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腕間殘留著男人手掌灼熱的溫度,偌大的臥室靜謐。
任由江笙決心與他斷絕關(guān)系,依舊控制不住那一剎那的失落。
腦中閃過小雨純真的笑顏。
殘余的失落消散殆盡,眼眶驟然涌上一層晶瑩。
“小雨......”
江笙將陸嶼拋于腦后,奪門而出,往旁邊的房間跑去。
她迫不及待地?cái)Q開把手進(jìn)門。
偌大的房間內(nèi),小雨正蹲坐在床頭的地毯上,有一下沒一下砸著手中破爛的機(jī)械蛇。
江笙眼淚嘩地流了下來。
再過一個(gè)月就是小雨四歲的生日。
上輩子她哭瞎眼,就是在小雨四歲生日的那晚。
因她的關(guān)系,小雨在陸家不受待見。
作為陸家嫡長(zhǎng)子的生日,陸家沒有一個(gè)人記得。
包括小雨的親爸爸。
江笙用自己殘余的錢給小雨買了生日蛋糕,母子倆在房間內(nèi)寒酸地過了一個(gè)生日。
期間小雨不斷地詢問爸爸為什么不陪他。
那時(shí)的她懦弱不堪,哄著小雨睡著之后,流了一夜的淚。
第二天天亮眼中就陷入一片黑暗。
以至于四歲后小雨的每一刻成長(zhǎng),她都未曾親眼見到。
是她的怯懦,讓小雨走向了死亡。
“媽咪!”
聽到門口的動(dòng)靜,小雨抬頭就看到了江笙。
他扔下唯一的玩具,皺著小臉撲過去抱著江笙的大腿,嗚嗚哭泣。
“媽咪你去哪兒了?奶奶說媽咪要被警察叔叔帶走,小雨害怕!”
江笙蹲下身子,將小雨小小身子攏到懷中。
眼淚簌簌,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掌攏住一般,悶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努力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扯著嘴角揚(yáng)起一抹慈愛的笑意。
“小雨乖,媽咪沒事,媽咪沒做錯(cuò)事,警察叔叔不會(huì)帶走媽咪。”
“真的嗎?”
江笙擦干眼淚,將小雨從懷中帶出來。
三歲的小雨,一張小臉與陸嶼有七分相似,肉嘟嘟的雙頰吹彈可破,粉嘟嘟的十分惹人憐愛。
她輕輕擦著小雨眼角的晶瑩,笑得一臉溫柔。
“小雨別怕,媽咪在呢。”
“小雨,媽咪決定跟爸爸分開,小雨要不要跟媽咪離開這里?”
江笙沒有隱瞞小雨的打算。
重生一回,她就下定決心帶著小雨離開陸家,離開陸嶼。
小雨雖小,卻有知情權(quán)。
小雨眨巴濕潤的大眼,在媽咪溫柔的注視下,小小的手輕輕擦拭江笙眼角未擦干的淚水。
“小雨只要媽咪,媽咪去哪兒,小雨就去哪兒?!?/p>
出乎江笙的意料,小雨竟然什么都沒有問。
要知道小雨是渴望與陸嶼親近的。
怔愣過后,江笙雙眼又瑩潤起來,她笑著將小雨抱在懷中。
“媽咪以后會(huì)好好照顧小雨的。”
江笙簡(jiǎn)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帶著小雨離開了陸家。
路過客廳的時(shí)候。
陸老太太叫住她:“這么晚了帶著小雨去哪兒?”
許是想到什么,陸太太沉著臉警告。
“你要是敢去醫(yī)院鬧事,我饒不了你!”
因著陸嶼對(duì)宋婭不加掩飾的偏愛。
以陸老太太為首的陸家人,實(shí)則把宋婭當(dāng)做陸家真正的媳婦。
江笙心中冷笑,停住腳步,轉(zhuǎn)身面向陸老太太。
她扯開唇角,似笑非笑:“陸老太太,與其在這里威脅我,不如想想怎么讓陸嶼跟我離婚,畢竟我真的做得出,讓陸潼身敗名裂的事?!?/p>
說完也不顧陸老太太臉色多難看。
她拖著小行李箱,趁夜離開了陸家。
陸老太太被氣得半死。
管家上前,低頭詢問陸老太太。
“老太太,江小姐把小少爺帶走了......”
陸老太太冷哼一聲,語氣及其無所謂。
“跟她媽一樣,賤種而已,帶走就帶走了!”
只不過江笙的突然改變讓她多少有些無措,她只好轉(zhuǎn)頭吩咐管家。
“讓人跟著她,要是她真的是去打擾阿嶼和宋婭,就讓人把她拖回來!”
“是!”
......
江笙前往酒店的路上,買了一盒避孕藥。
她記得昨晚陸嶼喝了點(diǎn)酒,回來跟她纏綿。
臨早的時(shí)候才離開。
那晚沒有做任何措施。
按照上輩子的發(fā)展,今晚陸嶼應(yīng)該給她吃避孕藥的。
可惜因?yàn)樗姆纯梗憥Z忘了。
沒關(guān)系,她記著!
她絕不會(huì)再給陸嶼生孩子!
吃完避孕藥,她哄著小雨睡著后,就側(cè)躺在小雨身旁。
視線描摹小雨稚嫩的臉,輕輕握住他的小手。
直到現(xiàn)在她都在感謝上天,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jī)會(huì)。
讓她有時(shí)間彌補(bǔ)自己的錯(cuò)誤。
她閉上眼,開始規(guī)劃之后的生活。
明天她就去找房子。
離婚第一步,從分居開始。
可是這一切只是她的計(jì)劃。
翌日一早。
她醒來時(shí),就看到站立在床邊渾身充滿肅殺氣息的男人。
殘余的睡意剎那間灰飛煙滅,她一個(gè)激靈從床上蹦起來。
身旁的小雨沉沉睡著。
江笙看了他一眼,壓著聲音怒視陸嶼。
“你怎么在這兒?怎么進(jìn)來的?”
陸嶼沒有回應(yīng)。
他手中捏著從床頭拿起來的避孕藥盒,盒子已經(jīng)打開,里面少了兩粒藥。
冷岑的眸緩緩轉(zhuǎn)移到江笙的臉上。
他眉宇間隱藏著怒意,嗓音也如料峭春風(fēng)般寒冽徹骨。
“這是什么?”
江笙怒意未散,瞥見他手中的白色盒子,沒好氣道:“看不懂字嗎?”
陸嶼猛地俯下身,抓住她的手腕,色厲內(nèi)荏。
“我問你,為什么吃避孕藥?”
“因?yàn)槲也幌朐俑闵⒆?。?/p>
江笙仰頭,冷漠的視線迎上陸嶼因憤怒而猩紅的眸。
腕間疼痛劇烈。
江笙只是微微皺了眉,在陸嶼緊繃到隨時(shí)爆發(fā)的陰沉面色下,堅(jiān)定開口。
“陸嶼,我要跟你離婚,以后橋歸橋路歸路,你我這輩子再不相見。”
話音剛落,下巴陡然被男人掐住,疼痛還來不及漫延,她整個(gè)身子就男人禁錮著壓回了床上。
唇瓣陡然被咬住,呼吸在瞬間被攫住。
陸嶼暴戾般碾過她的唇,毫無憐惜地攻城略池。
“唔!”
唇角一痛,鮮血在口腔漫延。
身旁小雨還睡著,江笙不敢大動(dòng)作,生怕吵醒小雨。
可身上的男人卻依舊瘋狂。
許久,待她呼吸不順暢的時(shí)候,陸嶼終于放開了她。
手腕上的壓力減退,江笙紅著眼抬手給了陸嶼一巴掌。
“混蛋!”
陸嶼被一巴掌扇得頭往旁邊一偏。
清晨冷冽的光從床邊灑進(jìn),將他染著血的薄唇映得妖冶。
更新時(shí)間:2024-12-26 16:5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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