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下墓!
張蟄不知道羅子明的死會引發什么波瀾,反正也怪不到他的頭上。
他處理完這件事情以后,就匆忙趕了回去,那個黑衣人也消失不見。
目送著張蟄遠去的神霆,心中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敢截殺鬼面佛的侄子,還有江軍高手助陣,那張白狼的面具底下,隱藏的故事可多著哩。
第二天一早,張蟄和趙子翊與傅興云商量了一番,諦脈金剛現世,怕是會引起不小的轟動。
傅興云派了手底下精銳的手槍連隊趕往河口鎮,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葉家和趙家的安全。
三個人都沒有提羅子明的事情,他們都心知肚明,只是沒有點破。
做完這些,張蟄和趙子翊買了一些下墓的工具,準備回去了,葫蘆嶺下還有一堆爛攤子等著他們。
“大哥,軍務雖繁忙,可也要注意身體。”
“放心吧,兩位老弟,你大哥的手段多著呢。”傅興云爽朗的大笑道。
陳不第驅車趕來,載著二人回到了河口鎮。
路上,張蟄閉口不言,他心里已經把陳不第劃入了對立面,一直到河口鎮,陳不第才開口道:“你不該殺羅子明的。”
“你什么意思?”趙子翊上前一步,冷冷的看著他。
陳不第自顧自的點燃一根煙,緩緩道:“傅大帥原本是想著羅子明若不開眼對你出手,他就有了向濟州用兵的理由,所以我才挑明了你和傅大帥之間的關系。”
張蟄眉頭一挑,邊走邊說道:“你不會打算不回去了吧。”
“你猜對了。”陳不第鎖好車,跟了上去。
“我現在越來越好奇你的身份了,傅大哥那么個生性多疑的人,卻對你如此信任,不得不讓我心生疑惑啊。”
“你早晚會知道的。”
回到葉家的時候,葉尊正在那里吃飯,他見到陳不第打了一聲招呼,吩咐張蟄好好待客,就回房間歇息了。
下午,張蟄和趙子翊帶著陳不第去了一趟葫蘆嶺,那個盜洞還在,因為在雜草叢生的地方,沒有人發現它的存在。
“倒斗下墓你們是行家,我不追究你之前騙我的話了,今晚帶我開開眼就行。”陳不第無所謂的說著。
“陳不舉,你倒是說的輕巧……”
“老子叫陳不第!”陳不第一下子紅了臉。
這把張蟄嚇了一大跳,如此正經的一個人,居然也會有這幅面孔。
他試探道:“你不會真的……”
“放屁!你給老子閉嘴!”陳不第大袖一擺,就要離去。
不過可能是想起這么走反倒落了口實,所以又扭頭回來了。
“哈哈哈,不鬧了不鬧了。”張蟄拉著憋笑的趙子翊順著葫蘆嶺轉了一整圈。
“現在看來這地底下郁結的枯敗之氣散了不少了,可還是沒有散盡,不過等不了那么久了。”
“今天傅大帥的手槍連就會過來,要不要叫他們一起來?”陳不第道。
“沒必要,他們什么都不懂,打架也許行,可這活估計他們還比不上宋三兵那批伙計。”
張蟄說到這里,回頭道:“對付我的人,大約什么時間過來?”
“呦呵,我以為你破罐子破摔了,三五天時間總是沒事的。”陳不第揶揄道。
“那我可要在此恭候了。”張蟄咧嘴一笑。
————
深夜時分,盜墓小隊再次下探葫蘆嶺,只不過這次多了個陳不第。
“四眼,一會可得跟緊我們,否則丟了你可就出不來了。”
“那可得多多拜托張兄和趙兄。”陳不第拱手作揖。
三人沿著上次的盜洞跳了下去,一直到了放閻羅像的墓室里。
奇怪的是,那些尸體全都不見了,只剩下那堆被霹靂子炸塌的閻羅像尸體。
“子翊,點火!”
趙子翊點了點頭拿出一根漆黑的火折子在身上一擦,一團火光便出現了黑暗中,趙子翊一口氣吹滅,一股濃香散發了出來,讓人精神一振。
“這什么東西,好香啊!”陳不第貪婪的吮吸了兩口。
“這叫夜不眠,里面加了清神草和福壽膏,有提神醒腦的功效。”趙子翊道。
“難怪這么香!”
“你可別吸多了,這東西吸多了,容易傷害腦神經,變傻,沒騙你。”趙子翊盯著陳不第一臉正經。
“瘋子!”陳不第暗暗叫罵,卻是不敢再隨便吸了。
三人跳下墓室,只有滿地的灰塵和碎石屑,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怪了,那些東西還跑出去了不成?”張蟄拿著手電四處照著。
“出去是不會出去的,只是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兒,看看還有別的路嗎,上次那條路不能走了。”
上次他們用霹靂子炸開了墓室引來了滄江水,現在那條路估計已經被水給填滿了。
趙子翊拿起洛陽鏟四處敲了敲,最后瞅準一個地方,用鏟子翹了翹,一大塊結成餅狀的泥土掉了下來。
“這里不是青石,是泥土。”說完,他一鏟子伸了進去,洛陽鏟帶出的泥土,質地松軟,不像是出自建造這墓室的工匠之手。
“挖!”張蟄吐了口唾沫,和趙子翊挖了起來。
陳不第倒是清閑起來,背著手四處打量著,最后他拿著手電照向了西南角的墻面上。
張蟄他們在東北角挖墻,陳不第拿著手電仔細看了看,豆大的汗珠留了下來。
“別挖了,要出人命了!”他大吼了一嗓子。
“你嚷嚷啥!”張蟄吐了口唾沫轉過身。
“你過來看看!”陳不第扯著二人走了過來。
“這是八思巴蒙古字,元朝官方文字,認識不?”陳不第扶了扶眼鏡。
“認識,干我們這行的,哪個朝代的文字都略懂一點。”張蟄把洛陽鏟插在墻上靠著。
他念道:“土墻封鬼,生人勿近!”
這話看到和聽到是不一樣的,你看到只是眼睛收到了信息,聽到是耳朵收到了信息。
有時候,這聽到比看到還要恐怖點,尤其是在這陰森的墓室里。
張蟄聯想起這里面那些消失的尸體,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知道這時候絕不能慫!
“哥幾個,干不干?”
“干!”趙子翊首先應聲,有時候張蟄都懷疑自己這個兄弟能聽獸語,是不是因為長了一個豹子膽。
“干就干唄,反正小生只相信科學。”陳不第笑了笑。
廢話不多說,陳不第拿著手電在后頭照著,兩個人吭哧吭哧開始了挖掘。
挖了差不多有兩米的深度,洛陽鏟碰到了一個東西。
“停!”張蟄一擺手,從土堆里扒拉出一個陶罐來。
陶罐有西瓜大小,上面居然還貼了一張符箓。
“這可是古董啊!這么長時間了,這符居然還完好無損!”陳不第一把把符箓揭了下來。
張蟄還沒來得及阻止,就感覺壇子一動!
“不是吧!”他嚇得趕緊放到了地上,生怕有什么東西跑出來。
“陳不舉你他媽以后少干這種蠢事,整不好你連老子也連累了!”
陳不第也顧不上還嘴了,他剛才也看見壇子動了一下,三個人不住的往后倒退著,陳不第手中的符箓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了粉末。
“趙……兄弟,符沒了!”陳不第朝著趙子翊喊了一句。
趙子翊蹲下身捻起粉末放在鼻尖嗅了嗅,喃喃道:“苦根?”
這苦根味苦,嗅上去卻有一股香甜的味道,這是是生長在滄江邊上的一味草藥,有驅除蛇蟲鼠蟻的功效,人吃了也可以緩解被蟲子咬傷的傷口。
“除了苦根,還有蟲膠。”張蟄接著說道。
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符箓會消散了,蟲膠是冕山龜靈蟲熬制的粘稠液體,龜靈蟲伴隨水龜而生,附著在水龜的龜殼上,蟲膠也有鎮壓毒蟲的功效,而且蟲膠遇空氣揮發的極快,一般人中醫熬制出來,都會密封起來,埋在地底下。
這壇子里裝的究竟是什么東西,張蟄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
就在他們在墓里辛勤開挖的時候,持斧高手已經趕回了濟州羅家。
“家……家主!”他聲音沙啞的喊了一聲,嗓子一陣腥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老秦,別急,子明呢?”羅照君坐在大堂上,他本來在床上睡得正香,結果被拉了起來,他身后有二人黑衣罩面,看不清面容。
“侄少爺,他……被殺了!是我沒用啊!”
老秦顧不得口中吐出的鮮血,跪在地上不住的磕著頭。
“誰干的!”羅照君鋼牙緊咬,臉上的一道傷疤,像是一條蜈蚣一般扭曲起來。
他之所以被叫做鬼面佛,就是因為臉上這道可怖的傷疤,至于是誰干的,他不說也沒人敢問,只是在光緒二十年他圍剿完張家后沒幾天,臉上就留了這道疤痕。
當時那個人明顯是饒了他一命,否則他恐怕早就去下邊了。
“是白狼!白狼干的!”
“白狼?”羅照君的語氣瞬間收斂了一些。
“你確定是他干的?親自動的手?”
“我敢保證!他張口就要錢,這絕對是他的風格,而且后來攻擊少爺的那位高手,用的乃是行伍之內的功夫,最重要的一點!我兩年前見過白狼,絕對是他!”
老秦牙都快要咬碎了,一臉憋屈。
羅照君旁邊的一位白臉中年人開口道:“最近段祺瑞派兵剿殺白狼,他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聽說最近回了河南一趟,而河南離江州不算很遠,怕真是他做的,畢竟這種人逼急了什么都能干出來。”
“他媽的!這事是在江州發生的,無論如何傅興云得給我個說法!”
更新時間:2024-11-02 17:26: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