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工團團長柳若涵結婚的第五個周年紀念日,她扔下溫澤濤,去陪喪偶多年的白月光。
可當他將所有的愛意散盡,打了離婚申請后,柳若涵卻死活不愿離婚。
這一次,溫澤濤沒有心軟,他默默踏上了去往大西北的火車,投身新式小麥種子的研發工作。
……
“你去哪?飯都做好了。”
溫澤濤端著菜從廚房里走出來,正趕上柳若涵要出門。
她一身文工團軍裝,頭發也特意噴了新潮的發膠。
比他們剛談對象時還弄得正式。
“今天是張倩的忌日,我去看看。”
她臨出門前,還特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
說話時,連眼睛都沒看過溫澤濤。
溫澤濤心知肚明,祭拜好姐妹哪里用得上挑大晚上。
不過又是去照顧好姐妹的老公——她青梅竹馬的白月光秦知白罷了。
又是這樣,去年也是這樣。
溫澤濤試圖挽回心不在焉的柳若涵:“這么多菜……”
柳若涵只看了一眼飯桌,不耐煩地教育起他來。
“你在家太閑就多看點書,沒事煮這么多菜浪費錢干什么!”
溫澤濤看著一桌熱氣騰騰的菜,大半是她愛吃的。
她總是記清楚張倩的忌日,也能每一回都給秦知白過生日。
但他們五周年的結婚紀念日是不重要的,說忘就忘了的。
說到底,還是他不重要。
溫澤濤的左半邊臉上被燙了一個泡,是剛才炒菜的時候油濺的。
她不知道是沒看到,還是沒在意。
柳若涵是不關心這些事的。
五年來,她連廚房都沒進過幾回。
被不清不白地訓了兩句,臉上的水泡燙得難受。
溫澤濤忍不住心痛了:“結婚紀念日我一個人過不了,你今晚是一定得去陪他是嗎?”
被戳破了隱晦的心思,柳若涵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你怎么這么冷血?”
“張倩死了好幾年,知白一個人孤零零的,你跟他計較什么!”
“溫澤濤,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刻薄了?”
她的語氣很激動,看過來的目光充斥著失望。
一句句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戳著溫澤濤的心罵。
說得他好像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刻薄……
他只是想在五周年紀念日留住妻子一起吃頓飯而已。
“若涵姐。”
門外傳來秦知白的聲音。
溫澤濤抬頭看過去,秦知白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站在門檻上看著。
明明大家都住在一個軍屬大院里,隔幾步路就能串門。
大院里熱熱鬧鬧的,哪里來的“一個人孤零零”。
而柳若涵就非得大晚上踏出這個門檻去陪他。
秦知白的樣貌生得白凈清秀,比溫澤濤年輕幾歲。
而溫澤濤被廚房經年不斷的油煙熏得臉色不好,秦知白的皮膚還是嬌嫩白皙。
柳若涵是不舍得讓她的“知白”餓著,每天晚上都得打包飯菜送過去。
有時候,家里人還沒動筷,她已經殷勤熱心地打包好了一份。
秦知白朝著溫澤濤抱歉地一笑,又嗔怪似的瞪了柳若涵一眼。
“若涵姐,你回去陪姐夫吧,別惹他生氣了。”
看他被涼風吹得一哆嗦,柳若涵趕忙往風口上擋了擋。
“他整天就在廚房里忙活那幾樣菜,不用我陪。你回屋去,別著涼了。”
秦知白往她身后躲了躲,開口就夸溫澤濤。
“會做飯也很厲害啊,不像我,我什么都不會,也只能在研究所里幫忙打下手。”
柳若涵看著一身油煙味的溫澤濤,皺著眉是有些嫌棄地說:“知白你是海歸,他就只會做兩個菜,怎么比得了你呢。”
他們忘記了,秦知白當年出國學習的名額,正是溫澤濤讓給他的。
秦知白能進研究所工作,也是他向所長推薦的。
他們的說話聲不小,早有隔壁嬸子開了門在那探頭看。
溫澤濤突然不想和他們吵了,疲憊地合上了門。
也沒什么。
就是覺得臉上的水泡被冷風刮了一下。
剮心的疼。
也沒人幫他擋風。
更新時間:2024-11-21 18:56: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