的話一切都來得及……我才注意到床榻邊還趴一個人,那人應該是照顧了我一夜,
累急了,才睡了下去。她是誰?我不免有些好奇。一張臉盡數埋在錦被間看不清,
只能看到一個頂著烏黑、油亮發絲的后腦勺。但仔細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
那料子新、上面的花紋都是金絲繡的。雖說許府中的丫鬟也比尋常人家體面,
但那絕不可能是丫鬟能穿的起。那她是……心里正有個猜測,而那人恰好抬起頭。
四目相對時,我徹底愣住了!2.“顏兒!”那是我的顏兒,我的女兒啊!
在暗無天日的天牢給予我光亮和溫暖的人。伸出手一把將對面的人攬入懷里,
我實在太想她了!女兒卻有些發懵,她瞪著黑白分明的眼睛說,“阿娘?
”也不知道使了多大勁道,女兒直喊疼,“阿娘……你松一點……疼”我連忙松開她。
“阿娘,你怎么了!阿娘……你怎么哭了?”“沒什么!”我動手抹掉面容上淚水。
女兒小心翼翼開口,“是……不是顏兒又做錯事情了……若是我做錯了,阿娘盡管罰我便是!
”我一聽更心疼了,我想起了以前總是不分青紅皂白罰她的事情。“沒有,
阿娘這是喜極而泣!”我拼命擠掉淚水,綻放出一個笑容。看見我的笑容,
女兒也得到絲絲寬慰。她猛地想起來,“對了,阿娘你都昏了兩日,肚子肯定餓了,
我去吩咐廚房做些清淡的菜!”說完她就轉身走了。
看著女兒忙碌的身影如同一只飛來的金鏢直插胸口,以前的自己眼睛是瞎了嗎?
放著如此孝順的女兒不見,非要關心那個一事無成的兒子!那點血緣關系真的重要嗎?
其實女兒并非我出,她是府上的小妾生的,但出生難產她的娘親為了保她死了,
她就一直記在我名下養著,尋常人都不知道這件事。也是隔著這個緣故,
我一直無法與她親近。但既然上天看眼讓我重活一世,
那么這一世我一定要好好彌補對女兒的虧欠 哪怕不是親生的,我欠她的還是太多了。
我不由得想起她日后的盛寵!女兒一進宮就受到圣上的寵愛,不足一年便加封賢德妃。
誕下龍嗣后更是扶搖直上,封為貴妃,可謂是集三千寵愛而一身,
離皇后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遙。比起日后宮里的雍容華貴的貴妃,
她現在也只是尚未及笄的姑娘。青澀間透露著懵懂,性子還不夠穩重。
看見她眼底的一大片陰翳,臉色微微有些蒼白想到她昨日照顧了我一晚,
我催促她快些去休息。“我看你也累了,還是趕緊叫丫鬟們服侍你回去睡吧!”“不,
阿娘顏兒不困,何況阿娘身子才有點起色,顏兒要給阿娘上夜!”這話一聽,我立馬板起臉。
不好好休息怎么能行!女兒見狀立馬改口,“我回去,阿娘你不要生氣!
又是顏兒擅作主張了!”說完她就有些失落,朝我一福,“阿娘,顏兒走了,您好好休息!
”“顏兒,阿娘病了這一回,也徹底看清這如夢似幻的一生。以前是我這個做阿娘的不對,
讓你白白受了這么多委屈。但阿娘發誓這輩子一定對你好!”女兒回頭看向我,
“阿娘你怎么了?我去求老太太請個道士好好的瞧一瞧?”她以為我鬼上身,被人奪了舍!
我在心底暗自發笑,但卻是實打實的害怕道士的,萬一那臭道士把我給收了該如何是好?
畢竟死而復生之事也太過怪異了。“阿娘沒事,你只要記住阿娘方才說的話就行了!
就算記不住也沒關系,你放心阿娘說到一定做到。”“阿娘你……”她似乎還是不解,
但我叫我的貼身婢女秋明趕緊回去休息。是呀,突然自己身邊的人性子轉了180度彎,
論誰都會不適應。3.“夫人!”秋明回來,走到榻前朝我微微一福。我問她,
“顏兒怎么樣了?”秋明說,“方才已經睡下!”我點頭,
然后我見秋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什么了?”,我說。“這句話按理說奴婢是不該講的,
但奴婢還是要說上一句。夫人您可千萬別罰二小姐,您突然暈倒了,
還是二小姐衣不解帶親手照顧的,兩雙眼睛都熬紅了!”這話說的,我都氣笑了。
“我為什么要罰顏兒,你把我當什么人了?這不就是好心當成……”突然我意識到我說的話,
對呀這不就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嗎?過去的我不就是這個樣子嗎?還記得我咳嗽半個月都沒好,
女兒費勁心力尋來偏方,熬成湯藥送到我跟前,我直接掀翻了。怒罵她不好好上學堂,
揚言要罰她抄寫百篇文章。我不聽她的辯解,我質問她是不是夫子逃了課,
夫子是不是打了她的手心?女兒含著淚認下,最后規規矩矩的將百遍文章遞到我跟前,
旁邊還有一劑湯藥。喝了那藥果然咳嗽好了。可是當初的我只記得女兒如何不聽話,
完全沒有看見女兒她的苦衷與孝心。我鄭重開口,“秋明你跟著我這么久了,
日后我若是有什么不是你只管駁我的面子。我錯了你只管給我說便是!”秋明微微有些錯愕,
她說,“夫人你好像變了,又沒變。奴婢也是陪著夫人長大的,
夫人的這番話這話不像是現在許家夫人說的,倒像是以前季家的小姐!”我笑了笑,
可漸漸的笑容有些發苦。是呀,當初那個不諳世事的大小姐,
怎么變成了這副利欲熏心的面孔?秋明見我這個樣子一巴掌摑在自己的臉上,
“奴婢說錯話了,該打該打!”“行了!”我伸手攔住攔住秋明,“你說的有理,
你放心我不會再像從前一樣了。”我問,“對了,現在是什么日子?”“今日初八,
夫人你昏迷了整整兩天!”原來我昏迷了這么久!不過我想要知道是什么年號,
我起死復生也不知回到了哪一年。雖然看女兒的模樣能推測出時間,但到底不準的。
“我問的是今年的年號是什么?”秋明狐疑的看著我,“大業三年呀!
夫人病了一場怎么連這個都不記得了!”她一臉沉重的看向我,
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憂色“……不會是生病落下什么病根了吧?奴婢去找大夫給看看!
”我還沒說話,就飛一樣的跑出來也攔不住,但想著大夫看看也是好的,也就隨她去了。
果然和我猜測的差不多。現在大業三年,三年之后是才女大選的日子。
也就是說三年之后顏兒就要進宮了,而我還有三年的時間可以去彌補過錯。4.第二天清早,
秋明剛服侍我梳洗完,不久來了個不速之客。那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一上來就走到我跟前質問我,絲毫沒有半分規矩的樣子。真覺得自己可笑!
那就是我疼了大半輩子兒子——許頤“這月的月錢怎么還不發?
月錢不放我酒樓里的款子還怎么結算?我還如何去喝酒?
”我一臉厭惡的看著眼前這個闖進來的人。我冷冷說道:“你就是這么沒有規矩的?
就是這樣對你阿娘講話的!就算你阿耶不在了,還有我來教育你!信不信家法伺候。
”聽到我要拿出家法,許頤還不當回事,依舊頂撞我,甚至還說起他筆墨紙硯還未報銷之事。
就他肚子沒點墨水還每月購置這些無非是想要從中斂財罷了!
放在以前我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還會給他額外的錢。現在我早就對他失望透頂了!
更何況當初是他拔簪子刺向我,我怎么會對殺害自己的兇手有好臉色。但到底是親骨肉,
我還是希望他能夠改邪歸正,于是就停了他的月錢,將他的那些不入流的小把戲拆穿。
一副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子看得我窩火,氣的我直接喊兒子的名字,“許頤!
若你再這個樣子我真的把家法搬出來了!”看著那他無所謂的樣子,
我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很好!”5.“來人!上!家!法!
”看守門院的大漢直接被我將人請了過來,那五大三粗的樣子看上去渾身都是勁道!
被綁在藤凳無法動彈的時候,許頤才知道什么叫做當家主母的權威!許頤是個怕硬的主,
板子還沒落下渾身是刺的叫囂被捋順了。以為他能有多大的骨氣,
想著他會梗著脖子同我再叫幾次板!我搖搖頭,不中用!我揮手下命令,“打!
”仆人掄起板子拍了下去,一時間整個房間響起殺豬似的慘叫!
但我知道其實在打下去的一瞬間卸了力道,跟彈棉花似的沒有勁道!
我一記眼刀打在那個人身上,“你用力否則下一個就是你了!
”那仆人連忙低下頭道:“不……不敢……”“第一板,是我替你過世的阿耶打的,
打你不思進取,敗壞祖宗基業!”“第二板,是我替許家列祖列宗打的,打你花天酒地,
有辱許家門風!”“第三板,是我這個做母親教育兒子的,打你目無尊長,破壞家中規矩!
”我揮手,將兒子人帶下去!看著昏迷不醒人世的兒子,我也沒必要進行下去了,
這個小懲估計夠他記一陣子的了。我心底有數,這打板子的人也數。
執行家法不至于將人打死,也不會讓他落下殘疾,不過這些日子怕是兒子要趴著睡了。
突然一個發絲斑白的老人闖了進來,一進來就抱著昏倒在藤凳的許頤哭,
“我的乖孫……你怎么了?哎呦喂……怎么打成這個樣子?”那老太太轉向我,
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你這個當娘的如何狠的下心呀!
我跟你講我的乖孫若是我一定不放過你!”老太太哭天搶地起來,“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兒子死了……這個兒子媳婦還欺負我!如今乖孫也被打成這樣。”她狠狠地盯著我,
那眼神似乎要將我活吞了。“若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干脆也抹脖子去了,
到時候時候祖孫三代到閻王殿好好的告這個惡毒的女人!”我心底清楚,兒子不會有事,
但這個老太太確實是不久之后就要見閻王了!因為不久之后她就會生上一場大病,
病倒之后從此一病不起,三個月之后她就會歸西。
因為知曉未來的事情我才敢拿家法教育兒子,才敢和眼前的老太太對著干。
因為她走以后我再也不用看這老太太的臉色行事,那時候我才會成為這個家的真正女主人!
作為女人想要有權力要么依靠丈夫,要么依靠兒子。我的丈夫去世后,
我在許府就少了一個靠山。一個寡婦又如何在家宅里立足呢?但好在我還有一個兒子,
他是這個家的嫡長孫,我心里很清楚我必須靠我這個兒子才能奪得家中權力。
所以我必須寵兒子,所以才會默許了他許多荒唐行徑。“來人扶老太君回房休息免得她傷心!
”老太太拿出款兒,怒喝一聲“你敢!”我又有什么不敢的呢?苦心經營這么多年,
這屋子里都是我的人!我又重復了一遍,“來人!”最后我聽秋明說,這老太太罵了我一路!
但我毫不在意,因為我才是最后的勝者,是笑到最后的人。6.過了一會兒,
女兒來到我的房里,來給我請安!不過今日有些奇怪,天色大亮了她才來。畢竟她最守規矩,
哪怕她的住處離我很遠每日都要準時朝我請安!無論嚴寒還是酷暑。“阿娘!
今日您為什么要要打兄?”果然府上的事情就是傳得快!這件事都被她知道了。我說,
“你哥哥不守規矩,目無尊長,流連煙花巷難道不該教訓?”“阿娘教訓的是。
不過……阿娘平日里不是最疼阿兄您怎么舍得!阿娘醒來之后好像不一樣了!”我平靜的說,
“沒錯”女兒屏住了呼吸,往后撤了幾步,一臉警惕的看著我,“果然,你不是我阿娘!說!
你到底是誰!”我沒有想到她反應如此激烈,不過她確實是聰慧,
不過短短的時間便發現了我的異常。我說,“怎么了?
你放心阿娘還是阿娘不過……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糊涂人了!還是那句話,阿娘一定好好對你,
阿娘再也不會犯錯了!”問了好些從前的事情,我一一答了,聽了我說的話,
最后她才算是放心了。我隨便問了問她的衣食起居,我告訴她有需要的盡管和我提。
但她懂事的讓人心疼!我看著女兒身上的衣裳皺著眉道:“這身衣服舊了!
”女兒扭著身子看了看自己,“沒有啊!這是衣服是前些年做的,不算舊!
”我沒聽女兒的話,轉過身咐秋明開庫房快些取去幾尺花樣時髦的,
料子顏色鮮艷的布匹讓我過目。我又細細打量了一遍,“顏兒你這身上的顏色太素,
這樣不好!這哪是這個年紀的姑娘愛穿的!”看看兒子房里的姬妾那個不是穿紅戴綠,
一副花枝招展的樣子,俗是真的,但好看也不是假的。想起那群女人拈酸吃醋的模樣,
一瞬間我想把這個念頭打消。女兒氣質偏冷,平日里穿的也是素凈的顏色,
或許她喜歡這樣的!我若獨斷綱乾按自己的喜好來,豈不是我又錯了?我叫住秋明,“等下!
你把二小姐帶著,讓她自己挑喜歡的。”“不,阿娘眼光好,只要是阿娘選的顏兒都喜歡!
”我挑挑眉,“是嗎?我記得當初老太太八十大壽每人做了新衣,怎么沒見你穿過?
”在我的印象里,女兒總是一抹淡色,人堆里不起眼,卻總是讓人最難忘的一個!
人人都道佛靠金裝,馬靠鞍,有人靠華美艷麗的服飾襯托美貌,而她本身就是美,
無需多加雕琢便讓人移不開眼。也難怪后來能得到圣上的獨寵!兩人干脆一起去庫房挑選,
但庫房里轉了一圈也沒有找的心儀的。干脆我直接帶著女兒出門去逛了京城最大的成衣鋪子。
7.降衣軒不愧為京城第一,這五光十色的布料直接亂了人的眼,
頂尖繡娘的繡紋更是引得京城貴女競相購買。看到價格女兒不禁咋舌,“這也太貴了!
”我在心底暗笑,日后你可是貴妃娘娘,賄賂獄牢里的官差都是用金餅。不過也對,
她現在是許府的二小姐每月也就三兩月錢,哪兒比得上貴妃每月五十兩的俸祿。
我毒辣的眼睛一下就看上了一條水紅色的長裙!店老板稱贊道:“夫人好眼光!
相中的這件可是西域帶回來的。可不是想要就有的。”這不是客套話,
更新時間:2024-12-27 17:17: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