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宋昭昭,曾為了宋墨昂留在異世,滿心歡喜卻換來滿園失望。他送的每盆花,
成了我離開的倒計時。當我消失后,他才知道真相——1寒冬臘月。
我夫君被罰站了一個時辰?!澳阍趺锤?!鳳將軍的玉佩也是你能覬覦的嗎?
”丫鬟冬梅手指著我的鼻子,語氣傲慢。她們已經認定我就是那個偷玉佩的人,就算說再多,
也無濟于事。而且,我這身體著實也沒多的力氣與她爭吵。這時,
院子外傳來一陣穩重的腳步聲,我抬起頭,看到周墨安和鳳鴛并肩而來。他身披黑色大氅,
腰間系著一條銀紋腰帶,衣擺隨著步伐微微擺動。鳳鴛一身戎裝站在周墨安身側,姿態端莊,
一副慈悲面孔,“姐姐,你若是喜歡珠寶,我可以送些其他的給你。
”“只是那玉佩是祖母送我的……”鳳鴛聲音柔柔,幾句話就給我定了罪?!罢颜?,
你可知錯!把玉佩交出來!”周墨安的聲音終于響起。我仰頭看向他,
那是曾經讓我無數次感到安心的眉眼,可現在,里頭的信任早已蕩然無存,
只剩下懷疑和冷漠。“我沒偷?!蔽衣曇舭l虛。倒不是我心虛,只是著實無力。
鳳鴛將軍繼續委屈:“姐姐說沒有,那就是沒有吧,將軍不要為我動怒?
”周墨安的臉色一沉,語氣冷冽:“昭昭,鳳鴛寬厚為你開脫,你別不知好歹?!蹦且凰查g,
我感覺自己像是被扇了一巴掌。我看著他,腦海中浮現出的是鮮衣怒馬的少年,
他說:“昭昭,我信你!無論何時,你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呵,當真諷刺。
2下人匆匆忙忙趕來,手里捧著那塊玉佩,說是玉佩在花園找到了。
我的目光在周墨安和鳳鴛之間游移,我等著他們給我一個解釋,一句道歉。
鳳鴛將軍不再看我,而是轉向周墨安,像是這件事已經與她無關。周墨安沉默了一瞬,
旋即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退下,仿佛剛才那些指責與羞辱都是一場錯覺。他什么都沒有說,
只是在大家散去后,讓人送來了一盆花。這是我們從前的約定。他若惹我生氣,
就送我一盆花。剛開始在一起的那些年,院子里不過寥寥幾盆花。如今?我放眼望去,
院子已經滿滿地擺了上百盆,一盆又一盆。涼風吹來。
“咳咳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讓我五臟六腑都跟著疼。這副身體,越發不中用了。
罷了,只差七盆,我就能攢夠失望,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3我本是現代世界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意外穿越進書中世界,救下了一個重傷的男人。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周墨安。他滿身是血,氣息微弱,但眼神卻像刀鋒一樣凌厲,
讓人不敢直視。他是書中配角,本該在那次戰役中死去。我為他換血,險些沒了命。
因為我的干涉,他活了下來,并成為了大將軍。系統懲罰我,要了我半條命,
讓我余生都拖著病弱的身體活著。他的傷漸漸好轉。。“昭昭,等我回京之后,
我會娶你為妻。”“昭昭,讓我照顧你一生……”那日他牽著我的手,眼里閃著熾熱的光。
當時的我無法拒絕,也不愿拒絕。我信了他的話,放棄了系統要求我攻略書中男主的任務。
我只想留在周墨安身邊。很快系統安排了其他穿書者,完成了書中任務。而我從書中女主,
成了無能炮灰。幾年前,系統說:“宋昭昭,任務已更改:宿主選擇留在異世,
失望值大于一百,宿主就會從本世界消失?!币慌杌ǖ扔谝粋€失望值。那時的我,
并沒有想太多,甚至天真地以為,這所謂的“失望值”永遠不會積滿。
我可以永遠留在這個世界。周墨安告訴我,他愿意為我與整個世界為敵。他確實做到了。
他帶我回京,頂住家族的壓力,堅持娶了我這個身份低微的女子為妻。我以為,
這樣的堅持會是一輩子的保證。可是,我沒想到,失望來的速度,比我想象得要快得多。
當年院子里的第一盆花,是因為他的一句“你不過是個小門小戶的女子,
怎懂將軍府的規矩”。我足足氣了三個月,他每日到我門前道歉,接下來一年,
院中都不曾多一盆花。如今,那些花早已堆滿了整個院子?!斑€差七盆?!蔽易猿暗氐驼Z,
轉身回了房間,心中卻隱隱生出幾分涼意。當初那個愿意為我抗爭的周墨安,也不過如此。
4為了他的將軍府不出紕漏,我拖著病體挑燈理賬,謹慎處理每一件事。
外頭傳來的每一封戰報,都讓我揪心不已。我日日在佛前祈愿,盼他能平安歸來。
可我萬萬沒想到,盼來的卻是一道賜婚圣旨——皇帝下旨,鳳鴛將軍與周墨安成婚。
我記得那天的天光,明明是艷陽高照,我卻覺得自己站在一片寒風中,冷到骨髓。鳳鴛將軍,
我聽過她的名字。她是當朝丞相庶女,一直不被重視。直到三年前,她主動請旨上戰場。
鳳鴛成了朝中少見的女將,她與周墨安并肩作戰三年。傳言他們在戰場上互相扶持,
共同擊退敵軍,情誼深厚。圣旨傳來時,我還試圖告訴自己,這只是皇帝的意思,與他無關。
他一定是迫不得已,才會接受賜婚。可是,我親眼看到周墨安從宮中歸來時,春風滿面。
后來,我聽人說,這賜婚是他親自求來的。那一刻,我的心如墜深淵。
“你要納鳳鴛將軍為妻?”我強忍著顫抖問他?!八菍④姡菓饒錾系挠⑿郏?/p>
她父親是丞相。這樁婚事,關乎我周家的前途?!彼脑挷患膊恍?,卻像一把鈍刀,
一寸寸割著我的心。“那我呢?”我看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到一絲猶豫或愧疚,
可惜什么也沒有。“昭昭,你是我的人,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他的語氣仿佛是在勸解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只是風鴛身份尊貴,她不能為妾。
”“你是要我為妾?”我問他,聲音已帶著哽咽?!罢颜眩闶莾日瑡D人,
不要跟鳳鴛將軍比。她心胸寬廣,不會與你為難。你的日子不會太難過。”他的每一個字,
都像是冰冷的鐵錘,砸碎了我最后的希望。圣旨宣布的那天,我沒有再爭吵,也沒有再問。
我沒有能力改變什么。只是在眾人散去之后,我靜靜地看著他,
說了一句:“你送我10盆花吧。”他怔了一下,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但最終,
他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5自宣布圣旨過后,我院中的花越來越多。我身子向來不好,
在雪中站了一個時辰,此時已渾身滾燙。從前,我稍有差池,周墨安便緊張得不行,
如今他的心思全在將軍那了。是時候了。我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我盯著那件繡著雙魚圖案的披風,那是我親手縫制的,針腳細密。周墨安出征前夜,
他穿著這件披風,對我說:“昭昭,等我回家。與你長相廝守。”“昭昭,
我這一世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那一晚,他握著我的手,語氣溫柔得讓我以為,
這份情意真的會長久如斯。如今,這披風被我緊緊握在手里,我原本想一把火燒了它,
但最終還是舍不得。正想著,外院傳來喧鬧聲。片刻后,鳳鴛將軍踏進了我的院子。
她一身明黃色華服,儀態雍容,唇角噙著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卻帶著毫不掩飾的鋒利。
“昭昭,再過些時日,我和墨安便要大婚了?!薄澳闵碜硬缓?,不如我提前管著這將軍府。
”我起身,靜靜看著她,語氣平淡:“將軍不必催,我已經在收拾了。
”她似乎沒想到我這么配合,挑了挑眉:“昭昭你放心,我定不會虧待你?!蔽依湫σ宦?,
沒有作答。她哪里知道,這將軍府的每一筆銀兩,是如何從我的手中賺來的,
又是如何支撐著周墨安在前線的開支。她還沒說話,周墨安大步走了進來。他站在鳳鴛身旁,
語氣不容置疑:“昭昭,盡快把賬冊也交給鳳鴛吧。”我怔了一下,抬頭看向他。
鳳鴛所作所為,我都能理解。我也沒打算貪戀管家權??芍苣瞾碚f這事,我心里就難受。
“你覺得,她比我更適合管理將軍府?”每一個字都壓著心頭的苦澀?!罢颜?,
鳳鴛不僅是將軍,還是久經戰場的將軍,她比你更有能力。”他說得理所當然,
甚至還帶著一絲理智的篤定。我看著他,忽然笑了。這笑容里有無奈,有嘲諷,也有解脫。
“好,我交?!薄皬慕裉炱?,將軍府的賬目與事務,與我無關了。”6那天之后,
我徹底放下了所有事務。每日在院中澆花種菜。將軍府入不敷出的局面,我壓根不想操心。
誰能力強,誰去管吧。不出我所料。短短幾日后,將軍府各項開支,讓鳳鴛煩惱不已。后來,
鳳鴛以整頓為由,直接接管我的院子。她的態度表面親切,實則毫不留情。一天夜里,
她直接帶人進來,命令我搬到東院。東院?那是下人住的地方。我依然不爭不吵,
帶著自己的東西,和那93盆凋謝的花去了東院。此時正值寒冬,冷意刺骨。
我病得越發厲害,整日臥床不起。偶爾醒來,耳邊總是傳來鳳鴛的咄咄逼人:“宋昭昭,
你把府里的錢都藏到哪去了?沒有錢,你讓我怎么撐起這將軍府?”我虛弱地笑了,
低聲回答:“將軍,您這話問錯人了。從前那些錢,哪里來的,您心里真的一點數都沒有嗎?
”她愣了一下,隨即冷哼一聲,揚長而去。這一場病,差點要了我的命。
而周墨安……他在哪里?聽下人說,他白日練兵,夜間直接去了鳳鴛房中。
夜夜柔情蜜意……呵,還未大婚,就如此郎情妾意!好得很!5“夫人,如今連炭火都沒了。
藥也被停了?!辟N身婢女小環眼里滿是擔憂?!爸髟旱墓芗艺f,府里的賬目空了,
鳳鴛將軍認定是夫人您私吞了這些錢。將軍也懷疑是您……”“呵,”我笑了一聲,
聲音苦澀,“這將軍府的錢,哪里是我能藏得了的?!边@些年,
將軍府的開支早已遠超其收入,而那筆巨大的虧空,都是我靠著暗中經商一點點填補上的。
那些鋪子,那些田產,哪個不是我親手經營起來的?這些年,周墨安在前線用的銀兩,
他可曾問過從何而來?可笑的是,現在的他,竟也相信我是一個貪婪的女人。數日后,
周墨安終于出現在東院。他帶著慣有的威嚴,眉眼之間透著幾分疲憊。
我本以為他是為了我的病情而來,心里生出一點點期待,但下一刻,他開口的話,
徹底將那期待打碎得干干凈凈?!罢颜?,把錢交出來吧。”他的聲音低沉。我看著他,
半晌沒有說話。他出征前夜,是我親自為他備下盤纏,是我將這些銀票放進他的行囊。如今,
他竟輕易相信鳳鴛的一面之詞,認定我是中飽私囊的罪人。“周墨安,
你當真覺得我貪了你的錢?”我問。他皺了皺眉,不愿直面我的質問,
語氣依然冷硬:“昭昭,只要你把錢還回來,我絕不追究?!薄昂冒??!蔽尹c了點頭,
低笑一聲,“我可以把錢交出來,但有個條件。”他微微一怔:“什么條件?
”“你送我七盆花?!薄岸丈儆谢ㄩ_,不如開春后,我再叫人送來。
”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眼里隱約透出一絲不解,似乎覺得我的要求莫名其妙。“不必了,
你只管叫人送來?!蔽乙呀洸幌氲鹊介_春了?!昂?,我答應你?!?周墨安走后,
下人送來了炭火。還算他有些良心。又過了幾日。周墨安出現了,他帶來了四盆花。
我已經燒得糊涂了?!罢颜眩愕臒@么重,為什么不早告訴我!”他質問我。
我冷笑了一聲,虛弱地開口:“將軍若是有心,何須我告知?!彼读艘幌拢抗馕⑽㈤W爍,
似乎被我的話刺痛了。片刻后,他轉身對隨行的侍衛吩咐道:“快去請張神醫到府中。
”很快,張神醫趕來了。不過還沒有入我的門?!皥蟆币粋€下人急匆匆跑進來,
跪在周墨安面前,喘著氣說道,“將軍病重,情況危急!”周墨安的表情瞬間變了。
他站起身,眉頭緊皺,似乎在權衡什么。片刻后,他轉頭看向我,目光復雜。“昭昭,
將軍的情況可能更危急些,讓張神醫先去為將軍治療,我讓人再去為你請大夫。
”我的手一顫,還沒回應。他卻已經轉身走了。我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只有胸口的寒意愈發濃重。周墨安離開后,房間里只剩下冷風呼嘯。這一刻,
我對他的最后一點期待,也隨風散了個干凈。7幾日后,我的身子稍有好轉,雖還虛弱無力,
卻已能坐起來透透氣。東院的寒意依舊透骨,但比不上心底的凄涼。院門被人猛地推開,
伴隨著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周墨安大步走了進來,臉上已不見半點平日的平靜。
他的目光犀利,透著毫不掩飾的質問與不耐?!八握颜?!你在耍什么心機?”他低吼一聲,
語氣里充滿了壓抑的怒意,“我問你,將軍府的銀兩究竟藏到哪里去了?”他站在我的床前,
居高臨下地盯著我,仿佛我是個罪人。我冷冷地抬起頭,望著他那張似曾熟悉的臉,
卻發現早已變得陌生。他第一次來的時候,至少還勉強維持著關切的表象,
似乎還愿意相信我。而這一次,他連偽裝都懶得做了。我說:“將軍這是何意?
我的確已經把將軍府原本的資產全都交出去。”至于那些我自己的私產,我怎么會甘心交出?
他冷笑了一聲,聲音低沉而冰冷:“那你倒是告訴我,將軍府的虧空怎么解釋?
你口口聲聲說已經全部交出,可是鳳鴛接手賬冊后,發現府中幾乎空無一文,
你又拿不出個說法,我還能怎么想?”“所以,你覺得,我連病都沒好,
窩在這寒冷的東院里,卻還能有本事藏下那些你們說的‘巨額銀兩’?”我嗤笑一聲,
聲音雖輕,卻每個字都像利刃般直刺他的心。他微微一愣,但很快又恢復了冷硬的表情,
眉頭緊皺,語氣更加嚴厲:“昭昭,不要再狡辯了!鳳鴛已經查過,府里的銀兩缺口巨大,
這些年你掌管賬目,所有的開銷都由你一手操辦,你說你沒拿,那到底是誰拿的?
”“鳳鴛說?”我盯著他,忽然覺得荒唐至極,“所以,你的信任,是給了她,而不是我,
更新時間:2024-12-04 10:0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