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盡力安撫著老奶奶的情緒,希望能讓她好受一些。
與此同時,我的腦海中不停地循環播放著老奶奶講述的故事。
她話語中提到的男主人的女兒,會不會就是當初我在超市門口見到的那個小侄女?而男主人的老婆就是穿著紅色高跟鞋,入了湯興業體的邪崇?
這一切都是我的憑空猜想,沒有什么實際根據。
但我越想,越覺得這個解釋非常合理。
“可那些附近的居民們,為什么也不愿意討論這件事,難道他們也被威脅了?”胖子沉思了一會兒,提出了疑惑。
“他們啊,是被嚇壞的,這家人的死狀太慘了,讓附近的居民都非常害怕。”
“而且事情出現之后,每戶人家的家里都出現了紅色的血掌印,這讓他們更加相信是鬼怪干的,全都不愿意提起這事,怕被鬼怪纏身啊。”
老奶奶的話讓我們沉默了,不用想也知道,這些紅色的血掌印,也是那些人的杰作。
了解清楚情況,我們又陪老奶奶聊了會兒天,就與她告辭了。
外頭的天色已經黑了,此時顧不上吃晚飯,我和胖子急匆匆趕回兇宅里,開門就看見老頭在地上生了一團火,還架了只雞在上面烤。
他一手拿著雞腿,另一只手舉著酒瓶,美滋滋地吃著,簡直不要太快活。
我和胖子聞到烤雞的香味,都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饞蟲都要被勾引出來了。
“嗯,真香啊,美酒配美雞,妙哉妙哉。”老頭打了個哈哈,吸溜完雞腿上的肉,又從雞身上掰下一大塊肉。
看他吃得那么香,我都有沖上去吃一口的想法,但最終還是被我忍住了。
這老頭似乎并不想與我倆分享,短短十分鐘,這烤雞就全進了他的肚子,他一邊吃著,我和胖子一邊把老奶奶所講的都復述了一遍。
“盧老,您看現在這情況,該怎樣解決啊?”胖子點頭哈腰,緊盯老頭的神態變化。
聽見他這個稱呼,看來是昨晚與老先生有過交談,都已經知曉他的姓氏。
盧老抬頭看了一眼胖子,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番:“這個雞骨頭么,可以扔垃圾桶,也可以把它拿去喂狗、喂雞。”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什么玩意兒,雞骨頭?
盧老見我倆表情不太好看,得逞般地笑道:“行了,逗你們玩兒呢。”
他站起身來,跑到樓上扛了一床被子下來,還喊我們用被子把湯興業的身體給包起來。
然后,他從門口挖了許多土壤,摘了幾朵野花,放在被子之上。
“你們說的我聽明白了,這邪崇在生前遭到了殘忍的虐待,怪不得怨氣那么重啊。”
“我昨晚用至陽的朱砂來壓制它,沒想到卻遭到了它的強烈抵抗,這是因為它死前就一直在奮力抵抗。”
“現在最好的辦法,不是硬碰硬,而是用最溫柔的方式,讓它有安全感,這樣它自然就愿意離開這具身體了。”
盧老屏息凝神,用廚房取出的水,澆在了野花上。
明明在房間里沒有風,那野花竟然有種隨風飄揚的感覺,盧老不停地澆著水,我能明顯地看到,湯興業眉心的黑印子,在漸漸消散。
盧老又讓我們去廚房取出白砂糖,給湯興業灌糖水喝。
我立馬照做,用水溶化了糖,攪拌攪拌,用勺子一口口給他喝了下去。
“盧老,難道是糖水能讓鬼感受到一絲甜意,所以這樣做?”我一邊忙活著手上的動作,一邊問道。
然而盧老哼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鬼還能嘗著味兒呢?是這小子兩天沒吃東西,低血糖要犯了,再不喝點糖水,人要死特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原來是這樣。
今天一直在外面奔波,確實是忘了給他喂點食物。
鬼受得了,但是人受不了啊。
大約過了十分鐘后,湯興業眉頭的黑印子徹底消失了。
而這野花,卻是從原來的生機勃勃,變成了枯萎的樣子,最后完全發黑,如同黑炭一樣。
盧老似乎是把邪崇從湯興業的體內,轉移到了野花的上面,因此野花才會如此快速地凋零。
“你們這位朋友身體里的邪崇,已經成功驅除,只需要再好好休息幾日,就能恢復了。”盧老平淡地說道。
他的酒葫蘆似乎又有了酒,只見他熟練地從腰間取出,大喝一口。
“不愧是盧老,手段就是牛逼,輕輕松松就把這小鬼拿捏了。”胖子嘿嘿一笑,他眼睛賊溜地盯著老先生,不知道在想什么壞主意。
我學著他的樣,也趕忙道謝。
如果不是碰巧在墓地里遇到他,恐怕湯興業就兇多吉少了。
“呵呵,那可不,這都雕蟲小技。”盧老被胖子夸爽了,胡子都翹上天了。
“不知盧老有沒有興趣來我公司發展發展,謀一個職位,工資您隨便提,我肯定滿足。”胖子臉上堆著笑容,我一拍腦袋,這貨果然動了歪心思。
“老夫比較喜歡自由,不喜歡過拘束的生活。”盧老想都沒想,一口回絕。
“誒,別著急拒絕嘛,盧老這手段如此高明,若是不發揮出它的作用,豈不是太可惜了,我們公司福利很好的,五險一金包給您交齊,外加底薪、提成,我再給您20%的股份,您只要偶爾出手,或者指導指導我們就好。”
胖子滿臉堆著笑容,我能聽得出來,他這次是下了血本,想留住盧老這高人。
盧老仍舊搖頭拒絕。
胖子又繼續拋出了一大堆條件,也不曉得能否說服盧老,我沒有再聽下去,相比之下我更關心湯興業的情況。
我快步來到他的身邊,把他扶起。
摸了摸脈搏,還在跳動,我長舒一口氣,總算是度過難關了。
這次的經歷非常兇險,但好在老湯這小子命硬,能遇著盧老這位高人。
當天晚上,胖子連夜開車,把湯興業送到了醫院。
在半路上的時候,我突然想起當初在墓地,曾經遇到了那一家人被鋼管貫穿的尸體,于是就問胖子,那到底是咋回事。
胖子說那是我們看岔眼了,其實那里只不過是立了幾個稻草人而已,稻草人被木頭棍子插著,晚上太黑了,被我們誤以為是十年前發生慘案的尸體。
到了醫院,經過醫生的一系列檢查,說他只是暫時暈了過去,很快就能醒來。
我終于松了口氣,徹底放下心來,忙了兩天,精神高度緊張,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我發現自己姿勢怪異地躺在地上,身上還蓋了床被子,我起身一看,發現湯興業早就不在床上了。
我趕緊起身去找護士,卻看見他提著一袋包子和兩杯豆漿走了進來。
“喲,醒了響子,我這剛買的包子,趁熱吃。”湯興業高興地跟我打招呼,看起來精神不錯,這也讓我擔憂的心放下了些。
“好。”我伸手接過包子,埋頭吃了起來。
“響子,昨天都發生了啥?我什么都不記得了,你跟我說說唄。”吃完包子,湯興業湊了過來,一臉好奇的表情。
更新時間:2024-11-27 00:24: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