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阿琳，為了爹爹，你就從了吧。]父親拿著我的新娘服，
苦口婆心地勸我嫁給那個浪蕩花心的國公府世子。他是個七品小官，原本再無晉升可能。
可前不久，昭寧國公府的管家突然找上門來，說他家的世子爺看上我了。
我和他在一次花燈節宴會上見過一面。當時他正左擁右抱著歌姬，頭頂發冠的紅色寶石惹眼，
五官俊朗，眉眼深邃，任誰看了都會移不開眼的地步。因為父親職位低，
我被安排到了最偏僻的角落坐下。但奈何我面容姣好，還是吸引了不少公子哥的注意力。
世子爺霍行將就是其中之一，他對我一見鐘情，回府后便叫媒婆過來提親。我收回思緒，
淚眼朦朧地看著爹爹和娘親，心里涌上一陣心酸。[爹爹，
你為何要逼迫女兒嫁給不喜歡的人！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兒。]我發出不甘的質問，
帶著歇斯底里的怒吼。我自幼飽讀詩書，從不想困在宅院獨守男人，只愿能活出自己的人生。
但父親將我的夢想無情扼殺。[琳琳，只要我們和國公府攀上關系，
那我的官運晉升可就有望了。][就為了爹爹，委屈一次，好嗎？]這是我長那么大以來，
父親第一次用這種乞求的語氣和我說話。我怔住了，隨后無奈地苦笑一聲。
旁邊的母親天生是個啞巴，只是在緊緊依偎著父親，不斷對我點頭。她也在逼我出嫁。
母親是揚州富商的小姐，當時看上了只是窮書生的父親。甚至不惜花費大價錢買通考官，
才給文采平平的父親謀到了一個好官職。原本可以一直這樣平淡生活下去，
可父親始終經不住權利的誘惑。[好，我嫁就是了。]我說話的語氣聽不出波瀾，
只是很平靜地任由丫鬟梳妝。我還是妥協了。到了出嫁吉時，我鳳冠霞帔，
精致刺繡的喜服把我身材襯得完美。紅妝鋪天蓋地，鑼鼓震天動地。我坐在轎子里，
耳畔不斷傳來民眾的歡呼聲。[這家女兒真好命，被國公府世子看上了，
娘家可要平步青云嘍！]我冷笑一聲，發誓和這個家從此兩不相欠，分道揚鑣。
02國公府的排場很大，連著好幾條長街都有民眾的贊嘆。[這何止十里紅妝啊，
簡直是我們大夏朝之最啊。][聽說嫁妝都是國公府自己出的，新娘家就拿出了那么兩箱。
]驚嘆聲不絕于耳，我卻不以為然。大概過了半炷香的時間，轎子停了下來。
我以為已經到了，正等著媒婆把我領下去。可萬萬沒想到，卻等來了一把劍撥開簾子，
從轎子邊的窗口刺入。劍身筆直如弦，泛著寒光，散發出令人心悸的鋒利氣息。
我的蓋頭被硬生生地震飛，臉上瞬間沒了血色。劍刃正對準了我的下頜，
下一秒就要刺穿我的喉嚨。還沒有等我發出聲音，窗簾徹底飄落，
我看到了馬背上的那張熟悉的臉。[江小姐，你看起來不太高興啊。]霍行將沒有穿喜服，
只是一襲暗紫色長衣，腰間的玉佩點綴，上好的絲綢上是精細的云紋刺繡，
儼然一副貴公子的氣派。骨節分明的手握著劍柄，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見來人是他，我心中反而放松了大半。[大庭廣眾之下，你就這么對待你的新娘嗎？
]我用著不太友好的語氣，輕蔑地看了一眼抵在我下頜的劍。見我的眼神一潭死水，
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霍行將神色閃過一絲詫異。[我現在不愿娶你了，可以打道回府了。
]他的聲音洪亮，仿佛不是對我說的，而是對這些圍觀群眾講。[知道這世子生性風流慣了，
想不到在大婚上也這么兒戲？][好好的一門親事，說不娶就不娶了？
]群眾開始七嘴八舌討論，想必不出半個時辰，霍行將持劍攔截喜轎的事就會傳遍京城。
他浪蕩不羈，隨心所欲的名聲只會更臭。
而我辛苦經營了那么多年的知書達理的名號就會毀于一旦。
這個世間對女子的要求總是那么苛刻。03我自然不會就此退縮，
我伸手將頭上沉重的發冠一把扯下，頭皮傳來一陣疼痛。黑色長發落到我的腰間，微風吹起，
顯得有些凌亂。[你要干什么？]霍行將臉上竟然有了一分恐懼，他握劍的手微微顫抖。
我抓住這個時機，迅速身體后仰，然后用發冠精準地打到了劍身，發出清脆的劍鳴。
此刻霍行將驀然收回劍，我二話不說地走出轎子。長發隨意地披在肩上，
我的眼神卻沒有半分的羞澀。[下來！]我說得很大聲，決心要把事情鬧得更大。[霍行將，
你給我下來，這么百姓看著，你還不敢嗎？]我帶著怒意看著馬背上的少年，
內心生起濃濃的厭惡。霍行將不明所以地跳下馬背。[你想玩什么花樣？]他湊到我的耳邊，
身上還帶有青樓的脂粉味。我反手按住他的肩膀，踮起腳尖，
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吻了霍行將。這是第一次吻別人，嘴唇有種說不出的溫熱感。
霍行將很快就推開了我，連連后退，一臉震驚地指著我的鼻子：[江琳，你不要面子了嗎？
]既然男人可以隨意不羈，那我為什么不行？[世子，你可能還不太了解我的性格。
要是真的惹急我了，再瘋的事我都做得出。]我走到霍行將面前，詭異地看著他。
霍行將臉部發顫，望向群眾的指指點點，耳根子開始泛紅。他也有覺得尷尬窘迫的時候。
反正事已成定局，我不介意讓結果再壞一點。[世子，要么現在乖乖打道回府，
要么你.....]我拉長了聲音。[新娘怎么這么不害臊，
當街竟然..]一個婆子的聲音傳來，她最終還是沒有將下半句話說出口。
霍行將不怒反笑：[江琳，你是被奪舍了嗎？]我依舊臉不紅心不跳，
再度詢問：[決定好了嗎？]霍行將的臉上并沒有那種怒氣，他環顧四周，
隨后一言不發地跳上馬背。過了一會兒，他對著迎親隊伍喊了一聲：[起轎，回國公府。
]我滿意地點頭，隨意撥開門簾就進去了。04看來國公府的人已經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了，
管家正心急如焚地在門外徘徊，眉頭緊皺。來接我的婆子看見我頭發凌亂，
正一臉慵懶地靠在角落邊，地上紅蓋頭有我的腳印。[世子妃，你這是怎么了。
]婆子快步進來攙扶我出轎門，旁邊的丫鬟想為我蓋上蓋頭。
我立馬厲聲喝止：[別拿這個碰我！]丫鬟的手抖了抖，我扔了個眼刀子過去，
她便識趣地垂下手。霍行將從馬背上飛身而下，臉色依舊不太好，正眼都沒看我一眼，
徑直地走進府里。我看著國公府這通天的氣派，府內府外喜氣洋洋，顯然是做足了準備的。
[既然國公府那么不想讓我做這個世子妃，那為何還要給我家下聘？]我故意這么詢問管家，
稍微帶點怨氣。管家此刻肉眼可見的滿頭大汗，嘴角抽搐：[那都是世子不懂事，
國公爺和夫人可盼望您來呢。]我冷笑一聲，將沉重的喜服往身上提了提。
[那我先去給二位敬茶吧。]話音剛落，管家立馬喜笑顏開，顧不上禮儀地拉著我的手，
就要把我領進去。一進門就可以看到一個水池，上面種著蓮花，正開得燦爛。
霍行將高大的背影正站在門前，剛想抬腳進去，一個茶杯就從中飛出。[滾開！
我們霍家沒有你這個逆子！]霍行將側身躲過，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我自顧自上前，
站在了霍行將身邊。房里的國公爺是個滿頭白發的老人，此刻正坐在主位上，似是急火攻心，
臉上泛紅。[看來世子今天在街上的舉動，不是國公爺許可的啊。
][我連女兒家的臉面都不顧了，只為將這門親事進行，現在想想，
真是...]我故意抹著眼淚，用著京城中閨閣小姐最喜的撒嬌語氣。我轉頭，
剛好對上霍行將笑意盈盈的眼神。我看著覺得怪滲人的。[阿琳，你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我們霍家既然把你領進門，就定然不會虧待你的。]國公爺聲音略帶沙啞，一手撫著額頭，
滿臉憂愁。我走進房內，看見桌面上還擺著喜茶。國公爺夫婦都還在世，
可這屋內卻不見夫人。我踮起腳四處張望：[娘親在哪里？我等著給她敬茶呢。
]霍行將用力地扯了扯我的手臂，暗示性地微微搖頭。[還不是因為這個逆子，
今天聽到這個消息，直接暈倒了，至今未醒吶！]霍行將臉上不見擔憂，
只是冰冷地點頭：[娘她三天兩頭就被氣暈，有什么稀奇的嗎？]我只覺得他是個冷漠無情，
狼心狗肺的不孝子。國公爺滿是風霜的臉上氣得面部扭曲，將另一個茶杯也扔了出去。
[你給我去祠堂那里跪著，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不！還是家法伺候吧，
王管家過來把這個逆子給押過去。]霍行將得到指令，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國公爺看著背影，更是氣得怒拍桌子。[逆子！
]我卻暗自竊喜可以看到這個登徒子吃癟的樣子。05國公爺之后沒有留我，
反而讓幾個丫鬟送我回院子。院子種了棵桂花樹，芳香撲鼻。[世子妃，
公主娘娘她病得厲害，在府里還是不要提她的好。]丫鬟翠柳給我送來糕點，
小心翼翼地說道。現在的國公府夫人的確就是當朝的昭陽長公主，和皇帝是一母同胞。
沒想到她竟然害了病。[既然娘她病得這樣重，我不是更應該去看她一眼嗎？
]翠柳卻搖搖頭。[公主娘娘的病是心病，最討厭見外人了。]我卻不信這些，
只覺得有古怪。在我的強烈之下要求之下，翠柳還是把我帶到了公主的院子。[世子妃請吧，
奴婢邊不進去了。]我不在乎這些，只是躡手躡腳地走進院子。我換了一身很樸素的衣服，
府內經過的丫鬟也沒認出我。[聽說了嗎，世子妃當眾強吻了世子。
][國公爺把世子爺關進了祠堂，世子妃今晚可就要獨守空房了。]我聽著這些閑言碎語，
忍不住發笑。大概走到一個屋子前，我便看到丫鬟正端著各種吃食忙前忙后地走。
[那個葡萄給我拿一串，還有那些個南洋魚干，送去廚房做來我嘗一嘗。
][燕窩人參這些就分給院里那些上了年紀或有身子的女使們吧，總歸不要浪費。
]女人的聲音中氣十足。我猜想這位就是翠柳口中“病得厲害”的公主娘娘了。
我找了個隱秘的角落蹲守，透過縫隙看到里面。公主臉部圓潤，體態豐隆，皮膚白里透紅，
看上去春光滿面。怎么想都沒辦法和翠柳口中的病秧子聯系在一起。
她的桌面正擺著各種吃食，一臉享受地吃著糕點，旁邊還有丫鬟在扇風。
06我正仔細觀察里面的一切，突然后背一陣涼意。[好看嗎？]熟悉的聲音讓我心底一顫。
霍行將臉色陰沉，嘴角處有些許新增的淤青，換了身黑衣，肅殺之氣盡顯。我立馬直起身子，
不太有底氣地解釋：[我來看看公主娘娘的病嚴不嚴重嘛。
]霍行將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現在看夠了嗎？
]我一眼就看出這兩母子一定有古怪，干脆破罐子破摔，大喊；[娘，夫君帶我來看你了。
]屋內的聲音戛然而止，公主明顯頓住了要拿吃食的手，抹了一把嘴邊的油就走了出去。
我和霍行將所靠著的側門被打開，公主正一臉錯愕地望著霍行將。[霍...兒子啊，
你咋來了。]公主說話有點結巴。霍行將的臉色明顯不太好，一點都沒有身為兒子的自覺，
反而冷眼看著屋內的吃食：[又吃這么多？你是肥豬嗎？]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霍行將。[啊，
我只是偶爾吃吃。]公主很緊張，面對霍行將有種畏懼在身上。
我注意到她別在后背的手正招呼著丫鬟把桌面收拾干凈。這母子倆之間的關系很奇怪，
更像是上下級關系，而霍行將是那個上級。[娘，你的病好點了嗎？]我乖巧地笑笑。
公主看了一眼霍行將，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我..我...應該....可能..好了？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霍行將，發現他的臉已經黑到了極點。霍行將一言不發地走進屋子里，
找了個凳子坐下。公主則是小碎步上前，恭恭敬敬地給霍行將上茶：[大…兒子，你喝茶。
]霍行將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有什么想問的，都說吧。]他的眼神很具有攻擊性，
漫不經心地撐著頭，眉眼含笑地看著我。我現在已經深刻懷疑這門親事就是個巨大的騙局了。
這種母不慈子不孝的現象，只能有一個解釋。[怎么了？堂堂國公府的世子和當朝公主，
原來都是假的呀？]我對二人笑了笑，全然不顧身邊站著丫鬟，大聲地說出猜想。
霍行將臉上的表情明顯僵住了，他氣不打一處來地瞪了一眼公主，然后伸手讓她退下。
公主訕訕離開，屋子只剩下我和霍行將兩人。少年起身，一步一步朝我走來，
眼神有說不出的敵意。[霍行將，我并不在乎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感到空氣變得焦灼，
他身上獨有的檀木香席卷我的全身，呼吸急促。[我已經被你毀了，現在我只想得過且過，
但總歸不能委屈了自己。]霍行將停下了腳步，他輕輕挑眉：[你打算怎么過？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云游天下，縱情山水，開辦女子學堂，總歸不要困在這宅院之中。
][世子，我自幼飽讀詩書，知道天地之廣闊，世間之大道。原本可以有個美好的一生，
可因為你的荒唐提親，讓我成為了爹爹官場晉升的墊腳石。]說到這里，
我心里總是陣陣苦楚。這世間，對女子總是太不公平了。霍行將臉上有些動容，
但很快就復于平靜，他用著調侃的語氣道：[既然夫人有如此驚世駭俗的志向，
那我怎么能阻止呢？]霍行將看上去不是在騙人，字里行間還有欣賞的意味。
[我不會將今天的所見所聞透露出半個字，但作為交換，我只要不做危害國公府的事情，
你便不能阻止我。]我也底氣十足，一本正經地和他談條件。
霍行將皮笑肉不笑地盯著我的眼睛：[好，一言為定。
]07我沒想到霍行將會答應地如此迅速，雖然不太放心，但也沒有追問下去。
這種世家大族總有幾個見不得人的秘密，我也不想深究他們的真實身份。
我一個人從公主的院子出來，而霍行將現在應該是要和這個下屬算賬了。我自己走回了院子，
而翠柳還滿臉焦急地跑過來：[世子妃，你終于回來了，可急死奴婢了！
]我輕輕撫摸翠柳的頭。[今天我去找公主娘娘的事，不要往外說。]翠柳乖乖點頭。
當天夜里，國公府因為丟臉而沒有辦酒席，只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娘她病得厲害。
]霍行將就這么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只有我知道，現在的公主應該在被強制絕食。
掛滿大紅燈籠的國公府倒顯得寂靜。我也算這么荒唐地出嫁了。我和霍行將并不住在一起，
他也算履行諾言，并不干涉我的一切。平時也不用請安，就連吃飯也是分開了，
與其說是世子妃，不如更像是個門客。我很滿意現狀，覺著自己終于能做想干的事了。于是，
我在出嫁后的第三天做了個偉大的決定。[我要創辦女子學堂！
]翠柳手里捧著的糕點都嚇得打翻在地，她本人更是瞳孔震驚。[世子妃，
您不會是在和奴婢說笑吧？]的確，我朝的確沒有專門的女子學堂，
有錢人家會給子女請教書先生過來教那么幾句詩詞，便就算讀過書了。可我不這么覺得，
女子也應該懂事為人治世的大道理才對，如果眼里只有生活的柴米油鹽，那未免太枯燥了些。
[翠柳，我可是認真的。][你現在就是我學堂的第一位學生了。]08[可世子妃，
您之前在大街上那個...哪家好人敢把自家女兒送過來啊。]翠柳應該是照顧我的自尊心，
說得十分委婉。這層我早就想到了，早早讓我另一個丫鬟備好車馬，準備進宮一趟。
皇宮這個地方我是第一次來，朱紅色的宮墻似血，灰褐色的屋檐下銀鈴搖晃。
國公府的帖子就是好使，公公畢恭畢敬地把我領進宮。[世子妃，太后娘娘現在正在消息，
您且等會兒。][好。]太后曾經是開國元勛勇毅侯府家的嫡女，是何等氣派和堅韌的人物。
甚至早在新帝登基的時候，就提到過要創辦女子學堂，但后來因為些許原因擱置了。
那就讓我來延續這個念想吧。我大概等了一盞茶的時間，公公就過來領我去太后宮里了。
太后此刻正坐在貴婦椅上，閉目養神，享受著侍女在旁邊扇來的涼風。一身黑色云紋長衫，
眉眼間依舊是將門嫡女的風姿，可謂歲月從不敗美人。公公走上前，在太后耳邊說了些話。
隨后，太后驀然睜開眼，上下打量了我。[聽說你要創辦女學嗎？]她的聲音有點沙啞，
卻也是很有力量感的。我堅定地點點頭：[回稟太后娘娘，臣婦覺得當今只有男子讀書，
不妥。][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句話，就是拿來騙人的。若是女子都不讀書，
那豈不是只有被那些個讀書人哄騙的份？]太后似乎來了興趣，眉眼含笑地望著我。
[繼續說下去。][太后娘娘，您當初貴為勇毅侯獨女，曾多次隨父出征，
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無人不在稱贊您的巾幗不讓須眉。][可與此同時，
千千萬萬的女子正被困在四方宅院之中，互相爾虞我詐，糾結著柴米油鹽過日子。
][她們雖不識字，可也聽說過您的威名，也曾幻想過能像您一樣自由地為自己活一把。
][天下之大，本應任爾飛翔。]我竭盡全力想說服太后，說話的時候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
太后看我眼神多了幾分慈祥，滿意地微笑：[想法不錯。]我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就著哭腔喊：[太后娘娘，您愿意幫助江琳嗎？
]太后松弛的臉部微微抽搐：[不就是辦個學堂嗎，哀家應你就是了。]太后的眼底微紅，
一只手撐著頭看向桌面。[女子在這個世間不易，多讀點書總歸是好的。
]她的聲音更沙啞了幾分，說得有氣無力。[太后娘娘，您可否為書院提個牌匾？
]我聲音放軟，小心翼翼地詢問。太后對我現在的名聲也是心知肚明，
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膽敢做出那些荒唐事的女子，你是世間頭一個。
]語氣帶點調侃，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的意思。[拿筆墨來吧，
我來為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家伙撐撐場面。]09公公那邊已經拿來上好的筆墨紙硯。
[老奴在庫房那拿了一塊金絲楠木的匾子，世子妃可滿意？]我被問得臉紅了，
連連擺手[太后娘娘高興，臣婦便滿足了。]太后正拿起毛筆，
笑著抬頭看我一眼：[油嘴滑舌。]，[你的學堂想叫什么名字？]太后在動筆前問我。
我原先是想好了一個名字，但看到太后眉眼含笑，心里似乎在謀劃些什么，
便道：[臣婦愚鈍，還未曾想好，不如請太后娘娘替臣婦想一個。]太后仰起頭大笑：[好，
哀家倒還真是想到了一個。]太后真不愧是將門虎女，筆力遒勁，字體鋒利中帶點秀氣，
看上去十分大氣豪邁。上面洋洋灑灑地寫了四個大字。
【木蘭書院】[哀家愿天底下的女子都像木蘭將軍一般，頂天立地！
]我沒想到太后心里竟然真的這樣想，心里對她多了幾分敬佩。[這個書院你盡管去辦，
萬事都由哀家頂著。]得到太后一句肯定的保證，我心里底氣更足了。
[臣婦定不負太后所望。]10等到我從皇宮中出來時，已經是傍晚了。
一縷斜陽微落在山頭，倦鳥歸林，大街上都有點安靜。[世子妃，咱們這樣做，真的可行嗎？
]翠柳拿著那塊牌匾，但還是不放心問我。我一直都是個對自己信心十足的人，
爹爹常指責我沒有女兒家的矜持。[這個書院不僅能成功，甚至可以改變我朝的運勢。
]翠柳似懂非懂地點頭。創辦書院總歸不是易事，我借國公府的勢力盤下了一個地方，
然后就找工匠師傅過來修建。之后還有請教書先生，準備書籍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情。
我一連忙活了一個月。說來也是奇怪，霍行將好像在自從大婚之后便人間蒸發一樣，
更新時間：2024-11-30 11:07: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