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被擄走,人人都罵我是破鞋,唾棄我鄙夷我。
是程景元把我救了出來,可我卻恩將仇報嫁給了他。
因此全安城的人都知道,他恨我。
直到婚后我孕吐,他連廠里發的罐裝糖水都砸碎了。
“明天就去醫院打掉,我絕不會養這個孽種!”
后來我終于死心,假死脫身跟著車隊去了深圳打工。
程景元卻悔恨得發瘋,全世界找我。
……
我怔愣地看著地上被砸碎的罐子,糖水流出來濕黏黏的。
這東西程景元平時寶貝地根本舍不得吃,如今真是氣狠了。
他胸膛不斷起伏,臉色陰沉得能擠出水來。
“沒人是好惹的!林若初,這孩子是誰的你比誰都清楚,你被擄去丁家莊那么久,外頭瘋傳成啥樣你心里沒譜?”
“我程景元最恨別人騙我,你要再瞎扯這孩子是我的我絕不輕饒你。”
“明天我親自送你去醫院,這孽障絕不能留!”
說完他薅起一件藍色廠服摔門而去,灌進來的冷風讓我一陣哆嗦。
我撿著地上的碎片無聲地哭著。
被救回來后,街坊鄰居都說我是破鞋,竟然不知廉恥地嫁給有著錦繡前程的程廠長。
可這一切明明不是我的錯,為什么我受到了傷害所有人卻都來責怪我?
不管我怎么解釋程景元始終都不肯信我,但這個孩子真的是他的啊!
我捂著小腹無助地蹲在地上,一個手電光突然照了過來。
江雪緩緩走進來,探著頭左看右看:“嫂子,景元哥在嗎?”
我趕緊抹了把臉,拿出搪瓷杯給她倒了杯熱茶:“他剛出去了,應該是去廠子里了。”
“你有啥事嗎,他回來我告訴他。”
江雪接過杯子放在桌上,拿起墻邊的掃帚就幫我打掃起屋里。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早就已經收拾妥帖,扶著我往里屋走。
“嫂子,我會幫你多勸勸景元哥的,他也是一時沒想通,畢竟這樣的事哪個男人能接受得了。”
見江雪滿臉真誠,我壓下心里苦澀沒有說話。
不會有人相信我的。
原本這該是...
江雪站起身對著我笑了笑:“既然景元哥不在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睡。”
走的時候還幫我關上了門。
我拉上燈瑟縮在冰冷的被子里,腦子不斷閃過零碎的畫面。
半夜迷迷糊糊感覺到身側往下沉了沉。
第二天一早我下定決心,不管怎么樣我都要阻止程景元,讓他相信我。
這是我跟他的第一個娃,我一定拼死護住他。
他揉著惺忪睡眼出來看見我站在門邊一愣:“你咋這么早起來。”
看見桌上的油條米粥后面無表情地拿起牙刷:“以后不用早起做這些,廠里都有早餐的。”
“你先吃,吃完我騎車送你去醫院。”
聽到他這話我心口一跳,但還是耐著性子坐在椅子上看著他。
等他洗漱完坐在桌前喝粥,我把一疊蘿卜干放在他面前鼓起勇氣道:“老公,有件事你必須要相信我,我肚子里懷的真的是你的孩子,元旦那晚...”
程景元把筷子一扔,不耐道:“你到底還要我說幾遍,孩子孩子!你張口閉口就是這個孩子,難道你要讓廠里的人都看我笑話嗎?我是個男人——”
“景元哥,不好了!”程景元的助理江雪臉色煞白沖了進來。
江雪會英語,在程景元身邊當助理,很多外貿訂單都是程景元帶著她去商談的,穿著時髦,年輕又嬌俏。此時原本打理好的蓬松長發卻盡顯凌亂。
她大口地喘著氣,眼神慌亂地看著我。
程景元看著江雪:“怎么了?著急忙慌的,張老板又提別的要求了?”
“不是,是我們的絲綢布料不見了!”
程景元猛地站起身,滿臉不可置信:“八匹絲綢全部不見了?”
“是...”江雪低著頭不敢說話。
程景元邊說邊往外頭走:“倉庫的鑰匙不是在你那兒放著嗎?你是干什么吃的!”
“造成這么大的損失你是要負全責的!”
江雪一臉委屈,也不敢說話。
我跟在他們身后來到工廠,平日里忙碌的工人此刻都一排排站在門前等著我們,臉上都滿是驚慌失措。
更新時間:2024-12-13 11:0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