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友宋祈年都是孤兒院出身。兩年前,他被沈家認定是丟失二十多年的小少爺。
從此我和他的身份便是云泥之別。他嫌棄我沒身份沒背景,是個人人唾棄的孤兒,
無縫銜接后對我百般刁難。后來我意外見到沈母后,竟莫名覺得親切。而宋祈年卻慌了。
1我按響別墅的門鈴,開門的是一個穿著寬大格子襯衫的圓臉小姑娘。
我一眼就認出那件襯衫是宋祈年二十歲生日時我兼職三個多月給他買下的限量款。「你好呀,
請問你找誰?」她的聲音甜膩嬌軟,帶著一絲拖長的尾調。「你好…請問宋祈年在這里嗎?」
我從愣神中漸緩,差點忘記開口說話。「祈年~有人找你!」
女孩轉過身蹦蹦跳跳地往別墅里走去。我側著身子往別墅里瞧,
所見之地全都鋪上了毛茸茸的粉色地毯。回過神來,我這才發現女孩腳底光溜溜的,
沒有穿鞋子。聽到聲音的宋祈年從樓上下來小心的撫摸著女孩的長發,
聲音溫潤如玉:「笨蛋,當心摔倒。」女孩皺著鼻子沖他做了一個鬼臉,
提醒他門口還有外人在。宋祈年轉過頭的一瞬間,臉上的寵溺摻雜著震驚和煩躁。「姐,
你怎么來了?這…這是我孤兒院一起長大的姐姐。」他企圖用謊言掩蓋女孩眼中的疑問,
拙劣的演技中帶著些許慌張。宋祈年抓住我胳膊把我帶向門外的時候,
我才意識到我的眼淚已經悄無聲息的滑落到嘴角,有股淡淡的咸味。「江雨濃,
你到這里來干什么啊?」宋祈年語氣里的質問和責怪毫不掩飾。我打開他發的朋友圈,
照片里微醺的他讓人垂涎欲滴。文案是:「我覺得現在可能需要一碗醒酒湯。」
下面附帶的地址正是這棟別墅A07。宋祈年懊惱地拍了下腦門,一句話也沒有解釋,
任由冷風吹干我臉上的淚痕。
我低頭看著手里溫熱的醒酒湯和為了學煲湯胳膊上留下的紅腫的疤痕,
才終于意識到在有錢人的世界里,真誠真的一點用也沒有。2許是在外面待的太久,
亦或是女孩太過于粘人,她把小臉伸出門外,催促宋祈年趕快回去吹蠟燭。
「以后叫我沈祈年吧,畢竟現在我已經不是一個孤兒了,而是沈家的大少爺。
我們的身份太過于懸殊,所以為什么不能結婚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更明白。」說完后,
他像十八歲那年往我手中塞情書那樣塞給了我一張銀行卡就轉身離去。從來不問我要不要,
亦或者同不同意。走到門口他笑著抱起了那個光腳的女孩,輕輕的勾了勾她的鼻尖,
寵溺地說小心扎到腳。今天的風刺的我眼睛特別疼。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五十多平的出租屋。宋祈年被沈家認回的那天,
他高興的抱著我轉圈圈。「我終于有錢了,不用再過這種窮苦的生活了!」
他從出租屋搬走后,承諾一定會來接我,讓我住上大房子,過上好生活。「好,祈年,
我等你!」我等了兩年。等來的卻是大少爺嫌我的身份卑微,配不上他。
可他是剛知道我是孤兒嗎?「叮咚~」一條消息打破我的幻想。是宋祈年。
「以后還是當做不認識吧。跟孤兒談過戀愛是我沈大少爺這一輩子的污點。」
我從沒見過那么豪華的別墅。我也從沒見過那么狠心的人。「別惡心我了,
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污點。」那張銀行卡我沒要,
連著出租屋里他的東西一并丟進了垃圾桶。我沒用酒精麻痹自己,我也沒有頹廢不堪。
只是像往常一樣上班下班,做著力所能及的工作。我并不是非他不可,
只是我為浪費過的青春而感到惋惜。可是總會有人剝奪我生活的權利。三天后的一天,
公司來了位空降的新總裁。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我才知道這家公司原來屬于沈家名下。
他的眼神略過我,眼底沒有一絲情緒。宋祈年上任的第一天就給公司員工一個下馬威。
或者說是給我。「從今天開始到月底,我們公司將采用績效考核。最后三名要被公司裁員,
請大家做好準備。」這個月,我比平時更加努力,更加認真。可宋祈年要想裁我,
我怎會躲得過。3我總算明白,我的存在,在宋祈年的眼里像是一顆釘子。「我靠!江雨濃!
你業績那么好他還裁你?!他是神志不清了吧?」閨蜜余瀟瀟皺著眉頭替我打抱不平。
「沒關系,我馬上就要有新工作了,但是可能要去別的城市。」我大學的專業是古董修復,
在這個城市生活,只是想離宋祈年更近一點。現在我唯一舍不得的就是余瀟瀟。
「我不要你走!等我暴富了我要養你!」余瀟瀟拉著我的胳膊撒嬌。話音剛落,
房東敲響了我的房門。他給了我三天的時間,讓我從這個房子中搬出去。
因為有人出十倍的價格租下了這個出租屋。我看著手中一沓的賠償金,無奈的笑了笑。是啊。
沈大少爺讓我消失在這個城市,我怎么能有掙扎的余力呢。
走之前我陪余瀟瀟參加了最后一場同學聚會。出門上廁所的空隙,
碰到了宋祈年別墅里那個圓臉小女孩。她扎著一個丸子頭,看起來甜甜軟軟的,甚是可愛。
她也注意到了我,笑著向我打招呼。「姐姐!」可是還沒走兩步,她就被旁邊的抹布絆倒,
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我下意識地想要過去扶起她,
卻被突如其來的黑影一腳踹到了擺滿酒瓶的墻壁上。酒瓶被猛烈撞擊碎了一地,
我身體的每一處都傳來陣陣刺痛。「你怎么敢碰她的?江雨濃,我看你真是活膩了!」
宋祈年的眼里帶著濃郁的殺氣,嚇得我渾身顫栗。我大口呼吸著,
血腥味充斥著我的鼻腔和上顎。
我強忍著疼痛眼睜睜看著宋祈年抱著受驚的女孩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我摩挲著滿地的綠色玻璃碎片,看著身上被刺出的無數道傷口,兩眼一黑暈倒在了血泊中。
4伴隨著濃重的消毒水味,身上每一處都傳來鉆骨刺心的痛。余瀟瀟趴在我的床邊,
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我拿過鏡子,看著臉上出現的幾道深深淺淺的疤痕,心里崩潰至極。
我想叫出余瀟瀟的名字,可是喉嚨無論怎樣也發不出聲音,只有厚重的血腥味。
我只能用胳膊不斷推搡著她。可每動一下都會伴隨著鉆心的痛。「宋祈年又給了一張銀行卡,
說里面有三千塊錢當做你的醫藥費,讓你以后不要再接近安諾,更不要妄想傷害她。」
原來那個女孩叫安諾啊。看著余瀟瀟遞過來的銀行卡,我冷笑一聲,不屑地丟進垃圾桶。
以前他最缺的就是錢。現在有錢了,第一個來羞辱愿意與他同甘共苦的我。我覺得很好笑。
我毫不猶豫的撥打了報警電話,調取了包廂外的監控一并提交給警方。我臥病在床不能動彈,
做完筆錄后只能余瀟瀟替我跑前跑后。我沒有選擇接受調解,并把他告上了法庭。
宋祈年狡辯說是正當防衛,我動了他的女朋友。
可監控里清楚的記錄了我離安諾足足有五米遠。宋祈年無力反駁。
最終沈家賠償了我八十三萬,宋祈年被關在監獄記錄進了檔案。不過他家里那么有錢,
應該會把他保釋出來。這是我送給他的第一個分手禮物。5在醫院躺了接近一周,
雖然傷口還沒完全愈合,好在可以勉強下床,我想啟程離開海城,去榮城尋找新的工作。
更新時間:2024-11-14 11:1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