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尋向我求婚那天,我去了趟醫院,剜掉了鎖骨上的情侶紋身。再等我來到求婚宴,
保安卻將我攔在門口,客氣道:“小姐,你沒有邀請函,不能進去。”我愣了愣,看向一旁,
這才發現寫著江尋永愛溫禾的愛心標牌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撤了下去。
換成了男友白月光的回國接風宴,門口一大片嬌艷欲滴的蘭花,
跟我之前鎖骨上的紋身一模一樣。而我這個原本求婚宴的主角,
卻在這時成了連入場資格都沒有的外人。......里面隱約傳來熱鬧的喧嘩之聲,
我呆愣半晌,還是拿出手機給江尋打了電話過去。他意料之中的沒接。
反倒是他的一個兄弟正好看到我,嬉笑著將我領了進去。我走得近了,
才發現本該向我求婚的江尋,此時正滿眼溫柔的看著他眼前身著蘭花旗袍的女人。
這個女人我也認識,是江尋他們圈子里眾星捧月的明珠珍寶。我與她有過幾面之緣,
也算相談甚歡。她看到我,對江尋責怪道:“你女朋友來了也不知道去接一下。
”江尋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愧疚的拉著我道歉:“對不起寶寶,阿荷前幾天回國,
我們給她接風沒找到合適的場地,所以就先占用這里了。”“至于求婚宴,
我一個月以后再給你補辦一個好不好?”一個月嗎。也好。我看著到處擺放著蘭花的會場,
平靜的點了點頭。一旁的人立刻就大聲嚷嚷了起來。“荷姐你看尋哥對你多好,
連定好的求婚場地都拿來給你當接風宴了。”“是啊,你以后要是再突然出國不理他,
可就辜負他的心意了。”“還有這些素冠荷鼎,幾百萬一株,
尋哥眼睛都不眨就給你買了回來接風!”最后不知是誰說了這么一句,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我。即便我早就接受了一切,
但此時還是被這些暗含譏諷的目光看得有些難堪。不僅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
我和江尋的情侶紋身紋的是素冠荷鼎。也是因為他們口中的荷姐,名字叫安素荷。七年前,
我和江尋走到了一起。床上動情之時,我看到他心口處那朵雅致到極點的蘭花紋身,
總會好奇的問那是什么。他動作頓了頓,語氣幾乎稱得上虔誠:“這是我的……一生摯愛。
”我天真的信了。所以我去了紋身店,在心口處紋了一朵同樣的蘭花紋身。江尋知道后,
看著我目光復雜,卻對我比以前更好。他還笑著抱住我,說以后我和他就有情侶紋身了。
后來他介紹我跟安素荷認識,安素荷也曾指著這個紋身問我是什么意思。
我總是甜蜜又羞澀的說,這是我和江尋的情侶紋身。
而安素荷的反應跟江尋的那些兄弟們一模一樣,只是看著我點點頭,笑得意味深長。
那時我還不知道這個紋身的真正意義,只以為他們笑是對這段感情的認可。可現在我才知道,
那不過是他們對我秘而不宣的嘲笑罷了。空氣中的安靜持續了很久。僵持間,
安素荷突然笑了起來。她像是感覺不到氣氛的僵滯,拍了拍我的手說:“對了,
認識溫小姐這么久,我們還沒加上微信呢。”“阿尋都準備求婚了,我也得有所表示才行。
”說著,她拿出手機打開微信,優雅的朝我眨了眨眼。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在一瞬間收了回去,
場面又熱鬧起來。“加一個吧,有人想加荷姐的微信都加不上呢!
”“再說要是以后荷姐又因為尋哥求婚不理他,你還能幫尋哥給荷姐問個好。
”他們肆無忌憚的在我面前展示著江尋與安素荷不同尋常的感情。
明明才剛剛把真相暴露在我眼前,現在卻又好像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樣。
是對我無聲的嘲笑,也是對我明目張膽的譏諷。而江尋從頭到尾都沒有制止的意思。
他雖然站在我身邊,眼睛看著的,卻始終是安素荷。我沉默片刻,還是拿出了手機。
可在加上好友的那一刻,我愣在了原地,臉色煞白的攥著手機,竟沒有了收回的力氣。
而安素荷驚訝的挑了挑眉,又一次笑了。這次的笑比以往更加耐人尋味。江尋見安素荷笑了,
表情也愉悅起來。“怎么了,突然笑得這么開心?”安素荷垂眸看了我一眼,
漫不經心的說:“沒什么,只是突然發現我和溫小姐早就加上了好友,覺得有趣罷了。
”這似乎只是一件小事,沒有多少人在乎。他們再次聊起我不知道的年少趣事,
只留下我難堪的站在原地。可我知道,安素荷已經發現了一切。
發現我曾經開著小號加她好友,知道我曾在每個睡不著的晚上,像個偷窺狂一樣,
窺視著她朋友圈里屬于她和江尋的一切。我艱難的呼吸著,內心的難堪幾乎將我淹沒。
眼睛變得又酸又澀,幾乎要落下淚來。鎖骨處剜去紋身的傷疤也在這一刻變得更加疼痛難忍。
我再也忍不住,目光著急的四處搜尋著,找尋我需要的東西。
我早就知道這場求婚宴變成了安素荷的接風宴。之所以還會過來,不過是為了拿回那個東西。
即便之前布置的一切都被撤了下去,可我還是在角落發現了它。那是我偷偷放在那里的,
準備在江尋求婚時給他的驚喜,幾乎記載了我這些年對江尋所有的愛意。可現在我已經知道,
這個東西一旦被人發現,只會讓我更加難堪,更加無地自容。我咬著牙,
想也不想的沖向那個角落。可我太過著急,撞到了剛好進來的服務員。
他推著的四層蛋糕瞬間砸到我身上。我狼狽的摔倒,厚厚的奶油鋪天蓋地糊了我滿身。
我想站起來,卻被滑膩的蛋糕絆住,再次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這樣巨大的聲響很快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他們朝我看過來,剛好看到這滑稽的一幕。頓時,
所有人都對著我指責了起來。“溫禾你搞什么鬼?好好的一個接風宴被你弄成了什么樣?
”“你故意的是不是?就因為阿尋沒跟你求婚你就弄這么一出?
”江尋的臉色也迅速沉了下來。他走過來,沒有關心,反而沉聲質問:“溫禾,
你到底在干什么?”他想將我扶起來,眼睛卻突然看向我懷里死死護著的東西。頓了頓,
他問道:“這是什么?”我聞言,只是更緊的抱住懷里的東西。甚至在江尋伸手過來時,
下意識躲開了他的手。江尋愣了愣。我在他面前一向沒什么秘密。這是第一次,
更新時間:2024-12-04 15:18: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