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身旁的徐柏豪雷達響爆,右跨一步,貼近他夢中女神。
不,不是那個人。
那個人,他圓寸頭,皮膚是古銅色。
鐘玉回神,欠身禮貌道:“方老師好。”
她沒認出他?
方圖南雙手插在口袋里,點點頭:“沒事兒吧?”
沒事兒吧??
他是指剛剛那聲尖叫而已。
但鐘玉腦袋里“嗡——”的一聲,有根弦繃緊。
三年前貝瓦納,當地遭遇罕見臺風,受災嚴重官方無力救援,民眾無家可歸,食不果腹,于是打砸搶掠。外面卷頭厚嘴唇發大胡子的當地人,不停拿磚頭砸進窗戶時,鐘玉躲在桌下。
宛如從天而降,那個人救了她之后,抱起瑟瑟發抖流浪貓一般的小女孩,也是這么問的:“沒事兒吧?”
難怪他講課讓她覺得心癢,方生和那個人,是同樣的鄉音!
她搖了搖頭,一天工作下來,馬尾有些凌亂了,額前碎發飄飄蕩蕩的掛住眉毛。
“沒系啦大叔,是我來接女朋友下班。”徐柏豪搶答,還沒取得入場資格,已有跑馬圈地的嫌疑。
方圖南點點頭,鮮活的小姑娘,工作戀愛盡情體驗,才是生命真諦。
電梯到了。
他好紳士,摁住按鈕,請女士先進。
這時的電梯亮堂堂,連同開合門一共四面墻,面面都把人照得原形畢露。
鐘玉心里有一頭小鹿,從貝瓦納闖進來的小鹿。
她抬頭看他,問:“方老師,您是北都人?”
她認出他了?
方圖南微微低頭,和她對視:“你說呢?”
他笑起來落拓不羈,眸星桀驁熠亮。鐘玉被這句反問弄得摸不著頭腦,但鐘家幼女,沒有怯場的習慣。
圓圓的眼眸迎上去,看見他襯衫紐扣開了兩顆,隱隱約約露出性感的鎖骨。
方圖南又說:“其實你可以直接叫我,方圖南。”
鐘玉莞爾一笑:“方生和我一位故友口音相同。”
她看見方圖南眉頭短暫一蹙,旋即又展開。
她沒認出他。
“故友?小姑娘你多大?”方圖南雙手插袋,笑得胸膛顫動。
他從鏡中打量她,小小的臉圓圓的眼,剛成年吧?看那奶呼呼的雙腮。這歲數都已經開始故作老成,稱故友了嗎?
鐘玉表情垮下來,如果不是實習,這輩子她沒有遇過將就別人臉色的機會。
方圖南目視前方,從鏡面中看到她癟著唇角向下壓。
小姑娘生氣了。
挺好。
她可以肆意的在這霓虹夜景中撒嬌撒潑,那一場噩夢,確實該遺忘掉才最好。
徐柏豪自知危險加重,糟糕,對手魅力太高。他只是二十歲的愣頭青,沒得比。還好還好,鐘家的勢力要找勢均力敵的姻親實在不易,并非隨便一個型男就有機會。
徐柏豪也同鐘玉對話:“Honey,晚餐想吃什么?”
鐘玉無語,白眼翻上天:“要死啊,吃錯藥了你?不要叫我Honey。”
好吧,小情侶拌嘴吵架。方圖南摁住眉頭,雖然關心小姑娘,有心跟她敘敘舊,但遇到戰場要神速逃離。
電梯門開,他長腿邁出去,三步并作兩步,邁巴赫已經在門口等。
鐘玉和徐柏豪在后面磨磨唧唧,他真的,好多話好八婆。
“不想吃?那好吧,可是我今晚沒有帶司機,搭乘你的車嘍。”
鐘玉跺腳:“徐柏豪,我有沒有跟你講過,我不拍拖的。”
徐柏豪理所當然:“系呀系呀,我們這種身份,有什么必要拍拖?等時間到,家里安排,直接聯姻嘛。”
天吶,可憐她原本就寥寥無幾的耐心,還要對牛彈琴。
煩死了。“可以,車給你用,你不要再啰嗦。”
鐘玉不等徐柏豪有任何反應,跑向前,撐住方圖南將要關上的車門:“方老師,可不可以載我一程?”
當老師的,怎么能不多管閑事呢?
方圖南點點頭:“請。”
他將位置讓給她,長腿一支,輕松如魚貫往里挪。
車門關閉車子起步,行云流水,只剩徐柏豪的半句:“喂,Honey——”留在窗外。
直到兩個路口之后,車窗外她的座駕賓利一閃而過,鐘玉眨眨眼,她可真瘋狂,就這樣上陌生人的車,沒帶保鏢!
老師還要化身解語花,既然救過她,對她的責任多多少少比尋常人重一些:“為什么跟男朋友吵架?”
他車內好好聞,世界上竟然有她沒擁有的頂級香水。
鐘玉抬頭,便看到他側低的臉。為了遷就她的身高,他還微微傾著上身。
撲通,撲通。為什么她的心跳在加快。
一定是他的眼睛灼灼其華,會蠱惑她。
鐘玉躲開目光,垂下眼眸:“沒有......不是......”
方圖南不自然輕咳兩聲,算了,感情問題不是他大男人擅長的領域。干脆換個話題。
“怎么稱呼?”
故意問的。
“小鐘。”鐘玉不撒謊,也不告知正確答案。她在想怎么開口,這位大帥哥才肯將這輛邁巴赫賣給她。
小鐘。方圖南默默念。
是她的姓?還是又一次胡編亂造?
在貝瓦納,她告訴他,她叫......奶油。
京片子衛嘴子,方圖南逗小孩兒的玩心大發,故意頓了幾秒,慢慢悠悠沖著鐘玉說:“有人跟你說過嗎?你給人的感覺很像......奶油。”
!!!
不知為何,鐘玉的臉‘唰啦’一下就紅了,紅過她懷里的紅玫瑰。
她急切的,驚奇的:“點解你會知道我英文名?”
更新時間:2024-12-26 16:53: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