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媽,我決定好了跟你去國外生活,辦理好各種手續(xù)的話,差不多要半個月。”
那頭姨媽歡喜的嗓音,灌入沈箏的耳畔:
“箏箏,那真是太好了!這么大件事,你和你小舅商量了嗎?他這么多年照顧你實在辛苦,咱們欠了他大恩情。”
沈箏垂下眼眸,淡淡開口:“姨媽,我會和他好好說的。”
下一秒空蕩蕩的別墅里,驟然響起了一抹低沉磁性的嗓音。
“你是在和你姨媽聯(lián)系,要和我說什么?”
此刻昏暗的大廳里,沈箏的心臟只撲騰了兩下,就歸于平靜。
“沒什么,小舅,就尋常敘舊。”
隨之通亮的水晶燈映襯著整個別墅,沈箏微抬手遮了遮眼。
陸硯池閑散地扯了扯領帶,長腿一撩,往沙發(fā)上一仰:“怎么不開燈?”
只隨意一個動作就讓人移不開眼。
沈箏余光不經(jīng)意一瞥,沒有錯過他領口一抹紅印。
心只是被刺痛了一秒,就趨于平靜。
“忘了,小舅,我上樓去休息了。”
她剛想跑,耳后又傳來了陸硯池慵懶微醺的聲線:“喝多了,幫我去準備一壺醒酒湯。”
若是過去,都不用他開口。
但凡只要他出去應酬,她便會苦苦守著大門盼著他歸來。
可現(xiàn)在她不想再做這些會惹人誤會的貼心事。
她深吸一口氣,脆生生地回:“好的小舅,我去里邊把梅姨喊起來,給你煮。”
就在她想邁開步伐,身后的陸硯池突然坐了起來,緊盯著她問。
“站住,過去這些小事不都是你在做,現(xiàn)在為什么要換?”
背對而立的沈箏苦澀一笑,回答的得體而生分。
“小舅,是你教我的,你是我的長輩。有些事我該做,有些事我不該做。”
“梅姨會比我做的更好。”
就在她整個人快閃身到里側,耳后猝不及防冷冷丟下一聲:“好啊,真的長大了,會懟我了。”
沈箏繼續(xù)往里走,敲響了傭人房。
她不知為何陸硯池會怒。
她已經(jīng)順從他做一個守禮乖巧的晚輩,他還有什么不順心?
明明他們先前關系很好的。
好到她漸漸愛上了這個陪伴她成長的男人。
沈家和陸家是世交,平時過節(jié)過年都會走訪,她被爸媽牽著還要喊他一聲:“小舅。”
而他也會憐愛地摸摸她的腦袋,給她包一份大紅包。
沈箏10歲那年,爸媽出行的車輛發(fā)生了嚴重的交通事故,當場喪命。
幼小的她,瑟瑟發(fā)抖站在了認尸現(xiàn)場。
是陸硯池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幫她處理了父母的身后事。
當知道她在國內(nèi)已無更親的親戚,心疼她幼小就要背井離鄉(xiāng),義不容辭接棒了代為撫養(yǎng)她的責任。
這10多年他確實盡心盡責。
她怕打雷便會躲在角落,但凡雷雨天,他便會撇下所有的公務,輕聲細語的把她抱在懷里哄她。
小到吃穿用度,大到學習,他無不親力親為。
盡責到人人常說,待她比親外甥女都好。
可他忘了一點,幼小無辜的她,對他也傾注了超出長輩該有的情愫。
青春萌動的年紀,她忍不住偷親了他一口,卻被他當場抓包。
那是唯一一次他對她提高了嗓門:“箏箏,女孩子不能隨便親男人,更何況我是你的長輩。”
被寵慣了的沈箏,委屈巴巴扯著他的衣擺:“小舅,我喜歡你,電視上對喜歡的人都是要親親的。”
陸硯池皺眉起身,訓斥:“簡直胡鬧,小孩子家懂什么叫喜歡。”
她一腔熱血,固執(zhí)地傾訴少女情懷:“我不小了,明年我就十八了,那等我明年生日那天再向你表白好不好?”
那天她沒等來他的回答,他勃然大怒揚長而去。
她委屈巴巴含著淚卻沒等到他回來,后續(xù)幾天他更是去外出差了。
從這天開始,她說不清,他們的關系開始變的別扭起來。
更新時間:2024-11-26 14:01: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