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著眼淚,梗著脖子看著眼前的男人:“是你不信我,你從頭到尾就不信我,她江雪就是個又陰險又虛偽的人,為什么你寧愿信外頭人的瞎話都不肯信我!”
“啪!”程景元猛地甩了我一巴掌,我被他打地撲倒在床頭柜上,小腹一陣疼痛。
“你給我住口!”
我捂著肚子疼得跪坐在地上,冷汗浸濕了里衣。
江雪皺著眉拍程景元的背,勸道:“景元哥,你先消消氣,我們先把貨找回來是最要緊的。”
“我剛剛已經(jīng)讓孫姐去黑市了,看看能不能尋到。”
女工鄙夷地搖了搖頭:“程廠長,你媳婦干了這種事你打算怎么處理啊?”
“要我說就應(yīng)該送公安,好好關(guān)上她幾天。”
“我們廠長這么一表人才,的人怎么娶了這么個禍害啊。”
“就是啊,要是廠長娶的是江雪那該多好,他們倆兩人才是真般配。”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緊緊攥住,疼得無法呼吸。
這樣的話我聽過很多遍。
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孫裁縫沖了進來,擦了擦額角的汗:“廠長,那批布料確實落在黑市,只是那頭說如果要買回來得雙倍價格!”
“什么?雙倍價格?!”
“是的,而且我跟那人確認過了,前天晚上有個女的穿得很嚴實把這批布料賣給他,還囑咐他不要聲張。”
“這是那個女人遺留在他那的衣服扣子。”
孫裁縫攤開手心,上面躺著一個晶瑩剔透的梅花扣。
那是程景元送我的毛呢外套上的,我平日最愛穿,怕是整個安城只此一件。
前些日子江雪說看我的外套上起了毛球拿回去幫我整整。
我死死地盯著江雪,我不明白她為什么會這么對我。
我跟她是一個高中的,當初她媽為了給她弟換彩禮錢,跑來學校拖她回鄉(xiāng)下,要把她賣給四十多歲的老鰥夫。
她哭著求班上同學,沒有人幫她。
只有我把五百元積蓄都給了她,甚至還介紹她到程景元的工廠工作。
我有哪點對不住她,她為什么要這么害我?
“廠長,怎么處理?”孫裁縫等著程景元發(fā)話。
程景元明抿直了唇線,沉思片刻:“你去找會計拿兩千塊把那批布料贖回,大家現(xiàn)在回工廠立刻準備,盡量在出貨前趕出來,不要耽誤了這幾天的工期。”
江雪為難道:“景元哥,那嫂子怎么處理...”
聽了這話立馬有個女工跳出來:“必須受處分。程廠長,我們大家伙都是信任你才跟著你干,不能因為犯事的是你媳婦就從輕處理,這樣我們大家伙都不服!”
“程廠長,你還這么年輕不能被這么個女的給拖累了啊,干脆送去公安辦事處,讓公安同志替你處理吧。”
孫裁縫面無表情呵斥:“都閉嘴,聽廠長說!”
五感漸漸鈍化,我迷迷糊糊地聽著耳邊的聲音,他們嘈雜地爭論著我的下場。
所有人都恨不得立刻給我定罪。
程景元坐在床頭抽煙,一根又一根。
最后他滅了煙頭,對著那些人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管教不嚴是我的錯,但是若初她畢竟是我的妻子,我替她向大家道歉。”
不要道歉——不要,我沒錯!錯的不是我...
胸口里像是有一把鈍刀在一下又一下地割著。
“送去公安對她的懲罰太重了,如果真的這樣她這輩子算是毀了,我懇求大家諒解她,在這批貨物發(fā)出前大家的加班費我都給雙倍!”
江雪急了:“景元哥,她哪里值得你這么做啊!”
“但是我同樣也是這個廠的廠長,她犯了這么大的錯也需要接受懲罰,所以我決定罰她關(guān)禁閉三天。”
江雪憤恨地看了我一眼,到底也沒再說什么。
幾個女工拖我像拖一條死狗一樣帶回工廠,我逐漸失了意識。
更新時間:2024-12-13 11: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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