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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敲骨之聲

發表時間: 2024-11-02 12:22:44

第十八章 敲骨之聲

這一夜的“咔咔”的聲音,嚇得我一直就毛愣著,白潔應該在早晨就能醒過來了。

白潔晚上醒來的,竟然沒有事情,抱著我哭了。

我拉著她就回家了,我想這一劫是逃過去了,以后千萬要小心了,都是我當師傅的,沒有管好,云正師傅沒抽我就算是好的了。

晚上,云正師傅來我家,我父親給炒的菜,我去把白潔叫來了。

我們要當面謝謝云正師傅,我也想問那“咔咔”的聲音到底是什么。但是沒有問,問多了,師傅又要不高興了。

那天,云正師傅跟父親喝得非常高興,說我父親有文化,愿意跟他教一個朋友,高攀之灰類的話。

我送白潔回家,她拉著我的手,不松開。

“師傅,我害怕。”

“沒事,沒事,家里有人陪著你?!?/p>

白潔回家,我回家,父親說。

“明天你休息,去你二哥那兒一趟,他有點事找你?!?/p>

我家有三個兄弟,大哥,和二哥,我最小。

我跟二哥柯右走得近,關系也最好,和大哥關系很一般,但是,因為我去火葬場的事情,讓他們不理解,也很少跟我接觸了。

我去二哥家,二嫂對我不像以前了,甚至是沒給我倒水,我知道,她嫌棄我,二哥也看出來了,拉我出去喝酒。

二哥柯右,在父親活著的時候,也不是太喜歡他,唯一的就是喜歡我,母親對誰都是一樣,冷,反正兩個哥哥早早的就離開了這個家。

“三子,不可二哥說你,你說憑你的才能,比我們兩個都強,為什么就去火葬場呢?”

“我跟爸在一起的時候常,可是你們誰讓他抱過一次?親過一下?沒有,我也沒有,所以我要去那兒,因為那兒有父親的......”

我掩面哭起來,我不知道二哥能不能懂。

“三兒,二哥懂你,可是你這樣做,爸也一定會高興的?!?/p>

二哥拉著我的手,那天我們兩個喝多了,二哥能懂我的,那天他跟我說。

“其實,也沒有什么事,就是你當煉化師的事情,大哥不高興,說影響了他一家,有些人都不愿意......”

我知道,搖頭,此刻,我面對的是更多的壓力了。

天暖和起來,我換上了單衣服,我去單位,白潔已經換好衣服了,豆漿擺在那兒,總是那么熱的,我喝得燙心。

我和白潔進煉化間,那里永遠是昏暗的。

“白潔,我想你還是不要在這兒工作?!?/p>

“我喜歡。”

每次白潔都會這樣說,我不知道她到底喜歡什么。

開了四個爐子,全開了,今天的天死者多,我和白潔忙著。

其實,說是忙,也不忙,一個尸體要燒兩個小時,我點上煙,白潔在爐前看著。

突然,我聽到了“咔咔”的聲音,那是敲什么的聲音,像是敲骨頭的聲音一樣,又聽到了,我看著白潔,她半天回過頭來說。

“師傅,有聲音?!?/p>

我聽出來了,還有節奏。

“沒事?!?/p>

我依然裝著沒事,裝BI的感腳了,我實際上怕得要命。

忙到下午兩點多才完事,我和白潔都沒有吃飯。

我和白潔回家,父親在家里等著我,看到白潔來了,很熱情,又去炒了兩個菜,然后喝了酒。父親在桌子上問我和白潔的事情,白潔臉通紅。

“爸,先別說這事,以后再說。”

其實,我一直在矛盾中,離開不離開,大哥不高興,當然,二哥也會受影響,可是父親卻不這么認為,當然,他不說罷了,他是文化人,寫字的,有知識。

我送白潔回家,她又提到那聲音。

“沒事?!?/p>

我想,我得找師傅去。

送白潔回家后,我就去師傅家了,伊河在跟師傅喝酒,我進去,師傅讓我坐下喝。

“白潔沒事吧?”

“挺好的?!?/p>

伊河在,我也沒有提那事,我靠著,他也看出來我有事了,伊河走了,師傅說。

“你有事吧?”

我說了那事,師傅瞪著眼睛看著我,那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我心直突突,師傅什么意思?師傅把一杯白酒都干了,半天才說。

“那個敲骨之聲。”

我以為是敲鼓。

“不是那個聲音?”

“骨頭的骨?!?/p>

師傅聲音很大,我聽明白了,是敲骨,我差點沒跳起來。

我看著師傅不說話。

“柯左,你真的不適合在這兒工作,總是招惹上這樣的事情,鎮不住?!?/p>

鎮不住,這我也知道,我聽老輩人講過,有人的能壓住邪,就像住房子一樣,有的人家就不行,我清楚的記得,我家后面平房的一家就是,發生了一件事,人早晨起來,都睡在外面,不管怎么折騰都不行,最后把房子給賣掉了,住進去的這家人就住得安穩,住進去的那家主人,男主人,是一個殺豬的,長得惡相。

“那我要怎么辦?”

“明天再說這事。”

我離開師傅家是半夜,總是感覺后面有人跟著,有腳步聲,我總是覺得有問題,回頭看沒有,站下來聽不到腳步聲。

我是半夜從師傅家里出來的,回到家,父親已經做好了飯,我都傻了。

“這才幾點就做飯?”

“天都快亮了。”

我傻了,看表,竟然是早晨快五點了,我從師傅家走回來,不過就半個小時的路,怎么會這么久呢?我完全就慒了,不可能,我就是走了。

我愣愣的站在那兒,父親叫我吃飯,我吃飯,完事就睡,我睡不著,父親上班走后,我坐起來,發呆,想不明白。

九點多了,我去火葬場,今天是師傅和伊河的班兒。

我進煉化間,師傅正坐在那兒抽煙,伊河忙著,我看到師傅手里拿著一塊表,我就知道怎么回事,師傅對這事從來不避我。

“等忙完的。”

他把表遞給我。

“給白潔,上海梅花的。”

我半天才按過來,我和白潔從來不干這事,害怕。而且,師傅也告訴我絕對不能干這事,他能干,我想不通。

我回和白法的辦公室等師傅,我不喜歡這棟二層的小樓,感覺詭異,雖然在當時,也許這是全市只有的幾棟樓中的一座小樓。

我坐在那兒,竟然又聽到了“咔咔”的聲音,敲骨的聲音,我就細聽,看看從什么地方發出來的。

我還是聽不出來,什么方向,就是四面八方傳來的,這讓我最無奈,也最驚慌的事情。

我毛愣了,從辦公室出來,轉出去,外面是家屬的哭聲,驚天動地的,那個女人的嗓門是大,我走出火葬場,在那條路邊坐下,點上煙,我抽煙都是跟師傅學的,在火葬場開的錢,比我父親多四倍,所以抽點煙,都不算什么。

我看了一眼表,差不多了,去煉化間,師傅正好出來。

“你把我車子推到門口等我?!?/p>

我推著師傅的車子出來,到外面把師傅的車子擦亮,師傅總是讓我干這活兒。

師傅出來,我騎上車,師傅坐二等。

我和師傅去了飯店,那個國營的,這個時候只有國營的,因為師傅總去,服務員都很熱情,不用我們自己去端菜。

我和師傅喝酒,師傅說。

“這事我幫你擺平,但是,之后,再有事,你就離開火葬場,再不就你自己擺平,你這人壓不住,沒辦法?!?/p>

“師傅,到底是怎么回事?”

“敲骨攪心?!?/p>

我沒聽明白。

“師傅能說得再清楚點嗎?”

師傅看了看左右小聲說。

“你撞上鬼了?!?/p>

撞鬼這事,我以前總是聽老輩人說,這個人不順利,就說撞上鬼了,但是也沒有什么,過一段日子就好了。

“我聽說過,不過過一段日子就沒事了?!?/p>

“在這兒和你聽說的不同?!?/p>

我看著師傅,我不知道怎么不同。

“敲骨,你能聽到,白潔能聽到,也許我都聽不到,你自己想想?!?/p>

這就奇怪的,我們能聽到的聲音,師傅聽不到,其它的人聽不到,我的汗在流著。

“你也不用擔心,我有我的辦法,當然,也不一定起作用?!?/p>

“師傅,你什么意思?”

“這事我也沒遇到過,不過我會想辦法的?!?/p>

師傅不再提這事,說起我的白潔的結婚的事,我沒有這個打算,師傅提了,到是讓我不得不考慮了。

那天我算得賬,也是師傅第一次讓我結賬,花了四塊八毛三分錢。

師傅讓我半夜十二點后去火葬場。

我回去,去了白潔家,把白潔叫出來,把表給了白潔,她看了半天,不伸手。

“我師傅給你的?!?/p>

白潔看著我。

“拿著吧,沒事。”

“師傅,這......”

“我師傅說沒事就沒事?!?/p>

白潔拿著了。

我回家,父親寫材料。

“這么晚才回來?”

“和師傅喝酒去了?!?/p>

我睡了,半夜我悄悄的爬起來出門,往火葬場走,快到火葬場的那條路,我就毛愣,真的發毛。

我走進那一千米的火葬之路,這條路被老百姓叫成鬼路,身體不好的人,黑天是不敢來的,漆下小鬼纏腿,棲身得病,我走著,一半的時候,就感覺到腿被什么絆著,走起來就感覺到累,慢,我聽到后面有車鈴聲,那是師傅的車鈴聲,清脆,我的慌亂也沒有了,師傅過來,車慢下來,我就跳上二等。

“走得挺累的吧?”

師傅的意思我是明白了,看來老百姓所說的,漆下小鬼纏腿,那是真的,我沒多問,自己知道了,就成了。

師傅把車子停在門前,敲門,看門的師傅問了師傅好后,就打開門,我和師傅進去,黑乎乎的一片,師傅往前走,我跟著,毛愣,就是毛愣,總是感覺后面有人跟著一樣。

更新時間:2024-11-02 12: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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