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逛完街準備回家,老公的青梅突然出現(xiàn),跪在了我面前。她哭的梨花帶雨,柔弱又可憐。
“我懷孕了,求你讓我生下寶寶。”“孩子是你老公的,我不是故意的.”真可笑,
如果你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我肚子這個,又算什么?1我正逛完街準備開車回家,
林潔潔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她怯生生地走到我的面前。“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我不太想搭理這個人,抬起眼皮懶洋洋地掃了她一眼。“說唄。”林潔潔漲紅了臉頰,
忽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歲安姐,我懷孕了,求你讓我留下孩子!”我目瞪口呆滿臉黑線,
蹙著眉頭瞪她。“你懷孕了,應該找你男朋友商量,跟我說干嘛?你快起來!
”“我哪有什么男朋友。”林潔潔的眼圈說紅就紅了,“孩子是凌越哥的。”“你是說,
你和我的老公,霍凌越,你們上床了?”我緊咬著牙關,整個人如墜冰窟。林潔潔有些瑟縮,
下意識地避開了我?guī)缀跻匀说囊暰€。“歲安姐,我不是故意的……”“夠了!
”我一陣惡心,抬手重重拉開車門。“誰是你姐?別叫我姐,找你的凌越哥去吧!
”“凌越哥讓我找你,他說只要你同意,孩子就能留下。”林潔潔急切地拽住了我的衣角,
眼淚撲簌簌往下直掉。“醫(yī)生說我很難懷孕,如果這一胎不要,
以后可能就永遠做不了媽媽了。”“你做不做媽媽關我什么事?”我忍無可忍,
回身一巴掌打在她楚楚可憐的臉上。“想跟我老公生孩子,你等下輩子!
”繁華熱鬧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大家紛紛駐足側目看向我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我沒有免費讓人圍觀看戲的雅興,忍著心底針扎般的疼痛匆匆坐進車里。準備踩油門離開。
結果,林潔潔飛快地爬起來擋在了我的車前。“歲安姐,求你讓我生下寶寶好不好?
我不會和你爭名分,也可以不打擾你們的生活。”我的腦袋嗡嗡作響,索性開門下車,
伸臂一把把她推開。“滾!我的車不長眼睛,信不信我真敢撞死你。”林潔潔踉蹌一下,
跌倒在地。“許歲安!”身后,忽然傳來一道厲聲怒喝。隨即我被一股力道強勢拉開,
后腰直直地撞在冷硬的車身上。霍凌越,他來得可真及時啊!林潔潔似乎被嚇壞了,
一看到霍凌越,立馬梨花帶雨向他撲過去。“凌越哥,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歲安姐生氣了。
”“別怕。”霍凌越安撫地扶起她,同時轉眸看向我。“你任性夠了沒有?
潔潔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你這么對她會出人命的!”“哦對,她說懷了你的野種。
”我心如刀割,臉上卻諷刺地笑了笑。“霍凌越,我還真想弄死她。不然,
要等著她生出了野種,和我爭家產(chǎn)嗎?”霍凌越臉色更加難看,透著掩飾不住的怒意和冷意。
“想要我的家產(chǎn)是不是?那你給我生啊!是生不了?還是不想生?”他聲色俱厲說了這么多,
卻一句都沒有否認、一句都沒有說,林潔潔懷著的孩子不是他的!
我的心上仿佛被插了把刀子,攪得生疼,語氣干巴巴的回他。“你說對了,
我就是不想跟你生。”我看了看滿臉陰霾的霍凌越,又看了看依賴地站在他身邊的林潔潔,
突然間就無所謂了。“我成全你們,我們離婚。”“你說離婚就離婚?”霍凌越冷笑出聲,
跨前一步大力攥住了我的手腕。“許歲安,乖乖跟我回家。你乖一點,
我可能還會對你好幾天。”“誰特么稀罕你對我好?放開我,這個婚我離定了!
”我惡狠狠地想要甩開他,卻根本就掙脫不了。這時,林潔潔突然捂著小腹痛苦地蹲了下去。
“凌越哥,我好難受……”霍凌越立即松開了我,去攙扶她,“潔潔,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動了胎氣。”林潔潔面容慘白,眼淚汪汪。
“我送你去醫(yī)院。”霍凌越不敢耽擱,抱起她快步走向路邊停著的小車。
熟悉的豪車疾馳而去,轉瞬就消失在車水馬龍的街道。我的嘴角泛起自嘲的苦笑,
然后才覺察到,我的肚子也很難受,正一陣一陣絞著發(fā)痛。我自己開車去了醫(yī)院,
專門避開了那倆人可能去的那一家。結果似乎也算意料之中,我懷孕了,有先兆流產(chǎn)的跡象。
醫(yī)生說,可以選擇住院保胎。但以我目前的情況來說,即便保住了胎,
也不能保證孩子將來的健康。因此,建議我慎重考慮,和家人商量后再做決定。
我心事重重地坐在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猶豫了又猶豫,還是決定給霍凌越打個電話。
拿起手機剛剛按下一個數(shù)字,霍凌越的電話居然先打了過來。我心情復雜地劃開接聽鍵,
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手機那端就傳來劈頭蓋臉的冷厲指責。“你今天還打了潔潔耳光?
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狠毒!你最好是祈禱潔潔沒事,否則,
我爸媽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我死力抿緊了嘴唇,一言不發(fā)掛斷電話。
重新掛號走進婦產(chǎn)科,沙啞著嗓音對醫(yī)生說:“我沒有家人商量,麻煩幫我把孩子拿掉吧。
”2手術用的時間并不長,但我卻在醫(yī)院休息了很久。直到夜幕降臨,
才撐著虛弱疲憊的身體回了娘家。說起來是娘家,其實我媽媽早在我五歲那年,
就生病去世了。后來爸爸風光再婚,我在數(shù)年后又多了一個弟弟。弟弟今年才剛八歲,
上的是我們京海最好的寄宿制私立學校,平時不在家里。見我進門,
正坐在餐桌邊吃飯的爸爸和繼母都很驚訝,說笑聲戛然而止。我爸瞪著眼睛,“歲安,
,怎么不打招呼就回來了?”“歲安回來了呀。”繼母站起身,堆著親昵的笑臉。
“吃飯沒有?正好我跟你爸也剛開始吃,你沒吃就來一起吃點。”我確實是餓了,點點頭,
“我就是回來吃飯的。”餐桌上菜式豐盛,繼母也很熱情,不時給我夾菜,噓寒問暖。
我心知肚明。這一切,都只是因為我現(xiàn)在是霍凌越妻子這個身份。畢竟,
之前繼母對我屬實算不上親切,有了弟弟后,就更看我不順眼了。好在,
年幼的弟弟并沒有受到繼母影響,從小就跟我很親近……我爸看我只顧埋頭吃,
忍不住又問:“你怎么這會兒回來?和凌越說過了么?”“他有事。”我淡淡應了句,
氣不過道:“有什么好說的?難道我結個婚連這點自由都沒有了?去哪里還要跟他報告?
”“你看你怎么說話的!”我爸皺著眉頭,自以為語重心長。“結了婚就是一家人。
我不是跟你交代過,以后不能再像小孩子那樣任性了,回娘家也要和凌越一起。
”我直言了當?shù)馗嬖V他,“爸,我準備和霍凌越離婚。”我爸愕然一頓,
還沒說完的后半截話被硬生生堵回了喉嚨,旋即就變得激動起來。“你在胡鬧什么?
結婚又不是過家家好玩,哪能由著你的性子胡來?”繼母也在旁邊幫腔。“歲安,
凌越對你多好啊,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我實在聽不下去,
索性說:“他都和林潔潔上床弄出孩子了,我還不離婚,是有多不值錢?
”我爸和繼母大吃一驚,相互看了看異口同聲。“林潔潔懷孕了?”“是。
”我怕他們繼續(xù)追問,言簡意賅補充,“霍凌越也認了。
”我爸和繼母似乎都不能接受這個既定事實,面面相覷表情相當復雜。片刻后,
繼母痛心疾首地開口。“歲安,我早就提醒過你,得加把勁趕緊懷上寶寶,抓牢凌越的心。
你們結婚兩年了,怎么反而讓林潔潔那個小三搶了先呢?
”我想起下午孤單躺在醫(yī)院手術室失去孩子的情形,心頭一陣發(fā)酸,放下了筷子。
“反正我決定離婚了,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誰稀罕?”說完,我邁步上了樓。
托霍凌越這位尊貴人物的福,結婚后,我樓上的房間還一直完整保存著,
沒有被繼母找借口挪作他用。這次狼狽回來,也算是還有個棲身之處。不過很可惜,
我在家里自己熟悉的床上,也沒能睡多安穩(wěn)。沒過多久,我爸和繼母就敲敲門進來了。
我爸的模樣,甚至有點喜滋滋的。“歲安,你快起來收拾下,凌越等會兒就來接你。
”繼母笑瞇瞇地附和。“我就說凌越對你好吧,一聽你爸打電話說你回家了,
他別提多關心了。囑托讓我們照顧好你,他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就來!”我無語至極。“爸,
你干嘛要多事給他打電話?我現(xiàn)在根本不想回那邊。”“你不回也得回!
”“我可跟你講清楚,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們都不同意你離婚,就算跟凌越鬧別扭,
你也別回娘家杵著!”我聽得頭大也心煩,更不想等下見到霍凌越,坐起身說:“行,我走。
”我爸急了。“你要去哪兒?就在家里等凌越來接不行嗎?”“你可千萬別犯糊涂!
你要知道,咱家的公司和霍家的天越集團是連著的,你如果把凌越惹惱了,那會連累公司的!
”呵呵,這就是我的婚姻。看似風光無限,不過是一場仰人鼻息的商業(yè)交易罷了。
3從家里出來,我漫無目的開著車在街上游蕩,無比悲催地發(fā)現(xiàn)——偌大的一個城市,
似乎沒有我的可去之處。霍凌越不喜歡我社交,更不喜歡我在職場拋頭露面,
他只要一個聽話的全職太太。在他的強勢要求下,我大學一畢業(yè)就結了婚,
逐漸和從前的同學朋友斷了聯(lián)系,變成了一只被折斷了羽翼的金絲鳥……往事不堪回首,
我決定先找一家好點的酒店住下。不得不說,霍凌越盡管霸道專制不近人情,
盡管我們倆的感情岌岌可危。但他有個還算值得夸贊的優(yōu)點,就是對我挺大方的。結婚兩年,
他的卡我隨便刷,他還安排了財務定期給我的賬戶打錢。
我一邊享受一邊積極籌備我的小金庫,
自個兒悄悄攢下的錢已經(jīng)有三個七位數(shù)了……其實最開始,
我和霍凌越之間并不像現(xiàn)在這么劍拔弩張。偶爾也有過甜甜蜜蜜、卿卿我我的時候。只是,
自從林潔潔空降天越集團做了霍凌越的助理,一切就漸漸變得不一樣了。
或許是女人的直覺吧。第一次見到林潔潔,她乖巧地喊我姐,
還給我送了一款昂貴時尚的香水做禮物。可我莫名就是不喜歡她。
對于霍凌越和林潔潔的關系,我一直耿耿于懷、如鯁在喉。據(jù)說,林潔潔無父無母,
在霍家長大,霍家待她視同己出。而霍凌越待她……我說不清楚是種什么感覺。在外人看來,
他們倆像兄妹也像青梅竹馬,同時是工作中配合默契的上司和下屬。甚至有一次,
我親耳聽到霍凌越的朋友同他大咧咧開玩笑,說林潔潔是他從小保護照顧著的童養(yǎng)媳。
總之就挺膈應人的……人倒霉,喝口涼水都塞牙縫。我打起精神去了一家豪華星級賓館,
卻因為沒有帶身份證,被前臺告知,不能為我辦理入住。好吧,失算了。
今晚擺在我面前的似乎只有不太友好的四條路。
家、要么灰頭土臉回霍凌越的別墅、要么在車上湊合、要么露宿街頭……忽然有人叫我名字,
“歲安?”我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世界真小。叫我的人,是我大學同學程北舟。確切地說,
我倆那時傳過緋聞。他是專業(yè)第一名,我是專業(yè)第二名。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
同學們就總愛打趣我和程北舟。說我們是天生一對,將來比翼齊飛什么的。
我室友曾八卦兮兮地對我說,程北舟肯定喜歡我。我沒有談過戀愛,
同學的玩笑話漸漸在我心里起了漣漪。再加上我挺欣賞程北舟專心致志學習的模樣,
以及他云淡風輕的個性。于是有一天,我字斟句酌給他發(fā)了條微信:【大神,
我請你看電影吧,晚七點學校南大門見。】但是那天晚七點,
我在學校南大門并沒有等到程北舟,只見到了他的一個同鄉(xiāng)學妹。那女生告訴我,
程北舟有事不能來。如果我想看電影,她可以請客。我哪里還有心思看電影?干巴巴說了句,
不用了謝謝,轉身落荒而逃。不久后畢業(yè),程北舟公派出國繼續(xù)深造。
而我默認自己表白失敗,和霍凌越商業(yè)聯(lián)姻匆忙結婚。畢竟,霍凌越有顏有錢,
我不虧……咳咳,我望著面前褪去學生氣息,變得愈加成熟清俊的男人,
不無尷尬地擠出一絲干笑。“程北舟,你回國了呀。”“今天剛到,陪導師考察個項目。
”程北舟打量著我,正色問:“你呢?怎么在這兒?”我更尷尬了,硬著頭皮開口,
“我沒帶身份證,住不了酒店。”程北舟沒有多問,直接給我遞了一張房卡。
“我們正好多定了一間房,有個北京的學長今晚趕不過來,你先住著吧。”啊?我愣了下,
“你那學長真來不了?”程北舟點點頭,唇角現(xiàn)出我熟悉的淺笑,“別跟我客氣了,老同學。
”我一下子放松下來,誠懇道了謝,和他一起上樓。
程北舟半開玩笑問:“你住酒店都不帶行李的?”“臨時決定。沒事,我可以買,
等會兒就讓人送來。”程北舟略微頓了頓,“你結婚了?”“嗯。”我答了一個字,
差點就說出也快離婚了,幸好及時打住。空氣有一瞬間的沉默,
然后程北舟問:“你就真準備當一輩子的豪門太太?不出來工作了?”我無言以對,
含糊其辭,“以后看情況吧。”程北舟直言,“我只是可惜,你的專業(yè)成績那么好。
”“比不上你。”我心中一動,抬頭問他,“對了,辦理留學,程序復雜嗎?
”“你想出國學習?”程北舟敏銳地看向我。我不假思索點頭,轉而又有點泄氣。
“就是不知道我的條件夠不夠上好的大學?那些野雞大學沒意思。
”“你的條件足夠申請上國外top5的學校了。”程北舟忍俊不禁,勾唇笑道:“歲安,
如果真想留學我可以幫你規(guī)劃,明天我先帶你認識下我的導師。”“那我們又是同學了?
”我傻傻地問。“本來就是同學。”程北舟笑意更深,“不過,我已經(jīng)讀博了。
”我挑挑眉梢,故作遺憾。“反正我老是追不上你,大神只能仰望。”不知道為什么,
程北舟沒有回話,把我送到房間門口就禮貌告辭了。4我在酒店住了一周。這一周里,
我認識了程北舟的導師及同學同事。也把自己申請留學的材料準備得差不多了。我知道,
有些事情,是時候該回去做個了斷了。再次踏進我和霍凌越那個所謂的家,
我的心情異常平靜,無波無瀾。“你舍得回來了?”沒想到這個點,霍凌越居然難得在家。
他開口就是濃濃的嘲諷,“在外面玩夠了?”也好,倒不用我專門再聯(lián)系他了。
我懶得理會他那陰陽怪氣的話語,拿出打印好的離婚協(xié)議直接放到他面前。“把這個簽了吧。
”霍凌越隨意掃了一眼這張薄薄的A4紙,無動于衷。“離不離婚,我說了算,
你沒有開口的權利。”“你不簽,我就去法院起訴。”我毫不退讓。“法院?
”霍凌越冷嗤一聲,姿態(tài)肆意。“你可以去試試看,沒我的點頭,誰敢接這個案子?
”我深呼吸一口氣,試圖和他講道理。“你反正不愛我,我也沒打算分割你的財產(chǎn),
我們彼此放過不行嗎?”霍凌越咬牙冷笑。“我確實不愛你,
但你想離了婚去和程北舟出雙入對,不可能!我不會讓你如愿以償!”我愕然蹙眉,
“你在亂說什么?你怎么知道程北舟?”“我當然知道你的舊情人!”霍凌越霍然起身,
高大挺拔的身軀瞬間將我籠罩在一片陰影里。“許歲安,你不回家,
整天和別的男人混在一起,給我戴綠帽子有癮了是不是?”“你住口!我最恨別人冤枉我!
”我急火攻心,氣得不行。“你和林潔潔連野種都弄出來了,有什么資格管我?
”“就憑我是你的丈夫!”霍凌越伸臂拽過我,輕而易舉就把我困倒在身后松軟的長沙發(fā)上。
我預感到即將到來的危險,死死護緊了自己單薄的衣衫。“你干什么?放開我!
”“你說我要做什么?”霍凌越居高臨下俯視著我,黑眸冒火,語調冷寒。
“做一個丈夫應該對妻子做的事,免得你忘了我是誰!”我才剛剛流過產(chǎn),
醫(yī)生特意叮囑過注意事項。何況霍凌越和林潔潔的事情,也讓我無比惡心作嘔,
怎么可能還跟他有夫妻間的親熱?拼命反抗之間,我掙扎著抓起茶幾上的一把水果刀,
毫不猶豫往手腕劃了下去。這一刻,我是真的下了死勁來傷害自己,
手腕上汩汩涌出的鮮血觸目驚心。霍凌越臉色煞白,撲過來用力抱緊了我。“歲歲,
你到底要怎么樣?!”“你再碰我,我寧愿死!”我清晰地吐出這句話,就失去了意識。
5醒過來時,我躺在醫(yī)院里。但我沒想到,第一個過來看我的人,
不是我的爸爸或者繼母或者任何別人。而是林潔潔。她款款走進來,一臉關切,“歲安姐,
你好些了嗎?”我沒對她客氣,“別叫我姐,還有,馬上滾出去。”林潔潔依然面不改色,
斯斯文文。“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可我真的沒有非分之想,我只是想生下我的孩子。
畢竟我肚子里的小生命是無辜的,對吧?”原來這世界上,
有的人臉皮真的可以厚到無可想象。我一個字都懶得再搭理她,冷冷地別過了臉。“歲安姐,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林潔潔嘆了口氣,幽幽說道:“你好像一直都不待見我。
如果是因為凌越哥,我已經(jīng)盡力和他保持距離了,你為什么還是不肯給我個好臉色?
”“想看好臉色,去找霍凌越,別在我面前犯賤。”林潔潔臉上終于掠過一絲難堪,
稍縱即逝。“說起凌越哥,我懷著身孕,原本他都不讓我來這兒。可我聽說你割腕自殺,
一夜都沒有睡好。好說歹說,他才同意讓我過來看看你,剛才還交代我早些回去,
不要太累著了。”“嗬,你還真夠心大的,就不怕我把你肚子里的孩子弄出問題來?
”我冷然諷刺,心卻被刺得生疼。
仿佛看到了霍凌越對林潔潔關懷備至、呵護有加的溫馨畫面。“你不會的,
我的孩子也是凌越哥的孩子呀。”林潔潔抬手摸了摸自己還沒有顯懷跡象的小腹。
“怎么不會?”我煩不勝煩,跳下床就掐住了她的脖頸,“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能讓你流產(chǎn)!
”林潔潔大驚失色,連聲尖叫起來,“凌越哥!救命!”緊閉的病房門被人推開,
霍凌越大步?jīng)_進來,見到眼前的情景就變了臉色。“許歲安,住手!”他拉開了我和林潔潔,
恰好碰到我受傷的手腕,我嘶地吸了口涼氣。霍凌越下意識松開了我,
滿臉都是掩抑不住的煩躁。“你病了也不肯安分點!”我漠然問:“離婚協(xié)議簽好沒有?
”霍凌越雙拳微不可查地攥緊,眸光晦暗不明,“等你病好了再說。”“不簽是吧?
那我現(xiàn)在跳樓。”我說著,目不斜視就往窗邊走。這里,可是實打實的十五層高樓。
我不知道是不是被出軌老公和囂張小三刺激出了心理癥狀,反正此時此刻,
就真有股魔鬼般的沖動。霍凌越伸手拉住我,嗓音忽然間變得無比蕭索。“我簽,行了嗎?
”6出院后,我又堅決住進了酒店。就這樣深居簡出過了幾天,
霍凌越終于讓人送來了他簽好名的離婚協(xié)議。只是,他因為飛往香港出差,
民政局我們暫時還去不了。當天,我就接到了爸爸興師問罪的電話。“你和凌越怎么回事?
是不是你又惹他生氣了?天越突然要從公司撤資!”“爸,我和霍凌越已經(jīng)離婚了。
”我如實說:“就算不離婚,他工作上的事情,我也干涉不了。”“離婚了?!
”我爸的嗓門驟然提高了好幾度,猶如被踩到尾巴的貓。“許歲安,你是瘋了還是傻了?!
明知道我們智興發(fā)展需要天越支撐,你還要任性?你馬上去給凌越道歉!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須讓凌越回心轉意,能復婚是最好的。”“是他出軌,
他是婚姻過錯方,我不可能給他道歉,更不可能復婚!”“凌越就是做錯了事,
也是我萬里挑一的好女婿!”我爸恨鐵不成鋼,怒聲斥責我。
“哪個有本事的男人不在外面玩?人家老婆都懂事得很,就你不知足!智興新項目要停,
連員工工資都要發(fā)不出來了!”我身心俱疲,不想多聽。“如果公司這么困難,
我這兒還有三百萬,能給家里救個急。”“三百萬夠干什么?新項目的零頭都不夠!
”我爸依然沒好氣,忽然想了起來問:“你和凌越離婚,分了多少財產(chǎn)?”“沒有分財產(chǎn)。
我沒要,他也沒給我。”“許歲安!你就是個豬,豬都比你有腦子!他霍家也真能做得出來!
”我爸是真被氣到了,連連吼道:“離婚了你也別回許家了,
我就沒你這么笨、這么丟臉的女兒!”他怒不可遏掛了電話。我默默放下手機,
在心底自嘲地說:爸,我馬上就去英國學習了,
可能真的不會再回家……霍凌越自從簽了離婚協(xié)議,就似乎變得比以前更加忙碌,
經(jīng)常人在外地。我一直找不到機會,和他在民政局里碰面。
轉眼就到了我即將飛往英國留學的時間,我只能窩著火氣再次聯(lián)系他。
電話接通音響了好久才有人接,聽起來那邊十分熱鬧,大概是正在觥籌交錯的應酬中。
我只想快刀斬亂麻,開門見山。“霍凌越,離婚不能再拖了,明天上午八點半,
我在民政局等你。”電話那端輕咳一聲,隨即傳來一個禮貌男聲。“是太太吧?
霍總正在開會,暫時不方便接電話。”我怔了怔,冒火地說:“開什么會?
我都聽到你們在喝酒了!你也別再喊我太太,讓霍凌越接電話。”片刻后,
霍凌越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響起,“有事?我很忙的。”“你忙別人不忙嗎?
明天上午八點半民政局見,你天大的事情也先放下!”“明天我還真沒空。”霍凌越淡聲,
“我人不在京海。”又是這樣,我耐著性子問:“那后天呢?你什么時候回來?
”“后天也不行。”霍凌越似乎悠然和人碰了杯,語調慵懶自如。“這段時間都不行,
我現(xiàn)在在深圳談項目,然后去上海參加行業(yè)峰會,下一站是海南。”我越聽越心煩。
“可我馬上就也不在京海了,你這天天東跑西跑,離婚證怎么弄?”霍凌越音色驟冷,
“你去哪里?”我隔空翻個白眼,“和你無關,我下周就走,
反正你得盡快回來和我辦好離婚證。”手機里是一陣詭異的沉寂,而后霍凌越冷笑出聲。
“急著要離婚證是吧?那你可以安心遠走高飛,后續(xù)我來辦理。”“你一個人怎么辦理?
”我無語,“我專門去問過了,離婚必須雙方都去。”“你對離婚你還真上心。
”霍凌越諷刺著說:“你一個人去當然不行,不過,你應該了解我的辦事能力。
”我確實知道他有超越平常人的能力和權利,但依然不太放心。“你一個人真能辦好離婚?
要不你……”“你走之前我趕不回來。”霍凌越打斷我,凜然強調。“許歲安,
這點你不用質疑。只要我開了口,無論你在不在,都能把離婚證拿到。
”“那你辦好了把離婚證掃描發(fā)給我一份。”我認真交代。“沒問題。”霍凌越冷冷說完,
掛斷了電話。7幾天后,我順利飛往英國。不同于別的在機場同家人依依惜別的留學生,
我身單影只拖著大大的行李箱,沒有一個親人或朋友送機。過安檢時,
我隱約覺察到身后似乎有兩道灼人的目光,一直在深深地注視著我。會是誰呢?
我下意識地回過了頭,卻并沒有看到什么熟悉的人影。或許,是我多想了吧。我甩甩頭發(fā),
毅然決然踏上遠離家鄉(xiāng)的異國航班,開始了嶄新的生活。霍凌越?jīng)]有食言,
我在英國安頓下來后不久,他的特助就給我發(fā)來了電子版的離婚證。并且附言:許小姐,
霍總讓我轉達,離婚手續(xù)已辦好。這特助就是上次接我電話的人,
極為自然的把對我的稱呼從太太變成了許小姐。我急忙把離婚證下載保存好,心中五味雜陳。
從此,我就真的自由了。也真的,
和霍凌越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了……說沒有我這個女兒的爸爸又給我打來了電話。
當?shù)弥乙呀?jīng)在英國留學讀研時,他并沒有像我想象中那樣發(fā)火,只是憤然吐槽。
“霍凌越可真不是個東西,你們才剛分了多久,他竟然就和林潔潔結婚了!
還專門讓人告知我!”他們果然,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嗎?我的心被重重刺了刺,
旋即恢復死水無瀾。“正常,林潔潔都懷孕了,總不可能真讓孩子當私生子。
”我爸嘆了口氣。“唉,歲安,你就是太老實太單純了。
換上別人怎么都不會輕易讓出正牌太太的位置,就算要離婚,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我不想再提這些,換了話題.“爸,你和阿姨、弟弟在家還好吧?找我是有事么?
”“沒什么事,我就是告訴你,霍凌越和小三結婚了。”我爸慨然說,
停了停又道:“現(xiàn)在大環(huán)境不景氣,公司越來越難做了,你之前不是說有三百萬么?
要不還是先給爸爸救個急吧。”我坦言說:“我交了學費和房租,還要留生活費,
現(xiàn)在沒三百萬了,等會兒轉你。”“行吧。”我爸情緒不高,語氣懨懨的,
“你這研究生要讀多久?準備什么時候回國?”英國碩士是一年制,
但我沒想好一年后要不要回去。所以我說:“看情況,可能一年,也可能幾年再回國。
”“一年能回來就回來吧。”我爸一下又來了精神。“你還年輕,等你回來了,
我和你阿姨再給你安排門當戶對的相親。你這身材樣貌再加上學識,哪怕離過婚,
也會有很多條件好的男人喜歡……”我頭痛地揉揉太陽穴,果斷打斷他。“一年我回去不,
爸,你們照顧好弟弟,別操心我的事。我還有課,先掛了。”給爸爸轉了錢后,
我卡里的余額就變得比較可憐了。好在在程北舟的幫助下,我很快找到一份適合的兼職。
就這樣,我一邊學習一邊打工,生活過得忙碌也充實。我爸很少再和我聯(lián)系,
不過弟弟時常會在休息天拿爸爸的電話找我視頻,
用他的天真稚氣給我?guī)韼自S親情的慰藉……畢業(yè)后,我沒有像程北舟那樣繼續(xù)深造讀博,
而是在英國找了份工作正式進入職場。時光荏苒如流,一晃就是三年過去。而我,
終于決定回國了。因為繼母哭哭啼啼告訴我,家里的公司再也支撐不下去,
即將被天越集團全面收購。我爸一急之下病倒了。最關鍵的是,
天越集團高層不見我家公司任何人,點名讓我這個許家長女去談判。8我找程北舟告別,
沒想到他說:“正好,我也準備回國了,一起訂機票。”我驚訝地張大眼眸,感覺不可思議。
程北舟已經(jīng)拿到博士學位,我知道他在這邊發(fā)展非常好,
有好幾家知名大企業(yè)都向他拋出了誘人的橄欖枝。如果他留在英國,
前途和錢途都將不可限量。可是他卻說,他也要回國了?程北舟看出我的疑惑,
淡淡然笑了笑。“我是公派留學,本來就該回去報效祖國,只是臨時有些事情,
才多留了一段時間。”我沒有多想,興奮點頭,“那太好了,我們又可以同行了。
”回國前一晚,我們的幾個中國朋友在中餐館定了位置為我們錢行。
其中就包括之前程北舟那個同鄉(xiāng)學妹,她叫白芷,也來了英國。踐行宴吃到一半,
我爸打來語音電話,我走到餐廳露臺上去接。“歲安,你什么時候回來?”我爸直接問。
“訂了明天的機票,后天凌晨到京海。”“那就好。”聽聲音,我爸似乎衰老了很多,
說話都有點氣息不穩(wěn)。“歲安,和天越的談判,你要盡力。你去求求霍凌越,
能不能先保留住我們智興。你知道的,智興也有你媽媽的心血。”他稍許歇了下,
繼續(xù)說:“之前我們和天越達成協(xié)議合作的時候,
霍凌越要求你名下的股份必須達到百分之三十五以上,你也是智興的大股東。”啊?
我竟然占智興那么大比例的股份,還是霍凌越的硬性要求?這點,
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姐,我們家是不是沒錢了?媽媽說,
我們要從大房子搬到小房子了。”弟弟也在爸爸身邊。我斂住思緒,“你好好學習,
大人的事別管。姐姐快回來了,姐姐現(xiàn)在可厲害了,會想辦法。”結束通話后,
我默默站在露臺發(fā)了會兒呆。霍凌越,我有多久沒有聽到和想起這個名字了?如今,
他已經(jīng)和林潔潔結婚,做著別人身邊體貼入微的好老公,真正是同我形同陌路了。而我,
卻還要再一次選擇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以一個乞求者的卑微姿態(tài)……一轉頭,
卻看到白芷站在不遠處,表情奇奇怪怪的。我吃驚,“你怎么也出來了?”“許師姐。
”白芷走過來喊了我一聲,嘴巴一癟哭了,“對不起,都怪我太自私,我害了你,
也害了程師兄。”我更加一頭霧水,蹙眉問道:“怎么了?你把話說清楚,什么叫害了我,
也害了程北舟?”白芷哭著說:“在大學那次,你約程師兄看電影,程師兄當時在工作室忙,
沒顧上看手機。我也喜歡他,我就偷偷把你的信息刪了,
然后我還去赴了你的約……”原來如此。一時間我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心情百味雜陳。
“對不起,許師姐。我不敢告訴程師兄,可是如果再不把真相說出來,我會自責死的。
”白芷對我深深鞠了一躬,哭得不能自抑。“我原以為我有機會,可我跟程師兄表白了兩次,
他都明確拒絕了我。我知道,他心里一直裝著你。如果不是我從中插了一杠,
你們肯定早就是一對人人羨慕的情侶了。你根本不會那么早結婚又離婚,
程師兄也不會到現(xiàn)在還孤單一人。”“已經(jīng)過去了。”最終,我淡聲說:“進去吧,
不然他們都要出來找我們了。”白芷揉了揉眼睛,滿臉熱切地看著我,“許師姐,
你會和程師兄在一起的吧?”我默然不語,只覺得可笑,又有些悵然。
白芷給我了一個熱烈的擁抱,言辭懇切。“許師姐,我不奢求你們能原諒我,
但我衷心祝福你和程師兄能幸福美滿,天長地久。”幸福美滿,天長地久?怎么可能呢?
縱然我曾經(jīng)真的對出類拔萃的程北舟有過超常好感,但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有些事情有些緣分,是注定怎么都回不去的。9去天越集團參加收購案談判那天,
我特意穿了一身莊重的黑色職業(yè)套裝,還戴了一副彰顯學問的黑框眼鏡。使我自己看起來,
能顯得干練成熟一些。但是,我之前并未接觸過生意,
我爸給我安排的兩名助手同樣能力平平,幫不上太大的忙。在天越幾個職場精英的夾擊下,
我們智興節(jié)節(jié)敗退。可以說,連半分錢的好處都討不到,更別說要保留住智興了。
我舉手示意了暫停,“請問霍總在哪兒?我想見見霍總。”“許小姐,這樣規(guī)模的收購案,
霍總是不會親自出面的。”他的下屬告訴我。“我有事需要和霍總面談。”“對不起,
如果沒有事先預約,霍總不會隨便見客戶。”下屬回答得很官方,盡職盡責。
“麻煩幫個忙行嗎?我真的有特別重要的事情找他。”我忍氣吞聲,盡力禮貌微笑。
下屬接了個簡短電話,而后道:“許小姐,請跟我來。”站在霍凌越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
我無端生出了幾分緊張。暗自做了個深呼吸才生硬開口,“霍總,你好。”我的禮貌問候,
似乎讓他并不滿意。霍凌越充耳不聞,緊擰著俊朗的眉峰專注工作,完全當我不存在。
我有些難堪,硬著頭皮又喊了他一聲,“霍總。”“你還挺會適應身份,
以前不是對我大呼小叫挺厲害的?”霍凌越終于把目光從電腦屏幕轉移到了我身上,
并且言簡意賅發(fā)布了指令,“過來。”我遲疑了一下,站著沒有動。
“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我面談?”霍凌越凌然打量著我,唇邊揚起冷銳的弧度,似嘲諷,
又似挑釁。“怎么?看到我,怕了?”我咬咬嘴唇走過去,“我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
霍總……”后面的話語,我沒能繼續(xù)說下去。因為霍凌越忽然大力將我拉入了懷中,
勾下頭來吻住了我。我猝不及防以極其狼狽的姿勢跌坐到他的腿上,口唇被他霸道封住,
腦子瞬間短了路。云里霧里懵了片刻,我反應過來開始使勁掙扎。“你瘋了嗎?放開我!
”“我是瘋了,不放!”霍凌越根本不給我任何閃躲逃離的機會,
整個人猶如銅墻鐵壁把我禁錮得牢牢的。我拼命想要推開他,面紅耳赤心亂如麻,
“我有事情跟你說!”“讓我親好了再說。”霍凌越不管不顧,愈發(fā)兇狠地吻過來。
“許歲安,你的渾身都是我的,你讓別人碰過沒有?”我倏地想起了林潔潔,
想起了他已經(jīng)是另一個女人的老公,頓時如芒在背。“這都和你沒關系!
”“如果想讓我答應你們智興的要求,你就聰明點。”霍凌越冷寒著臉容發(fā)出警告,
同時揮手拿掉了我臉上礙事的黑框眼鏡。“以后不許戴這么丑的東西。
”“我跟你早就沒關系了,霍凌越,你不能這么欺負人。”我又急又氣,終于掙脫開來。
“沒關系么?”霍凌越冷笑,“那你今天來干什么?這就是你求人的姿態(tài)?
”我勉強說道:“我想和你談談收購案的事。”“我現(xiàn)在不想談。”霍凌越站起身,
一字一句宣告,“除非,你求我,用你的方式。”我窘迫地攥緊了手指,小聲嘀咕,
“求就求唄,我求你……”霍凌越被我的模樣氣笑了,居高臨下俯視著我。“許歲安,
你說奇怪不奇怪?我還就想欺負你。”我不知道說什么,下意識往后退了退。
霍凌越一把拉住了我,低沉磁性的嗓音染上了幾絲暗啞的性感。“今天,
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10寬大的落地窗簾緩緩關上,
他指節(jié)分明的大手落在我的套裝紐扣上,輕而易舉就解開了一粒。我再也無可忍受,
揚起手臂重重打在他俊逸襲人的臉上。“霍凌越,我不是你的玩物!”兇惡而響亮的一巴掌,
讓一切戛然而止。霍凌越竟然沒有發(fā)火,只是重新坐下按開了落地窗簾。
“你今天堅持要見我,究竟想得到什么?”我飛快扣好紐扣,說得誠懇而鄭重。
“我只有一件事找你,能不能暫緩收購智興?我爸爸現(xiàn)在身體很差,他不能再受打擊了。
”“天越不是慈善機構。”霍凌越打斷我,滿目都是說不盡的諷刺。“市場經(jīng)濟優(yōu)勝劣汰,
你覺得智興留在你爸手里,還能茍延殘喘多久?”“我知道我爸管理方式和水平都有問題,
可是,智興是他和我媽媽一起創(chuàng)辦的,我們都舍不得就這樣讓智興消失。我爸已經(jīng)有了教訓,
以后會好好經(jīng)營的。”我急促地說。霍凌越一言不發(fā),宛如高高在上能掌控一切的王者。
我只好又說:“就再多給我們一年的時間行不行?到時候,如果智興還是要死不活,
那你要怎樣就怎樣,我絕不會再自不量力多事。”“我要怎樣就怎樣?
”霍凌越玩味地重復著我的話,神情意味深長。“真可以么?許歲安,
你不會再打我一巴掌吧?”我的耳根沒出息紅了紅。“我是指公事!私事方面,
你如果要亂來,我肯定還要打你。”“我如果要亂來,你打我只能算助興。”霍凌越?jīng)]好氣,
“你以為你這點小貓樣的力氣,真能攔住我?”我不亢不卑,正色和他對視。“霍總,
你是有家室的人,我做不到不顧道德底線,與你無所顧忌在一起親熱。
”霍凌越眸光深澈地盯著我看了會兒,冷然開口。“我可以答應你暫緩收購智興,不過,
我有我的條件。”“什么條件?”我精神一振,緊接著又加了句,“我不接受做你的情人。
”“許歲安,你腦子怎么長的?以為我缺女人非你不可了?”霍凌越顯然又被氣到了,
緊繃著線條完美的下頜向我告知。“我女兒需要一個好的全職家教,潔潔的要求又比較嚴格,
換了幾個人她都不滿意,我覺得你很合適。”“你女兒?”我愣住了,心忽然間揪緊了一下,
有點疼,也有點酸。他的女兒,應該就是當初林潔潔懷的那個孩子吧。現(xiàn)在才多大?
已經(jīng)要找家教了么?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問,霍凌越泰然自若繼續(xù)說:“我女兒雖然還小,
但我準備從小全方面培養(yǎng)她。你碩士學歷,在英國留過學,英語口語一定相當流利,
做我女兒家教再合適不過。”我的指尖透心發(fā)涼。“全職家教,是不是就相當于保姆,
你讓我去給你女兒當保姆?”“你愿意兼職保姆,我也沒意見。
”霍凌越已經(jīng)全然恢復了他雷厲風行的做派,強硬的語氣不容置喙。“今天下班前,
你必須搬到我那里。以后盡心盡力照顧好我女兒,這是我答應你要求的唯一條件。
”“這不可能,至少現(xiàn)在不行,我爸還在住院,我要管理智興。
”“智興我會安排人去協(xié)助管理,你還是做我女兒家教更能發(fā)揮作用。”霍凌越眉目冷淡,
透著明顯的不耐。“許歲安,如果這點你做不到,就沒必要再和我談任何事。
”我氣憤地鼓圓了腮幫子。“你們天越集團馬上發(fā)公告對智興的收購改為合作,
并且繼續(xù)為智興三年前擱淺的新項目注資到項目竣工投產(chǎn)盈利,我就去給你女兒當家教。
”“可以。”霍凌越答應得十分干脆,抬手按下桌上的內(nèi)線電話吩咐了幾句。
11天越集團的工作效率果然不俗,沒要太長時間,蓋著大紅公章的公告就出來了。
幾項條款,真的就和我剛剛提出的要求一致。在注資方面,
甚至給了智興比之前更加優(yōu)越的合作條件。也就是說,智興保住了,有救了。只是,
我又一次要悲催地面臨著失去自由了。而且,
比三年前更為扎心……在我離開霍凌越辦公室時,他刻意慢條斯理地交代。“我的家,
你應該很熟悉,就是你從前住過的豪庭花園。你盡快搬進去,我沒有太多的耐心。
”我曾經(jīng)以為,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再踏進豪庭花園別墅。沒想到時隔三年,我會再度回來。
只不過,身份截然不同。“歲安來了呀,真是稀客。”隨著一個溫柔的聲音,
林潔潔款款從樓上走了下來。她穿著淡雅舒適的家居服,頭發(fā)精致地綰在腦后。
手里還牽著一個大約兩三歲的漂亮小女孩,模樣非常可愛。我一瞬間恍了神,眼睛有點發(fā)澀。
如果那時候,我的孩子沒有失去,也應該有這么大了吧。“歲安,你不喜歡聽我叫你姐,
我就不講那個客氣了。我聽凌越哥說了,讓你來照顧我和孩子。”林潔潔走到我面前,
笑語嫣然,“正好,我前兩天剛剛把保姆辭了。”我回神看了看她。
“霍總和我簽的合同是做家庭教師,不包括照顧你。”“我是孩子的媽媽,
也是這兒的女主人,我的話,你總要聽的。”林潔潔依然笑得優(yōu)雅甜美。“歲安,還記得嗎?
以前你不許我來你和凌越哥的家,我一就次都沒有來過豪庭花園。不過現(xiàn)在不一樣,
我是主你是客了。”“沒關系,你高興就好。”我并不在意。
林潔潔自顧自又說:“我后來也沒上班了,
就是每天陪陪孩子、養(yǎng)養(yǎng)花草、做下美容、逛逛街。你應該有體會吧,
凌越哥不太喜歡他的女人在職場拼搏,說那樣太累了。”我露出看她看表演的淡定微笑,
“你高興就好。”林潔潔可能覺得我的反應太過沒意思,拉了拉手里的孩子。
“這是我和凌越哥的女兒,叫恬恬,霍恬恬。”霍恬恬很乖巧,
立馬眨巴著大眼睛奶聲奶氣跟我打招呼。“阿姨好,我兩歲半了。”我雖然討厭林潔潔,
可是這孩子實在是長得討人歡喜,不由抬手摸了摸她嫩呼呼的小臉。“真乖,
你可以叫我許老師。”霍恬恬得到夸獎,興沖沖地說:“許老師,你好漂亮呀,
像爸爸電腦和電話上的人,爸爸說是明星。”林潔潔突然變了臉,
一個爆栗重重地敲到她頭上。“小孩子知道什么?別亂說話!”霍恬恬嘴巴癟了癟,
委屈地低下頭,卻沒有哭出來。“你怎么可以打孩子?”我既驚愕又氣憤。“我的女兒,
我知道怎么管教,不用別人操心。”林潔潔彎腰抱起霍恬恬,
冷聲說:“恬恬這會兒不用你管,你先去做別的事吧。這房子里里外外都要打掃,
記得晚飯弄豐盛些。”我原本想反駁她,
可是想到霍凌越給了智興那么多優(yōu)厚條件又硬生生忍住了。罷了,
不就是勤快點多做些事情嗎?難不倒我。12國外三年,
已經(jīng)把我獨立生活的能力鍛煉得非常強了。一般基本的家務活,我都可以手到擒來。
“只要有食材,晚飯我可以弄豐盛。不過我廚藝有限,味道不能保證。”“食材都在廚房,
你盡管發(fā)揮,我不挑剔。”林潔潔又笑了,而后抬起下巴指了指身后的一間小客房。
“樓上沒有合適的房間了,你就先住那兒吧。”我在豪庭花園忙忙碌碌收拾了半天,晚餐時,
精心做出了四菜一湯。林潔潔輕描淡寫掃了一眼餐桌,面帶歉然開口。“忘了告訴你,
我近期在節(jié)食瘦身,晚上不吃飯。你喂恬恬吃吧,多了的倒掉。”靠!這綠茶在玩我呢!
我看著餐桌上剛剛擺好的熱氣騰騰的飯菜,突然有種把桌子掀了的沖動。
林潔潔則把霍恬恬留下,一個人裊裊婷婷上了樓。我揉揉臉,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認命地先給小恬恬喂飯。霍恬恬乖乖坐在兒童座椅里,看了看樓上沒動靜,
獻寶似地對我說:“許老師,我真的看到過爸爸電話上有和你長得一樣的阿姨。”講真,
現(xiàn)在的化妝和修圖技術,年輕女孩照片看起來相似的應該也不少,小孩子分不清楚正常。
我不以為意地笑笑,“你爸爸不是說了嗎?那是明星。”霍恬恬還想說話,突然眼睛一亮,
更新時間:2024-11-28 17:43: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