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吃完飯,陸幼菱直奔諸葛鶴軒臥房。
諸葛鶴軒只著寢衣,斜倚在漆木狐裘暖塌上,手里拿著《治國要略》在看。
陸幼菱站在黃花梨莽首衣架前,邊脫衣服邊和諸葛鶴軒說話:“世子,我們就寢吧!”
諸葛鶴軒臉黑的如同鍋底,把書扔在床上:“陸幼菱,白天我說的話你沒聽懂嗎?滾出去!”
陸幼菱解扣子的手僵住:“世子,我的任務(wù)是給你生孩子,如果生不出來,我夫君需要給侯府雙倍賠償,我們可沒錢。”
莫名一股怒氣,直沖諸葛鶴軒額頭,他站起來,把陸幼菱剛脫下來的外衫塞進(jìn)她懷里,把她往外推。
“你對你夫君真夠忠誠的,你在我身邊的時(shí)候,也在想他嗎?”
門“嘭”一聲關(guān)上了。
陸幼菱沒想到,自己主動求歡,竟然被拒之門外。她在門外手舞足蹈,佯裝砸門,低聲自言自語:“你不和我睡,我怎么生孩子?我生不出來孩子,我怎么有錢逃離蘇家?”
“我要是有路引,我誰都不管,早就跑了。”
諸葛鶴軒從小聽力驚人,把陸幼菱的話一字不落聽了進(jìn)去。
“你還不配生我諸葛鶴軒的種。”
這句話,陸幼菱沒聽見。
陸幼菱也不惱,回了耳房,生孩子的事急不得,睡覺,養(yǎng)身體,擇日再戰(zhàn)。
早上陸幼菱匆匆吃了早飯,就要往外跑。
花月趕緊叫住她:“陸姑娘,你不能出去,否則王嬤嬤又要教訓(xùn)你了。”
陸幼菱要去找蘇故拿錢,但這事肯定不能跟花月說,萬一花月告訴諸葛鶴軒,自己去會見夫君,那不完了。
但要是不去,萬一蘇故反悔,不給她錢怎么辦?
陸幼菱決定,必須去,天大地大錢最大。
“我就在門口溜達(dá),不去遠(yuǎn)了。”
花月掐腰擋在門口:“不行,你不能出浴墨院。”
陸幼菱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我真有事,你讓我出去行不行?要不我給你磕一個(gè)!”
諸葛鶴軒穿著白色虎皮大氅,里邊一件水華朱色云錦長袍,手里抱著一個(gè)黑漆描金山水閣手爐,頭上戴著黑色熊皮氈帽走了出來。
看的陸幼菱一愣,別說,諸葛鶴軒皮膚白,穿水華朱這種偏暗的紅色,尤其俊朗。
陸幼菱不知不覺,唇角彎彎,這樣看來,睡諸葛鶴軒,也不虧。
花月趕緊迎上去:“世子,您要出去?”
諸葛鶴軒往門外走:“屋里悶得慌,出去走走。”
花月趕緊跟上:“談承不在,我陪您出去吧。”
諸葛鶴軒扭頭看陸幼菱:“你,跟我走。”
陸幼菱一愣,得意的看一眼花月,趕緊跟上。
一出浴墨院,陸幼菱就開始盤算怎么甩掉諸葛鶴軒,好去找蘇故拿錢。
“世子,我去方便一下,您先走,我等會兒追上您。”
諸葛鶴軒轉(zhuǎn)身往茅廁方向走:“我陪你去。”
陸幼菱震驚的張大了嘴:“我忽然又不急了。”
陸幼菱急的抓耳撓腮,不知不覺就到了花園,再往東走,就是悟堂了。
諸葛鶴軒往悟堂里看了一眼:“蘇故還沒來,你等一等。”
正在左顧右盼的陸幼菱猛地回頭看著諸葛鶴軒:“啊!你,你,你怎么知道我要來見蘇故。”
諸葛鶴軒坐在回廊旁的石凳上:“你做任何事情,都瞞不過我。”
“以后你做任何事前最好都考慮清楚,被我抓到以后,能不能承受的住懲罰。”
陸幼菱松一口氣,他知道就好辦了,反正自己就算再瞎一次,也不會看上蘇故的。
蘇故拎著書籃,看到世子微微含笑,仰頭和陸幼菱說話,怒氣油然而生。但一想,他把幼菱給典了,有什么資格生氣。
蘇故對著諸葛鶴軒恭敬行禮:“見過世子。”
諸葛鶴軒站起來,整整比蘇故高出半個(gè)頭,他低頭俯視:“蘇先生挺大度,親手把夫人送到我床上,別說,處子的味道不錯(cuò)。”
說著話,諸葛鶴軒伸手把陸幼菱抱在懷里,手還在她光滑的臉蛋上輕輕劃過;“她的身子,比煮熟的雞蛋還要白嫩,蘇夫子知道嗎?”
饒是早就做過心理建設(shè),蘇故也有點(diǎn)受不住。他的指甲深深陷進(jìn)肉里,直到血順著手心滴落。
“伺候世子,是幼菱的福分。”
陸幼菱沒想到,諸葛鶴軒竟然當(dāng)著蘇故的面調(diào)侃她的初夜,她縱使臉皮再厚,也受不住。
但她不敢對著諸葛鶴軒發(fā)脾氣。
她緊繃著臉,沒好氣的搶走蘇故手里的荷包,里邊不多不少,正是五十兩銀子。
銀子到手,陸幼菱連理也不理諸葛鶴軒,往浴墨院走。
雖然心里難受,但拿到錢了,好歹有點(diǎn)安慰,一百兩,要是去個(gè)偏遠(yuǎn)的鎮(zhèn)子,買個(gè)小房子,還能剩不少錢。照這速度,等三年后離開,應(yīng)該還能攢不少。
蘇故握著空蕩蕩的荷包上,陸幼菱殘留的溫度,心里五味陳雜,他像是在跟諸葛鶴軒解釋,又像在安慰自己:“我也是無奈,陶陶需要救命錢,幼菱她一定會理解我的。”
諸葛鶴軒慢悠悠的往前走,背對著蘇故說:“長得是個(gè)人樣,偏不做人事。你這樣的也配做官,不如回家賣紅薯去!”
蘇故臉漲的通紅,他一定要做官,否則怎么對得起陶陶三年的陪伴。
“世子您莫要小瞧人。”
諸葛鶴軒懶得跟他爭辯,抱著手爐,哼著小曲離開。
陸幼菱走遠(yuǎn),看不到諸葛鶴軒時(shí),開始啪嗒啪嗒掉眼淚。
“什么破世子,沒事就會膈應(yīng)人。”
她抬頭看著高墻,外邊有熙熙攘攘的人生,自由近在咫尺,就是出不去。
她正罵的起興,王嬤嬤頂著微微腫脹的臉,攔住了她:“陸幼菱,你把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我是不是不準(zhǔn)你踏出浴墨院。”
陸幼菱趕緊扭頭往回看,哪有諸葛鶴軒的身影。
“我是陪著世子出來的,不知怎的,走著走著,世子不見了。”
說著,陸幼菱就要回去找諸葛鶴軒。
王嬤嬤示意大夫人院里的大丫鬟珊瑚和珍珠抓住陸幼菱:“帶她去見大夫人,讓大夫人親自罰她。”
昨日諸葛鶴軒為了護(hù)她,頂撞大夫人,今日她撞到槍口上,大夫人肯定會好好折磨她。
陸幼菱知道世子就在附近,她奮力掙扎,扭頭往后喊:“世子救命!世子救命!”
諸葛鶴軒慢悠悠從花園走出來,王嬤嬤趕緊行禮,順便觀察諸葛鶴軒的神色。
諸葛鶴軒連一個(gè)眼神都沒給陸幼菱,徑直走了。
王嬤嬤一時(shí)間捉摸不透了,這世子到底是在意陸幼菱還是不在意。
眼看世子就要消失,陸幼菱大喊:“世子,我可是你的人,你不能不管我。”
諸葛鶴軒鈍住,轉(zhuǎn)身回來,走到陸幼菱身邊:“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做我的人。”
“我高興拿你樂呵樂呵,不高興,你連我身邊的狗都不如。”
“王嬤嬤,母親調(diào)教的狗不怎樣,很不得我歡心,你讓母親調(diào)教好再給我送回來。”
“她這樣的,我碰一下都想吐。”
更新時(shí)間:2024-12-27 09:5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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