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啊,做了一個月大小姐,天天吃香喝辣,逍遙自在。
現(xiàn)在卻站在了興盛書院門口,手里舉著書本,在風(fēng)里罰站。
這事兒說出去,肯定會讓其他穿越來的人笑掉大牙。
沈鶯嘆了口氣,手腕酸疼得厲害。
她趁沒有人注意,趕緊把書放下來。
鄭公的身體是真的好,一個七十歲的老人家,居然能底氣十足地罵她整整一節(jié)課的時間。
她真是太冤枉了,要不是熬夜了好幾天,她至少還能假裝認(rèn)真聽課,勉強(qiáng)撐過那節(jié)古文課。
鐘聲“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地響了起來,鄭公終于下課了。
鄭公走到了門口,隨即又開始教訓(xùn)起沈鶯來,責(zé)備她不夠用功,浪費了青春歲月。
說完還讓她抄書作為懲罰,以儆效尤。
沈鶯心里苦極了,覺得再這樣下去,她的眼袋都要變成個死魚眼了。
抄書?這簡直是開玩笑,她連毛筆怕是都不會用呢。
到時候交給老師看了更糟糕。
“你可真膽大啊,竟然在鄭公的課上睡覺。”祁煜然第一個跑過來湊熱鬧。
沈鶯頭都大了,也沒有人告訴過她鄭公有這種脾氣。
再說絲竹才剛進(jìn)宮沒多久,她只能靠自己瞎摸索。
“我也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困得不行了。”
“哈哈,”祁煜然像是發(fā)覺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樣,“這么坦誠相待,還真是少見。”
“沈昊,”太子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p>
沈鶯急忙舉手回答:“小人在。”
“跟著我去藏書樓。”祁煜軒一臉不高興地說。
“好的。”她真的命苦,沒覺睡不說,一上午都在罰站,連飯也沒有吃就要做這位太子小跟班。
之后還得回去抄書,抄完還不一定能睡個安穩(wěn)覺……
這個無解的循環(huán)讓沈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絕望的表情。
幾位皇族兄弟看見她的樣子,仿佛都能聽到她在抱怨自己有多么不情愿。
“喂,你這表情是有多不愿意陪著三哥啊?”祁煜然添油加醋地說。
太子身上的冷氣讓人忍不住發(fā)抖,沈鶯心驚肉跳,這家伙竟敢坑害她。
“四殿下說錯了,陪同太子讀書本來就是我的責(zé)任。”
沈鶯在心里已經(jīng)罵了祁煜然好幾百遍。
“你要是真不想去就直說嘛,別陪三哥了,跟我去池塘釣魚怎么樣?我正想釣?zāi)侵蛔罘实拇篚庺~……”
祁煜然說起這件事時神采飛揚(yáng),甚至咂巴嘴,似乎已經(jīng)在品嘗美味了。
“四弟若是太閑,我可以請鄭公給你單獨去補(bǔ)課。”太子看著他說。
“啊,對了,二哥叫我陪他溫習(xí)功課,告辭了!”祁煜然立刻行禮退下,眨眼間就沒影了。
果然,還是家里人最懂自己人。
沈鶯小心翼翼地跟著太子往藏書閣走去,目不斜視,就怕什么時候一不小心惹怒了祁煜軒。
天知道他是怎么回事,自打兩位殿下一走,太子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好像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藏書閣特別大,里面全是沈鶯不喜歡的書。
她只能按太子的要求,一步步爬上樓梯,拿他要的書。
“明明就有那么多手下可以差遣,偏偏非要找我。還說什么不會記仇,這個大騙子。”沈鶯一邊爬樓梯,一邊暗暗抱怨著。
也不知道是啥書,藏得這么隱秘。
她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最后索性踮起腳尖,這才夠到了書架最里頭。
吹了吹灰,咳了幾下,看清楚了封面后,沈鶯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眼睛。
“拿到了就快下來。”在書架下喝茶的太子忍不住催促道。
“哦哦,我這就來。”沈鶯無奈,把書揣懷里,順著架子爬了下來。
書封面上寫著《秘戲圖》這三個大字。終于明白難怪不讓宮里的人去拿,原來是這種圖畫冊。
沈鶯把書遞了過去,祁煜軒沒接。
“替孤看看,這些圖案有沒有褪色。”他邊說邊喝了口茶,品味著香氣。
什么活計啊,特意讓她來幫忙鑒定這個?
沈鶯保持冷靜,翻開《秘戲圖》,仔細(xì)端詳。
果然不出所料,古代人的畫技實在是潦草,就是幾張小人像堆在一起而已。
和現(xiàn)在的高清無碼圖片比起來,簡直就像是兒童的讀物。
看到沈鶯神情冷靜,沒什么波動,祁煜軒微微皺眉。
他放下茶杯:“再去那邊東南方向的書架,那第二列的最上層的深處,有個黃紙包的書,把它取下來。”
真煩,這小子竟然這么順手地讓她干活兒。
沈鶯轉(zhuǎn)過身時翻了個大白眼,還是照做了。
待把那本小冊子拿回來,得到的還是同樣的指示。
反正也就看看,怕他不成?不過這本就不一樣了,一翻開差點兒讓沈鶯懷疑自己眼睛。
不止是簡單的描繪了人的樣子,還詳細(xì)地畫了男女在那種情景下的表情,上了色之后栩栩如生。
簡直就像現(xiàn)場放的那種電影。
震驚了一下,她合上書看向太子:“依我看,第一本書的畫面有點兒褪色了,但這本還不錯。”
祁煜軒觀察了沈鶯好一會兒,確認(rèn)她沒撒謊也不緊張,這才算完。
“這第二本,找個正史書的封面包上。”
“嗯……”她心里嘀咕著,這家伙真是個偽君子,長得一副好人樣,看這種書還要偽裝成研究歷史的樣子欺騙大家。
真不知道皇帝讓她跟太子學(xué)點什么東西!
最終,沈鶯找了一本叫《光武十年》封面,包好了這本圖案生動的小冊子。
“今天上課,為什么一直打盹兒?”他指著桌上的茶,讓她把書放那兒。
總算問到了關(guān)鍵點,雖然憋了一肚子的話卻不能全說出來,只能婉轉(zhuǎn)地說:“夜里魏伴讀睡覺聲音實在太大,吵得我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她不太會用古代的說法,只覺得這樣說不算太過分吧?
沒想到這句話好像有誤會,祁煜軒一聽臉色立刻難看了。
“他的動靜弄得你沒法睡?”太子目光冰冷。
“對對對。”沈鶯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趕緊補(bǔ)救:“魏伴讀那睡覺打呼嚕的聲音很大,像地下老鼠挖洞似的轟隆隆的。而且房間隔音不太好,連續(xù)被吵了好幾天根本就睡不好……”
這樣一來反而顯得更奇怪了,結(jié)果把魏錦睿打呼這件事給曝光了。
祁煜軒嘴角一翹,但笑意卻沒有到達(dá)眼睛深處。
他表情多變的臉龐讓沈鶯看著心里發(fā)毛。
“既然這樣,你就搬到我的側(cè)殿來住吧。”
太子便帶著書直接離開藏書樓之前,還特意囑咐沈鶯,讓她下午就到側(cè)殿去。
沈鶯本來只是希望能讓太子同意,她挪到一個離魏錦睿遠(yuǎn)一些的空房子里去住。
誰想到,這反而弄巧成拙,直接讓太子給盯上了。
她嘆了口氣,那沒辦法啊,誰讓人家祁煜軒是這里的頭頭呢。
回到住處后,沈鶯只好叫絲竹收拾行李,跟著自己換地兒住。
聽到要去東宮側(cè)殿的消息,絲竹高興得不得了,邊打包行李還邊偷笑著,臉上的喜悅怎么都掩飾不住。
這讓沈鶯頗為無語,用腳趾想都清楚小丫頭心中在憧憬些什么。
不就是覺得自己受太子賞識,以后沈昊出仕能謀個好位置么。
簡直是在為將來的夫君操碎了心。
“你這是被殿下攆走了?”正巧路過這兒的魏錦睿好奇問道。
沈鶯并不想跟這座大山解釋太多,低頭整理自己的鞋子去了。
“不過上課打了個盹而已,至于這樣嗎……人都會有疏忽,讓我去幫你說情幾下子吧!”說完,他就氣沖沖要往正殿跑。
更新時間:2024-12-19 11:5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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