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失敗,我快死了。
在生命剩下的最后7天里,我終于平靜下來。
不再和顧淮月去爭搶父母和哥哥的關注。
爸爸指責我罵我,我不哭不鬧。
哥哥怒罵讓我死遠點,我微笑接受。
可他們突然不習慣了。
真賤啊,非得跟他們杠起來才開心。
1
15歲生日時,我腦子里多了一個系統。
他說,我是豪門顧家弄丟的真千金。
我的命短,只能活到20歲。
如果能成功攻略親生父母和哥哥,就能續命50年。
我以為任務很簡單,畢竟我和他們血脈相連,他們天然會愛我寵我。
可沒想到,攻略失敗。
現在距離我20歲生日,只剩7天。
換句話說,我只能活7天了。
我前半生,養父母幾乎不把我當人養,我不得不與死神爭命。
后半生,為了得到一絲溫暖,我自以為是地與假千金爭親生父母和哥哥的愛。
爭來爭去,轉頭都是空。
太累了。
最后的日子,我要為自己活。
最后7天,我給自己列下心愿清單。
第一個愿望,拍遺照。
顧家家庭氛圍溫馨,每年春節,一家人都會拍全家福。
可我到這個新家5年,拍全家福時我總是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和他們合影。
第一年,爸爸媽媽忘了我還沒到場,一家人高高興興拍了照,開始吃團年飯,等我回家后,只剩冷冰冰的殘羹冷炙。
第二年,我穿著美美的禮服,揚著明媚的笑臉,等著和他們合照。
可因為顧淮月出國玩還沒回來,那年爸爸媽媽不準拍全家福,擔心顧淮月回來后見到照片會難過。
第三年,第四年……
墻上掛了那么張全家福,竟然找不到我的身影。
多諷刺。
我在網上找了一家好評高的工作室,定了他們最貴的單人攝影套餐。
攝影師表演欲很強,扭胯、捂嘴,熱情地教我擺動作。
我撲哧笑出聲。
只聽見咔嚓一聲,我的笑容被他定格在單反相機里。
攝影師舉著單反,湊近給我看:「美女,這張照片拍得真好,自然又柔美。」
鏡頭里,一雙水汪汪大眼睛的漂亮姑娘,巧笑嫣然。
「我就要這張照片了。」
我很滿意這張照片。
沒有人規定遺照不能笑著,這一生我已經夠苦了。
我要笑著走。
「這張照片,請幫我調成黑白色,再配一個木質相框,我現在就帶走。」
回家后,我把遺照掛在房間的正中央。
第一次拍這么漂亮的照片,我要多看幾眼才行。
顧淮云下樓時,正好看見我在擺弄相框。
他厭惡地沖過來,取下相框狠狠摔在地上。
「黎絮!你又在搞什么鬼?掛這種死人照片跟淮月爭寵,好玩嗎?」
「真他媽晦氣!你這是存心詛咒家里人?」
「要死死遠點,別臟了我們顧家!」
媽媽用滿是失望的眼神望著我。
我的房間是樓梯轉角處的保姆間的,位置很顯眼。
我回來后,因為家里沒有多余的房間。
只能安置在這間房。
因為,二樓是爸爸媽媽的。
三樓是顧淮月的房間衣帽間和書房。
四樓是顧淮云的。
我只有這個保姆間。
本來是主家監督保姆,有沒有溜回房間偷懶。
所以他們上下樓梯都能看到我在里面做什么。
如果是往日,顧淮云這樣兇我,我一定會虛張聲勢,跟他大吵大鬧一番。
被拋棄的小狼犢子,不會給敵人露出虛弱的一面。
只是如今他們再也傷害不了我,我不用露出尖刺了。
我平靜地撿起碎了一地的相框,淡淡回應:「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放心,我不會再掛上去了。」
顧淮云錯愕地看向我。
系統在我腦子里化成憤怒的惡魔:「絮絮,他們太欺負人了,我們搬出去住吧!」
我抱著相框的手一頓:「統子,算了吧,死在出租屋里,多晦氣,人家還怎么租給下一個租客。」
系統咬牙道:「對!我們不能搬走,就死在這個別墅里,膈應死他們!」
2
我對顧淮云笑了笑,抱著相框離開。
現在我不想浪費一分一秒在他們身上。
太忙了,我還要去做第二件事,捐遺體。
我拿著戶口本復印件,去醫院填報信息。
醫生戴著口罩,眼睛笑起來像漂亮的彎月。
「好姑娘,謝謝你愿意捐獻遺體,這張單子給你父母簽字,他們同意了我們就可以接收。」
她翻了翻我的資料,有些詫異:「咦,你父親姓顧,母親姓謝,你怎么姓黎呀?」
說來有些可笑,當年接回我來后,本來準備給我改名字,
可爸爸媽媽說顧淮月剛剛得知自己的身世,沒有安全感,身邊離不了人。
我只能自己把戶口遷出來。
更新時間:2024-12-21 20:5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