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陶陶自以為是的炫耀和陷害,被陸幼菱一句話擊碎,她緊緊攥著手帕,仰頭深情款款的對著蘇故撒嬌。
“夫君,姐姐嫉妒我擁有你,我不介意,但是她偷東西,還看不起你送我的東西,我無法忍受!”
蘇故拿過陸幼菱手里的珍珠耳環(huán),小心翼翼幫陶陶帶上:“讓你受委屈了,等我高中,一定送你最好的首飾。”
陶陶握住蘇故的手,放在她臉上,細膩的臉蛋不斷在蘇故手上摩挲:“夫君,陶陶只要能待在你身邊就夠了,不求那些身外之物。”
蘇故看向陸幼菱:“幼菱,你想要耳飾,我可以攢錢給你買,你為什么要偷陶陶的?”
陸幼菱不想再跟蘇故說一句話,她不信蘇故不知道她的為人,當年父親、母親去世的時候,她被哥哥、嫂子趕出來,差點餓死,撿到十兩銀子,她等失主等到餓暈過去,也沒想過私吞。如今怎么會看上一枚粗糙的珍珠耳環(huán)。
陸幼菱懶得理蘇故,斜靠在柜臺上,扭頭對掌柜說:“我的銀子丟了,我要去衙門報官,麻煩您不要任何人離開,這店里每個人都有嫌疑。”
此時書店里,只有老板、蘇故、陶陶和陸幼菱四人,陸幼菱說的誰,不言而喻。
蘇故小心拭掉陶陶臉上的淚水,滿眼心疼:“我定不會負你。”
轉(zhuǎn)向陸幼菱時,臉上只剩下氣憤:“幼菱,你身無分文,買什么上好的宣紙、毛筆?付不上錢竟然誣陷我和陶陶偷你的錢,我怎么不知道你如此無恥、惡毒。”
陸幼菱歪著頭,一點點握緊拳頭。
當年蘇故求娶她時,可是說她是世界上最美麗、善良的女子。
她以為真的放下,不介意了,可心怎么揪著疼。曾經(jīng)把她當寶貝呵護的人,怎么就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蘇故,你還記得你求娶我時,說的話嗎?你說我比璞玉還珍貴,我的心比白雪還純潔!你說會永遠對我好,我信了你,才會同意嫁你。”
“我不是非你不可,你看看你如今對我做了什么?”
蘇故想起自己說過的話,盛氣凌人的氣勢瞬間沒了,眼里只剩下愧疚:“幼菱,是我對不住你,和陶陶沒關系,你不要因為我遷怒她。”
“你怎么罵我、恨我都可以,但陶陶不行!”
陸幼菱看明白了,只要涉及陶陶,蘇故沒有任何底線。
她嘆口氣,苦笑兩聲:“報官!她不是說我偷了她的珍珠耳環(huán) ,就讓府尹大人來查一查,我的銀子到底哪里去了?她的珍珠耳環(huán)又是怎么跑到我的袖子里的?”
蘇故不甘示弱:“報官就報官,我相信府尹大人不會冤枉好人。”
陶陶見陸幼菱態(tài)度堅決,嚇得臉都白了,搖搖晃晃往后倒去。
蘇故手忙腳亂的接住她,扶她坐在凳子上:“陶陶,你怎么了?”
陶陶虛弱的說:“夫君,還是不要報官了,這是咱們的家事。”
蘇故停在陶陶腰間的手頓住,那里有一塊硬物,他疑惑的看向陶陶,陶陶的哭聲戛然而止,滿臉心虛。
蘇故伸手去拿,陶陶用力捂住裝有硬物處,楚楚可憐的搖頭。
“夫君,我不是故意的,你讓大家都知道,讓我的臉往哪里擱。”
蘇故哪還不明白,陶陶腰間放的是什么?
他低垂眉眼,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把手拿開了。
陸幼菱一直盯著兩人,早就發(fā)現(xiàn)了蘇故的小動作和遲疑。
她輕手輕腳繞到側(cè)面,忽然撲上去從陶陶腰間搶出銀子:“好啊,你還不承認,這不就是我的銀子。”
陶陶羞憤難當,頭一歪就要暈過去,陸幼菱根本不給她機會,扯住她的頭發(fā)把她拽了起來。
“跟我去京兆府尹。”
蘇故扯住陸幼菱的衣袖,把她拉到一邊:“幼菱,對不起,陶陶也是一時糊涂,錢你也拿到了,咱們都是一家人,算了吧。”
陸幼菱滿臉苦楚:“陶陶冤枉我時,你說我無恥,惡毒,你發(fā)現(xiàn)確實是陶陶做的,只一句一時糊涂,好一個一時糊涂!”
陸幼菱收起銀子,拉住陶陶往外走:“必須報官,既然敢做小偷,就要接受被抓住后要付出的代價。”
蘇故慌忙追上,左手抓住陸幼菱,右手抓住陶陶:“幼菱,不可,陶陶不是故意的。”
陶陶用力掙扎,陸幼菱沒抓住,踉蹌間,背后一只寬大的手攬住了她的腰。
陸幼菱抬頭,看到一個光潔的下頜,逆光里長長的眼睫毛,真好看!
被美色迷惑一瞬后,陸幼菱意識到這個男人可是諸葛鶴軒,她立馬清醒。但身體依偎在諸葛鶴軒身邊沒動。她需要借諸葛鶴軒的勢,在蘇故面前立自己的威。
“要報官嗎?”諸葛鶴軒問。
店內(nèi)的情況,諸葛鶴軒聽得一清二楚。
蘇故趕緊行禮求饒:“世子,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賤妾計較。”
諸葛鶴軒看一眼縮在蘇故身后的女人:“長得一副尖酸刻薄像,偏裝的像個人,蘇夫子好品味。”
蘇故不卑不亢,大膽為陶陶辯駁:“世子,您怎可以貌取人?陶陶可是名門之后!”
諸葛鶴軒唇角勾起一個輕蔑的笑:“確實是名門之后,江南神偷一把手的親傳弟子,怎么不算名門呢?”
陶陶身上的柔弱瞬間消散,殺氣彌漫。
“世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諸葛鶴軒嘴角咧的更開心了:“喲,威脅我,上一個威脅我的人,已經(jīng)死了!”
蘇故胸口快速起伏,瞪大了眼睛:“就算你是世子,也不能誣陷、威脅陶陶。”
諸葛鶴軒轉(zhuǎn)身朝門外招手,兩個官差壓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兒進來。小孩兒的眼睛一遍遍在陶陶身上掃過。
“最近京城小偷橫行,京兆府抓了幾個,聽說是有組織的,把這小孩帶回去,一定要讓他說出他們的頭目是誰?”
陶陶一看到那孩子,身子止不住的發(fā)抖,站也站不住了。
她捂住胸口,急促的呼吸著:“夫君,我,我,我······”
“噗通”,陶陶竟然直直砸在地上,激起一陣塵煙,暈了過去。
蘇故抱起陶陶就往外沖:“陶陶,你堅持住,我?guī)闳タ创蠓颉!?/p>
花漾伸手攔住蘇故,不等蘇故反應,手里的針已經(jīng)插進陶陶手上的井穴,陶陶疼得嗷一聲,差點把屋頂掀翻。
蘇故氣憤的朝著花漾大吼:“你干什么?”
花漾指指醒了的陶陶:“給她治病。”
蘇故看著已經(jīng)醒了的陶陶,把氣憤咽了回去,臉上的焦急也舒緩了幾分:“多謝!”
諸葛鶴軒揉揉太陽穴,提醒諸葛鶴軒:“你既然相信你的小妾是無辜的,何不去京兆府證明她的清白!”
蘇故不信陶陶是神偷的徒弟,但剛剛,陶陶確實偷了幼菱的錢。
“世子,我自己的家事,我會處理好。”
諸葛鶴軒給一直候在一邊的京兆府尹孟大人示意,孟大人帶著官差魚貫而入,帶走了瘋狂掙扎哭喊的陶陶。
陸幼菱瞬間覺得,這段時間郁結在胸口的氣都散了。
更新時間:2024-12-27 09:5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