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上,我的骨灰盒被盜了,是被我最好的閨蜜偷偷掉了包。一、夜色暗了下來,
我蹲在我的骨灰旁邊,茫然的看著那個女人,拿了一大包糖粉,替換掉了我的骨灰。
一股邪風吹來,她沒反應過來,瞬間來不及蓋住的骨灰飛了她一臉,夜色下,
那張臉煞白煞白,一雙眼睛冰冷的盯著。頭抬起來,那張臉意外的熟悉,
那不是我最好的閨蜜嗎?是舍不得我嗎,半夜過來留點紀念嗎?
“果真是上天也看不慣你這虛偽的人,說好陪我一輩子。你個謊話精,,,,
”一雙猩紅的眼睛,笑到變形的臉,配上那慘白的面容,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溫柔的人嗎?
米果她拿著我的骨灰一路跑了出去,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陣巨大的吸力吸了過去。
緊緊的跟在了米果的身邊,果不其然骨灰在哪里我就要待在哪里。“要是被她灑在海里,
那我豈不要做只海鬼了,天天飄在那無邊無際的大海里,又冷,又餓,還沒鬼聊天!”,
“就是埋在花園里也不行啊!雖然以前我們討論過這個問題,那也孤孤單單。還是墓地好了,
我怕孤單” 為什么做鬼也這么費腦子呢?“蠢貨,你先想想她要把你帶到哪里去,
萬一找個道士,直接讓你魂飛湮滅。”一個弱小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我回頭一看,
一團黑色的霧里裹著一個小小的人兒,他的身體幾乎透明。小團子一樣,翹著小腿,
撅著嘴巴,瞪著我。“媽咪真笨!”小團子哼唧完,一團黑霧瞬間鉆到我的身體里。
這是我的寶貝嗎?我果真是個蠢貨。保不住自己的命,也護不住自己的寶寶。“等著,米粒,
很快我們就會團聚,害你的人一個也跑不掉,都跑不掉。”米果紅著眼,
拿著我的骨灰安放在她家的地下室里面。地下室下面有一個很大的八卦陣,
一個道士模樣的人,坐在里面,嘀嘀咕咕。只見米果抱起我的骨灰盒,放到了道士面前。
道士睜開眼睛,對她說道:你可想好了,施法開始就沒有回頭路了。“開始吧!
我早已沒有回頭路可走了。”米果低沉的說著。眼睛悠悠的看向前方,一臉死氣。
我何時見過這樣的米果。那個笑眼彎彎,說話輕輕柔柔的姑娘終是回不來了。
認識米果的時候,我剛被送到福利院。記不清是第幾次被送回來了。
那天我抱著我的洋娃娃站在房間門口,看著一群孩子圍在一個小女孩身邊。
小女孩身上穿著臟兮兮的衣服,頭發亂作一團,紅彤彤的臉蛋,月牙般的眼睛。
在一群小孩中格外耀眼,一群人圍在她身邊,畫面看著太溫暖了,我都不忍心打破,
局促的站在門口。不一會大家就注意到門口的我。穿著漂亮的裙子,抱著可愛的洋娃娃,
提著卡通的行李箱。如此的裝扮和這個地方顯得格格不入。大家瞬間一哄而散,該干嘛干嘛,
只有帶領我的媽媽,站在門口慈祥的向大家介紹我。和之前一樣,無人理睬。是啊!
我被領養了好多次,每次都懷抱希望,可是到最后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拋下。
從小被丟掉,再被關愛,再被丟掉。我像之前那樣,抱著我的行李,走到自己的床前。
默默的收拾著。眼淚在眼眶里面打滾,就是落不下來。我告誡自己,這是最后一次了。
再也不要被領養,這樣就不會再拋棄,也就在不會被人嘲笑。大家對我這樣的都見怪不怪,
私下里都叫我“討厭鬼”。再也沒人和我玩。“你好,我叫米果,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是剛過來的。家里都沒人了,沒有親戚愿意養我,就被送到這里來。你呢?
”一道清脆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抬頭一看,是哪個笑起來眼睛像月牙一樣的女孩。
她笑嘻嘻的看著我,仿佛剛才說的事情,沒什么大不了的。“名字太多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叫什么了”每次領養,都被改一次名字。細細算下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每個叫過的名字,都赤裸裸的告訴著我,又一次被丟掉。“米果,
不要理她,她是討厭鬼。誰和她玩誰就要被丟掉。”一個小孩對她說道。聽到那聲音,
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淚,趴在床上痛哭起來。“噓,不要說啦!大家都是一樣的。
都是被丟掉的小孩,我們才是一家人。”“那我叫米果,你叫米粒。
我倆組合到一起就是果粒橙,永遠不分離。那是我喝過最好喝的飲料,
最好的就是我們的名字。你當我妹妹,我們就是家人。這樣我們就不是沒人要的小孩啦!
好嗎?”我抬起頭來,淚水糊了一臉。就只看見那雙月牙般的眼睛,和一雙溫暖的手。
像光一樣照亮了我的黑暗。從那以后,我也有了姐姐,有了自己的家人。
陸陸續續很多小孩都被領養走了,沒剩幾個。我們倆說好長大了,組建一個自己的家,
再也不需要被人領養。二、一晃十幾年過去了,我們倆也步入社會。因為沒什么學歷,
我們兩個人勉強糊口。米果在一家私人美容院當護士,說的好聽是護士,其實也是打雜的。
我在一家汽車公司做銷售,不需要什么技術,只要能吃苦就行。領到第一筆薪水的時候,
我倆終于從公司宿舍搬了出來,租了一間房子。雖然很破舊,什么都沒有,
但那是屬于我們自己的小家。日子雖然過得窮酸,但是有自己的小家,再也不用漂泊,
被丟下。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著,轉眼在這里打拼也好幾年了。姑娘大了,就要成家。
因為我倆也沒什親戚,性格又都比較孤僻。米果還好一點,說話柔柔的,笑起來又好看,
追她的男生就好幾個。而我長得一般,性格也比較執拗。至今沒什么桃花,
我總是開玩笑的和米果說,都怪她起什么果粒橙,現在真的混在一起,
她要嫁人就必須帶上我。米果抿著嘴巴,望著我溫柔的笑著。我一直以為先結婚的會是米果,
沒想到會是我。以前在福利院工作的媽媽,給我介紹了一個男孩。人我見了幾次,
高高瘦瘦的,長相和我一樣,不出眾也不埋汰。他約了我幾次,我都拒絕了。
本來以為這樣就沒下文了。直到有一天他發了一條信息給我,內容大致就是,很高興認識我,
他本人很喜歡我。我不喜歡他也沒事,還是可以做朋友的。畢竟大家都是被丟掉的小孩,
彼此間可以相互照顧,當做親人一樣相處,也行。沒在黑暗里面待過的人,
不會知道再微弱的光,都會點亮心中的溫暖。任何帶著愛意釋放的溫暖,
對我來說都是致命的吸引。被丟掉的我們,就應該抱團取暖,互相治愈彼此童年的傷害。
我帶著他去見了米果,米果顯得不太高興。可能想到我要去奔赴另一個家,丟下了她。
回到家,我對米果說道:我渴望有一個自己的家,米果是姐姐,有愛自己的丈夫,
有屬于自己的寶寶。這樣的家才是完整的。“米粒,我理解你。我們都是渴望愛的孩子。
可是那個男生,眼睛細長嘴唇薄,說話時候眼球在框里賊溜溜的轉,面相又看著冷。
一看就不像啥好人,這樣的人確定適合你嗎?”“姐,我的好大姐,你什么時候護士不當,
改成算命了。”我笑嘻嘻的看著米果。“你不懂的,這樣的人好可怕的,你要遠離他呀!
他會害了你的。”米果捂著頭痛苦的說道。我知道米果想到了誰,她那個禽獸的爸爸。
吃了絕戶,逼得她媽媽跳了樓,卷了錢一走了之,這么多年,米果每晚還是噩夢不斷。
男人對她來說就是噩夢,盡管白天笑意盈盈,努力的去生活,可是噩夢還是提醒著你,
童年是多么的傷痛。“米果,別怕。我都這么窮了,沒人可以圖我什么。我成了家,
有了小孩。你也是她的媽媽。我們可以一起養她長大。”“真的可以嗎?我也可以做媽媽,
照顧自己的小孩。不會讓她被丟掉,讓她在愛里面長大”米果抹了一把眼淚,自言自語道。
“可以,相信我,我們都會幸福的。我們是家人,永遠在一起,不分離。”我抱緊了米果。
漫漫長夜,擁抱的我們是彼此的溫暖。以后會有更多的溫暖靠近我們的,我堅信。沒過多久,
我就結婚了。婚禮很簡單,大家都沒親人,就我和米果,他帶著福利院的媽媽,
我們一起吃了頓飯。我就結婚了。沒有戒指,沒有婚紗,沒有婚禮,也沒有宣誓,
唯一證明我結婚的就是那本結婚證了。婚后為了離米果近一點,我們決定也租在這邊。
就這樣我的生活和以前也沒什么變化,每天上班,下班。家里吃飯的人從兩個變成了3個。
米果從一開始的橫眉冷目,已經在慢慢接受我的老公。他足夠勤快,足夠細心,也足夠體貼。
我們3個人就這樣一起生活著,日子平淡又幸福。有時候我看著忙碌的丈夫,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姐姐。柔和的燈光,豐盛的晚餐,藏不住笑意的臉蛋,都在恍惚,
這幸福真來的措手不及。以至于失去的時候,也是毫無征兆。我的老公叫王浩,
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平時總是喂養流浪的小貓小狗,他說看到任何流浪的動物,
都會想到自己無依無靠,漂泊的日子。王浩也是做銷售的,不過他的工作不是很忙。
平時穿梭于各大醫院,去推銷他的產品。周末基本他會在家。我們租住的是一個小兩室,
一間臥室,一間書房,客廳餐廳共用。平時周末他在家的話,他會整理房間,收拾衛生,
順便為我和米果做一頓大餐來滿足我們倆的口腹。日子幸福的過了半年,
米果還是和以前一樣單身。不過因為工作顛倒的問題,我們倆現在幾乎見得也很少了。
那天我早上起來感覺惡心特別想吐,又想到自己例假已經推遲好幾天。
自己想到有可能懷孕了,趕緊打個車去附近的醫院。直到拿到化驗報告單的那刻,
我都在顫抖。我想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他們兩個,最后覺得還是當面給他們一個驚喜吧!
回去的路上我都控制不住自己顫抖的手,抄著近路,一路快步往家里走去。恍惚間,
聽到一聲大喊,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美夢。夢里一堆人圍著我,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病人已經沒反應了,現在可以摘除。”“摘除什么呢?”我感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可是我的米果,該怎么辦?我那孩子,孩子。。。。三、我捂著頭,痛苦的掙扎著,恍惚間,
又聽見一人說道,“法陣已做好,現在要點燃犀角嗎?”“生犀不敢燒,燃之有異香,
沾衣帶,人可與鬼通。老道士這是真的嗎?”“這。。。。貧道也不知。
之前貧道的祖傳志里面有記載,吾家祖師曾無意見得到這塊犀角。燃之后,
一縷白煙裊裊升起。香味彌漫而出,可見常人見不到之物。現在保存下來就剩這一小塊了。
”道士說道。“先不要點,目前這樣有何面目就去見她呢!”米果對那個道士說道。
“幫我把她魂魄護住,日后再相見吧!睡吧,米粒。等我”“等等,米果。你要干嘛?
我站在她前面竭力的喊著,慢慢感覺有股溫暖的力量將我包圍,好溫暖的感覺。”葬禮上,
米果看著前面跪在墓前,手捧骨灰盒的男人,譏笑道“我竟不知,你這人藏得如此深沉。
米粒死了,我未見最后一面。她那么怕痛的一個人,你竟然同意,讓她捐獻器官。
她身體殘缺,靈魂如何完整,你還通知立馬把她火化。”周圍的人聽到米果這樣說,
紛紛看向王浩。“米果,你聽我說。器官捐贈是米粒生前就簽了的。她心地善良,
說是如果發生意外,就把她能用的器官捐獻給更需要的人。讓他們代替她活在這個世上。
這樣大家就都不會失去親人了。”王浩紅著眼看向米果。“喂,米果。不要被他騙了。
我沒有,我連這回事知都不知道。”我飄在米果耳朵旁,對她喊道。“傻瓜,她聽不到的。
我們是鬼,常人是看不到的”一團黑影在我旁邊打著哈欠說。“讓逝者入土為安吧!
”旁邊一人說。突然,一個人驚恐的喊道:你們看那是什么?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只見骨灰盒上密密麻麻爬滿的蟲子和螞蟻。
墓道的邊上還有大量的蛇蟲和螞蟻還在慢慢爬向骨灰盒。整片地上都是蟲子和螞蟻,
黑壓壓一片,骨灰盒瞬間被蟲蟻淹沒。有人喊道:這是被詛咒了。快跑,沾上就不得了了。
聽到這話,送葬的幾個人頭皮發麻,扔下東西就跑。王浩嚇得也躲得遠遠地,
驚恐的睜著眼睛看向這邊。只有米果冷靜的站在墓碑前,緩緩的說道:這下,王浩,
你等著遭報應吧?你不知道吧?孤兒們從小最怕的就是不完整,他們從小沒有完整的家,
沒有完整的家庭,得不到完整的愛。這輩子都渴望完整的人,
怎么會愿意自己的身體不完整呢!這可是這世界上唯一一件屬于自己的完整。
這是對你的詛咒,她會回來的,你拿了她什么,就自己還給她什么吧!說完,
指了指滿地的蟲蟻,‘這就是詛咒的前兆,好好享受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王浩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對著地上吐了口痰,自言自語道:呸,兩個孤女,還能翻天不成。
小打小鬧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干票大的,嚇唬我。這樣的王浩讓我震驚,
那個溫柔善良的人怎么會變得這樣面目猙獰。難道一個人可以偽裝這么久的去騙一個人嗎?
只見他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過了一會,來了幾個人,其中還有一個老道士和一個小道士。
王浩吩咐那幾個人,把骨灰盒放進墓里,道士圍著墓穴一邊念著一邊撒進去很多符。
再在四個角上釘進去紅砂寫的符,最后一張符封在了骨灰盒上。最后幾人合力蓋上墓蓋。
“封住了嗎?老道士”王浩一臉不耐煩的問道,“放心好了,這是永世不得超生的符咒。
要不的幾天就魂飛魄散,在這世間再無痕跡。”“那就好,走吧!這單拖了將近一年,
要換地方了”說完,一群人走了出去。老道士跟在后面,慢慢的走著。距離越拉越遠。
旁邊跟著的小徒弟,小聲的問著:師傅,這世界上有鬼嗎?你那符不是昨天我隨便畫的啊?
老道士急忙捂住徒弟的嘴巴,看了看前面的人,沒有聽到的樣子。
悄悄在他徒弟耳朵旁說道:騙人的把戲罷了。俗話說得好:不干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這人啊!干了壞事,又想心安理得,不得尋求一些心理安慰。走吧!“冤有頭,債有主,
今生冤孽,現世報,現世報!”老道士邊唱邊走著。小徒弟懵懂的聽著,點了點頭,
慢慢的跟著老道士的腳步,慢慢走遠。四、我一路飄著來到曾經的家,
看到房間里面一片狼藉。王浩在臥室里面罵罵咧咧德打著電話,米果呆呆的坐在沙發上。
目光空洞的看著前方,眼睛里面沒有一點光彩。“米果,這個地方我不租了。
米粒出了事情我們都很難過,我要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王浩一臉悲傷的看著米果。
還真是演技派啊!和剛才的神情完全不同。“老公,你說什么胡話啊!誰是米果。
我不是好好在這里呢!”不止王浩,連我這個鬼都呆住了。米果這是傻啦!“這樣啊!
你看我最近忙的都暈了。你先休息吧!我收拾下房間,過幾天帶你出去玩,散散心吧!
”王浩一臉奸詐的順著米果的話說下去。看著米果睡下,王浩關了燈,人悄悄跑到外面,
撥了一個號碼打了過去,“王醫生,是這樣的。我的老婆不是出事了嗎?
就在你那里動手術的那個,她有個姐姐,白天人還正常著,晚上回到家里,
突然說自己就是我老婆。就那倆都是孤兒院長大的,這種是什么情況,
我是繼續騙下去還是趕緊走人啊?你向老板反映下情況吧!”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么,
就看見王浩一臉欣喜的。我著急的直打轉,該怎么提醒米果遠離這個惡魔呢?
旁邊的小團子提醒道,我們去找那個老道士。那個道士肯定有辦法的.。
我一路飄到米果家里,果然那個老道士也在這里。“施主,白天我都說了冤有頭債有主的,
怎么尋到老道這里了”老道士猛地睜開眼說道。“你,你可以看見我?
”我驚訝道“施主五臟不全,冤孽未了,無法入輪回。老道受人恩惠,給施主濡養魂魄,
不然施主早就飛灰湮滅了。你本奉獻臟體,救助他人,是天大的恩德。但是卻遭人算計而來,
這樣反倒成了孽。施主在將養一段時間就可去自己該去的地方,這世間的事莫要插手,
一切自有報應。“可是,米果該怎么辦呢?那個惡棍現在又盯上她。我已經死了,
可是我希望米果遠離危險,即使我魂飛魄散也無所謂了。
”我懇求到“即使魂飛魄散也在所不辭嗎?”老道士再次問道。“我很堅信。
快告訴我怎么殺了那個惡棍”“殺他一人不行,要滅掉他身后的團伙才行,
不然還會有更多的人被騙”老道士說道“那該怎么辦?報警嗎?
更新時間:2024-12-26 18:37: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