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李小木一接近山門,就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
把守山門的弟子竟然多了不少,平時的巡夜隊伍也增加好幾支,火把將門院照得通亮,一排排房屋在主道兩旁林立,參差高下。
處處透著緊張和詭秘。
“八沿門”從來沒擺出這么個架勢,似乎將臨大敵,草木皆兵。
李小木從熟知的暗道中繞過山門,又在院外的一處暗影中鉆墻而入,那兒有個隱藏極好的小洞,里外都堆著柴草,這是他好多年前的“杰作”,也是自己晝出夜歸、躲人耳目的保障當(dāng)然,像這樣的“貓洞狗洞”,門院里可不止一個。
等到一隊巡夜弟子走過去,李小木才躡手躡腳的潛到了一棟小房后,他的目的是伙房,逃命的盤纏要取,果腹的干糧自然也不能帶少了,可正當(dāng)他貓著腰經(jīng)過一扇扇后窗的時候,突然有幾聲啼哭和叫罵吸引住了他。
聲音的源頭是前方不遠(yuǎn)處的一間大房子,只有那間亮著光,李小木心思一動,輕輕的靠了上去那,是二師叔和二師娘的寢宅。
李小木趴到了窗根兒下,只聽得里面啜啜涕涕,似有女人在哭,一個男聲很沉悶,但壓得很低,聽不清在說什么。
他在墻根下摸索一會兒,終于抓住了一塊青磚,輕輕往側(cè)方一推,墻壁上就露出了一個寸寬的小縫兒不用問,這也是他的“杰作”頓時有光透出,同時,房里的聲音也清晰的傳了出來。
“爹,我不要!”是尤巧兒,音調(diào)充滿了不甘和苦楚。
“就這么定了,由不得你做主!”男聲陰沉而絕決,“你自己造下的孽,必須自己擔(dān)著!不然,我這張老臉都要被你丟盡了!”李小木聽出來,說話的正是二師叔。
“爹!可、可我已經(jīng)和大師兄有了婚約,不能”尤巧兒大哭。
“閉嘴!”二師叔說,“還敢提你師兄?!好好的一樁姻緣就讓你這么毀了,現(xiàn)在才后悔,哼哼,自作孽,不可恕!”
“是啊,巧兒,你和滿良那孩子一直相處得好好的,為什么又會與那、那”二師娘也帶著哭腔。
“那個畜生!”尤巧兒痛罵道,“雜種、豬狗、混蛋、王八......”
李小木想打噴嚏,但是強憋下去了,他知道師姐在罵自己。
“爹,方才你一直罵,也不讓我說,其實女兒是被迫的”尤巧兒哭道,“昨晚,我修過夜課后回房的時候被人迎面打暈了,等醒來后,就、就嗚嗚嗚......”
“看清是誰了么?”二師娘急急問道,“我說的是動手的人!”
“還不就是那個雜種!”
李小木又想打噴嚏。
“他有這膽子?!”二師娘奇道。
“娘,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平時偷雞摸狗、坑蒙拐騙的事兒做的還少么?這次色膽包天,竟然把主意打到女兒的身上了,我、我要殺了他!”尤巧兒痛哭著。
“哼哼,自圓其說,那小子是什么樣的能耐!”二師叔冷笑道,“就他那三腳貓的功術(shù),還能近得了你的身?別說迎面動手,就算是偷襲,恐怕你也不會吃上一點虧!”
“這”尤巧兒愣了愣。
“巧兒,你當(dāng)時真的看清了?”二師娘又問,“是那小子?”
尤巧兒猶豫了半晌,“沒、沒看清他的臉,被一塊黑布蒙著,不過除了他,還能有誰?”
“夠了!”二師叔怒道,“這事在誰看來都是你們茍且私通,說破大天去,你也落了個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罵名,眼下趁掌門師兄夫婦不在,正好息事寧人,成了這樁婚事。”
“不要”尤巧兒驚慌的哭喊,“我不要嫁給那個小雜種!”
李小木心尖兒一顫悠,好像有什么不對。
“我意已決,十日之后,你們便拜堂成親!”二師叔決然道。
“不!”尤巧兒的哭聲更大,“我、我和大師兄”
“哼,你穢事做盡,覺得霍滿良還會要你么?”
尤巧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娘,你、你快勸勸爹,我、我不要嫁給那個小雜種!”
二師娘沉默了好半天,“師哥,巧兒即便有錯,可您這么罰她是不是也有些過了誰不知道,那李小木是咱們‘八沿門’里最一無是處的弟子,他好吃懶做、不思上進,整日游手好閑、無所事事,在山下,吃喝嫖賭他哪樣不沾?在山上,坑蒙拐騙他何事不做?就這樣一個骯臟無賴,師哥,你要把咱們女兒的一生幸福交給他?這、這我也不答應(yīng)!”
李小木黑了臉,捂住嘴強忍住噴口欲出的噴嚏。
“愚蠢!”二師叔輕喝道,“婦道人家知道個屁!”他也沉吟了片刻,“好,不想嫁也罷,巧兒,那你就說說,他(她)到底是誰的?”
“爹,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野種!”二師叔咬著牙,“你肚子里的野種究竟是誰的!”
“啊!我”
啊?我李小木心里也在驚呼,我、我…你大爺!之前看二師叔還挺識大體的,原來老東西竟然是想讓他做綠頭王八奉子成婚!
奉別人的子,成自己的婚!
更新時間:2024-12-04 04:3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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