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七年前,我爸媽的養女,我的二妹孟蕊詩酒駕肇事逃逸。我的爸媽,
我的親妹妹都勸我:“蕊詩身體不好,她不能坐牢,你替她坐牢好不好?”我沒有答應。
可在一天深夜,他們親手送我上了警車。而我的未婚夫,
京市權勢滔天的金融大亨司霆烈安排好了一切,他說。“忻枝,等你出來,我就娶你。
這七年,你委屈一下。”……七年后。“孟忻枝,出獄后好好生活,不要回頭。
”我從獄警手中接過褪色的布包,鞠了一躬,一瘸一拐走出赤松監獄。
一輛卡爾曼國王越野車早早就等候在了外面。隨著車窗降下,
我的未婚夫司霆烈英俊鋒利的眉眼逐漸顯現。“忻枝。”七年沒見,他一點都沒變。
而我卻不自覺垂下頭,坐上車,后視鏡倒影的是我干瘦滿是傷痕的一張臉。“這七年,
委屈你了,我會兌現承諾和你結婚。”司霆烈握住我枯瘦的手。
而我看著他眼中倒映的形銷骨立的自己,慢慢將手抽離,興致缺缺。“嗯。”被關七年,
2589個日日夜夜,讓我早就看清了司霆烈還有我的家人。他們根本不愛我。
而我也不想再嫁給他了。司霆烈察覺到我的冷落,下意識解釋。“蕊詩知道你今天回來,
想起了七年前車禍的事,她的抑郁癥又發了。現在你爸媽和你妹妹都在醫院陪著她。
”我默默地聽著,閉上了眼。25年前,才兩歲的我在商場走丟,我的媽媽思女心切,
于是在孤兒院收養了和我長相相似的孟蕊詩。可當我15歲時,我的父母找到我后,
他們卻并不愛我,處處都要我讓著孟蕊詩。7年前,更是讓我頂替孟蕊詩坐牢。
和孟蕊詩相比,我好像才是養女。一路上無數汽車默契地給司霆烈讓開寬敞的大道。
一個小時后,抵達孟家。里面只有管家和傭人在,他們看到我回來,眼中都是嫌棄。
我爸媽只愛孟蕊詩,不愛我這個親女兒,所以在傭人看來,我不是孟家的大小姐。“司少,
您來了。”管家先是畢恭畢敬和司霆烈打招呼,最后才看向我:“大小姐,夫人說你回來后,
不要到處拋頭露面,讓孟家蒙羞。”蒙羞……我明明是替孟蕊詩坐的牢,怎么就是我蒙羞了?
不過,早在七年前的深夜,他們把我送上警車后,我就對他們沒了期待。“知道了。
”我正要進屋。司霆烈在這個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掛斷后,他忽然對我說:“忻枝,
蕊詩又發病了,她需要我,我去看看她,你剛回來好好休息,等明天我再來看你。”說完,
他迫不及待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我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住的雜物間。推開門,
里面都是灰塵。我太累了,走進去后,忍不住躺到了床上。晚上。半夢半醒間,
我就聽到客廳傳來我同父同母的三妹孟月橋的聲音。“爸,媽,蕊詩姐現在病情這么嚴重,
要不讓大姐搬出去住吧?不然,蕊詩姐一看到大姐回來,就會犯病。”我爸嘆了一口氣,
沒說話。而我媽說:“她怎么說也是孟家的女兒,要是讓她搬出去,別人會怎么看我們?
”“那怎么辦?總不能讓蕊詩姐一直住醫院吧?”孟月橋又道。我爸這時開口了:“這樣吧,
等蕊詩回來后,讓忻枝不要出現在她面前,好好待在自己的房間。”聽到這些話的我,
眼眶有些發燙。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震動響起,我拿起一看,是一份秘密郵件。
“孟忻枝同學,恭喜你考上國家保密科學研究院。”“當你接受這份工作后,
你將會在10天后,以一個全新的身份隨同科學技術人員前往多米尼克研究工作。
”“往后你的身份都將保密,五年內,你不能聯系外界任何人。
”我認真地閱讀了所有的規定。毅然決然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孟忻枝。
第2章早在七年前,我就考上了國家保密科學研究所。可悲的是,我還沒決定去研究所,
就被我的親生爸媽送進了監獄。在監獄的七年,我認清了一切,在快出獄的時候,
再次報考了研究院的工作。當郵件發出去后不久,我收到回復。“十天后,12月10日,
會有專車在晚上9點準時接您。”十天……我再次閉上眼睛。還好只要再忍十天,
我就可以永遠離開這個不愛我的家了。第二天,一早。客廳喧鬧的聲音吵醒了我,
我迷迷糊糊睜開雙眼,洗漱后走出房間。就看到客廳里面,孟蕊詩回來了。她一席白裙,
像個公主一樣坐在沙發上。而我爸,我媽,還有我的親妹妹孟月橋,
以及我的未婚夫司霆烈都圍繞在她的身邊。管家端來了蛋糕。
眾人異口同聲說:“蕊詩生日快樂。”孟蕊詩眼底都是幸福。“謝謝爸爸,媽媽,妹妹,
還有霆烈哥。”說完,她又說:“我剛出院,你們有沒有給我準備禮物?
”我的爸媽和妹妹都相繼送出去禮物。而我的未婚夫司霆烈正要送出禮物,
就看到從雜物間走出來的我。“忻枝,你醒了,快過來,一起給蕊詩慶生。
”他招呼著我過去,卻沒發現我爸媽和妹妹的神情都變了。
而孟蕊詩則是對我親切的喊:“姐姐,對不起,昨天我生病了,沒有接你出獄。
你不會怪我吧?”姐姐……還沒等我回來,司霆烈開了口:“忻枝很大度,不會和你計較。
”孟蕊詩聞言,拉住了司霆烈的手,對我說。“姐姐,我今天生日,你送我一個生日禮物吧。
我要霆烈哥。”她這么直白的吐露出骯臟的心思,可在場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
就等著我回答。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攥緊了手。“如果我不愿意呢?
”孟蕊詩臉色一僵。她突然用法語委屈的說:“我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姐姐這么認真。
”我媽用法語安慰她:“蕊詩,你別難過。孟忻枝真是一點都不像我,又小氣,又做作。
”而我爸也說:“蕊詩,你別和她計較,不管怎么樣,我和你媽媽只把你當親女兒。
”我的妹妹孟月橋也跟著用法語說:“對,姐,我就只有你一個姐姐。
”好一個一家人……我裝作聽不懂,詢問一旁的司霆烈。“他們在聊什么?
”司霆烈眸色深邃,薄唇輕啟:“蕊詩說開玩笑的,大家讓你別多想。
”別多想……我不知道司霆烈和我的家人是怎么做到當著我的面,還面不改色撒謊的。
他們不知道,他們的對話,我都能聽懂。我媽是知名的藝術家,
而我爸年輕時在商界叱咤風云。自從他們在孤兒院找到我,
就一直嫌棄我從小沒有接受到良好的教育。于是,他們一心關注的都是養女孟蕊詩。十年前,
我和孟蕊詩一起高考,孟蕊詩考上藝術學院,被大肆慶祝。可他們都不知道,
當時的我考上了清北,而且不僅自學了法語,還會意大利語和西班牙語……不過,
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我很快就會離開這個虛偽的家,和虛偽的司霆烈了。“我剛出獄,
還沒好好看看現在的京市,我先出門了,你們繼續。”說完,
我在親人和傭人嫌棄的目光中一瘸一拐的離開。背后是我爸媽妹妹,
沒有顧及用法語數落我的聲音。他們都忘記了。今天,也是我的生日。第3章從孟家出來后,
我坐環城巴士來到了西單商業街。因為我有過案底,學歷信息被全部抹除,
還有身體殘疾等諸多問題我只能先找一份餐飲店打雜的兼職工作,維持接下來十天的生活。
說來可笑,我15歲被接回孟家以后。只有剛回來的一個月,孟家人給過我一千塊生活費,
之后,他們嫌棄我沒有孟蕊詩優秀,便不愿意再搭理我這個親生女兒。我只能勤工儉學,
自己負擔學費和生活費……晚上11點半,洗完最后一個碗。我獨自走出餐廳,
就看見司霆烈從一輛幻影上下來,走到我面前。“忻枝,你怎么出來這么久?”我還沒說話。
司霆烈拉著我走到車前,而后打開車門,我就看到他車內座位上放著一個精美的草莓蛋糕。
“忻枝,生日快樂。”聞言,我僵在了原地。司家和孟家是世交,也是鄰居。
我和司霆烈更是指腹為婚,從小就定下了娃娃親,哪怕我兩歲走丟,15歲被找回,
這個婚約都沒變過。我至今記得,我剛回到孟家的時候,第一眼見到的人就是司霆烈。
那時的他一身白襯衫,站在陽光下,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光芒。司霆烈在司家,排行老三。
管家讓我叫他:“三哥。”我叫了五年。在孟家的時候,只有司霆烈不嫌棄我,
他會在別人欺負我的時候,站出來保護我,也會在各種節日給我送禮物,
是京市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這個好,讓我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把他當做了救贖,
當做了依靠……甚至在他被敵對公司所傷的時候,不惜把自己的腎,都換給了他……可最后,
也是他親手安排了我七年的監獄生活。“忻枝,怎么了?你是不是以為我把你的生日忘記了?
”司霆烈的聲音讓我回過神。我平靜無比回:“謝謝。
”司霆烈這時又從后座拿出了一個精美的禮盒:“打開看看。”我揭開蓋子,
里面放著的是一件手工定制的紅色婚紗。“還記得你小時候說想要穿紅色的婚紗嫁給我,
我就提前讓人準備了,喜歡嗎?”他溫聲說。在這個世界上,
應該只有司霆烈會送我紅色的婚紗。我的喉嚨都是苦澀,喃喃道。“三哥……你記錯了,
我不喜歡婚紗,更不喜歡紅色。”孤兒院的院長曾經告訴我說,
她是在一家婚紗店門口找到我的。那時候的我,穿的是一身昂貴的紅色裙子。以至于,
我稍稍記事后,會時不時停留在婚紗店門口,會習慣穿各種各樣紅色的衣服,
為的就是父母能找到我……司霆烈一愣,抬手像七年前一樣揉了揉我的頭:“對不起,
三哥記錯了,我馬上讓人重新定做,走,我帶你去餐廳,給你慶生。”坐上車,回去的路上,
細雨紛飛。司霆烈一直緊緊地攥著我的手:“忻枝,你怎么比七年前還瘦了,
還有你的腿……”他的話還沒問完,電話聲響起。我一眼就看到上面備注的“蕊詩”兩個字。
司霆烈接過電話,不知道對面說了什么,他的眼底都是慌張,急忙對司機說。“回孟家。
”司機掉頭回孟家的路上,司霆烈不停的給孟蕊詩發著消息。等我們趕回孟家以后。
我就看到孟蕊詩一身白色長裙,站在了別墅的樓頂。孟蕊詩看到我和司霆烈回來后,
臉色蒼白喃喃道。“爸爸,媽媽,妹妹,三哥……姐姐回來了,我也該讓位了,再見。
”說完,她從樓頂一躍而下!第4章孟家別墅總共才一層,樓頂到地面不過十米。
可當孟蕊詩跳下后,不論是我的爸媽,妹妹,還是司霆烈都朝著她沖了過去。這一夜,
救護車的聲音在孟家別墅響徹。等他們都去醫院后。我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屬于自己的雜物間。
我躺在床上,打開手機,上面顯示著12月2日,凌晨0點13分。司霆烈食言了,
沒有陪我慶生。而我好像也沒從前那么難受,閉上眼睛睡去。只有八天了,八天后,
國家就會來接我離開這里…………接下來五天,我照常上下班。
我爸媽妹妹都在醫院照顧孟蕊詩,沒有回來。這天。餐廳里的電視播放著新聞。
“司氏集團執行總裁司霆烈和孟氏千金孟蕊詩宣布訂婚喜訊。”我的瞳孔微縮。當天夜里,
等我回到家,我爸媽妹妹還有孟蕊詩都回來了,司霆烈也在。
我媽先是用法語數落了一句:“這么晚才回來,也不知道在哪兒浪了。
”我爸遞給她了一個眼色。她才好聲好氣對我說:“忻枝,你終于回來了,
我們一家人都在等你。”我爸這時也開口:“忻枝,醫生說蕊詩的抑郁癥越來越嚴重了,
所以我們先替你做主,把你的婚約給了蕊詩,你不會有什么意見吧?
”我默默地聽著他們說完,眼底都是嘲諷。他們都替我做完了決定,
現在卻還要詢問問我的意見……我看向司霆烈,明知故問。“三哥,你也答應了嗎?
”司霆烈這時從沙發上站起身,走過來,握住了我的手。
“蕊詩現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和我結婚,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我只會和她舉辦婚禮,
滿足她的愿望。”都要和別人結婚了,怎么能不辜負我?我將手抽離。
“好……你們決定就好。”司霆烈聽到我的話,心口莫名一緊。他還想解釋什么,
坐在父母中間的孟蕊詩開口了。“姐姐,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她說話的時候,
手指狠狠地抓著自己的手背,手背都扣出了血來。一旁,我的妹妹孟月橋見狀,
急忙阻攔她的舉動,并且對我吼道。“孟忻枝!你沒看到我二姐病了嗎?
難道你要我們一家人和三哥跪下來求你嗎?”我的親妹妹也是這么的是非不分。聽到她的話,
我不禁想起,我剛來孟家的時候。一開始,他們讓我把房間讓給孟蕊詩。后來,
他們又讓我把留學名額給孟蕊詩。在孟蕊詩犯罪后。
我媽更是跪在我的面前說:“蕊詩是我一手養大的,她沒那么壞,她身體不好,
要是坐牢肯定會死的。媽媽求你,求你最后幫媽媽一次。”“你替蕊詩坐牢。
”回想起這一切的一切。我對妹妹孟月橋說。“好啊,你們跪下來求我,
我就答應把婚事讓給孟蕊詩。”第5章客廳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眾人都說不出話,
顯然是沒想到一貫委曲求全,什么都答應他們的我,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我不想再和他們糾纏,一瘸一拐回到自己的房間。深夜,躺在床上,我打開手機看著日歷。
12月7日只有最后三天了。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震動,是司霆烈給我打的電話。
我接過問:“有什么事嗎?”“忻枝,”司霆烈熟悉好聽的嗓音傳來,
“蕊詩曾經救過我的命,她把她的腎都給了我,所以,這次哪怕你不答應,
我也要和她舉行婚禮。”我躺在床上,聽到這話,就像是被一塊巨石砸中了一樣。
當初明明是我救的他,是我把腎給的他。怎么就變成了孟蕊詩?“三哥,當初你受傷,
明明是我救的你,是我把自己的腎給了你。”我還是沒忍住說出真相。
可電話那邊沉默了一瞬。司霆烈才說話:“孟忻枝,在監獄七年,你什么時候學會了說謊?
”“救我的明明是蕊詩,伯父伯母還有醫生,都可以證明。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躺在冰涼的床上,忽然一句話也說不出。8年前。司霆烈被對手公司的人所傷,
送進手術室,需要換腎。我沒有任何猶豫去做了配型,配型成功,
沒有一點猶豫就把自己的腎換給了他。可現在卻為孟蕊詩做了嫁衣。而我還不能為自己證明!
許久后,我對司霆烈說。“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已經決定不要你了。我掛了電話,
閉上眼睛沉沉睡去。……倒數第二天。我繼續去餐廳兼職,
不過卻看到餐廳里坐著我的親妹妹孟月橋。當她看到我穿著服務員的衣服時,
眼底劃過一抹詫異,很快又恢復了冷漠。“家里沒給你錢嗎?
你這些天難道都是在這里當服務員,給我們家丟臉?”我不知道她突然來這里做什么。
“我沒偷沒搶,丟什么臉?”孟月橋一噎。她站起身:“爸媽已經在給二姐籌備婚事了,
我希望你這次不要再刺激二姐了。”說完,她要離開的時候,
目光忽然注意到我一瘸一拐的腿,難得關心。“爸媽說,走路要有走路的樣子,
你這腿有空了去醫院看看吧。”看著她的背影,我卻感動不起來。
其實在我一開始回到孟家的時候,看到比自己小的親妹妹,我特別的高興。
還記得我回去第一年,孟月橋生日的時候,我用兼職了半年的錢,給她買了一個項鏈,
她卻隨手給了傭人:“這是什么牌子的?我從來不戴便宜貨,以后別亂買東西。
”而當時的孟蕊詩只是隨手給她送了一個小蛋糕。孟月橋就開心的不得了,還說:“姐姐,
你就是我的親姐姐,竟然還記得我生日,知道我愛吃蛋糕。”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一件事。
我沒有妹妹……明天晚上,我就要離開京市了。于是今天我做完最后一天的工作,
結算了這幾天的工資,走出了餐廳。熟悉的幻影此刻正停在商場門口。我還沒走上前,
就看到西單商業街上空燃放出無數的煙花。而后無數的無人機在黑夜里,排列成一句話。
“司霆烈,永遠愛孟忻枝。”第6章永遠愛?我望著天空上的無人機久久失神。
司霆烈邁步來到了我的面前。“忻枝,昨天的事,是我不對。”燈紅酒綠下,
司霆烈的聲音溫柔如水,“但你要相信我,哪怕救我的是蕊詩,我愛的人還是你。所以,
你不用撒謊。”我忽然有些想哭。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因為司霆烈的話。他是怎么做到,
一次次和我的爸媽妹妹一起欺負我,還一邊說愛我的?“怎么了?”司霆烈見我不說話,
修長的手捏了捏我的臉。“你真的太瘦了,怎么都不多吃一點?
”我這才看向他:“在監獄里七年,我活著都不容易,你不會覺得,我還能養胖自己吧?
”司霆烈對上我的視線,猛地一顫。他可能是這個時候才記起,是他親手送我去的監獄。
他正想說什么,遠處停著的幻影車門卻被打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三哥,姐姐,
你們別一直站在外面,外面天冷。”是孟蕊詩。我的心更加的涼了。
司霆烈解釋:“蕊詩特意跟著我來看你,她說要謝謝你大度,讓我和她舉行婚禮。”“走吧,
我帶你回去。”他拉著我的手上車。車上。孟蕊詩見我上來,她目光瞥向我身上破舊的衣服,
開口。“姐姐,爸爸媽媽不是每次都會讓財務給你打錢嗎?我怎么聽小妹說,
你還在餐廳里面打工啊?”“你這樣不好,外人瞧見了,還以為爸爸媽媽偏心,對你不好。
”孟蕊詩說完,又從手上摘下來一個手鐲,遞到我的面前。“姐姐,如果你缺錢,
不好意思告訴爸媽的話,你就和我說,這個手鐲是媽媽上次買給我的生日禮物,
要三百多萬呢。應該夠你用一陣子了吧。”三百萬……我看著她遞過來奢華的手鐲,
心中都是自嘲。她一個禮物就是三百萬。還記得我讀高中的時候,需要三千塊的學費,
我去找我媽。我媽卻說:“錢錢錢,我欠你的嗎?我把你生下來,你就應該感激我了,
怎么沒事就問我要錢?”從那以后,我再也沒和家里要過一分錢。至于孟蕊詩說的,
財務會給我打錢,根本沒有這個情況。“他們本來就偏心,你看看你身上穿的戴的,
再看看我。”我打開她遞過來施舍的鐲子:“不要在我面前裝,我已經不是十五歲了,
不吃你這一套。”我十五歲的時候,剛來到孟家,想的是和孟蕊詩做姐妹。
可她一次次誣陷我,做了什么壞事都歸咎在我身上,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豆大的眼淚瞬間從孟蕊詩的眼中滾落下來。而司霆烈見狀,急忙護她:“忻枝,
蕊詩也是一片好心,你不要鐲子,也沒必要說這樣難聽的話。
”這就是那個說最愛的還是我的男人。只要是我和孟蕊詩爭吵,他幫的永遠是孟蕊詩。
“三哥,難道窮人被施舍,就必須接受施舍,就必須感激涕零嗎?”我一字一句問。
我也有我的自尊。第7章司霆烈回答不出來。而孟蕊詩開始呼吸急促起來,她大口喘著氣,
說話:“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怪我,……三哥,你別怪姐姐……”司霆烈見此情況,
瞬間急了,對司機說。“快,改道醫院。”他又看到我在車上,對我說:“忻枝,
你太過分了,你自己回去吧。”他把我丟在了路上。車子呼嘯而去。
我已經感覺不到難過的滋味了,抬頭看著夜空,不知道什么時候飄起了白雪。京市下雪了。
沒想到我離開前,還能看到今年第一場雪。我步行回到孟家。
整個孟家別墅此刻裝飾的格外喜慶,我的爸媽正在張羅孟蕊詩的婚禮。“后天是個黃道吉日,
易出嫁,我們一定要把蕊詩的婚禮辦的風風光光的。”我媽笑著說。我爸卻嘆氣:“唉,
時間過得真快,沒想到一轉眼女兒都要出嫁了。”二老對孟蕊詩結婚的事,又喜又不舍。
我遠遠看著他們,發現他們是真的真的很愛很愛孟蕊詩。小的時候,
我曾經看過一個尋親的節目。一個小女孩從小被拐賣到了農村,改名叫“招弟”。后來,
小女孩成為了大老板,找到了自己的親人后。
她一直對主持人說:“我覺得我的媽媽不會拋棄我,她肯定在找我。”主持人告訴她,
她的媽媽確實一直在找她,而且她的媽媽很愛很愛她。她媽媽給她取的原名叫:“明珠。
”她不叫,“招弟”。當時電視節目中的女老板泣不成聲。她一遍遍的說:“我就知道,
我的媽媽不會拋棄我。”那時候,坐在電視機前的我泣不成聲,也堅定了我尋找媽媽的決心。
可現在我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和他們相認。如果不相認,
那么他們在我心中肯定一直是美好的存在。我沒有和爸媽打招呼,
獨自回到了屬于自己的雜物間。明天晚上9點,我就要離開了。以后,天高海闊,
可以隨我飛翔,我不用再奢求親情,愛情。……后天,孟蕊詩和司霆烈結婚。
我的妹妹孟月橋給兩個人在家里,舉辦了結婚前的單身派對。
單身派對邀請了不少的豪門子弟,也有我和孟蕊詩共同的同學。第二天早上,家里格外熱鬧。
我的房間沒有洗手間,我只能出去洗漱。路過客廳,大家在玩兒真心話大冒險,
孟蕊詩和司霆烈坐在最中間,眾星捧月。“三哥,你輸了,你選大冒險還是真心話。
”一個紈绔公子說。司霆烈薄唇輕啟:“大冒險。”“那我們要你親蕊詩一分鐘。
”孟蕊詩低下頭,臉上泛著紅暈。我的妹妹孟月橋笑著說:“今天可是單身派對,
三哥和我二姐最后的單身時刻,大家就不能放開玩兒嗎?”男人聞言,
目光忽然注意到了不遠處的我。他說:“那三哥,你選我們在場任何一個女人接吻一分鐘。
”一時間周圍的氣氛瞬間熱絡起來。男人更是指著不遠處的我:“忻枝,
你以前不是最喜歡三哥的嗎?他馬上要結婚了,要不你和他最后接吻一分鐘,留一個念想?
”司霆烈見此情況,站起身朝著我走了過來。而在他離我還有一米的距離時。
孟蕊詩出聲:“三哥……”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司霆烈回頭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我,
壓低了聲音:“這么多人在這里,我馬上要和蕊詩結婚了,我不能讓她難堪。
”“你能理解我,對不對?”我平靜地“嗯”了一聲,轉身去洗漱。
背后是司霆烈和孟蕊詩吻在一起,眾人起哄的聲音。我雖然缺愛,但我不傻。二選一的時候,
我謝謝他放過了我!第8章這一天,整個孟家都格外熱鬧。
富家子弟們各種稱贊著孟蕊詩和司霆烈。“蕊詩,你和三哥真是般配,
我們還記得以前在高中的時候,三哥經常接送你回家對吧?
”“我還記得三哥為你把一群小混混都揍了,在你們出車禍的時候,
三哥不顧危險護著的人都是你,你是他唯一特例的人。
”孟蕊詩的閨蜜緊跟著說:“三哥對我們蕊詩好,我們蕊詩對三哥也不差啊。
多年前三哥受傷,蕊詩還把自己的腎都給了三哥。”“哇,三哥和蕊詩真的是難得的真愛啊。
”“還是兩情相悅。”在上流社會,在資本家中,愛情是奢侈品,難能可貴。
我一個人坐在屬于我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有些想笑。因為他們口中的孟蕊詩,都是我。
三哥比我大。我高中的時候,他已經讀大學了。看我可憐,他每次回家,
會讓司機特意等我一起回。我經常被小混混騷擾,三哥會為了我脫下西裝,和他們打架。
有一次坐車回家,出車禍,三哥抱住了我,沒讓我受一點的傷。這也是為什么,
我會義無反顧愛上他,甚至把自己的腎給他。可是……以前那個喜歡我,維護我,
以我為主的三哥死了。現在坐在孟家的三哥,不再是當初那個滿身是光的少年。所以,
我決定不要他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晚到來,司霆烈為孟蕊詩燃放了一城的煙火。
他把我叫了出來:“忻枝,等明天我和蕊詩假結婚后,我們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我想到曾經,他無數次幫我,還救過我。我張了張口。
“對不起……我不會……”和你在一起了。后面的話沒有說完。
我的妹妹孟月橋叫司霆烈:“姐夫,你快來,我們現在提前玩兒鬧洞房。”鬧洞房?
司霆烈回她:“知道了。”而后他看向我:“你說不會什么?”6我苦澀一笑:“沒什么,
你去玩兒吧。”司霆烈握了握我冰涼的手。“等明天婚禮結束,一切就結束了。”說完,
他轉身離開。我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是,一切都結束了。……煙花朵朵綻放,
所有的人都去到了孟蕊詩的房間,我獨自走進別墅,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7點15分。
還有1小時45分。我先是洗了一個干干凈凈的澡。看著鏡子之中的自己,身上都是傷痕,
這是在監獄留下的。然后我換上了這些年,我最干凈,最貴的一套衣服,等國家來接自己。
倒計時最后一個小時。我環顧了一眼自己住了多年的房子。雜物間不小,
可我屬于我的東西卻不多。幾件破舊的衣服,幾雙舊鞋子,一床傭人不要了的被子,
還有一個放在桌子上破舊的日記本,以及日記本旁邊唯一的一個擺件,相框。
我先是扔掉了自己沒用的衣服,鞋子,和被子。而后,我走到了書桌前,拿起相框,
里面是我十二年前剛回到孟家時,司孟兩家的合影。爸爸媽媽、妹妹,
養妹孟蕊詩以及司霆烈都在里面。這張照片寄托了我所有的愛。可現在,
我將它從相框里面取了出來,一點點撕碎,丟進了垃圾桶。最后,
我看向從十五歲來孟家就開始寫的日記本。翻開第一頁。“2012年12月3日,晴。
我回到了我的家,看到了爸爸,媽媽。爸爸真帥,媽媽真好看,我的兩個妹妹也好漂亮。
我好開心,我也有爸媽,有姐妹了。”往后翻,“2013年3月1日,陰。
今天沒有要到學費,不知道怎么和老師說,爸媽應該是有苦衷。我要自己賺錢,
不能給媽媽增添負擔。”“2013年6月7日,晴。我存了三個月兼職的錢,
才買下的項鏈,三妹不喜歡。以后賺更多錢,給她買更貴的禮物……”再往后往后,
最后一頁,也就是我入獄的前一天。“2017年12月1日,雨。”上面只有一句話。
“他們根本不愛我!”……也是這一刻,我的眼眶不由濕潤。我忍不住拿起筆,
在最后一頁寫字。這次我用的,是法語。“2024年12月10日,小雪。”“我走了,
爸媽。”“臨走前,我實在是忍不住想問問你們,既然你們都不喜歡我,
為什么當年要各種登報尋找我?”“難道真的像有些人說的,不是自己養大的孩子,
就一定沒有感情嗎?”“可為什么,我看到有些父母找到孩子后,
特別幸福……”“都說父母找到親生孩子的時候,就是再一次失去孩子的時候,而我,
可能是個另類吧,被父母找到,是我徹底沒爸媽的時候。”我把這些年的不解,
和不甘都一股腦寫了下來。“孟月橋,你說你只想要孟蕊詩這個姐姐,我今天也會如你的愿。
以后你就只有一個姐姐了。”最后,我寫給司霆烈。“三哥,
你說的讓我等你和孟蕊詩假結婚后,我們再在一起。”“對不起,這次,我不會等你了。
”“祝你和孟蕊詩幸福。”“最后,我走了,往后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寫完一切,
我把日記本放在桌子上。而后,我又把在監獄時的體檢報告放在了日記本的上面。報告上面,
清清楚楚的顯示著,我只有一個腎。做完一切。已經9點了。我拿著褪色的布包,
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孟家。我的背后,孟家燈火通明,眾人喧鬧著要鬧洞房。而我的對面,
一輛輛黑色防彈車安靜的停著。我毫不猶豫的走向了我的未來。車輛駛離這片繁華的街道,
永遠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第9章孟家。依舊燈火通明。里面都是歡笑聲。第二天早上,
禮炮聲響徹云霄。這也象征著孟蕊詩和司霆烈的婚禮開始了。孟父孟母滿臉喜氣洋洋,
量身裁剪的西裝和禮裙的胸口處都別著一朵嬌嫩的玫瑰花。
孟月橋正在和伴娘團商量把婚鞋藏在哪里,好讓司霆烈找不到。這時,孟母環顧一周,
都沒見到孟忻枝的身影。她不禁皺起眉頭:“月橋,你大姐呢?怎么還沒出現,
自己妹妹婚禮也要遲到嗎?這是誰教給她的禮數?
”孟月橋隨口回道:“估計是不想看見霆烈哥娶二姐吧,畢竟她喜歡霆烈哥那么多年。
”孟母聽到這話愈發不高興了。“張媽,你去把孟忻枝叫出來!她不在,
等下別人又要議論孟家和蕊詩了。”傭人點點頭,正要去的時候被孟月橋攔住。
“你們去布置下花園吧,等下霆烈哥要來接親了,我去叫大姐。”頓了一下,
她問:“大姐住哪個房間?”“雜物間。”張媽回答。“什么?”不僅是孟月橋,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孟父疑惑:“忻枝怎么會住雜物間呢?
”張媽垂著眼:“當初大小姐來孟家,事發突然,沒有安排房間,夫人說暫時住雜物間。
”7這個暫時,暫時了十二年。聽到這話,孟母不由蹙眉:“我本來想給她重新準備房間的,
誰知道忘記了,她怎么也不主動和我說一聲,我是她親媽,我會虧待她嗎?
真不知道她這性格隨了誰,一點不像我。”穿著手工定制秀禾服,頭戴真金鳳冠,
安穩坐在席夢思大床上的孟蕊詩開口。“我們孟家的雜物間也比她之前在外面四處流浪好,
姐姐住里面,應該沒什么吧?”孟月橋聽到這個話,下意識感覺有些不對,不過也沒說什么。
她皺著眉走到走廊盡頭的雜物間。一推開門,無數細小的灰塵在空氣中流動。
孟月橋頓時后退了一步。她捂著鼻子走進去,
密密麻麻的廢棄物品幾乎填滿整個幽暗狹小的雜物間。孟忻枝的床挨著一排塞滿東西的貨架。
說是床,其實就是在幾個水桶上搭了一塊薄薄的木板子。而床的旁邊就是一個大水箱,
上面放著一盞破舊的臺燈、一個日記本,一疊紙。這就是孟忻枝這么多年在孟家的所有了。
孟月橋震驚得說不出來話,甚至忘記捂著鼻子。
她沒想到自己的親姐姐竟然會住在這么破舊的地方。這是孟家,是孟忻枝自己的家啊!
這間雜物室小得不需要多看,孟忻枝不在這里。可是不在這里,又還能去哪里呢?
孟月橋有些奇怪。她走向那個水箱,那或許是孟忻枝的‘桌子’。“爸媽!
”孟月橋喊著孟父孟母。她拿起日記本和那疊由舊到新的體檢報告。“大姐不在,
但是留下了這些。”孟父剛想要查看,外面卻傳來司霆烈接親的聲音。
“估計是鬧脾氣出去了吧,不知道誰慣出來的臭毛病,月橋出來,你姐夫來接你二姐了。
”孟母率先道。孟父也只好跟著出去,只留孟月橋在原地。而司霆烈拿著捧花站在客廳里,
臉上并沒有馬上結婚的喜悅。他環視一周,沒見到孟忻枝,不由蹙眉。“忻枝呢?
”孟蕊詩看著他第一個問的就是孟忻枝,有些不高興。她柔弱道:“三哥,
大姐應該是不想看見我們結婚,所以跑出去了,你不要怪她。”孟母也幫腔:“霆烈,
是我們沒有教育好忻枝,你別往心里去。”聽到這話,司霆烈心底產生些薄怒。
不是說了只是假結婚嗎?孟忻枝怎么就轉不過彎呢!他拿出手機,給孟忻枝的微信發去消息。
“你怎么這么不懂事,你去哪了?”第10章消息一經發出,就像石沉大海。
司霆烈站在原地等了許久,孟忻枝都沒有回復。他的臉色愈發陰沉。
而走出來的孟月橋看著這凝滯的氣氛,不禁攥緊了日記本和體檢報告。
她只囫圇看了幾眼報告,但足夠觸目驚心。孟忻枝的身體怎么會那么差?
而且為什么只有一個腎?可回想著從小到大孟忻枝的所作所為。
孟月橋覺得有必要驗證一下這些報告的真假。她沒有把這些東西交出去。
而是叫來信得過的助理,讓他私底下把這七年孟忻枝在監獄里發生的事好好調查一下。
“三哥,你還在等什么呢!你不是來接我去結婚的嗎?
”最終還是孟蕊詩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走到司霆烈旁邊,挽住他的胳膊。
“大姐走了就走了呀,她都是個成年人了,在外面不會有什么危險的。”聽著這話,
孟月橋和孟父皺了皺眉。孟蕊詩是真的絲毫不關心孟忻枝!
司霆烈冷聲:“找婚鞋那些流程就省了,假結婚不用做到那個地步,蕊詩,
你當初只是想穿著婚紗和我走進教堂,現在我們直接去。”“三哥!”孟蕊詩跺了跺腳。
3司霆烈只是抽出手,率先走出孟家。教堂。因為是假結婚,司霆烈沒有請任何賓客。
教堂里除了孟家人和一個神父,什么人都沒有。“這跟我想的根本不一樣!
”看到冷冷清清的婚禮現場,孟蕊詩終于爆發了。“三哥。
”她哭得梨花帶雨:“孟忻枝走了就走了,你還有我啊,
我難道比不上那個沒教養的野丫頭嗎?而且她還坐過牢,她怎么配得上你?
”司霆烈有些不耐煩,還有對孟忻枝消失的心慌意亂。“蕊詩,當初你鬧自殺,
從樓頂跳下來,我才答應和你假結婚,現在我該做的都做了,你的愿望達成了,
我也要去找忻枝了。”說著,他又看向孟蕊詩:“而且你不要忘了,忻枝是替你坐的牢!
”話音落下,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司霆烈會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這時,
孟蕊詩拿出一把刀抵著脖頸。“我不管,三哥,我哪里比不上孟忻枝?
你為什么就是喜歡她不喜歡我?難道你忘記當年受傷,是我!是我把我的一個腎給了你啊!
”孟母被這一幕嚇得魂飛魄散。她連忙去奪孟蕊詩手里的刀:“蕊詩,你不要做傻事,
媽媽在這里,媽媽幫你和三哥說。”“不要過來!”孟蕊詩把刀往前一揮,
瞬間劃傷孟母的手臂。她喃喃:“媽媽,我只要一個三哥,為什么我不能如愿?
”“都怪孟忻枝,都怪孟忻枝!該死!孟忻枝該死!”一聲聲歇斯底里的詛咒回蕩在教堂內,
現場頓時一片兵荒馬亂。這場鬧劇最后以警車和救護車趕到教堂而收尾。
司霆烈為了去搶奪孟蕊詩手里的刀也受了傷。此刻他坐在救護車里,
醫護人員正在給他包扎傷口。可司霆烈好像感覺不到痛似的,
不停地給孟忻枝打著電話發著微信。“忻枝,我和蕊詩的假結婚已經結束了,你在哪里?
”“你不要生氣了,我來找你好不好?”“我是因為她是你妹妹才做這些,
也是在幫你不是嗎?”“我只是想讓你在孟家好過一點,讓你爸媽喜歡你一些。
”可無論發多少條,孟忻枝都沒有回復。而此時的醫院。
孟母不顧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囑咐著醫生:“我女兒有抑郁癥,還少了一個腎,
她已經吃了很多苦了,麻煩你們給她縫合傷口的時候輕一點,她最怕疼了。”看她這么擔心,
隨行護士不由停下腳步,摘下口罩。“女士,我理解您當母親的心情,
但我們已經給這位小姐初步檢查過了。”“她身體很好,也沒有您說的少一個腎的情況,
您不要太擔心了。”第11章“你說什么?”攙扶著孟母的孟父微微蹙起了眉頭。
護士以為他是沒聽清,所以耐心地重復了一遍。“孟小姐的身體除了脖子上的皮外傷,
沒有其他問題,更沒有這位女士說的少一個腎的情況,你們二位可以放心,處理完傷口,
孟小姐就可以和你們一起回家了。”“怎么可能呢?
”孟父孟母臉上露出不同程度的疑惑和震驚。最后還是孟母先反應過來。
她抓住孟父的手:“老公,這件事咱們暫時不能告訴霆烈,霆烈知道了肯定會找蕊詩問清楚,
蕊詩現在受不起任何人的刺激了。”孟父保持著一絲清明的理智。他沉聲:“你有沒有想過,
既然蕊詩有兩個腎,那當年給霆烈捐腎的是誰?”電光火石之間,
孟父孟母腦海中都閃過同一個名字。那個被遺忘、被冷落的親生女兒。——孟忻枝。
“不可能。”孟母下意識否定。而孟父則是蹙著眉頭看向昏睡的孟蕊詩。他忽然覺得,
或許自己從來都不了解這個疼愛了25年的女兒。直到孟蕊詩被推進病房,
孟父孟母都沒再說一句話。他們從彼此眼中都看出了動搖。……孟氏集團執行總裁辦公室。
兩個小時前,孟月橋從教堂獨自回到公司。作為孟氏集團的準繼承人,
孟月橋想要查什么簡直易如反掌。0助理效率很快。
半個小時前就把查到的資料打印好送了過來。
除了那些和孟忻枝留下的大差不差的體檢報告和病歷單,助理甚至還拿到了兩段錄像。
一段是孟忻枝和司霆烈進手術室換腎。另一段是孟忻枝在監獄里被其他犯人毆打折磨。
畫面很模糊,拍攝角度也不好。看得出來只是監獄的監控無意中拍下的。
孟月橋卻看得紅了眼眶。那是自己的親大姐啊!即便小時候再怎么不喜歡她,
即便她對二姐的所作所為再不好。那也是和自己血濃于水,一母同胞的親大姐。
孟忻枝怎么能在監獄里被人這么欺負?為什么這些人敢欺負孟家大小姐?
霆烈哥和爸爸媽媽不都已經向監獄里打過招呼了嗎?而且為什么孟忻枝看上去那么單薄脆弱,
自己和霆烈哥不是托人送了很多東西進去嗎?一個又一個問題盤旋在孟月橋腦海里。
她再次叫來助理。“查,繼續給我查,這些人為什么會對孟家大小姐施暴,
是誰給她們的膽子!”“是,小孟總。”助理點點頭,迅速領命而去。等助理走后,
孟月橋頹然地癱坐在椅子里。孟忻枝少了一個腎、瘸了一條腿,
身上還有或深或淺、經年不褪的疤痕……孟月橋閉了閉眼睛。
腦子里浮現今天早上在家里看到的,那間孟忻枝住了十二年的雜物室。過了許久,
她才睜開眼睛。看向那本陳舊而廉價的日記本。孟月橋忽然覺得,那就像一個潘多拉盒子。
里面或許會有許多顛覆這些年想法的東西。就像面前這疊厚厚的體檢報告和病歷單。
好似是鼓足了勇氣,孟月橋終于翻開了日記本的第一頁。“2012年12月13日,晴,
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爸爸媽媽和妹妹們對于我回家這件事不是很開心,
尤其是那個叫蕊詩的妹妹,她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不過應該只是我想多了,
我會努力融入這個家的,會做一個好女兒、好姐姐!”又是兩個小時過去。
孟月橋終于看到日記本的最后一頁。當她看到滿頁的法語時,再也維持不了面上的平靜。
孟忻枝竟然會法語!那在孟家,自己和爸爸媽媽,還有二姐的那些話,她豈不是全聽得懂!
看到那句“以后你就只有一個姐姐了”,孟月橋拿著日記本的手忍不住顫抖。她忽然意識到。
孟忻枝不是鬧脾氣,不是想引起誰的注意。而是真的走了,真的離開了這個愛人不是愛人,
親人不是親人的家!第12章孟月橋久久不能消化短時間內看到的一切。
如果她早上還在懷疑那些報告的真實性,那看完這本日記,她已經徹底產生了動搖!
難道這些年眼睛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孟蕊詩竟然隱藏得這么好,這么深?
孟月橋忽然感到脊背發涼。她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給司霆烈。
因為孟忻枝的日記里專門有一段話是給他的。可即將撥出電話的瞬間,孟月橋猶豫了。
霆烈哥是愛大姐的,現在大姐走了,如果看到這些肯定會大發雷霆,理智全無。思慮再三,
孟月橋還是想要先去醫院一趟。有些話、有些事情,
還是孟家人自己先說明白、處理好比較好。而這時已經臨近晚上八點,
孟月橋第二天一早再去。與此同時。司家別墅。司霆烈不停撥打著孟忻枝的手機號碼。
可一開始還是‘無人接聽’,后來就變成了‘這個號碼是空號’。
顯然孟忻枝注銷了這個號碼。這個發現讓司霆烈內心愈發的慌亂。
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再也無法擁有的東西。
司霆烈看著沒有任何回復的微信對話框,臉色已經徹底冰冷。
他撥通特助的電話:“動用所有的人脈關系去給我找,不論付出什么代價,
就算把整個京市翻過來,也要給我找到忻枝的下落!”結束通話后,
司霆烈坐在一片荒蕪的黑暗中,久久不能平靜。一夜無眠。2……第二天早上八點。
孟月橋趕到了孟家人所在的醫院。卻被護士告知:“今天一早,
孟先生孟太太就帶著孟小姐出院回家了。”無奈,孟月橋只能折返回家里。
孟宅已經恢復成還沒舉行婚禮之前的樣子,傭人們卻都苦著個臉。一見到孟月橋,
好像看到什么救星似的。“三小姐,你快去看看吧,二小姐又哭又鬧的,
說什么都要燒了大小姐的房間。”一聽這話,孟月橋深深蹙起了眉頭。“月橋,你回來了,
你快勸勸你二姐吧!”雜物間外,孟母紅著眼,顯然是剛剛哭過。孟月橋沒說話,
只是拿出日記本。“爸媽,我想讓你們先看看大姐留下來的日記。
”她翻開最后一頁:“大姐會法語,我們之前說的那些傷人的話,她都聽得懂。”話音落下,
孟父孟母怔住了。“怎么會?”孟母低聲:“她什么都沒學過,也什么都沒表現出來。
”而孟父則是拿過日記本,一字一句地看起來。孟月橋抿了抿唇,轉身走向雜物間。
那也是大姐的房間。孟蕊詩已經把里面的東西毀了個七七八八了,
雖然孟忻枝也沒留下多少東西。看著她瘋魔的樣子,孟月橋蹙著眉:“二姐,
當年給霆烈哥捐腎的人,不是你對不對?”此話一出,胡亂砸著東西的孟蕊詩僵住了。
看著她的反應,孟月橋只覺心底有個地方猛地塌陷了。人下意識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意識到以前自己真的錯怪孟忻枝很多之后,孟月橋再看向孟蕊詩的眼神帶著失望。“二姐,
你到底騙了我們多少事情?”“你為什么要攔截下爸爸媽媽讓財務打給大姐的生活費?
”“為什么要叫人在監獄里折磨大姐?”“為什么要撒謊說你給霆烈哥捐了個腎?
”一連三個為什么讓孟蕊詩頓時失去了那股發瘋的氣焰。她看向孟月橋:“小妹,
你在說什么呢?”這時,看完日記的孟父孟母也走了過來。“是啊,月橋,
你這幾個問題是怎么回事,我們怎么聽不明白?”孟月橋嘆了口氣,
從包里面拿出那些體檢報告和病歷單。又拿出手機,給助理打了個電話。“帶那些人進來吧。
”五分鐘之后。助理帶著獄警和孟氏集團財務,還有一個模樣兇惡的女人走了進來。
但誰也沒想到的是。同時進來的,還有面若冰霜的司霆烈。他看了一圈孟家人,
最后將眼神定格在孟蕊詩身上。“我想,作為忻枝的未婚夫,我也有權利知道真相。
”第13章聽到這句話,一直強裝鎮定的孟蕊詩徹底慘白了臉色。她嘴唇微微顫抖:“三哥,
什么真相,你們今天說話我怎么都聽不懂啊。”“二姐,你到現在還不肯對我們說實話嗎?
”孟月橋提高了一些聲音。她滿眼失望:“你這些年多少事情是污蔑大姐的,
多少事情讓大姐替你背了黑鍋,你非得讓我一件事一件事說出來嗎?”話音落下,
孟蕊詩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險些跌坐在地上。她紅著眼睛,一貫的楚楚可憐。“月橋,
我是你二姐,你怎么能這么對我說話?”“呵。
”孟月橋冷笑:“那你是不是忘了孟忻枝是我的大姐,是我親生的大姐!”話音落下,
孟蕊詩的臉色愈發慘白。或許是‘親生’兩個字刺痛了她。她開始捂著心口,皺著眉,
一副呼吸不暢的樣子。“夠了!月橋,你是想逼死你你二姐嗎?
”看著孟蕊詩蒼白脆弱的樣子,孟母的愛女心泛濫。孟月橋難以置信:“媽,你還在維護她,
你知不知道她做了多少錯事,你到底知不知道誰才是你的親生女兒!”她拿出那些體檢報告。
“大姐只有一個腎,七年前和霆烈哥配型成功、做移植手術的是她。”“大姐在監獄七年,
好幾次病危,全是被人打的!”“大姐在孟家十二年,我們沒有任何人愛護她、關心她,
還因為二姐的一面之詞責怪她、厭惡她,可是二姐的抑郁癥是裝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裝的!
”說到這里,孟月橋才拿出對孟蕊詩最致命一擊的東西。可以證明她有兩個腎的體檢報告,
和可以證明她精神狀態正常的心理學檢測。這時,一旁冷漠旁觀的司霆烈終于開口。“月橋,
忻枝的體檢報告給我。”孟月橋顫抖著手把體檢報告遞給司霆烈。3而孟蕊詩徹底跌坐在地。
病危通知單、x光、CT,還有些零散的病理照片。一張又一張,
越是往后看就越是觸目驚心,司霆烈的臉色也越陰沉。里面甚至有一張孟忻枝的全身照。
手臂、小腹、脊背、大腿……但凡裸露出來的皮膚都充斥或深或淺的傷口。
那是在監獄里被人毆打、折磨所致。神情冰冷的司霆烈在看到這些傷口時變了臉色。
幾乎是一瞬間,他走向孟蕊詩。居高臨下,滿眼陰鷙。“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到底對忻枝做了什么!”曾經風度翩翩的司霆烈在此刻徹底沒了理智。他雙目赤紅,
心好似被撕裂成無數個碎片:“孟蕊詩,你為什么要這么對她?”見再也掩蓋不住,
孟蕊詩凄慘一笑。她看向呆住了的孟母:“媽媽,我好痛啊。”可下一秒,
孟月橋攔在了孟母的面前,擋住了全部視線。“在所有事情沒弄清楚之前,
你不要再對媽媽裝可憐了,這么多年,你就是利用媽媽心軟,利用她對你的愛,
讓她不停地傷害自己的親生女兒。”孟月橋閉了閉眼睛,
想到這些年孟家人對孟忻枝的所作所為。“你好狠的心,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會讓我們一輩子活在悔恨痛苦里面?”孟蕊詩卻不回答。
她看向孟父:“爸爸,你一向不是最疼我的嗎?”聽到這話,孟父攥緊那本日記,
避開了視線。一瞬間,孟蕊詩知道自己失去了所有可以繼續‘裝無辜’的籌碼。
她輕飄飄的:“我想要孟忻枝死,僅此而已。”“孟、蕊、詩!
”司霆烈的聲音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他面色陰沉得如同地獄修羅:“說你都做了什么!
”孟蕊詩被嚇得一顫,剛想開口。這時,孟父的聲音響起。“霆烈。”“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但在此之前,你先看看忻枝留給你的話吧。”聽到這話,司霆烈周身肅殺的氣場淡了些。
他怔怔地接過那本日記本,翻到最后一頁。孟忻枝清秀的字跡映入眼簾。“對不起,這次,
我不會等你了。”“祝你和孟蕊詩幸福。”“最后,我走了,往后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再看日期,2024年12月10日。原來他和孟蕊詩當眾接吻的那一天,
孟忻枝就已經失望透頂,決心離開了!而他不僅什么都沒察覺到,
還自負地以為自己和孟忻枝還有未來。司霆烈抱著日記本貼近心口,
痛苦如暴風雪般席卷全身。眾目睽睽之下。這個京市鼎鼎有名的天之驕子,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冷面閻王’露出了心碎的神色。而一片令人窒息的靜默之中。
他們分明看到。司霆烈的臉上劃過一滴悔恨的淚水。第14章“三哥,你聽我解釋,
我不是故意的。”孟蕊詩已經哭得楚楚可憐,可司霆烈已經不為所動了。“你不是故意的,
那誰是故意的?孟忻枝,還是我?”被欺騙的憤怒、和冷落孟忻枝的懊悔同時席卷了司霆烈。
他的心痛得厲害,對孟蕊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溫柔。“蕊詩,我想不明白,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司霆烈蹙著眉看向孟蕊詩:“你明明什么都有,孟家人都偏愛著你,
都覺得孟忻枝是個外人,即便她回來,也絲毫沒有影響你的地位啊。”“那你呢?
她沒有影響你嗎?”見說什么都沒有用之后,孟蕊詩干脆不再偽裝。“三哥,孟忻枝回來,
真的沒有影響你,沒有影響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嗎?”孟蕊詩滿眼凄涼地望著司霆烈。
這個問題好似當頭一棒,司霆烈頓時怔住了。看到他這個反應,孟蕊詩自嘲地彎了彎嘴角。
“看吧,我一說你就意識到了,孟忻枝回來后,爸爸媽媽是沒變,可你變了,一開始,
我相信你只是覺得她很新奇,有新鮮感,可后來,你看她的眼神開始變了。
”孟蕊詩的語氣變得充滿恨意。6“三哥,當孟忻枝擠進我們之間,
當你的天平一點一點地偏向于她,而你卻絲毫沒有發覺的時候,你讓我怎么不失衡,
讓我怎么不恨她!”孟蕊詩眼中的淚水大顆大顆地滴落。
“我看著她那么輕而易舉地就讓你著迷,我前所未有地感到了危機,
如果跟她接觸最多的你在不知不覺中就站到了她的陣營,那爸爸媽媽和小妹是不是也會這樣?
”“所以我要讓她離開,讓她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但僅僅是消失還不夠,
我必須毀了她在你們所有人心中的形象,我要讓她變成一個小人,變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聽到這話,司霆烈逐漸由不可置信,變成失望。“蕊詩,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哈哈,我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孟蕊詩又哭又笑,好似只是重復司霆烈的話,
又好似是在捫心自問。她猛地抬頭,幾乎聲嘶力竭:“還不是都怪孟忻枝這個賤人,
她為什么要回來?她一回來你就變了,她的存在只會不停地提醒我,我是個冒牌貨,
我是貨真價實的小丑!”“二姐,你怎么會這么想?”孟月橋開口。
“爸爸媽媽和我一直都是站在你這邊的,可是你怎么能這么做?
”她瞬間通紅了眼眶:“我和爸爸媽媽那么相信你,對你那么好,你怎么會是這樣的人?
”不知道是哪個字眼刺痛了孟蕊詩。她看著一臉受傷的小妹,心中非但沒有感到愧疚,
竟然還詭異地升騰起暢快。一種把所有人玩弄在掌心的暢快。孟蕊詩抹了一把臉上的淚。
緊接著,她彎了彎唇:“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啊,我不像你們孟家人,個個那么傻,
個個那么善良,我天生就是個壞種,這樣你滿意了嗎?”“從來沒有人說過你不是孟家人!
”孟月橋揚聲:“哪怕孟忻枝……孟忻枝回來了,我們也依舊把你當做最親的人,
而且她根本沒有想過要搶走你什么!”“你怎么能這樣?
”孟月橋看著眼前蒼白但是依舊柔美的‘姐姐’。
這是這么多年孟家和司家都在好好供養著她的緣故。
孟月橋不禁想到一個月之前在孟宅見到孟忻枝的第一眼。瘦骨嶙峋、氣息奄奄,
更新時間:2024-12-27 10:0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