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剛結婚那年,有一次陸嫣然去鄰市出差,買的鷹眼機票,飛機落地已經是凌晨3點。
一出機場,就看見裴青寂抱著一大束捧花,倚靠在車門,微笑地朝她招手。
“無論什么時候,我永遠都不會讓我老婆大晚上一個人回家。”
說話的人早已經忘記,聽話的人也該釋懷了。
陸嫣然壯著膽子往前走。
方唯初又一次發來信息,“夜色酒吧,有出好戲想請裴太太觀看。”
果然是因為她。
一輛車由遠及近,陸嫣然招手攔車,絲毫沒有注意,這是臺車牌號為8888的庫里南。
陸嫣然對車主說,“我給您2萬,麻煩您跟上前面那輛車。”
車主愣了一瞬,而后將油門一路踩到底,終于與裴青寂幾乎同時到達。
裴青寂將車橫在夜色門口,就沖了進去。
陸嫣然緊隨其后。
裴青寂一進包廂,就將方唯初護在懷里,一腳猛地踹在對面的男人身上,臉上青筋暴起,眼神森寒無比,“你哪只手碰的她?碰哪里了?”
男人抬頭,裴青寂面露驚訝。
陸嫣然也看清了男人的臉,是城東宋家的紈绔宋亦,裴青寂的死對頭。
宋亦的人一擁而上,并不示弱,“裴青寂,你踹我這一腳我受了,我當敬老。但她,我告定了。”
“她先勾引的我,然后又她莫名其妙拿凳子砸傷我的手,監控可都拍下了。”
方唯初哭得梨花帶雨,“阿寂,是因為他對我先動手動腳,我才砸他的,我不知道會這么嚴重。”
裴青寂的臉色越發陰沉難看。
宋亦氣定神閑地將一杯酒喝下,這么多年,他一直被裴青寂壓著沒有出頭之日,如今可以以此拿捏裴青寂,他心里痛快極了。
“裴青寂,聽到了?你想保她,就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裴青寂耐著性子發問,“你想要什么交代?”
宋亦冷笑,舉起自己的左手,眼里的挑釁怎么也掩不住。
“我的手再也不能賽車了,你說呢?”
裴青寂轉頭對陸敘說,“遮住她的眼睛。”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裴青寂舉起一旁的凳子,對著自己的左手砸了下去,現場瞬間鮮血淋漓。
“這個交代,夠了嗎?”
方唯初飛身向前,顫抖著握住裴青寂的手為他壓迫止血。
“阿寂,你怎么這么傻?我送你去醫院。”
裴青寂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聲安慰,“別怕,我在。”
陸嫣然站在門口,想逃離,腳下卻像是有千斤重。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很多年前那個裴青寂。
那時候,陸嫣然在酒吧兼職,被混混騷擾。裴青寂只身一人單挑4名混混,自己被打得血肉模糊,被他護在身下的陸嫣然卻絲毫未染纖塵。
陸嫣然永遠記得,當時裴青寂看向她眼里的星辰,“傻瓜,別哭,為一人養一身傷,是極致的浪漫。”
眼前的他還是那么的溫柔,卻是對另外一個女人。
宋亦站起身,鼓起掌來。
“裴青寂啊裴青寂,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為了這妞,放棄了最愛的賽車?可真感人啊。”
“只是不知道你那個傾國傾城的嬌妻若是知道,你這樣護著這妞,會怎么想。”
陸嫣然不喜歡賽車這項運動,覺得太過危險。
為了陸嫣然,裴青寂也確實不再參加公開比賽。私底下卻和榕城這群富二代組建了一個俱樂部,偶爾背著陸嫣然去跑跑。
陸嫣然發現后很生氣,裴青寂一臉真誠地告訴陸嫣然,賽車是他死去的哥哥唯一教會他的技能,他無法放棄。他一再保證,絕對不參加競技賽,只是偶爾去跑一跑友誼賽。
此刻,陸嫣然8年都沒有做到的事情,方唯初輕易就做到了。
裴青寂蒼白的臉上滿是怒氣,眼里是陸嫣然從未見過的狠戾,“今晚的事,阿嫣若是聽說了一個字,你宋家就準備陪著我裴家一起破產,你知道,我說得出做得到!”
宋亦憤憤地留下一句,“瘋子!”
就招呼他的人離開去醫院。
陸嫣然躲在過道,看著裴青寂一行人離去。
陸敘邊走邊恨鐵不成鋼的說,“讓你早點來,你非要回家陪老婆,你的方醫生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次不是招蜂引蝶的,你不來,誰護得住。”
裴青寂的聲音里聽不出情緒,“公共場合,慎言,我不能冒一丁點險。”
原來,他的朋友都知道,他和方唯初的關系,只有她自己像個小丑一樣,被全世界的謊言哄騙。
從夜色出來,暴雨驟降,陸嫣然沒有猶豫,徑直走進風雨中。
她用身體護住手提包,一步一步往前走。
就像很多年前那個雨夜,她護著懷里的戶口本走出孤兒院,只是那一次,她走向新生,這一次,走向結束。
沒有人知道,直到陸嫣然開門進屋,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那盞車燈才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路的盡頭。
回來后,陸嫣然就開始寒戰怕冷,吃了點感冒藥,就睡下了。
裴青寂回到家,看見陸嫣然滿臉通紅,全身發抖,立馬將方唯初叫了過來。
迷迷糊糊間,陸嫣然感覺自己手上被打了針,冰冷的液體不斷輸注進體內,輾轉了許久,終于沉沉睡去。
裴青寂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吵醒陸嫣然。
門被輕輕推開,方唯初穿著陸嫣然的睡衣走了進來。
裴青寂幾乎暴跳,“你瘋了!”
方唯初的手伸進裴青寂的襯衣內,溫熱的呼吸在裴青寂耳畔來來回回,“阿寂,裴太太總睡不安穩,所以,剛剛那杯牛奶我加了安眠藥,她現在已經進入深睡眠了。”
“我最近瑜伽解鎖了很多新動作,你想要的那個姿勢,在你家,在裴太太身邊,極致的刺激,不想試試嗎?”
裴青寂的聲音明顯發硬,“阿嫣還發著燒,我的手也不方便,你出去......”
方唯初卻不依不饒,扯著裴青寂的領帶,墊腳吻了上去。
“主人不方便沒關系,小女仆動就好。”
裴青寂用一只手去推方唯初,卻不小心將睡衣的吊帶扯下,裴青寂聲音發啞,“阿嫣真的睡沉了嗎?”
下一秒,他反客為主,用力扣住方唯初的脖頸,霸道地吻了上去。
他的聲音逐漸變得迷 離,“取悅我。”
方唯初嫻熟地跪地,“小女仆只為主人服務。”
更新時間:2024-12-16 21:05: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