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母國那天,城門口只有寥寥幾人迎接。未婚夫身旁站著的明媚少女囂張蠻橫。
她挑釁的說:“郡主姐姐既已在北胡做了五年質子,怎的好意思回來?
”“且不說你已年過二十是老姑娘,單那些韃子就把你床榻都踩爛了吧!
”當初跪地痛哭求我替他為質的未婚夫,卻牽起她的手,冷冷說道:“瀟瀟性子跳脫,
說話直,你別在意,時辰不早了,本王先送她回府。”隔日在宮里,
我撞見未婚夫將她緊緊箍在懷中:“殘花敗柳做妾我都嫌她臟!明日我就求父皇取消賜婚,
求娶你!”我凄然一笑,垃圾而已,本郡主不稀罕。……馬隊行進到城門口,
我并未見到如五年前送行時壯觀的景象。那時,文武朝臣和萬千百姓跪滿了路兩邊。
他們痛哭流涕,高喊我是南魏的救星,是救世的菩薩。今日,只有三五人像看怪物般盯著我。
我不在意,只盼著能看到我朝思暮想的人。遠遠的我看到一輛馬車駛來,
那上頭有晉王府標記。肖瑾煜來了!我就知道他不會食言。“駕!”我揚鞭策馬,
笑著向他奔去。可車簾掀開的一瞬間,我愣在原地。俊朗的他牽著一個明媚少女下馬車,
看我的眼神有些陌生。“天琳,本王府上有些事耽擱了,你一路還好吧?”語氣疏離又客氣,
讓我有些恍惚。我還未開口,那少女囂張的圍著我轉三圈,將我打量個透。
又挑釁的說:“郡主姐姐既已在北胡做了五年質子,怎的好意思回來?
”“且不說你已年過二十是老姑娘,單那些韃子就把你床榻都踩爛了!
”“姐姐該不會想著回來嫁人,就能掩蓋住那些腌臜事?”恰巧此時,
路邊人的議論聲也傳了過來。【楚家人都死完了,北胡才放楚天琳回來,
你們說是不是因為她沒利用價值了?】【我聽說她在北胡伺候貴族,玩膩了才送回來,呸!
她就應該死在外頭,回來惡心人!】【人家好歹是皇上親封的郡主,這不,
還在等晉王來接她呢,笑死人。】手心死死攥緊馬鞭,我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
翠芝怒氣沖沖要去教訓他們,被我攔下。謠言止于智者,何況無知百姓都是人云亦云,
沒必要置氣。我相信我的肖瑾煜。他不會這般膚淺,他定是信我還是清白之身的。
熱切看向他的眼睛,可他卻躲閃開,輕輕牽起那少女,冷冷的回應我:“瀟瀟性子跳脫,
說話直,你別在意,時辰不早了,本王先送她回府。
”這真的是我日夜思念了五年的人嗎……曾經的他,聽到別人說我一句不是,上前就打,
絲毫不管不顧對方是誰。現在他連問都不問一句,似乎篤定我早已是殘敗之身。
就連轉身的背影都那么決絕。我伸出手想拉他手臂,指尖和衣襟卻擦邊而過。苦笑著搖搖頭,
罷了。他既不信,我說什么都是無用,只會給旁人增添話柄。收回手的瞬間我忽然想起,
五年前的那個晚上,肖瑾煜看向我的雙眼像有星光,他說:“琳琳,你替我去北胡為質,
此情無以為報,我立誓非你不娶,如違此言,不得好死……”我急忙抬手堵住他的嘴,
嗔怪他亂說話。他將我的手拿下放在心窩,感受他炙熱的心跳。如今同一只手,
境遇卻大不相同。深呼吸幾口氣,我強壓下心頭的刺痛,轉身跟翠芝說:“走吧,進宮復命。
”皇上見我大肆封賞,卻讓我先暫居宮里,大將軍府正在修繕,完工后我再搬去。
我知道這是皇上的推辭。他怕我生了二心,倒戈北胡,關在眼皮子底下,總放心些。
其實他不懂,父兄戰死后,我住哪都一樣。因為哪都不是我的家。安頓好一切,
我揮退所有人,朝暗處喊了句:“你跟了一路,還不現身?”阿史那穿著侍衛服,揚著眉毛,
嘴里叼了根草梗。“看來你心心念念的人和國,對你不咋地嘛。”我無奈的笑了,
他總是這樣吊兒郎當的說著正經話。“可總歸,他是我的未婚夫,這里是我的母國。
”阿史那不以為然,聳聳肩坐下,“我可不這么認為,不如我們打個賭?”“賭什么?
”“賭他不愛你。”第二日宮宴,我盛裝出席,卻還是難掩旁人鄙夷的目光。
【那不是楚天琳嗎?傳聞今日陛下會宣布她和晉王的婚事。】【切,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臉,
不知道伺候了多少韃子,還好意思嫁給晉王?】【人家可是正兒八經有婚約的,晉王不退婚,
她還能傻到自己退不成?】我佯裝沒聽見,只一杯接一杯灌酒下肚。
丁瀟瀟突然沖到她們面前。“你們再胡說,我撕了你們的嘴!煜哥哥自己都沒說要娶她,
要你們操心!”“想嫁給煜哥哥的人多如牛毛,她算什么?給煜哥哥倒夜香都嫌她臟!
”“有婚約怎么了,煜哥哥又不是賣給她了,就算成親都還能合離!”酒杯重重砸到桌面,
更新時間:2024-11-09 11:0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