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任素素被燙的并不嚴(yán)重,陪她處理完傷口,凌川回了家。
“你的手怎么了?”
剛進(jìn)屋,就看到敏知正費(fèi)力地給右手纏紗布,他走過去想要幫忙,卻被她閃身躲開。
“沒什么。”
被紅薯燙到后,她的手背起了大片水泡,知道凌川壓根沒關(guān)注她,所以敏知也懶得解釋。
“晚上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中傷你父親。”
急救醫(yī)生跟敏知說了同樣的方法,這讓他有些愧疚,“我當(dāng)時太擔(dān)心素素了。”
見她面色溫和了些,凌川再一次開口傷人。
“你以后能不能對素素好點,別每次見面都給她甩臉色,她說一直把你當(dāng)姐姐,你這樣對她,她很傷心。”
一瞬間,敏知連發(fā)熱腫脹的右手都變得冰涼,他把謊言當(dāng)圣旨,她也沒必要做無謂的辯解。
“我是你的結(jié)發(fā)妻子,如果你覺得我的臉色不好看,這個位置可以讓她來坐。”
“趙敏知,你別欺人太甚,你已經(jīng)把我困在這段婚姻里了,你還要怎樣?”
“凌川,別給我戴高帽,”她起身走向他,想要把頭靠在他的肩膀,可卻被他用手推開,敏知苦笑搖搖頭,“你看,你從未屬于過我。”
明明她和他有婚約,明明是她先遇見他的,可任素素一出現(xiàn),他便不要她了。
“女大三,抱金磚!”
趙敏知四歲時,凌父就指定她做凌家的媳婦。
當(dāng)年敏知陪父親上山采藥,一向乖巧的她突然哇哇大哭,這一哭,發(fā)現(xiàn)了執(zhí)行任務(wù)受傷,躺在草叢里差點失溫的凌父。
被救后的凌父認(rèn)定這小丫頭是自己的貴人,當(dāng)場給剛出生的兒子定了娃娃親。
敏知十五歲時,成了孤兒,一身軍裝的凌父將她接到城中凌家。
“丫頭,以后這就是你家。”
他指著矮她半頭的男孩兒說,“這是凌川,等他長大了就娶你!”
“她是姐姐,我是弟弟,弟弟怎么能娶姐姐?”
男孩兒語氣不情愿,而敏知卻羞得滿臉通紅。
自那天起,她開始照顧凌川的起居,等她的小新郎長大,一晃就是八年。
凌父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臨終前,敲定了他們的婚事。
“孩子,你婆婆被我寵了一輩子,什么也不會做,只有你嫁給凌川,顧好這個家,我才能安心地走,川兒是你看著長大的,他需要你,你是姐姐,以后要多擔(dān)待他。”
凌父待她極好,給她飯吃,供她讀書,幫她安排工作,于情于理,她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可凌川卻是用全身拒絕這場娃娃親。
“憑什么你爸救了我爸,我就要跟你結(jié)婚?”
“明知道我喜歡素素,為什么你還要同意結(jié)婚?”
“非要賴在我們家不走,你不覺得你很不要臉嗎?”
新婚夜,高出敏知一個頭的凌川使勁搖晃著她的肩膀,一連三問,滿眼暴戾。
他不再是那個下雨天怕打雷非要他陪睡的弟弟,也不再是考了零蛋挨揍時躲在她身后的男孩,更不是幫她趕走小流氓護(hù)她在身后的少年。
男孩長成了男人,他嫌她年齡大,嫌她老土啰嗦,對她的感情從依賴變成責(zé)怪。
婚后沒幾天,他就打申請進(jìn)了部隊,留下敏知獨(dú)守空房。
視線被淚水模糊,滿屋的紅喜字瞬間成了血腥的符咒,將她牢牢鎖住。
凌川口口聲聲說是她牢籠,可她又何嘗不是這段婚姻里的困獸。
若不是時機(jī)不對,她真想告訴他,馬上你就自由了。
更新時間:2024-12-23 20:2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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