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陳朝不顧我的強烈反對。
將我強行帶回別墅。
曾經的花園如今種滿阮景梅喜歡的百合。
她和阮玲衣冠楚楚,悠哉悠哉在我家的亭子里喝著下午茶。
做足主人姿態。
當我看見阮玲那張虛情假意的面龐。
我便想到年少時因她而爭執不休的父母。
玻璃碎片,撕毀的結婚照,頭也不回的爸爸。
以及暴雨滂沱下,媽媽抱著我掃地出門的狼狽。
我繞過這對母女倆,冷漠走進屋子。
阮玲在背后可憐道,“我本來以為她肯見我了,沒想到……”
我回過頭。
阮景梅和陳朝一左一右安慰她。
真是和睦的一家三口。
晚餐餐桌上。
陳朝說阮景梅暫時沒找到住所,還要再住幾天。
我冷冷反問,“跟我有什么關系?”
他蹙眉,“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你身為女主人就不能大度一點?”
阮玲急忙接話,“安愿,這房子本來就是小朝的,他說了算。”
“這三年,你不在小朝身邊,他的生活起居都是梅梅在照顧,你確定她走了,你能照顧好小朝?”
“況且,當初可是小朝把梅梅的未婚夫打進醫院的。”
兩年前,阮景梅本來有個未婚夫。
但她嫌對方沒有陳朝有權有勢。
污蔑對方想強占自己,陳朝將人打進醫院。
自那以后,再沒人敢覬覦她。
阮景梅剛給陳朝舀了碗湯,聞言戚戚然。
“姐姐,我沒有想霸占你的位置,我只想照顧好陳朝哥哥。”
我眉眼平靜,“放心,這個位置很快就是你的。”
阮景梅臉頰一紅,稍稍靠攏陳朝。
后者捏緊拳頭,盯著我咬牙切齒,“你說什么?”
阮玲和阮景梅眼看我態度明顯,趁勝追擊。
“姐姐,你只管好好上班,我會照顧好哥哥的。”
“那就這么說好了,梅梅不搬走,繼續在這里住著。”
我懶得再看這場滑稽的舞臺劇。
起身上樓。
陳朝輕輕叩響桌面。
“陳家的女主人是安愿,誰走誰留她決定。”
母女倆瞬間鴉雀無聲。
我譏諷一笑,“那從今天起我不當這個女主人了。”
陳朝一掌拍在桌上。
餐廳里噤若寒蟬,無人敢動。
我上樓后打開行李箱整理東西。
不知何時,陳朝倚在門邊。
“還在因為酒店那件事生氣?”
我攥緊手中文件。
“不生氣。”
他凝神盯了我片刻。
剛想走過來,阮玲急急忙忙的聲音傳來。
“小朝,梅梅不小心摔倒了,你快去看看。”
他蹙了下眉,到底轉身離開。
我心中大石落地。
如果陳朝再往前一步就會看見我懷里的東西。
離婚協議四字自眼前晃過又重新回到行李箱最下方。
我看向窗外烈焰夕陽。
開始倒計時。
這不是我第一次想離婚。
第一次是在三年前。
我用離婚作為條件想讓陳朝把媽媽放出來。
我不再埋怨他對阮景梅的偏心。
我成全他們的愛情。
就像當初的媽媽一樣放手。
他雙眼通紅,“你想都別想,你只能是我的!”
他將我關在家里一個月,不準我出門。
他帶著阮景梅出現在各個場合的畫面卻時時刻刻在我眼前播放。
圈里人都看不起私生子。
但阮景梅有陳朝撐腰。
走哪兒,大家都會恭恭敬敬叫她一聲阮小姐。
大家紛紛忘記安家原本的大小姐。
也忘記陳朝原本的妻子。
他們只記得陳朝身邊有朵叫阮景梅的解語花。
他為她豪擲千金,將她介紹給所有朋友。
毆打她的未婚夫,不愿讓她嫁給別人。
他對她的寵愛如此高調。
很快壓過當初的我。
新聞,熱搜,推送都是他們的身影。
我從憤怒到絕望,再到麻木。
這是陳朝希冀看到的場景。
他是在警告我,他不是非我不可。
一個月后,陳朝終于出現。
門打開那刻,我迫不及待迎向光明。
卻被他硬生生拖了回來。
他拿著一張精神病確診報告貼在我眼前。
我瞬間安靜。
我不敢再提離婚,也不敢再忤逆他。
我怕媽媽的下場會更慘。
更新時間:2024-11-29 10:4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