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映雪姐姐,我只問你還愛不愛我大哥?如果愛的話,不妨跟我大哥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會為你們準備馬車,送你們盡快離開這里的。”
陡然一聽私奔兩個字,映雪只是松開了玉玫的雙手,后退了幾步,映雪與玉玫的性格不一樣,這樣驚世駭俗的想法她從來沒有想過,只是如今聽著同是郡主身份的玉玫如此說了這么一句出來,不得不說,從心底里映雪是贊同的,可是面對現(xiàn)實,她還是退縮了,畢竟現(xiàn)在還沒到走這一步的時候。
“你先回去,幫我勸勸你大哥,就說我這邊會抓緊一切機會勸我爹的,只要還有最后一絲機會,我都不會放棄的,你讓他放心。”
玉玫看著映雪的神色,心知這樣的想法在一般的人看來是格外讓人瞧不起,身為女子,自然有很多的規(guī)矩需要守著,可若是因為這些規(guī)矩而讓相愛的兩個人彼此向規(guī)矩和權(quán)利屈服。
這在玉玫看來這些所謂的規(guī)矩還不如不守,至少有情人終成眷屬,至少可以看著大哥和映雪姐姐不必為了彼此而繼續(xù)難過,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那好,映雪姐姐,我知道現(xiàn)在跟你說這些,你會很難去接受的,我給你時間仔細想明白,反正只要你一天沒有嫁給尚信,你跟大哥就還有最后一絲的機會可以在一起。”
眼睜睜的瞅著映雪的神色越發(fā)哀傷,玉玫也明白此時此刻并非是強迫映雪做出什么樣的決定,一方面是自己深愛的男人,另一方面是自幼養(yǎng)她的淳親王府邸,無論是哪一方面,都是對她而言無比艱難而又痛苦的選擇。
房門外響起了映雪爹的聲音,映雪對此頗為有些手忙腳亂的,畢竟如若是被自己的爹發(fā)現(xiàn)自己暗地里仍然是跟端親王府邸的郡主有所往來,勢必今后再也沒有機會了。玉玫只是看了看周遭,鉆到床榻底下,若是不俯下身子來看,是斷然沒有發(fā)現(xiàn)玉玫的可能性的。
映雪看著急中生智的玉玫,心底很是佩服,不過仍舊是像模像樣的坐到了繡架面前,似乎是極為專心的繡著自己面前的一副山水嬉戲圖。
映雪的爹淳親王走進來看到的自然是映雪繡著山水圖的場景,本是生怕映雪會想不通而做出什么樣的傻事來,如今算是徹底放下了心,但同時映雪的爹也是明白的,對于映雪和成傲的感情,不是一時就可以讓映雪忘記的。
倘若不是因為尚信以自己的祖宗幫大宇江山有過勞苦功高的話來壓制淳親王,淳親王也是不忍心拆散映雪和成傲的婚事的。
但世上的事本身就是如此,不是你想怎樣便是可以怎樣,雖說尚信不過就只是一個區(qū)區(qū)的前朝降臣,但此時此刻礙著如今前朝余孽亂黨暗地里做的那些勾當(dāng),朝廷還是需要一批像是尚信這樣的人去將那些隱藏在暗地里的前朝余黨搜出來的。
淳親王只是嘆了口氣,看著這個自幼便是被自己捧在掌心當(dāng)中如珠如寶的寶貝女兒,如今卻是為了自己一時的貪婪和私欲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淳親王的心里不是沒有過掙扎。
可是就像是皇上說的那樣,如今的朝堂還不算是徹底穩(wěn)固,他要坐穩(wěn)江山,勢必就會選擇犧牲一些人,而現(xiàn)在只不過是犧牲一個映雪的終身幸福而已,可以用一個映雪來暫時牽制住尚信,對于一個帝王來說,無疑是最為劃算的。
只是身為朝臣,為國盡忠,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淳親王是比任何人都要懂得的;只是身為臣子,這樣做是無可厚非的,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可身為阿瑪,且還是一向最為疼愛女兒的爹,他感到無地自容。
現(xiàn)在的事情,讓淳親王幾乎每一夜都是無法入睡,就算是映雪原諒了他,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如果這件事情有兩全的辦法,只是自己想了多日,毫無頭緒。
“映雪,爹知道爹對不起你,可是這件事情是皇上親自定下來的,爹也是別無辦法的事情,爹只想勸你讓你可以盡快忘記成傲,安心的準備做你的新嫁娘。尚府也算得上是衣食無缺,不會委屈你的。”
可世上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忍讓,都可以退步,唯一不可以退的便是自己的感情,便是自己的興趣所在,映雪其實是心疼自己的爹,爹自幼疼愛自己的事情那都不是虛假的,也不是做作出來的,而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情流露。
畢竟天下可憐父母心,試問又有哪一個爹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只是為情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爹,任何事情映雪都可以答應(yīng)你,但惟獨這件事情,映雪做不到,映雪真的做不到,您是知道的,映雪到底有多愛成傲,我們不能沒有彼此,如若可以,映雪大可不做這個所謂的郡主也要跟成傲長相廝守。”
聽著自己的女兒如此斬釘截鐵的話,剎那間淳親王是有些感同身受的,想當(dāng)年自己也是如此愛慕著映雪的娘,只是可惜映雪的娘去得早。
當(dāng)年映雪的娘去世的時候,彌留之際,曾經(jīng)懇求淳親王務(wù)必要善待他們的女兒,可是如今的情勢,看樣子,淳親王注定是要實言了,只是百年之后,映雪早已魂歸九泉的娘面前,淳親王能有幾分顏面。
“映雪,爹這件事上對不起你,但是你必須要理解爹的苦衷。從今天開始,你就不要再跟外界有所接觸的,我淳親王府嫁出去的女兒勢必是要時時刻刻都是他人的榜樣的。”
映雪只是看著自己的爹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爹的眼里,自己這個女兒遠遠不如江山社稷重要,可是她只想要跟自己真心喜歡的男子在一起,這么簡單的要求就因為自己是個郡主所以沒有權(quán)利選擇自己的親事。
“映雪姐姐,時至今日,你還要繼續(xù)呆在這里,倒不如今晚就跟我走吧,大哥要是知道你愿意跟他在一起,勢必會很是高興的。
”
玉玫看著黯然神傷的映雪,心底也很不好受,方才他們之間的對話,都被藏在床底的她聽在了耳朵里面,玉玫甚至無法想象為了所謂的江山社稷,一向愛護女兒如性命的淳親王居然也會如此,這個認知到了玉玫的眼里不得不說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映雪只是簡單地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淚珠,這才想起來原來自己的房間當(dāng)中還有玉玫的存在,慌忙將一封自己親自書寫的信交到玉玫的手里。
“你快些回去,將這封信轉(zhuǎn)交給你大哥,我爹是鐵了心了,如今我還不能跟你走,現(xiàn)在走還操之過急,若是被我爹提前知曉我們的計劃,我們誰也走不了。”
映雪的意思,玉玫是知道的,淳親王府邸的勢力與端親王府的勢力相差不大,想要在茫茫人海當(dāng)中尋找兩個脫逃的人是不費吹灰之力的,甚至是可以說是手到擒來,只要淳親王府出動相應(yīng)的人力和財力,那么不管映雪和成傲逃到了哪里,就算是天涯海角,山高皇帝遠的地方,都是沒有用的,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她們二人都心知肚明。
自打那枚蝶玉簪子被玉玫帶走之后,前朝少主所帶領(lǐng)的那些人都在暗地里尋找,終于還是尋到了一些線索,經(jīng)過順藤摸瓜,那些人終于還是得知蝶玉簪子是在端親王府中,只是礙于端親王府守衛(wèi)森嚴,尋常人等壓根不敢輕舉妄動。
前朝少主的手下雖說是不乏能人異士,但是并不想過早暴露他們的根據(jù)地,這些年來,朝廷一直都在尋找前朝少主的根據(jù)地,可無奈一直都沒有消息,往往都在剛一得知消息,急急的趕了過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已然是空無一人,這多少都讓朝廷覺得大為光火,不止一次懸賞誰若是能夠提供出準確線索,就會加官進爵,過上好日子。
當(dāng)夜半夜時分,正是朝廷所要捕捉的那些前朝余孽一年一度聚會的日子,上至少主,下至為少主效力的那些人,都會前來參加。地點正是西郊山上,此時此刻任憑是任何人都不會猜到朝廷那些走狗想要捉的人正是棲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聚會散了之后,很多人都是各自領(lǐng)了屬下去完成少主所要完成的任務(wù),照理而言,便是完不成任務(wù)等同于無用之人,無用之人要不就是當(dāng)場服毒自盡,即便是僥幸回來了,也絕不會活這見到明天的太陽,這是少主親自制定的規(guī)矩。
亂世之下,當(dāng)用重典,即便是現(xiàn)在的百姓都過上了安居樂業(yè)的日子,不過在他們看來這天下本身就是少主的天下,他們不過是趁亂竊取了天下而已,算不得什么正經(jīng)本事。
只見其中一個人單膝跪地,模樣極為虔誠,在他們眼里,少主才是未來全天下所有臣民的希望,只有少主日后可以取代現(xiàn)在的朝廷。
“少主,屬下等打聽到了可靠消息,蝶玉簪子是在端親王府當(dāng)中,只是端親王府是朝廷最為倚重的大臣,里頭侍衛(wèi)森嚴,我們不敢輕舉妄動,還請少主示下。”
面上覆著面具的少主聽著屬下的回報,眉心陡然一動,端親王府,自己是聽說過的,當(dāng)下?lián)P了手。
“此事我自有其他辦法,你們近日來莫要生事端,一切行動都要聽我的后續(xù)安排,若是誰敢先斬后奏,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面。”
少主的名字很少人知道,只有距離少主最近親近之人,才是知道他的名字,其實他是前朝的皇子,組建了這里,為的不過就是恢復(fù)前朝罷了。
胭霞是其中一個,沈若寒自然也是,胭霞和沈若寒都是被文錚親手所救,故而對待這位少主是幫會當(dāng)中最為忠心不二的。
更新時間:2024-12-16 20: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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