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猜的沒錯,楊毅是來查問寶馬車事件的。他們最后通過釘子查到了我身上,這回的目的就是讓我交代我買釘子到底是用來干嘛的。
“我查到你賬戶里最近有兩筆不明入賬,一筆是五百,一筆三千。”
我打斷他道:“你別開玩笑了,三千五能買人命嗎?”
楊毅笑了笑道:“我當然知道不能買一條人命,可是如果你拒絕回答的話,那我可就有權利逮捕你。”
我皺了皺眉,楊毅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按說如果他想抓我早抓了,壓根不用這樣單獨上門來問我。
楊毅估計知道我心里的疑惑,說要請我去吃飯。我尋思不吃白不吃,跟著他出門了。
到外面我才知道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我一覺睡了大半天,這還真是少見。
找了個沒什么生意的小菜館,點兩個菜,又要了一瓶酒,楊毅喝了兩杯,就忍不住說話了。
他說他只是嚇唬嚇唬我的,寶馬車的案子已經了結了,就當交通意外處理。
我松了口氣,連忙說那你還來找我。楊毅說我就是來找你喝酒的,不過你家怎么一股烤肉烤焦了的味,連樓道里都是,感覺有人在烤人肉,說完他自己都笑了。
我笑不出來,我有點生氣了。
楊毅也看出來了,給我倒了杯酒,說其實你該謝謝我,要不是我堅持,估計你真得到里面蹲個半個月。
我也不跟他較勁,直接問他怎么回事。他說本來查到釘子是我買的就要來抓我的,是他壓住了。正好上面勢力洗牌,這個案子擱置了,我也沒事了。
說完又開始跟我訴苦,先說上面怎么怎么糊涂,又說那些做行政的屁都不會,以為破案是過家家呢,上面領導洗一次牌,就讓他們放下了手頭的好幾個案子。說來說去,又說到寶馬車的案子上了,說這個案子最大的嫌疑人應該是劉志武,結果最先死的就是他。
“等等,你說的誰?”我問楊毅,反正這案子已經結了,也不是什么絕密,問問也沒事。
楊毅又重復了一遍:“就是寶馬車案件死者的對頭,這個劉志武最會用這種陰招了,每回他往上升,他的對手里肯定有兩個死于非命的,這種方法他用過兩回了。可你說巧不巧,死者死的前兩天,他回老家,跟一個偷雞賊打起來,結果摔倒死了。真踏馬的邪了門了。”
劉志武......這個名字我記得,就是給我發布釘子任務的人。因為我就接了兩個任務,所以我對這個名字印象還算深刻。
這其中,會有什么聯系嗎?
一頓酒喝到下午,楊毅也有點喝高了,他自制力比較強,喝高了就說要回家,臨走前神秘兮兮地湊到我耳邊說:“你最近小心點,你們那片有個變態殺手出沒,已經殺了兩個人了......準確地說,是吃。殘尸上還有稻草,反正你見了稻草先跑再報警。我們還沒有什么線索,消息也被封了,你回家的時候小心點,晚上隨意不要出門。”
稻草?吃人?我想到那天跑掉的那個稻草頭。
不會是它吧?!
看著楊毅搖搖晃晃地走了,我也起身回家,誰知道在樓下,我碰見了一個好幾天都沒有見到的人,陳筱雨。她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整個人楚楚可憐,看上去像是在等車。
看見我,陳筱雨咬了咬下唇,眼里一瞬間充滿了眼淚。等我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小聲說道:“謝謝你幫我墊付房租,那些錢我會還你的。”
我還沒說話,陳筱雨已經小跑著上了出租車。我想到楊毅說的變態殺手,想給她提個醒,但她已經走了,我也沒有她的手機號,只能作罷。
半夜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等聽見對面的門響,確認陳筱雨回來了,我才睡了過去。誰知道睡了沒一會,卻被一陣砰砰砰的聲音給吵醒了。
大半夜的,誰砸窗戶呢。我迷迷糊糊地睜眼一看,差點嚇尿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家窗戶上出現了一個人頭,正在那砸窗戶呢!
其實隔著窗簾,我也不大能看清楚那是什么,但我昨晚滿腦子都是稻草人頭,現在一看就立刻把它當成了稻草人頭。
它還在那一下一下地撞著玻璃,而且一下比一下撞的響。房東那玻璃跟紙似得,估計撐不了多長時間,我想到上回解決寶馬車時,稻草人不是很怕火嘛。
我連忙下床,想去摸床底下藏的鐵棍,摸了好一會沒摸到,反倒摸到了個表面硬硬的,又很有彈性的東西。再一摸,才摸到了鐵棍。把枕巾繞到鐵棍上,我又到廚房打開燃氣灶。
這時,嘩啦一聲,窗戶破了。
我把枕巾點燃,門關上,緊張地用對著門警惕著。
這玩意咬合力驚人,上回一口就把陳仙師胳膊給咬斷了。我感覺手里的小鐵棍讓我有點沒信心。
就在我全神警惕著門口的時候,突然我聽到了一陣風聲。還好我打架也練出了一些警覺性,頭一低,砰地一聲,什么東西撞倒了我的垃圾桶。
我往地上一看,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不是它滿臉的稻草,我估計還認不出來它就是那天逃走的那個稻草頭了,如今它已經有了五官,鼻子眼睛耳朵嘴......只不過,這些五官全都是屬于人類的!
而且可以明顯地看出來,這些五官都是從人身上撕下來的,那傷口上的裂痕,也就撕裂能辦到了。
最惡心的還要數那雙眼睛,沒有眼眶眼皮,就那么黏在稻草上,惡心極了。
它忽然看向我,沖我一笑,五官極度扭曲,一雙眼珠子像是要掉下來一樣,讓人心里發寒。我警惕起來,把鐵棍橫在面前。我剛剛擺好姿勢,它忽的就從地上蹦了起來。
我防的就是這一手,趁機把帶著火的那一頭往它嘴里塞。原本以為它會害怕地逃走,誰知道它卻壓根沒有反應,跟貪吃蛇似得,把我的鐵棍一節一節地全吃了。
媽的,它又沒有肚子,吃的東西怎么不從脖子掉出來啊?!
這時候顯然已經沒時間想這個問題了,我把鐵棍連著稻草頭一起往煤氣灶上一扔,但它擱火里啥事沒有,仍舊活蹦亂跳的,還給我的鐵棍全吃了,這下可怎么辦?!
我往外跑去,給廚房門死死頂上,但已經破了一個洞的窗戶提醒我,我的做法是徒勞的。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對策,想來想去只想到老司機說的香油加柳葉能捂住人氣兒,可我家有香油,又哪有什么柳葉啊,誰家沒事備著柳葉。
沒等我想到第二個法子,稻草頭已經從破玻璃那里鉆進來了。他嘴角斜吊著,顯得分外殘忍。
我他媽可不想成為它身上的零件,該怎么辦啊?!
急瘋了我更想不出來,前幾天我還是個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誰要是跟我說看見稻草人吃人了我非一巴掌呼死他,可我卻偏偏就自己遇到了這樣的事。
稻草人已經跳起來了,我往旁邊一閃,本以為跟上次已經能閃過的,誰知道它居然在空中來了個變向。
但我已經沒法變向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越來越近。
就在稻草人頭快要咬上我的脖子時,突然,它停止不動了,像是被一股力量給拉住了一樣。我能看見他朝我齜牙咧嘴,卻不能離我更近一步。
我被它嘴里傳來的臭味給熏的難受,沒過幾秒。稻草人忽然扭頭飛走了,我看著它往外飛去,感覺自己簡直像在夢里。
等到確定稻草人頭終于飛走了,我才松了口氣,隨手把身下的衣服拿來擦汗,擦了兩下,我又感覺到不對勁了。
這件我用來擦汗的衣服上帶著兩種味道,一種是女人香,一種是焦肉味。再拿在眼前仔細看看,這不就是那天見到小光媽媽的時候她身上穿的睡衣嗎?!什么時候跑到我家來了?
我想了半天,都不明白自己家怎么會有這件衣服,難不成是我夢游偷來的?
我現在沒有力氣想那么多,只想趕緊洗了澡去睡覺,就把衣服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去浴室洗澡,這一洗,卻又發現浴室里的地上不知道為什么多了很多焦焦的東西,像是什么東西的皮烤焦了然后被拿到我的浴室洗一樣。
我惡心的不行,半天才處理好。
也不用睡了,我抽著煙熬到天亮,天一亮,我就給老司機打了個電話。估計他昨晚又是晚班,接到我電話的時候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聽見我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他才驚呼了一聲道:“你沒事吧。”
我說我沒事,就是不知道這稻草人頭會不會再來找我。
老司機又說果然陳仙師說的對,然后說讓我等一會,他收拾收拾來接我去找陳仙師。
我去吃了早飯,很快老司機就開車來接我了,我們一起來到醫院。陳仙師的傷還沒好,聽我們說了來意,吃驚道:“怎么會這樣,那小孽畜只剩下一個殘魂,莫說是害人了,怕是太陽一出就會灰飛煙滅了啊!”
更新時間:2024-12-17 20:41: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