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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質問聲聲泣血,英姿在一旁落下淚來。
章鑒卻蹙著眉:“楚月瀾,枝枝為平妻,你仍是正妻,這也不行嗎?”
我被氣笑了,反問他:“誰家有兩個妻子?!”
“夠了!”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惡,滿眼嫌棄打量我:“我在邊關出生入死,幾次受傷,都是枝枝衣不解帶照顧我,她性格純良,斷不會與你爭寵,這你也容不下嗎?”
從章鑒的眼中,我看到了他對盧枝枝深刻的情誼,以及對我的不屑和厭惡。
才成親兩年啊,他就已經變了心。
這根本不是容不容得下的問題,是他違背了自己的諾言。
這時盧枝枝站了起來,款款走到我面前,又端莊乖順地行了一個禮。
她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枝枝拜見姐姐。”
我不想與她糾纏,轉身就想走。
袖口一緊,卻是她抓住了我的衣袂。
只見她眼眶通紅,楚楚可憐:“枝枝身世凄慘,幸得章將軍搭救,求姐姐寬宏大量,給妹妹一個容身之處......”
“你有什么話,跟章鑒說就是,跟我說不著。”
我淡淡道,便想推開她的手。
我力氣不大,可沒想到,盧枝枝突然“哎喲”一聲,整個人就好像被甩到了一邊,重重跌了下去。
“枝枝!”
章鑒焦急地扶起她,再轉眸看向我時,已經是滿眼的殺意:“楚月瀾,你有什么怒火沖我來,何必欺負一個弱女子!”
我低頭望著自己空蕩蕩的手——我沒有推她。
是她自己倒的。
可看章鑒滿臉關切,又對我兇狠斥責,我便知道,他不會信我的解釋。
我心如死灰,轉身便走。
這個地方,多留一刻都是折磨。
回到自己院中,我便收拾起行囊來。
英姿在旁邊勸我:“小姐莫要沖動,我們從長計議吧,那個盧枝枝現在也只是個平妻......”
我忍不住打斷她的話:“平妻我若要忍,那用不了兩天,她就要踩在我頭上拉屎了!”
更何況,我要的不是一個身份,而是一份情。
那份情,現在已經不在了。
收拾了幾件衣服,我又看到梳妝臺上為數不多的首飾,目光落在了一枚木簪上。
那還是兩年前,章鑒發(fā)現我女扮男裝后,笨手笨腳地雕琢了一支木簪。
他親手將木簪送給我,滿眼都是期待:“阿月,你可否......為我簪發(fā)?”
我將一頭青絲挽起時,他眸中閃過驚艷。
他笨拙地向我示愛:“楚月瀾,我......我心悅你,你可愿意......嫁我為妻?”
我笑著道:“我可不會三從四德那些本事。”
他毫不在意:“我喜歡的是你,不是女德,就算嫁給我,你也可以放心的做一切你想做的事!”
言猶在耳,物是人非。
成親沒多久,他便說,當家主母整日舞刀弄槍成何體統(tǒng)?
我學著掌管后宅,他又嫌我不夠溫婉,說將軍夫人該是秀麗端莊。
我改了一年都沒改過來,他便去邊關打仗了。
我寫了無數封信給他,卻如石沉大海。
漸漸地,我放棄了改變。
明明我本就是張揚活潑的,為什么現在要困在后宅之中做一個淑女?
如今他回來了。
他不需要我改,因為他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端莊的妻子。
若非我是楚國公的女兒,只怕他會毫不猶豫休妻。
我將木簪放回梳妝臺,語氣逐漸堅定。
“英姿,我要與章鑒和離。”
更新時間:2024-12-13 02:08: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