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返回春城的大巴車上:
接下來該怎么辦,我和木頭的意見出現了一點分歧。
究竟是否該把這張可作為證據的儲存卡直接交給巡捕?我們并不熟悉一個刑事案件的定罪原則,需要哪些環節和充分的證據才能將劉杰繩之以法。
同樣我們也擔心,憑借劉杰這小子的背景和勢力,這將會是一場耗不出結果的無頭官司。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放任不管,讓陳謹的冤魂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可我倆已經收了劉杰的52W臟錢,老木似是有眼界的,關于退錢,他表現出了無所謂的態度。
至于我,說實話,我從來沒有過這么多錢,如果讓我把錢退回去的話,舍不得,真舍不得,感覺已經是吃進嘴的肉了。
最后這個錢去掉穆大叔和那份我至少也能分到幾萬,這筆錢能為我解決大問題,欠款、我媽的養老錢、我也要有點存款,將來娶媳婦用嘛........
陳謹的事兒讓我憤怒歸憤怒,真到了割舍利益的緊要關頭,我還是猶豫了。
我的內心作著最激烈的斗爭,左右權衡,猶豫不定。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鈴聲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接起電話:
“喂~哪位?”
“嘿嘿嘿~蔣師父,我是劉杰啊......”
聽到是劉杰,我心里一凜,壓下怒火,平復了一下心情,語氣平靜的說道:
“怎么啦,劉總?”
“嘿嘿嘿,蔣師父,您昨天...怎么沒到我這兒來呀?
是有什么急事兒嗎?
有什么事兒您只需要交待我一聲兒。
在這春城,老弟我還是有點能量的...嘿嘿”
我真是打心底里厭惡這個人:
“劉總,聽你氣色不錯,昨天睡得還安穩吧?”
“安穩,安穩,您兩位師父給我留下的黃符真是太管用了,哈哈。”
我已不耐煩,想立刻掛斷電話:
“恩,劉總還有別的事兒嗎?”
“嘿嘿,有的,有的,
二位師父接下來什么時候再來老弟這里一趟呢?
這陳謹的鬼魂不除的話...
老弟以后也睡不安穩吶,您看...”
話說到這兒,我已經聽懂了這個劉杰的潛臺詞,意思就是他50萬花了,我和木頭就得幫他把陳謹的鬼魂除了,這事兒才算完。
我身旁的木頭也聽出了劉杰話里的意思,他立刻掏出手機,在短信上編輯出一行文字:
“告訴這小子,陳謹的鬼魂咱們昨晚已經解決了,先穩住他,咱倆再研究怎么收拾他。”
我看后,點了點頭,按照木頭的意思給電話那邊的劉杰回了話。
電話那邊的劉杰聽完我的話,難掩心中的喜悅,講話的語氣都急促了幾分:
“太好了,那太好了,我真是要好好感謝感謝兩位師父!
這樣,晚上兄弟我做東,咱們哥幾個好好樂呵樂呵,
您二位一定要來,兄弟我,
好,好,招待,招待,你們!
嘟~嘟~嘟......”
說完劉杰就掛斷了電話,最后的一句話,他一字一頓,刻意加強了音調,言語中,似有些危險的意味。
難道,他已經知道我和木頭要搞他?不可能啊。
我和木頭面面相覷,只覺得不可能,便沒再過多糾結。
誰知,大巴剛一到站,車上沖進來七八個壯漢,個個腰里別著刀,二話不說,七手八腳的把我倆按倒在地,拖上了面包車。
奇怪的是,大巴上的一個男乘客也跟著上了面包車,此時我倆就明白了,那個男也是從陳謹家的小鎮上的大巴,一路上始終坐在我和木頭后排,看來是監視我倆一道兒了,準是劉杰的人。
那男的上來就啪啪給我和木頭一人兩個耳光。
“給臉不要的玩意兒,跟杰哥斗,
你倆還真把自己當瓣蒜了,
卡呢?拿出來。”
我倆對付鬼怪在行,對付這么多個壯漢,實在是無力。
一路上,這群人搜走了我和木頭身上的手機,和隨身物品,當然還有那張50W的銀行卡和那張陳謹的儲存卡。
隨后將我倆帶到了一個城郊的廢棄倉庫。
劉杰也在那里等著我們。
“牛啊,你倆不是挺牛閉嗎?
還想搞我,
給我打!”
這時劉杰這孫子才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不裝了,囂張得像個土皇帝。
讓手下的馬仔,將我倆一頓拳打腳踢過后,吊了起來,逼問我倆還知道些什么關于陳謹這件事兒的內幕。
“NMD,孫子,今天你不整死你木爺,你就是我孫子。”
被吊著的,木頭破口大罵。
我則始終一言不發,心想要是能挺過這關,回頭也不用報警了,我會用我擅長的方式送這小子下地獄。
關鍵時刻,倉庫外響起了鳴笛聲,救兵來了。
其實,在那幾個壯漢臨上車前,劉杰掛斷電話后,我就已經察覺到事情不對,那時就給穆大叔發去了短信,應該是穆大叔報的警,跟到了這兒來。
等巡捕趕到,劉杰就已經從倉庫后門先溜了,留下了手下幾名小弟頂罪。
醫院:
我和木頭躺在病床上,跟穆大叔大致講了事情經過。
穆大叔抽著煙,有些自責。
他原本是想著我的第一單生意,讓我和木頭去做,也算是更好的鍛煉。
只是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的這么快,甚至這件事兒會牽扯到人命案子,那劉杰是這么一個陰險的東西。
穆大叔問我接下來有什么想法,我說:
“穆叔,現在唯一證明劉杰謀殺陳謹的那張儲存卡也沒了。
這單生意,是我沒做好。
現在咱們一分錢沒賺到不說,還倒搭了不少醫藥費......”
旁邊病床的木頭嚷嚷著:
“劉杰,TMD,這仇咱必須報......”
穆大叔沒有責怪我們,反而寬慰了我們兩句,起身離開了病房,出去打電話了。
臨走時,穆大叔回頭對我倆說道:
“那劉杰,通過官面兒上的手段咱們斗不過。
那咋辦?
穆云星,你讓他知道知道,
咱們道家弟子是不是他能得罪的,
我回去燒香,跟祖師爺請罪,
你倆看著辦吧,后面的事兒不用和我商量了。”
當晚,等到夜深人靜,我倆開壇做法,破了留在劉杰家的那幾張符。
然后召來了陳謹的冤魂:
“陳謹,我倆沒能幫你討回公道,
陽間的事兒,我倆能力有限。
你的事兒以后我們不會再插手了。
好心提醒你一句,活人與鬼待久了,會折壽,
安瞳的事兒,你把握好尺度,
至于劉杰,呵呵...
他家里的符已經沒用了...
等你報了仇以后,身上的怨氣基本也就消了,
那時再呆在活人身邊,對活人的負面影響也就沒那么大了。
等你想通了,想輪回了,隨時來找我們,
我和木頭為你超度......”
陳謹的冤魂還是那樣冷,病房里有他在,像是個冰窟。
面無表情的陳謹點了點頭,
雖然此刻身為鬼魂的他不善于表達,
但我和木頭能感受到他眼里的感謝,
陳謹努力彎下僵硬的身體,向著我和木頭各自鞠了一躬,
而后消失......
三天后,我和木頭出院時,從安瞳那打聽到了劉杰的死訊。
據說他被在別墅里發現時:
躺在椅子上,身體以一個極其詭異的姿勢扭曲著,
口鼻,耳朵,七竅流血,
似乎是被活活嚇死的......
更新時間:2024-12-04 21:1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