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國國都,京都,皇宮之內,御書房之中,慶帝一副不修邊幅的懶散模樣靠在塌上看著手里面自己的情報機構傳遞上來的奏折。
侯公公則是一臉小心的低眉順眼的站立在御書房門口的飯,隨時等待著這個國度權力最大者慶帝的吩咐。
張靈玉和范閑兩人估計怎么也不會想到,兩人之間那愜意的小生活居然已經被遠在千里之外的慶帝知曉,特別是奏折上有關于張靈玉的描述,讓慶帝這個喜歡掌控一切的帝王眉頭緊皺。
“侯公公!”
慶帝隨手把手里面的奏折扔在了塌上的茶幾之上,隨口呼喚了一聲早就等候在門口的侯公公,語氣之中依舊是平常的模樣,讓人聽不出喜怒哀樂。
聽到了慶帝的呼喚,侯公公連忙邁著小碎步進入了御書房里,對著慶帝行禮。
“陛下,老奴在。”
看著侯公公低眉順眼的站在御書房的門口,慶帝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不修邊幅的衣服站了起來,慢悠悠的拿起了不遠處的架子上的一把強弓對著侯公公說道。
“侯公公,你說這個世界上除了神廟之外,還會有和神廟一樣的地方存在嗎?”
慶帝的語氣雖說是在詢問侯公公,但是其實更像是一種自問。
但是很明顯這樣要人命的問題,就算是借侯公公一百個膽子,侯公公也不敢回答,更何況,能夠在這深宮之中混到侯公公的地位,哪個不是七竅玲瓏心的人呢?
侯公公在聽見了慶帝的問題之后,慌忙的就直接跪了下去,恭敬的對著慶帝說道。
“陛下恕罪,老奴不知!”
看著侯公公慌張的模樣,慶帝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是臉上卻綻放出了一絲微笑,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侯公公這才繼續(xù)說道。
“你何罪之有啊?起來吧,這個問題估計也只有那些神廟之人才能清楚了。”
聽到慶帝的話之后,侯公公這才好像是松了一口氣,對慶帝深深一拜之后,這才一言不發(fā)的慢慢的站了起來候在一邊。
而慶帝也沒有多說什么,自顧自的從旁邊的箭架上隨手抽出了一根箭,動作利索的搭弓射箭,伴隨著弓弦的震動,一根利箭就如同飛龍一樣對著不遠處的鎧甲射了出去。
只不過很可惜,利箭卻并未穿透不遠處的鎧甲,只是在鎧甲之上擦起一抹火花之后就掉落在地上。
看著掉落在地上的利箭,慶帝的眼神晦暗不明,似有滔天巨浪在眼中閃爍,但又讓人感覺其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
只不過很可惜的是,慶帝眼神之中那轉瞬而逝的情緒并沒有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侯公公自始至終都低著頭站在一邊從未敢抬頭看慶帝一眼。
看著掉落在地的利箭,以及一直站在一邊侯著的侯公公,慶帝想了想之后,重新坐在了塌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對著侯公公吩咐道。
“傳,陳萍萍進宮!侯公公親自去接一下。”
聽見了慶帝的吩咐之后,侯公公立刻對著慶帝行禮。
“老奴遵旨。”
隨后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后退了幾步之后,這才轉身快速的邁著小碎步快速的向著御書房之外走去。
有了侯公公的親自帶路,身為監(jiān)查院院長的陳萍萍來的可以說是非常迅速,僅僅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侯公公就去而復返,回到了慶帝的面前。
“陛下,監(jiān)察院院長陳萍萍已經到了。”
慶帝甚至都沒有抬眼看一眼站在門口的侯公公,大手一揮直接吩咐道。
“宣!”
“是。”
侯公公一如既往的恭敬應答了一聲之后,這才小心翼翼的后退了幾步,轉身快速的回到了御書房的大門口推著坐著輪椅的陳萍萍來到御書房之中。
在把陳萍萍推到了御書房之中以后,侯公公對著慶帝以及陳萍萍都行了一禮之后,這才緩緩的退到了御書房的大門口等候慶帝的吩咐。
反倒是陳萍萍,在進入御書房之后,看見了鎧甲面前散落在地的幾根不同樣式的利箭之后,瞳孔微微縮了一下,但是臉上卻依舊是一副恰到好處的笑容對著慶帝行禮。
“臣,陳萍萍見過陛下。”
對于陳萍萍的行禮,慶帝倒是表現(xiàn)的很隨意,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對陳萍萍擺了擺手,隨手直接就把那本一直放在自己茶幾上的奏折遞給了陳萍萍。
陳萍萍雙手接過慶帝遞過來的奏折之后,看了一眼慶帝,在得到了慶帝的許可之后這才打開了奏折,一字一句的看了起來。
慶帝倒也不著急,懶散的靠在塌上,慢悠悠的喝著茶水,等待著陳萍萍看完手里面的奏折。
好一會之后,陳萍萍這才合上了手里面的奏折。
看見陳萍萍合上了手里面的奏折,慶帝立刻就先發(fā)制人的問道。
“看完了?什么感想?”
聽見了慶帝的詢問之后,陳萍萍這才對著慶帝拱手說道。
“臣,不知。”
似乎是不知兩個字引起了慶帝的憤怒一樣,慶帝的眉頭微微挑了一下,語調略微提升,對著陳萍萍質問道。
“不知?你監(jiān)察院監(jiān)察天下,如今在儋州發(fā)生的事情你居然告訴朕不知?你到底是真不知還是和范建商量好了裝作不知?嗯?”
聽見了慶帝的質問之后,陳萍萍對著慶帝微微拱手這才說道。
“陛下,臣確實不知,張靈玉的消息臣關注過,從出生到現(xiàn)在,張靈玉的生活軌跡從未接觸過任何異常之人,至于張靈玉創(chuàng)辦的那個什么道教,在檢察院的評估之下也僅僅只是民間小教,構不成什么氣候!故此才沒有去搭理。
至于張靈玉與范閑接觸之事,在臣看來倒是情有可原之事,張靈玉所在的張家本就是依附于司南伯范家而存在的商賈之家,張靈玉和范閑接觸倒是也情有可原。
至于奏折上所說未見張靈玉除創(chuàng)辦道教之外任何還有任何瘋癲之語在臣看來倒也不可全信,據(jù)臣所知,張靈玉創(chuàng)辦道教之始就說過,自己所做之事多為成仙。
至于和范閑接觸,在臣看來則是兩個年齡相仿之人的相互吸引而已。
當然,為了以防萬一,臣也派出了檢查院三處主辦費介以教導范閑之名接近張靈玉,若這張靈玉真的與和神廟相似之人有所聯(lián)系,想必瞞不過費介之眼。”
聽見了陳萍萍的自辨之后,慶帝突然之間冷笑了一聲,語氣之中多少帶有那么一點不屑的意思。
“呵,成仙?這小子倒是敢想!”
陳萍萍對于慶帝的反應倒也不意外,臉上笑容依舊,對著慶帝回答到。
“在臣看來,多半是黃口小兒的異想天開而已,陛下不必過多在意。”
聽見了陳萍萍的回答之后,慶帝倒也收起了臉上的表情,但是就好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么一樣,頗為玩味的盯著陳萍萍說道。
“陳萍萍,你老實的告訴朕,費介去調查張靈玉之事是假,教授范閑才是真吧?張靈玉之事真不是你和范建那個老家伙聯(lián)手演出來的一出戲?”
聽見了慶帝的詢問之后,陳萍萍臉上的笑容幾乎是一瞬間就變成了慌張,連忙對著慶帝拱手回答到。
“陛下明鑒,自那件事之后,臣就未曾與范建有過多往來,更何況臣現(xiàn)在的位置,也不允許臣與其他人有過多的往來。”
聽見了陳萍萍的話之后,慶帝臉上玩味的表情卻并沒有消失,只是盯著陳萍萍看了一會之后,這才變成了放松的笑容,對著陳萍萍萍說道。
“行了,都是曾經的好友,有些時候該有走動的時候,還是要有點走動的。
行了,待費介回來之后,報告別忘了乘上來給朕看看。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說完以后,慶帝就往后一靠,直接躺在了自己御書房的塌上,似乎是真的有點乏了感覺對陳萍萍揮了揮手。
“臣,遵旨!”
在輪椅上的陳萍萍對著慶帝行了一禮之后,這才慢慢轉動自己的輪椅向著御書房之外走去,在到達了御書房門口之后,侯公公這才眼疾手快的招呼著旁邊的小太監(jiān)趕緊上前幫忙把陳院長送回去。
待到陳萍萍的身影消失在御書房之后,侯公公這才回到了御書房之中,站在門口等待著慶帝的吩咐。
好一會之后,慶帝的聲音這才從御書房之內傳出來。
“侯公公!”
“老奴在。”
聽見了慶帝的聲音之后,侯公公立刻躬身上前對著慶帝行禮回答到。
慶帝隨手指了指那本剛剛被陳萍萍放在茶幾之上的奏折對著侯公公吩咐道。
“去,把這本奏折抄錄一份給范建那個老狐貍送過去!”
“老奴遵旨!”
更新時間:2024-12-17 11:1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