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海波重重的緩了口氣,繼續說道:“當時我們四個想去救那小狗,可是趙凱卻借著酒勁,還拿出了水果刀,攔在微波爐前不讓我們靠近,我們聽著小狗在微波爐里的慘叫聲,心里的那種感覺現在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后來趙凱可能是有點累了,又或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產生了些倦意,我們就乘機沖上去按住了他,搶走了他手中的水果刀,關了微波爐,從里面拿出了已經奄奄一息的小狗,當時我們抱起小狗就直奔學校附近的一家寵物醫院,可是最后還是來不及了,那里值班的醫生說沒的救了,因為微波已經讓小狗的內臟都熟了,最后為了不讓小狗痛苦,我們讓醫生‘幫幫它’,我們至今還記得當時小狗臨死前盯著我們看的那眼神,是那樣的無辜,是那樣的可憐,我們當時都哭了。后來回到寢室,居然看到趙凱跟沒事人似的沖著我們笑,還問我們狗肉好吃嗎?當時我們都想沖上去揍他一頓,可是他卻根本不怕,還說只要我們敢動他一根手指頭,他就有辦法把我們趕出學校。一聽這話,我們就沒敢動手了,以趙凱他爸的門路,連打保安的事都能擺平,更別說把我們趕出學校了,要知道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學的,家里條件也都一般,如果因為這樣就被趕出了學校,那就沒有臉面見父母了,最后我們也就只能罵了幾句了事。”
白海波敘述完了整件事后,頓時寢室安靜了下來,氣氛也變得沉痛了許多,白海波的話讓四個人仿佛又回到了事發時的那個晚上,四名學生都低著頭,表情憂傷,像是在為死去的小狗“默哀”一般。
凌風輕咳了兩聲,以此中斷了寢室安靜沉痛的氣氛,雖然只是一只小狗,但始終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四名學生眼睜睜的看著這條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消逝,內心的痛苦凌風完全可以理解,而且對于趙凱的所作所為,他也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同時,這件事也讓他聯想到了碎尸案尸塊所呈現出的情況。
“這件事具體是什么時候的事?你們還記得嗎?”
“記得,是1月15號,這個日子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忘。”鄒永祥憤憤的說道。
“除了你們和趙凱外,這件事還有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和誰提起過?”
“沒有,這樣的事我們怎么會和別人提呢?這事發生了之后,我們幾個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做惡夢,夢見那只小狗死時的慘狀,我們恨不得能盡快忘掉這件事,甚至是這件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又怎么可能四處和人說呢?難道這是一件好事嗎?至于趙凱,我們就不清楚他有沒有說了。”劉濤說道。
“那除了這件事外,最近還有什么其它特別的事發生在趙凱的身上嗎?”凌風繼續問道。
四個人相繼搖了搖頭。
歐陽亮說道:“那件事之后,我們就開始孤立他,都不再和他說話了,對他的事更是沒興趣知道,所以還有在他身上發生過什么事,我們就不清楚了。”
“那好,如果你們再想到什么,就打電話給我,及時和我聯系。”
凌風說完,放下一張名片后,便和偵查員離開了。
可剛走到門口,凌風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停下了腳步,轉身問道:“你們知道那只小狗的主人是誰嗎?”
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相繼搖了搖頭。
離開了寢室后,凌風對偵查員說道:“你馬上去查一下學校附近的網吧,看能不能找到和趙凱有關的線索。還有,找到他們剛才所說的那名被趙凱打的保安,然后把他帶回隊里,他算是現在重大嫌疑人之一。”
偵查員離開后,凌風獨自一人來到了學校附近的那家寵物醫院。
他之所以會如此重視趙凱微波了小狗這件事,完全是因為法醫所說的碎尸被人煮過的這一情況。
雖然暫時還不能確定死者的身份,但是從現場勘查和調查到的情況來看,死者是趙凱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以兇手的行兇手法來看,仇殺的可能性最大,否則也不可能又是碎尸,又是煮尸,如此的殘忍。而且從那張紙上的內容也不難看出這一點。
而任何的兇手行兇,都必定是有一個行兇動機作為前提條件,如果死者真的是趙凱,那么兇手用如此殘忍的手法行兇,這其中必定有什么原因,根據目前調查到的情況來看,趙凱微波小狗的行為和碎尸案尸塊所呈現出的特征似乎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此時寵物醫院才剛開門營業,并沒有顧客,凌風走入店內,看到店內的一些籠子里,關著許多寄養在此的寵物貓狗,貓相對還老實一些,可是狗就不同了,它們見到凌風的到來,都立起了身子,警覺的瞪大了雙眼盯著凌風,有幾只不安分的小狗還扒在籠子邊“汪汪”直叫。
“先生,不知道有什么我們可以幫到您的嗎?我們這提供寵物的醫療和寄養服務。”
一名身著藍色大褂的女人見到凌風后,立刻熱情的迎上前,禮貌的詢問道。
凌風掏出了證件,說道:“我是市刑警大隊的凌風,是這樣的,有一件事想向你們核實一下。”
“哦!是警察同志啊!你想核實什么事呢?”女人只是隨便瞄了眼凌風的證件后,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你這店里負責值晚班的是哪位呢?”凌風問道。
“是我老公李志。哦!還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張艷,這間寵物醫院是我和我老公開的。”張艷微笑著說道。
“晚班都是你老公上嗎?”
“一般都是,如果讓外人上,還得給加班費,所以我老公就說他來上,反正晚上也沒什么事。”張艷說道。
“那他現在人在哪?能請他來這里一趟嗎?我有些事想找他了解一下。”
“他在家睡覺呢,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過了十分鐘不到,張艷的老公李志就騎著電摩趕到了寵物醫院。
打過招呼后,凌風就直入主題的問道:“在今年的1月15日晚上,有四名學生曾帶著一只受重傷的小狗來搶救,當時是你負責搶救的嗎?”
“是我搶救的。”李志非常肯定的說道,“那晚有四名學生帶著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來,我見小狗的傷勢非常嚴重,就打電話叫我老婆也來幫忙,不過很可惜最后還是沒救活。”
“是這樣嗎?”凌風向張艷求證道。
“那件事啊!我記得,我記得。”張艷點了點頭,之后有些憤怒的說道,“簡直太慘了,我聽那四名學生說是他們的室友把小狗放進微波爐里給微了,真是太可惡了,雖說這殺狗不用槍斃,可好歹那也是一條生命吧!他怎么就能忍心把它扔進微波爐里活活給微了呢?簡直沒有人性。”
“那當晚有沒有發生什么特別的事情呢?”
“這么殘忍的事應該算是最特別的了吧!”張艷說道。
“不對,還有一件事,但就不知道算不算特別的事。”李志沖著張艷說道,“你忘了,狗的尸體沒了。”
聞言,張艷一拍腦袋,說道:“哎呀!對對對,一提起把狗活活微波的事我就生氣,氣的什么都忘了,警察同志,是有這么回事,那只狗的尸體沒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這樣的。”李志說道,“那晚狗死了后,四名學生就離開了,之后我們就把狗的尸體裝在了一個紙箱里放在門口,打算帶到郊外埋了,之后我們兩口子就到里面去收拾,等我們出來后,就發現那個裝狗尸體的紙箱不見了。”
“你們都沒留意到是誰拿走的嗎?”
“我們在里面收拾手術臺,根本沒注意,再說了,誰也沒想到會有人來偷狗的尸體啊!”張艷說道。
“我覺得有可能是流浪漢偷走的,也有可能收廢品的正好路過就順手撿走了吧!”李志說道。
此時,偵查員打來了電話,已經找到了那名被趙凱打的保安,現在正帶回隊里。
得知這一情況后,凌風便離開了寵物醫院,馬不停蹄的趕回隊里。
資料顯示,保安叫鄭民生,48歲,離過婚,至今單身,在H大學干保安已經有三年的時間了,工作表現一般,據他的朋友和同事所說,他這人還算老實本分,沒啥大毛病,就是喜歡打麻將和吹牛。
在審訊室里,凌風見到了鄭民生,從樣貌上看,的確算是老實本分的一個人,不過在案件沒有偵破之前,他不會僅憑外表就確定一個人是否有嫌疑,畢竟罪犯是狡猾的,而且也善于偽裝。
“警官,我可什么事也沒犯啊!”鄭民生見到凌風后,立刻一臉無辜的說道。
“真的什么事也沒犯?”凌風反問道。
“真的,我最多就是和朋友打打麻將,雖然是有玩錢的,可都玩的非常小,而且都是朋友之間娛樂而已,算不上聚眾賭博吧!”鄭民生解釋道。
“除了這事,再沒有別的了?”
“別的?沒有別的什么事了啊?”鄭民生一臉的困惑。
“那我提醒你一下吧,你曾和學校的學生趙凱有過爭執,還被他打破了頭,是嗎?”
“是啊!那又怎么了?這事已經過去很久了,而且當時他那有錢的老爸也賠給我錢了,事不是都已經結了嗎?還提出來干嘛?”
“但是根據我們的調查,你曾經在吃飯時揚言要‘修理’一下趙凱,是不是?”凌風毫不客氣的質問道。
“這個......”鄭民生猶猶豫豫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是!還是不是!”凌風向鄭民生投去了兩道銳利的目光,同時說話的語氣也變得非常強硬。
鄭民生被凌風擺出的架勢嚇了一跳,他渾身一顫,驚恐的解釋道:“是是是,我是有說過這樣的話,可是我并沒有這么做啊!我當時只是多喝了幾杯,借著酒勁胡言罷了,我這也是為了在朋友面前爭回點面子而已,我哪敢真的惹事啊!”
“你真的沒有做過?”
“我真的沒有啊!吹牛我倒會,打人我真的不敢啊!而且趙凱是什么樣的人我已經領教過了,萬一再惹他,我真怕連工作都丟了。”鄭民生一臉無辜的替自己辯解著。
“真是這樣?”凌風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鄭民生。
“是真的,千真萬確,我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打過趙凱,如果有的話,我出門就被車撞死。”鄭民生語氣誠懇,態度堅決的說道。
“好,我暫且相信你,希望你說的都是實話,否則你應該會知道后果是什么。”說完,凌風便示意警員把鄭民生帶出審訊室。
在鄭民生離開后,凌風立刻讓偵查員對他進行詳細的調查,同時對其進行秘密監視。
不過在凌風看來,鄭民生是兇手的可能性比較低,因為以鄭民生和趙凱之間的恩怨來看,鄭民生即便是想找趙凱的麻煩,充其量也就是打他一頓解解氣,還不至于為了點小事就殺人碎尸,甚至還煮尸,不過在案件沒有明朗化之前,他不會排除任何人的作案可能性,所以對鄭民生的調查和監視也是必須的。
更新時間:2024-11-02 09:54:07