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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發表時間: 2024-12-04 10:09:43

第一章:廠區的月光清晨的寒風順著破舊的窗戶縫溜進車間,帶著一股冷冰冰的潮氣。

王福生站在老車床旁,機械地用手撫摸著機床粗糙的表面。手上的老繭摩擦著生銹的鋼鐵,

隱隱作痛。他收回手,低頭盯著滿地的油漬和銹跡,半晌沒有動彈。

這是他20歲那年剛進廠時就操作的機器。那時,車間里的燈光刺眼,

機器的轟鳴聲震耳欲聾,油膩的空氣里混合著機油味。那是他生命中最驕傲的歲月,

忙碌卻充實。可現在,車間靜得只能聽見滴水聲,廠房的天花板上漏下來的水滴落在地面,

濺起一層薄薄的灰。“老王!杵這兒當雕塑啊?”趙鐵軍的大嗓門從車間門口傳來,

像是悶雷響起。王福生被驚了一下,轉過身看見趙鐵軍正拎著個舊搪瓷缸,快步走了過來。

趙鐵軍身上穿著一件褪了色的中山裝,袖口破了一道口子,腳下的解放鞋裂著口,

鞋帶還是用布條綁的。他走到王福生身邊,掏出一包煙,抖了兩下遞過去一支:“接著,

抽一根,緩緩氣兒。”王福生接過煙,卻沒有點燃。他垂著頭,指了指身旁的車床,“老趙,

你說咱這機器還能派啥用場?”趙鐵軍吸了一口煙,噴出一口濃煙,朝他笑了笑,“用處?

這玩意兒還能變出飯吃不成?現在啥都停了,咱得想法子自己變飯去。”王福生嘆了口氣,

把煙叼在嘴上,手卻始終沒去摸打火機。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廢料堆,“老趙,你還記得不?

咱剛進廠那會兒,為了搶任務加班到半夜,廠長還專門發過加班費。那時候覺得,

只要這機器轉,咱們的日子就穩。”“可不咋的。”趙鐵軍摸了摸額頭上的汗,

瞇著眼望向窗外,“那會兒,這里一天三班倒,車間里熱得跟蒸籠似的,機器一刻不停。

廠長說,這廠區是咱們的‘鐵飯碗’。嘿,鐵是鐵,可這碗還是塌了。”王福生低下頭,

沒再說話。他看著地上的油漬發呆,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車床上的銹跡。他忽然問:“老趙,

你說……廠子沒了,咱還能干啥?”趙鐵軍一愣,隨即哈哈大笑,笑得直拍膝蓋,

“咱啥干不了?能活下去就是本事!”回到家時,天已經擦黑了。

院子里傳來水缸里“刷刷”的響聲。王福生站在門口,看見妻子李秀蓮正蹲在缸邊刷鞋。

那是一雙孩子的球鞋,已經磨損得露了邊,她用手里的刷子反復擦著,

嘴里輕輕哼著不成調的老歌。“你又用涼水?”王福生皺起眉,走過去,

指了指她凍得通紅的手,“你這是不要手了?”“涼水好刷。”李秀蓮頭也不抬,

只是把刷子甩了甩水,又接著刷起來。王福生站在她身后,想說點什么,卻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她的脾氣跟這磨破邊的鞋一樣——再舊也要縫補著用,再難也要把一家人撐住。

屋里傳來兒子王小軍的腳步聲。他背著書包跑了出來,興奮地喊:“爸,聽說咱廠子要拆了!

以后那兒要蓋商場,還會有電玩城!”王福生怔了一下,轉過身,眉頭擰得更緊了,

“誰讓你打聽這些的?趕緊吃飯去。”飯桌上,氣氛有些沉悶。

李秀蓮夾了一塊土豆放進小軍的碗里,語氣平淡:“快吃,吃完去寫作業,別讓老師挑理。

”王小軍乖乖低頭扒飯,只有筷子碰到碗邊的輕響在空氣中回蕩。王福生放下筷子,

看著眼前一盤白菜燉粉條,低聲問:“小軍的學費,下周要交了?”李秀蓮抬眼瞪了他一眼,

“你說呢?你那賠償款到底什么時候能發?”“快了。”王福生回答得很輕,

但心里卻亂得厲害。他知道,這個“快了”到底有多虛。夜里,

王福生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聽著李秀蓮均勻的呼吸聲,

腦海里反復回放著廠區里那根高高的煙囪。他爬起來披了件外套,走到院子里。

院子里靜得有些壓抑。夜風吹過,月光冷冷地灑在地上,照亮了遠處廠區的輪廓。

他瞇著眼看向那根煙囪,仿佛看見它腳下曾經滾滾而出的濃煙,

看見年輕時的自己和趙鐵軍在車間里揮汗如雨的樣子。一陣寒意襲來,他縮了縮肩膀,

點燃了一支煙,火光在黑暗中一明一滅。他低頭看著手里的硬幣,

那枚硬幣像極了他如今的生活,單薄,毫無分量,卻是他最后的支撐。第二天一早,

趙鐵軍來了,興沖沖地敲開了門。“老王,咱開個攤吧!”他拎著個破布袋,

里面裝滿了鑰匙扣、剪刀、打火機。“擺攤?”王福生皺起眉,“咱這手就是干機器的,

能賣東西?”“咋不能?”趙鐵軍大手一揮,笑得滿臉是皺紋,“咱廠子倒了,可咱人還在。

日子不好過,但總比餓死強!”王福生看著他,一言不發。過了好一會兒,他點了點頭,

“行,試試吧。”趙鐵軍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知道你小子能想通!咱再難,

也不能倒啊。”夜晚,王福生坐在窗邊,望著廠區方向的煙囪。月光灑在煙囪上,

那根曾經承載了他整個人生的鐵柱,如今看上去更加孤獨。他吸了一口煙,

將手里的硬幣捏緊。煙囪遲早會倒,但人不能倒。明天,他得學著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

尋找新的平衡。第二章:第一次吆喝清晨,市場東頭的集市漸漸熱鬧起來。

攤販們把一天的希望擺上了攤位,吆喝聲此起彼伏,夾雜著蔥蒜的氣味和人群的腳步聲。

這是城里人生活的縮影——熱鬧、擁擠,卻暗藏著不安的疲憊。

王福生和趙鐵軍擠在市場邊緣,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支起了他們的第一張攤位。

破舊的桌布鋪在地上,上面擺著剪刀、鑰匙扣、打火機,還有幾卷花花綠綠的塑料繩。

這些貨是趙鐵軍托朋友從批發市場低價拿來的,樣式普通,價格便宜。“就這兒吧。

”趙鐵軍拍拍膝蓋站起來,甩了甩手,“開張!”王福生蹲在攤位旁,抿著嘴不吭聲。

他低頭整理著攤位上的剪刀和打火機,手指來回擺弄,卻始終沒看向周圍。他覺得羞恥,

這樣在市場吆喝著賣東西的日子,像是在提醒他“廠區時代”徹底結束了。

趙鐵軍看出了他的別扭,笑著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老王,咱干的可是正經買賣,

又不是偷搶。腰桿挺直點,怕啥!”王福生勉強扯了扯嘴角,目光依舊沒離開攤位。

他只是點了點頭,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你吆喝吧,我先看看。”趙鐵軍站起來,

清了清嗓子,把中山裝的扣子重新扣好,擺出一副賣力的模樣,

扯著嗓門喊了起來:“瞧一瞧,看一看!剪刀五毛一個,鑰匙扣一塊錢,便宜又實惠,

不買白不買!”他的聲音在市場的嘈雜中顯得突兀,但也多了幾分喜感,

引得路過的幾個人忍不住回頭看看攤位。一個老太太停了下來,拿起一把剪刀翻看,

趙鐵軍忙不迭地湊上去介紹:“大娘,這剪刀又快又好,家里用最合適。”“多少錢?

”老太太問。“五毛,不貴。”趙鐵軍咧嘴一笑。老太太猶豫了一下,

掏出一個零錢袋慢吞吞地找錢,最后遞過來一枚五角硬幣。趙鐵軍接過錢,

臉上的笑容亮堂得像開了花,“大娘,拿好啊,這買回去絕對值!”王福生蹲在旁邊,

看著趙鐵軍得意的樣子,又看了看老太太拎著剪刀離去的背影,心里復雜得很。

他第一次意識到,生活可以小到一把剪刀,卻也可以大到支撐一個家庭的未來。中午時分,

太陽曬得人發暈。王福生捧著一個鋁飯盒,坐在攤位后的小凳子上,

一邊扒飯一邊看著人來人往的市場。他沒有胃口,吃了幾口就放下了。趙鐵軍倒是干勁十足,

趁著吃飯的間隙還在招呼顧客。他朝路過的一個中年男人喊:“兄弟,買個打火機不?

兩塊錢一個,用得住!”男人猶豫了一下,彎下腰拿起一個打火機試了試火,又挑了挑顏色,

“便宜點唄?”“兩塊錢真不能再少了。”趙鐵軍擺擺手,“這進價都快貼著邊兒了。

”男人點點頭,把打火機放下,掏出兩塊錢遞過去。趙鐵軍接過錢,

迅速把打火機包起來遞給對方,還不忘笑著說:“以后還來啊!

”王福生看著趙鐵軍熟練的動作,心里說不出的滋味。他拿起桌上的一個鑰匙扣,

裝作隨意地問:“老趙,你說咱們……能干多久?”趙鐵軍咽下一口飯,隨手擦了擦嘴,

“多久?一天能吃飽飯,就能干多久!”“可咱不可能一直干這個吧。”王福生皺著眉,

“擺攤不是長久之計。”趙鐵軍頓了頓,放下筷子,正色道:“老王,咱以前總覺得廠子穩,

日子穩,可結果呢?什么都是假的。現在咱沒了鐵飯碗,只能自己造碗。你說干不長,

但只要咱不躺著,哪天都能翻身。”王福生沒再說話,只是點點頭。

他心里明白趙鐵軍的話有道理,可這條路依然讓他覺得陌生而無力。下午,

攤位前來了一個小女孩。她穿著打了補丁的棉衣,手里拿著一塊硬幣,小心翼翼地蹲在攤前。

她的目光落在一把小剪刀上,細細地打量著。“叔叔,這個多少錢?”她怯生生地問。

“五毛。”趙鐵軍答得爽快。小女孩低頭看著手里的硬幣,又抬頭看了看剪刀,似乎在猶豫。

她的手指摸了摸硬幣的邊緣,最終把剪刀放了回去,小聲說:“我再看看吧。”她轉身離開,

瘦小的背影很快淹沒在人群中。王福生望著她的背影發了好一會兒呆,

直到趙鐵軍喊他才回過神。“老王,咋的?動了惻隱之心?”趙鐵軍笑著問。“沒。

”王福生低頭擺弄著攤位上的剪刀,聲音卻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酸澀,

“就是……想起小軍小時候了。他那會兒要買個糖葫蘆,攢了好幾天的零花錢,

最后還是沒舍得買。”趙鐵軍聽了,沉默了片刻,隨即笑著打破了氣氛:“嘿,老王,

你兒子現在可是小子氣十足,和這小丫頭可不一樣!”王福生沒有應聲,

他的眼神定定地落在小女孩剛剛拿過的剪刀上,仿佛從它身上看到了自己生活的縮影。

夜幕降臨時,他們收起了攤位。今天只賣了七塊五毛錢,扣掉進貨的錢,幾乎沒掙到什么。

趙鐵軍倒是心態輕松,把攤位的布一卷,拍了拍王福生的肩膀:“頭一天,咱賣個開張,

圖個彩頭。別愁,明天肯定好!”王福生扛起貨袋,沉默地跟在趙鐵軍身后。

他看著夜色籠罩下的市場,突然感到自己像那些散落的攤販一樣,沒有根,也沒有方向。

可趙鐵軍走在前頭的背影卻讓他心里升起了一點微弱的亮光。他們路過一家小店,

櫥窗里亮著溫暖的燈光,里面坐著幾個年輕人,談笑著吃著夜宵。王福生停下腳步,

盯著那燈光看了很久。趙鐵軍回頭喊他,“愣啥呢?回家!”王福生緩緩轉過身,

抬頭看了看天空。一輪冷冷的月亮掛在頭頂。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種執念:不管攤位能撐多久,

他得先把家撐住。第三章:異鄉人的燈火集市的夜晚,一盞盞昏黃的燈光掛在攤位上方,

仿佛在為日復一日的疲憊生活點燃微弱的希望。王福生和趙鐵軍的攤位依舊在東頭的角落里,

顯得有些孤零零的。一天的疲憊讓王福生的肩膀微微發酸,他靠在墻邊,

任冷風吹進他的棉衣。他低頭望著地上的影子,那是一種淡淡的孤獨感,

就像從前在夜班車間時,機器停轉后的寂靜。“老王,別愣著了,擦擦這些剪刀,

看著亮堂點。”趙鐵軍從攤位后面鉆出來,手里拿著一塊舊布。王福生接過布,默默地擦著。

他的動作緩慢而細致,像是在修復一種失落的生活。他看著剪刀在燈光下泛起的冷光,

忽然想到這些小物件或許會成為別人生活中的微光,就像煙囪下曾冒出的那股滾滾濃煙。

夜市的人漸漸少了,風刮得攤位的布條獵獵作響。

趙鐵軍招呼著一個路過的老漢賣出最后一把剪刀,然后扭頭對王福生喊:“收攤吧,

今天還不錯。”王福生點點頭,正要動手整理,一個消瘦的身影停在了攤位前。

那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一件泛白的夾克,腳上的運動鞋開了膠,露出一點破襪子。

他肩膀上斜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臉上滿是風塵仆仆的疲憊。“打火機多少錢?

”男人低聲問,聲音沙啞,像是很久沒好好休息過。“兩塊。”趙鐵軍站起來,笑著說,

“兄弟,這天兒冷,買個打火機點點火也暖和。”男人掏出一把皺巴巴的零錢,

小心翼翼地數了兩塊遞過去。他拿起一個藍色的打火機,試著按了幾次火輪,

點起一簇微弱的火苗,臉上的皺紋被燈光照得更加深刻。王福生忍不住問了一句:“兄弟,

外地來的?”男人抬頭看了他一眼,露出一絲疲憊的笑意,“是啊,剛下車,還沒找到活兒。

”“哪兒的?”趙鐵軍接過話茬。“河南的。鄉下太窮了,想出來看看能不能找份活。

”男人說著,把打火機揣進兜里。他猶豫了一下,又問,“這附近有沒地方能借宿的?

太晚了,我怕車站不讓待。”王福生心頭一緊,看著男人單薄的身影,

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剛進城的模樣。他還記得第一次從老家來到這里,

背著一床薄被子和幾件換洗衣服,坐在廠房角落里不敢睡著,怕被人趕走。“這天兒冷,

車站人呆不了多久。”趙鐵軍搖搖頭,看了看男人的腳,又看了看王福生,壓低聲音問,

“老王,你說讓他在這兒湊合一晚成不成?”王福生點點頭。

他從攤位旁拿起那塊舊布鋪在地上,對男人說:“兄弟,先坐這兒歇會兒,別嫌地方簡陋。

咱明早還能幫你問問附近有沒有工地招人。”男人怔了一下,眼眶微微發紅,“謝謝了,

大哥。”他放下帆布包,坐在布上,手指搓著膝蓋,像是要把冷意逼出去。夜越來越深,

集市的燈一盞接一盞地滅了。趙鐵軍打了個哈欠,拉過一條布蓋在腿上歇著。

王福生坐在攤位邊,望著燈光漸暗的市場,心里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兄弟,

你家里還有人等你回去不?”他忽然問。男人抬起頭,聲音輕得像風吹過落葉,“有啊,

兩個孩子,還有他們媽。可家里實在撐不住了,我只能出來碰碰運氣。”“孩子多大了?

”王福生問。“大的七歲,小的五歲。”男人低著頭,露出一絲微笑,“小的特別黏人,

出門那天拉著我褲腿哭,非說讓我帶她一起走。”王福生心頭一酸,

忍不住想起小軍小時候的模樣。那時他還在廠里,每天早出晚歸。每次出門,

小軍都要趴在門邊喊他“早點回來”。可后來,他連“早出晚歸”的日子都丟了。“兄弟,

”趙鐵軍忽然開口,語氣比平時少了些調侃,多了些認真,“這年頭,能跑出來的都不容易。

再苦再難,熬著吧。總有一天,能給家里帶點盼頭回去。”男人點點頭,捧著手里的打火機,

按了一下火輪,火苗再次躍出,在黑暗中微微顫抖。第二天清晨,集市重新熱鬧起來。

王福生他們起得很早,攤位上的貨物擺得整整齊齊。那個男人背著帆布包,

滿臉倦意卻又帶著一絲期待,“謝謝大哥,昨晚沒趕我走。今天我去工地問問,

應該能找到活。”“去吧,有啥事再來找咱們。”王福生遞給他一塊熱乎乎的燒餅,

男人接過后連聲道謝,消失在人群中。王福生看著他的背影逐漸融入集市的喧囂中,

心里忽然有點難受。他明白,這個男人只是一片漂泊的塵埃,而他自己,

也不過是這漫天飛舞塵埃中的一顆。“老王,發啥呆呢?人都走了。

”趙鐵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啥。”王福生轉過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他望著熙攘的市場,心里卻升起了一種說不清的力量。這個世界雖然漂泊,

但每一盞微弱的燈火,終究在寒夜中為人們點亮了希望。

第四章:寒風中的家書冬天的寒風突然變得刺骨,集市上的人明顯少了許多。

空氣中彌漫著濕冷的潮氣,攤販們將手插進袖口,縮著脖子,偶爾抬頭望望稀稀拉拉的顧客。

王福生和趙鐵軍的攤位如常擺在東頭,但顯得格外冷清。

一整上午只賣出一把剪刀和一個鑰匙扣,攤位上的舊布被風吹得翻卷,凍得人心里發空。

“老趙,這天兒真是越冷越沒生意。”王福生抖了抖凍得發僵的手,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奈。

“廢話,誰大冷天跑出來買東西啊。”趙鐵軍靠在墻邊,吐出一口白氣,搓著手笑道,

“咱要不改行賣暖壺算了,肯定比這玩意兒好賣!”王福生被他逗樂了,

搖著頭說:“暖壺好賣,可咱哪有本錢進貨?”趙鐵軍抬起頭,想了想,

忽然低聲笑了出來:“那干脆賣火柴得了,給人點點火,也算是功德一件。”兩人相視一笑,

寒風里竟透出幾分苦中作樂的意味。可笑容很快又被風吹散了,王福生嘆了口氣,

看向攤位上的貨品,心里像壓著一塊沉沉的石頭。下午,

一場突如其來的風雪席卷了整個集市。攤販們匆匆收攤,

不少人丟下了一些來不及帶走的東西,市場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老王,快收拾,

這風再大咱的東西就跑了!”趙鐵軍一邊喊一邊手腳麻利地把小商品往袋子里塞。

王福生趕緊幫忙,慌亂中卻不小心把一把剪刀掉在了地上。他彎下腰去撿,

手指觸到冰冷的泥水時,忽然瞥見地上散落著一封被壓皺的信。信封破舊,

紙角已經被水浸透,但上面的字跡依稀可辨:“河南信陽寄”。“啥玩意兒?

”趙鐵軍湊過來看了一眼。“信。”王福生隨手把信拾起來,抹去泥水,揣進了口袋,

“回頭看看是誰的,興許能還回去。”夜里,風雪終于停了。

兩人蹲在小攤旁吃著晚飯——一人一個冷饅頭,配著半瓶礦泉水,簡簡單單,卻也湊合。

趙鐵軍咬了一口饅頭,嘴里含糊不清地說:“老王,我說啊,這日子再難咱也算比人家強點。

你記得昨晚那河南兄弟不?人連個窩都沒,咱好歹還能有口熱飯。”“嗯。”王福生點點頭,

手里捏著信封,心不在焉地吃著饅頭。“你那是啥?”趙鐵軍瞟了一眼,“還惦記那信呢?

拆開看看吧,指不定里頭有啥故事呢。”王福生猶豫了一下,把饅頭放到一旁,

小心翼翼地撕開信封。里面的信紙已經被水洇濕了,字跡有些模糊,但還能勉強看清。

信是寫給一個叫“二牛”的人,落款是“娘”。短短幾行字,

透著一股濃濃的鄉土氣息和掛念:“二牛,娘這邊都好,別掛心。就是小妹咳嗽還沒好,

娘把雞蛋攢著給她燉了。你在城里要吃飽穿暖,別舍不得花錢。你是家里的頂梁柱,

娘和你妹都盼著你過好日子……”讀到這兒,王福生忽然覺得胸口一陣發酸。

他仿佛看到了一個鄉下的母親,在昏暗的燈光下伏案寫信的模樣。

她眼神里的期待和牽掛像一道無聲的河流,涌進了他的心里。“咋了?”趙鐵軍問。“沒啥。

”王福生搖搖頭,把信折好,放回了口袋里。他望著遠處的集市燈光,

低聲說:“這信要是能還給那人就好了。”趙鐵軍嘆了口氣,“這種事碰上了算緣分,

還不了也別太糾結。人家能收到一封信也不容易,咱看見了就當是替人家守著一份牽掛吧。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兩人又早早地支起了攤位。這一天,集市依然冷清,

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匆匆而過。傍晚時分,那個河南男人又出現在他們的攤位前。

他看上去比昨天更疲憊,臉上的風霜讓人看了心疼。他猶豫了一下,低聲問:“大哥,

能借個地方再歇一晚嗎?”王福生從口袋里摸出那封信,遞給他,“這是你丟的吧?

”男人愣住了,接過信打開看了一眼,眼眶瞬間紅了。他哽咽著說:“謝謝,謝謝大哥,

這是我娘給我寫的信,我還以為……丟了就再也看不到了。”王福生擺擺手,

“東西還你就行。兄弟,天冷,找不著活兒也別讓自己受罪。要不,先回去看看娘?

”男人搖搖頭,眼里帶著一種倔強,“不成,家里太窮,回去只能添麻煩。我再試試,

哪怕一天只掙十塊,也比空著手回去強。”趙鐵軍聽了,站起身笑著說:“兄弟,

算你有骨氣!這樣吧,咱這攤上缺個幫手,你來試試。賣出去的東西,咱給你按件算工錢,

怎么樣?”男人眼里一亮,連連點頭,“謝謝大哥,真的謝謝!”那晚,

攤位旁亮起了一盞新加的小燈,燈光暖黃,將三個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在寒冷的冬夜里,

那盞燈,像是為他們點亮了一份殘酷現實中的微光,也點燃了他們對生活的堅持和希望。

第五章:被偷走的日子清晨的風帶著一絲濕意,掠過集市的每一個攤位,卷起布條,

揚起塵土。王福生一邊擺放著攤位上的剪刀和鑰匙扣,一邊用手指捻去貨品上的灰。

他的動作依舊是熟練而謹慎,仿佛這些小物件是維系生活的最后一根稻草。“老王,

今天可得開張大吉啊!”趙鐵軍一邊喝著熱茶,一邊笑著說道,

“昨兒河南兄弟還夸咱倆給了他個機會,今兒咱也得努力點,爭取多賣幾件。

”河南男人站在攤位旁,正在清點剛剛擺上的打火機。他的神色依舊有些疲憊,

但眼里多了一份踏實。他抬頭沖趙鐵軍笑了笑,“大哥,我今天可不偷懶,您放心。

”“好小子!”趙鐵軍哈哈一笑,“跟著咱,準讓你賺上兩頓飽飯!”上午,

集市逐漸熱鬧起來,顧客們一撥接一撥地穿梭在各個攤位之間。

一位戴著舊毛線帽的老太太停在攤位前,挑了一把剪刀,趙鐵軍一邊幫她挑選,

一邊熱情地寒暄。“這剪刀啊,您拿回去剪啥都快!這可是剛到的新貨。”他說得眉飛色舞。

老太太笑著點頭,掏出五毛錢遞過去,“那就要這把吧,挺合手的。”王福生站在一旁,

看著攤位上的貨品一點點被人帶走,心里竟生出一絲滿足感。雖然賺的不多,

但每賣出一件小商品,他仿佛就離日子好轉又近了一步。中午時分,市場忽然混亂起來。

有人在集市中央高聲喊著:“抓賊!抓賊啊!”聲音里透著慌亂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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