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我的白月光套路了。答應娶我做太子妃的他,卻將我送給了他的殘疾皇兄。
他以為我會賣命為他打探消息。可是我卻早已下定決心棄暗從明了。
1我與太子從小便有婚約,是當今太上皇還在位時賜的婚約。從生下來那一刻起,
我便和太子綁在了一塊。12歲那年,我在宮中落水,本就不熟悉水性的我,
差一點見了閻王爺,是太子冒死將我救起。臘月的天氣,河面上早已結上了碎冰,落水時,
我不停的向岸邊求救。我看見宮女太監(jiān)們紛紛朝后退去,沒人敢來救我。
一股死亡的氣息將我包圍,再次醒來,我才得知是太子風清弦救了我。從那以后,
我對他死心塌地。只要是他想得到的東西,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得想著法的給他摘下來,
這樣溫馨的日子過了不過三四年。某個月明星稀的夜晚。我背著我爹我娘偷偷去了太子府。
我一路越過宮女太監(jiān)們,手里拎著下午去糕點鋪子買的糕點。風清弦是太子,
雖不及皇上日理萬機,可手里的事情卻也不是常人可以完成的。所以他常常忘記吃飯。
我也習慣了,每次見他時都帶點東西上。靠近他房門時,我只聽見有些不太尋常的動靜。
房內(nèi)是男人和女人的歡愉的聲音。我瞬間感覺腦子有些充血,不服氣的我再次靠近了房門,
耳朵緊貼在門上。「弦哥哥,你真的要娶了常一一那個女人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無趣的很。孤忍她三年有余了,每一次和她假裝親密都讓孤覺得惡心。」
「可弦哥哥為何不毀了婚約?」「婚約乃皇爺爺所賜,孤若是向父皇提出,
便會引得父皇不滿,這件事,還得讓常一一那個蠢貨去做。」「她才舍不得這門親事,
嘗一一那個女人本就唯利是圖,你要讓她去毀了婚約,怕是比登天還難。」
「孤自是早有妙計。風清影那個廢人,雖是掀不起什么波浪,
可孤每次看到他都覺得心里有塊石頭一般,若是沒有徹底將他擊敗。孤的心里總是有些顧慮。
」「您是想讓常一一幫您刺殺風清影?」「不,她還沒那個本事,
孤是要她主動提出解除婚約,嫁給風清影,給孤當探子。她那般不值錢,定會答應。」
隨即屋里響起銀鈴般的笑聲。我氣的渾身發(fā)抖,我心心念念愛了三年的男人,
此刻竟讓我如此惡心。在我的心里,天下男子皆如我爹那般癡情。在西涼國,
尋常人家的老百姓三妻四妾是標準套餐。可我爹卻只有我娘一位夫人。
我爹常說「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偏偏我娘也是個犟種。生我的時候,
我祖母見我是個女孩兒,一連幾個月都沒曾來看過我娘。我娘便與我爹置氣,
說是這輩子不會再生第二個孩子。我爹是個寵妻狂魔,當場便立了字據(jù),
給我取名“常一一”顧名思義,唯一,是常家唯一的孩子。我祖母拗不過我父親,
一氣之下削了發(fā),去了尼姑庵里當姑子。說是替我爹贖罪。可就在今夜,
我爹娘捧在手心的寶貝卻被瘋狗咬了一口。眼淚沒出息的還是流了一地。2此后,
我有大半月沒有找過風清弦。我一直在等他,等著看一出絕世好戲。宮中宴會前一日,
我知道時辰到了。果然,當日午時,風清弦便來到了相府。他還是一如往日的意氣風發(fā),
一身弦色衣袍,青絲以玉冠束起來,嘴角的笑容如清風朗月,可我卻覺得惡心。
他將手中的糖葫蘆遞給我。「一一,給,你最愛吃的。」我雖厭惡他,可也沒有失了分寸。
伸手接住,嘴角咧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接著他又補充道「一一,
近日來孤總是夜不能寐,每到子時三皇兄都會莫名其妙的來到孤的睡夢中,
夢里他手持一把尚方寶劍,猛的將劍刺入孤的胸口……」「風清影是個殘廢,
他連提筆的力氣都難,你讓他持劍,怕不是白日里話本子看多了。」我頭也沒抬的朝他說道,
雖帶著嘲諷,可的確是心里話。風清弦聽到這話,頓時便黑了臉,往日里,
我何曾這樣堵過他。不過,他可是演得一手好戲。委屈巴巴道「皇兄雖是身有殘疾,
可孤的心里總覺得他憋了一個大招。待時機成熟,便將我們逐個摧毀。你知道的,在孤心里,
沒有誰能比得上你,孤是怕到時候那個廢人傷害了你,一一。」瞧,這話說的多么漂亮,
我就是被他這樣騙了三年。我看了看他,冷眼道「需要我做什么?直說吧,只要我能做的,
天上的星星我都替你摘。」我把往日常對他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又說了一遍。
果然這招他很受用,嘴角得逞的笑容越發(fā)明顯。「只是要委屈你了,
孤希望你明日能向父皇提出解除婚約,理由便是你的心上人其實另有其人,
那個人就是風清影。」真是不要臉,我故作驚訝的看著他。他卻試圖將我攬入懷中。
我朝后退了一下,他撲了個空。遲疑了片刻, 他繼續(xù)說道「一一,你放心,
只要定時將他的行蹤透露給我,待我來日登上皇位,皇后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誰稀奇做你的破皇后,真是不要臉。再說了,這皇帝的位置,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雖心里有氣,臉上還是努力恢復了平靜。我抬眼看了看他「但愿太子爺莫要忘了今日所言。」
「清弦此生定不相負。」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風清弦前腳一走,
我的侍女蘭兒便吐槽了一番。「姑娘,我怎么覺得太子爺給您畫了一個很大很大的餅。
您若是嫁給了三王爺,日后怎的還做的了他的皇后娘娘?」你看,就連蘭兒都能看透的道理,
風清弦卻把我當傻子。3第二日,我同爹娘一同入了宮。馬車上,
我娘一個勁兒的教我宮中禮儀。生怕我一不小心犯了錯,被宮里的人罰了。可是她不知道,
我即將要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宮里的宴會果然比尋常人家熱鬧的多。
宮女們穿的跟個仙女兒似的一曲又一曲的舞著,奏樂的樂師們,各個儒雅。我環(huán)顧了一周,
眼睛剛好撞上風清弦的眸子,他朝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他是在提醒我時辰到了。
我只覺得后脊發(fā)涼,轉過身去,竟發(fā)現(xiàn)風清影那深不可測的眸子。打了個冷顫,
隨即朝宮殿中心走去。走到皇帝座下兩米左右的位置,我撩起裙擺,雙腿跪下。
眾人都嚇壞了,我爹我娘更是嚇的不知所措。我雙手扶于胸前,朝皇帝行了一個禮。
隨即開口道「參見陛下,臣女常一一,今日得幸前來參加宮中宴會,臣女感激不盡。三年前,
馬場狩獵,臣女贏得比賽,您許了臣女一個諾,帶此玉佩,可向您提出一個要求,
皇上是天子,臣女便把這話記在了心上。如今,臣女確有一事相求,還望皇上成全。」
座席上的皇帝緩緩點頭「自是朕承諾的,你且說來聽聽。」
「臣女懇求皇上解除臣女與太子的婚約。」「為何?朕可聽說你對弦兒一片癡情,
如今為何又要取消婚約?」「回皇上,臣女原以為自己心里的那個人是太子殿下,
可就在這幾日,臣女才看清自己的內(nèi)心。臣女真正愛的人是三王爺風清影。」在場一片嘩然,
我爹差點當場暈倒過去,好在我娘及時將他扶住。一旁的風清影倒是冷靜的多,
似是早已預料一般。他將身前的酒杯抬了抬,隨即一飲而盡。
皇帝卻是笑了笑「你和弦兒的婚約朕可以取消,只不過也還得問問弦兒的意思。」
隨即風清弦也跪在皇帝的跟前,只不過他的身邊還有一名女子,
此女子正是侯府的嫡女莫嫣然。「回父皇,弦兒與常家小姐確無半分男女情誼。
兒臣心儀之人,自始至終便只有嫣兒一人。」要臉不要臉,
本小姐這么多年的感情還不如養(yǎng)一條狗。皇帝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轉身看向角落里的風清影。「影兒的意思呢?」我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
光想著將計就計順了司馬弦的計謀,卻忘了還沒攻略風清影。看來計劃又要告破了。
正當我打算放棄時,風清影卻出了聲。「回父皇,兒臣愛慕常小姐多年,
只不過看在她與太子之間早有婚約,便不敢表明心意。今日既是常小姐的意思,
兒臣懇求父皇賜婚。」風清影的話將我震驚的差點沒站穩(wěn)。也不知他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我爹說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全當他是在邀請我結盟了。
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既是如此,此婚約便就此作罷吧,弦兒和影兒府上都無女眷。
找個合適的日子,便一同辦了吧。」4一場宴會,幾經(jīng)波折。終是如愿。三日后,
相府的院子里堆滿了金銀細軟。全是風清影派人送來的。我娘見此狀,
再次不放心的朝我說道「一一,你自小便是嬌生慣養(yǎng)大了的,
往日里都是巴巴的往太子身上撲。娘雖是不喜你那樣,但只要是你喜歡的,娘也就隨了你。
可如今,你退了與太子的婚約,轉身說愛的人是三王爺。旁的人許是信的,
娘卻是如何也不肯相信。」我娘自打那日出宮以來便對我擔心不已,
時不時的總要鞭策我?guī)拙洹=袢者@滿院子的彩禮,怕也是震驚了她,
我往我娘的肩上靠了靠「娘,女兒要得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他既給不了,倒不如成全了他。」
「那你怎知三王爺便能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最是無情帝王家。」
我輕輕拍了拍我娘的肩膀「我自是知道,還請娘放心。」這幾句話卻不全是假的。
成全風清弦與莫嫣然是報當日落水救命之恩。可嫁給風清影我可不是為了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常一一從小最不缺的便是愛。5成親那一日,風清影極少的搶了太子的風頭。往日里,
只要是太子在做的事情,他總是刻意的避開了風頭。可這一次,他一個親王,
娶親的陣仗硬是把太子爺?shù)娘L頭全部搶光了。「三王爺大婚,
賞賜汴京城里的所有乞丐每人一兩銀子,還要在城里免費施粥一月。」
「聽說這新娶的王妃是相府的獨女,也難怪會得到三王爺如此青睞。」
「只可惜三王爺患有腿疾。不然倒是個托付一生的良人。」火紅的蓋頭將我的視線遮住,
坐在喜轎上聽著外面的百姓談話聲。其實,
三王爺風清影本就是唯一有能力與風清弦競爭的人。可三年前圍場狩獵,不小心傷了腿,
終是落得終身殘疾。風清影這個人不像風清弦那般乖張,他行事謹慎,總是讓人捉摸不透。
潛意識里我覺得他并不像表面上那般與世無爭。王府里的賓客散去,
風清影便準時出現(xiàn)在了婚房。我透過喜帕的縫隙,看見他著一襲紅袍,
只是卻依然坐在那張刺目的輪椅上。他用撐桿將我的蓋頭挑起,頓時我和他四目相對。
只見他頭戴紅錦玉冠,劍眉星目。比起往日一身素衣的他,倒是另有一番姿色。一時沒忍住,
我竟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風清影似是被我這一舉動逗樂了。眼睛彎成月牙「夫人這是何意?
莫不是今夜便要將我生吃了不成?」旁邊的下人聞聲捂嘴掩笑。我羞的無地自容,沒曾想,
平日里沉穩(wěn)的三王爺,竟是個這般不知羞的主。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如此三爺可要小心些。
」他似是心情大好,朗聲大笑,稟退了房里的其他人。我也不拘謹,
自顧自的將頭上發(fā)飾逐一拆了下來。風清影在我的身后兀自說道「既是做了本王的夫人,
那便是我的人,本王雖是個廢人,也是見不得任何背叛的。」我的背脊一僵,
原來他什么都知道,只不過,他不知道,我早已半路倒戈。我和風清影同榻而眠。但,
我和他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那一夜竟睡的異常踏實。6收到風清弦的傳信時,
我已在三王府兩月有余。我有些不耐煩的打開信封「一一,近來可好?那人可有何秘密?」
「后院通房丫頭十人有余,日日纏綿,快活的很,此人掀不起大浪。」我提筆,
想都沒想便寫下這些話。實際上,風清影,清欲寡歡,后院除了我一人,再無別的女眷。
成親至今,我和他從無半點夫妻關系。每日畢恭畢敬,他每日辰時起,酉時歸。
每夜也與我同榻而眠,就像睡在同床的兄弟。有一日,我沒忍住向蘭兒說出了心中困惑。
「蘭兒,你說風清影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呀?后院無一女眷,每夜與我同榻而眠,
竟從無半分僭越。」蘭兒是個還未出閣的姑娘,頓時羞紅了臉。「王妃,奴婢在鄉(xiāng)下的時候,
曾聽隔壁的王婆子說道,男人這方面的隱疾確有偏方可治。王妃不如去醫(yī)館尋尋藥方。」
我尷尬的笑了笑,這若是讓旁人知道了,不得笑掉大牙?宮中一年一度的狩獵大賽越來越近,
往年每一次的頭籌都有不同的賞賜。今年倒也不例外,
只是當我聽到風清影講出“尚方寶劍”那四個字時,竟開心的幾近暈厥。
風清影有些驚訝的看了看我。隨即應聲道「據(jù)本王所知,夫人從小便是錦衣玉食,
更新時間:2024-12-03 20:4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